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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不干净,话也多,尽管我跟他不是很熟,他照样能心无旁骛地对我输出内心的不满。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傅晏礼原来包养了不止我一个人。

我清晰记得当时的感受,只感觉天塌下来,把我压的无法喘息。

我甚至很偏执的想,我一个还不够吗?

为什麽还要找别人?

怪不得一个月或者更长时间才找我一次,原来是不止我一个人。

苏槐喝酒挂脸,半罐啤酒下去,锁骨以上的皮肤都红了。

他喝醉了开始发酒疯。

“我操,李辞你这屋真几把小,傅晏礼不是给了你很多钱吗?换个大点的房子啊!”

苏槐四处观望,背靠在床边,似乎硌得他不舒服,把我的枕头拿来垫着。

我……忍。

“我的钱有别的用。”我必须努力攒钱,我不知道我哥什麽时候醒,也不知道傅晏礼什麽时候不要我。

苏槐又仰起头喝了一口,转头看向我。

他的眼睛很漂亮,标準的柳叶眼,半眯着的时候是画皮里的妖精。

如果我被他吸引,就会被他吸走精气。

好在我的一颗心都在傅晏礼那里,纵使女妖还是女鬼再漂亮,我也能坐怀不乱。

苏槐凑过来,眨着眼睛,“李辞,你长得真几把好看,真的,比女人还好看。”

他的唇变得红润,我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苏槐天天把生殖器挂在嘴边,我找不到话来让他闭嘴。

“我应该谢谢你夸我吗?”我笑了,苏槐比我矮上几公分,还要擡头看我。

“不是,你长这麽高干嘛……?”苏槐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满地嘟着嘴,然后退了回去。

长这麽高,我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我是从十五岁,快到十六岁开始长身高,由于长势太快,骨头经常痛,偶尔还要抽筋。

我哥心疼我,家里穷还是要想办法给我补身体。

其实我没觉得我那时候有多穷。

我爹——李国平在我十三岁那年出山打工,我哥高中辍学在地里干活,偶尔也去镇上找找工作,赚点工钱。

家里一个月能吃上一两次肉,我长身体那段时间,我哥还会大方的买点骨头回来炖。

说是以形补形,但我感觉没什麽用,该痛还是痛。

后来我家出了变故,我颠沛流离的四处求生,还要想办法照顾变成植物人的哥哥。

最开始我有想过放弃我哥,然后我也去死,但是我又觉得,我哥一定不想这麽死去,我得加倍努力,我得让他醒过来,我得让他一世无忧。

“也还行吧。”如果没出意外,我应该能长一米八,说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你个高,但是你真的很瘦,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你都还要胖一点。”

苏槐头靠在我肩膀上,不过十秒就离开,砸吧砸吧嘴说:“真硌的慌。”

我好笑道:“那你别靠。”

苏槐沉默了一下:“李辞,要不你跟我一起住吧,我会做饭,房子也比这个大。”

说着,他又坐起来打量了一下我的房间。

长方形,最里面摆了一张床,往前一点放着一个简易版衣柜,还有一张矮桌。

矮桌下面是一个行李箱。

这样简陋的格局处处在说明我的穷酸。

苏槐都看不下去了。

我垂下头去,用很轻的语气说:“不用,我平时有好好吃饭。”

苏槐不再言语,闷闷地喝酒,我站起来,跟他说我出去上个厕所,然后拿着桌上的烟夺门而出。

其实除了傅晏礼,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第9章

民房基本上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我运气还不错,来的时候刚好有一间带独立卫生间的,只不过要稍微贵一点。

贵一点无所谓,我不喜欢公共卫生间。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会开始僞装自己,在这个地方,或许漂亮也是一种罪过。

我撒完尿,爬上顶楼,走到露台边缘。

川城是一个大城市,晚上十点灯火通明,夜根本暗不下去。

远处是霓虹灯光,半圆的月亮悬挂高空。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很快就飘散在风中,火星子像是夜里滚烫的心髒,发出点点星光。

尼古丁的味道有些苦涩,在味蕾上绽放,从喉管到肺里,游蕩一圈,尽数吐出去。

我的心终于平静一点。

我没什麽烟瘾,偶尔会来上一根。

烟不便宜,最便宜的烟也要花我六块钱,所以我不敢放肆抽。

傅晏礼也不怎麽抽烟,在我印象中,他只有在做完的时候才会惬意地点上一根,他原以为我不抽烟,所以每次都不给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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