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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广将大黑背和紫凤爪从鸡舍里赶出来,将里头做窝的烂稻草清理出来, 铺上一层新的, 又将外头风吹雨淋已经有些髒污的木条刷洗一番, 最后看起来跟新打的窝棚一样。

隋宁远借着家里头之前写对联剩下的红纸, 撕了三条小小的红条出来, 提笔为这两只鸡写了一副对联。

“天增岁月人增寿, 咯咯哒哒多得蛋”

写完后隋宁远笑了半天, 拿浆糊贴在鸡舍前头,就连两只鸡也有了过节氛围。

年前为了赚银子,写了那麽多对对联,一直到年前最后一日,隋宁远才想起来, 自己家的还没写呢,他咬着笔杆子想了许久,最后写了一副祈求人团圆家和睦的对联,红彤彤的,叫汉子贴上了。

钱啊财啊固然重要, 但是对他和祁广来说却不是最重要的, 于他们二人说来,不管多少年只要两个人还在一块儿就好, 守着一份平淡踏实的日子最重要。

屋内, 竈膛又清理一次,将里面的草木灰收集出来, 全都沤在地里面增肥,锅子竈台清理出来,瞧着焕然一新,这小厨房原本不算多麽豪华,但是被祁广和隋宁远收拾得整洁,用惯了,倒也挺趁手,什麽好吃的都能做。

惦记着之前答应给沈如蓉做嫁妆,隋宁远将床尾的雕花箱子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清空,全都放在他床头那个烂了门的柜子里,汉子答应他年后寻一块儿好木头,再替他打一扇柜门来。

隋宁远收拾那雕花柜子时,祁广洗净了手,来到床边抖被子扫床褥,汉子力气大,一个人嫌弃十几斤重的褥子轻而易举,他两手捏着边缘,上下抖落,刚一扇风,眼前晃过一张轻飘飘的纸,像是蝴蝶似的振翅飞过。

汉子眼疾手快,伸手抓了回来,低头一看上面的内容......

“你做什麽呢,怎麽半天没动静?”隋宁远背对着他,整个人快钻进箱子里,听见身后的人静了半天,奇怪问。

祁广下意识地动作,将那一张纸狠狠塞在自己袖口里面,慌张道:“无事,就是累了,俺歇歇。”

“歇着吧。”隋宁远回头瞄了一眼,笑了,“扫床这活儿我能干,你放着我来就是了,一上午做了不少活,你喝口水去。”

“哦,哦,嗯。”祁广这回居然没跟他客气,放下手里的褥子,同手同脚走到竈台边,拿了自己的葫芦水壶,说道:“俺饮些水,很快回来。”

说完推开门,一头扎出去。

小广看见祁广出了门,嗷嗷叫唤也要出去,被隋宁远拍着屁股赶回屋里。

“外头风雪那麽大,跑出去再给你小爪冻坏了。”隋宁远点着小广的鼻头。

小广这才老老实实地,趴在一边看隋宁远干活。

隋宁远接了祁广的活儿,伸手嫌弃被褥要抖,刚刚掀起来,他便盯着底下空蕩蕩的床板愣了愣,扭头望向屋外。

隆冬腊月里,汉子站在院中,连棉袄都没穿,风雪落到他身上没能留下,很快就被烫人的体温烫化了,远远一瞧,汉子雄壮魁梧的肩膀上凝了一层薄雾,蒸起一层热气。

隋宁远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晌午过后,收拾了屋里,就要开始筹备他们二人年夜饭的这顿火锅。

祁广早早去了一趟营造坊,找王志和借了他之前煮羊汤的那个铜锅,又少花了些银子,买了几块炭,这炭塞在铜锅中央的空芯中,温度从锅底烧到锅边,就能将里头的热水源源不断滚开。

家里只有鱼肉和猪肉,吃着不会过瘾,隋宁远想着都过年了,怎麽也得吃一顿好,于是又给了汉子一些银子,叫他去买了些碎羊肉回来,涮着吃。

一盆盆煮菜洗干净摆上小桌,这桌子中央放了锅子本就拥挤,菜盘子竟然放不下了,只能摆在竈台上随吃随取。

等一切準备好了,隋宁远掀开酒坛的盖子,从里头倒出两碗来,他和祁广一人一碗。

给小广的狗盆里也放了丰盛的菜肴后,忙碌一年的两人终于面对面坐下,能安安稳稳吃一顿年夜饭。

“主人家,先吃肉。”祁广只顾着给隋宁远涮。

隋宁远把碗里冒尖的肉夹出去一半,放在汉子碗里,笑道:“你别光顾着我,自己也边涮着边吃。”

虽然买回来的是边边角角的碎羊肉,但是胜在新鲜,都不用怎麽调味,只用白水这麽一滚,那股独属于羊肉才有的鲜香便漂浮在汤水之中,只需洒一把盐巴便已是独一无二的美味,这时候再涮进去绿叶菜和豆腐,吸饱了汤水一咬,那更是人间美味。

“喝点。”隋宁远放下筷子,笑盈盈举起手里的酒碗。

“好。”祁广连忙放下筷子,同样端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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