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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不是侍卫长该考虑的事,他孤身来到地下室的原因就是被王后吩咐,将这个人带上来,所以才冒着生命危险去打扰正玩到兴头上的国王。
那个女人要见他?
克兰国王听了,却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忽然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长,在发现对方面色如常后才缓缓收回目光。
细细算来,王后和国王已经十年没见过面了。
即使住在同一座王宫,可一个不想见,一个不在意,就算是夫妻,也比陌生人还陌生。
被困在这处角落的十年,除了侍卫长会风雨无阻的定期来探望王后,给她说些近来外面发生的事,这里就是活着的坟地,她则是居住在坟地的活死人。
直到如今,王后已经不想再多说什麽爱与不爱的话题了,听到身后那道沉稳脚步声时,甚至都没有回头,就这样大不敬的背对着他。
也在他走上前时冷漠问他:“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吗?”
挑眉望向她固执不肯转身过来的背影,克兰国王微微歪头,似乎有点疑惑这个奇怪的问题。
不过,有求必应,没有半点犹豫,便笑着用王后已经预料到的摇头动作回答了这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他与王后的六个孩子,除了米勒是他的亲生孩子,其余五个都是旁人的骨肉。
原来真是那样……
和他的淡定相同,即使知道这麽震撼的消息,王后心中也并无波澜起伏,因为,也早就有所察觉了。
从前的人都不是他,那个人比他温柔体贴太多,所以才让少女时期的她坠入爱河,不顾父母家族的阻拦也要嫁给这个不受看好的疯傻王子,为他取得王位助上一臂之力。
知道了答案,王后心中反倒像是放下了重担,虽然不理解他这麽做的原因,但更不想生下这种人的骨肉。
“我就知道像你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看不到其他的,又怎麽会注意战场上的夜空呢……”
克兰国王笑而不语。
“他是谁?”
克兰国王便说了一个人名。
在这方面他从不隐瞒,你问他就说,不问就不说,就是这麽简单,就算王后早十年问他,他也会如实回答。
也豁达得不可思议,妻子与他人私通,先后诞下孩子,他不仅不恼怒,还对那个情夫很是赞赏,“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家伙。”
他的赞赏并没有让王后有一丝的情绪流动。
微微回头,强忍心中的厌恶与恨意,王后轻蹙秀眉看他,“你把我关太久了,我的耳朵都坏了,过来点,用我能听见的声音告诉我。”
可克兰国王依言刚低下头,就被她怀中早已暗藏着的匕首刺中左眼,血溅当场。
机会只有一次,失败就只能一死,虽然因为不熟练刺偏了,但是能刺瞎这个疯子的眼睛也让王后满足了。
她淡淡一笑,脸上笑着,眼睛却在哭着,“是不是没想到温顺如我也会反击?这都是为了我死去的孩子们,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你罪有应得!”
从前她不敢死,是因为惦记着米勒的生死,现在知道这孩子过得很好,身边还有爱着的人以及爱着他的人以后,就了无牵挂了。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即使被刺瞎眼睛,克兰国王也还是一脸若无其事,他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居然还对她森然一笑,“是没猜到,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那笑太过瘆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怒意,反倒是透着欣赏,像是对终于反抗的绵羊有了那麽一丝兴趣。
王后一怔,下意识松开了抓着匕首的手,而他也就此顶着那把插入眼眶的匕首站起身体,“少了一只眼睛挺麻烦的,不过罢了,也是我亏欠你的,让你诞下我和他的骨肉,这只眼球就当送你了。”
边说着,自己竟拧动匕首,微笑着将那只眼球活生生旋转切下,鲜血淋漓的连带着匕首放回了呆若木鸡的王后怀中,不顾血流不止的伤口,潇洒转身便走。
刺杀国王是死罪,随着他踏出花房大门,早已準备好的女仆们便沉默端来一杯毒酒。
王后呆坐在原地,不是被他的疯狂举动吓到了,也不是惧怕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因为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什麽意思?米勒不是她的骨肉吗?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从未和克兰国王有过夫妻之实,所以米勒也不该是他的孩子啊,而且毫无疑问,米勒是她怀胎十月才生出来的啊……
信步走出温室花房后,无视因他满脸是血而惊惶失措的衆人,克兰国王指明了正派人去叫宫医的侍卫长,笑道:“沃尔夫,你去吧,她现在应该很想见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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