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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找个人说说话,否则我会坏掉。
这个人不能是张姨,我怕我的负能量会把她吞噬。
我想起那张被我丢在垃圾桶里的名片,听说艺术工作者的情绪也烂如泥沼。
从垃圾桶捡起来,怀揣不安地拨通电话,对方几乎是秒接,好像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愿意。”他话音里有庆幸的情绪,也有激动。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失去了表达能力,这使我无比困扰。我沖不破那个笼子。
“喂?你在听吗?你是李辞吧?”他带了几分不确切。
我听见他的质问,匆忙挂断了电话。
手机很快响了起来,闪烁的红绿按键让我眉心跳了两下。
我看着上面那个号码,然后把手机关机。
还是一个人缓缓吧,现在的我也不太适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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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家家喜庆,张灯结彩,红灯笼从晚上亮到早上。
这期间只有林助理找过我,问我有没有想去的国家。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在国内到底会碍着傅宴礼什麽,处心积虑把我从川城送到新城,又换着法子把我囚在这狭小一角。
仅仅只是因为沈清疑似喜欢我,他就要斩断这一切不可能对吗?
不过自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沈清。
并不是想念他,只是后来几次去咖啡店,老板说把我的消息告诉沈清,对方用一句谢谢简要带过,也没出现。
我想,这一定和傅宴礼有关。
那个抓着我拍照片的男人叫做孙志,他是摄影,也是微视频导演,喜欢拍一些另类且猎奇的视频。
他劝我去他的镜头下感受他的镜头,一定会格外偏爱我,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偏爱我。
我不相信他说的话,也不相信一个冰凉的东西能给我带来爱。多可笑,还要在一台冰凉的机子上得到偏爱。
我问过傅宴礼能养狗吗,是林助理告诉我可以的。
所以那只踢开数次的狗我带了回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养它不费吹灰之力。
它长得并不怎麽好看,品种是土狗,已经长这麽大,错过了培养感情的时机。
刚带它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它可能会不习惯咬我,然而没有,它进来之后就很安静。
我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电影,它就一旁安静地趴着。
南方小年这天,张姨为了照顾我,弄了几个菜,询问傅宴礼不来别墅,中午在别墅陪我吃了饭,下午五点就回去过小年。
她越来越疼爱我,好像把我当做她的另外一个孩子一样。
其实我很想让她留下来,反正这栋别墅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把他们叫来一起吃。
可这屋子终究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利叫人来吃饭。
即使没有欢聚也过分冷清,张姨离开后我也去了疗养院。再怎麽样,我也应该陪我哥,陪他说说话,再跟他说说今天的伙食多好。
是他成为植物人之前从来没有吃到过的山珍海味。
快醒来吧,你弟弟存了不少钱,他可以让你过上再也不用为钱担心的生活。
他没什麽出息,但他有努力地活着,活着看明天的太阳。
我拉着他的手,在心里祈祷,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醒来。
原以为傅宴礼一直不会来,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他意外出现,把黑暗中的我吓了一跳。
“为什麽不开灯?”傅宴礼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脱下微湿的大衣,取下围巾,在客厅的一处按了一下,黑暗霎时间退去。
我当时坐在沙发上,张姨离开两个小时,我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移开半分。刺目的光线让我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傅宴礼站在那里,一身黑,如同鬼魅。
“傅先生?”我有理由怀疑自己的脑子不太正常,人不在的时候很想念,但是人出现的时候我又觉得还是不要出现最好。
我快速地站起来,想要去迎接他。偏偏维持一个动作太久,还没有走出两步,我的膝盖一阵发软,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要麽摔倒,要麽傅宴礼接住我。明显第一种可能性更大。
傅宴礼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接住了我,用一种客气的语气说道:“应该有好好吃饭,为什麽还是这麽瘦。”
“可能是吃不胖。”我觉得体质跟有没有好好吃饭联系不大,有的人天生不胖,除非用各种激素药。
“林助理找你聊过,你怎麽想?”傅宴礼坐下来。我一个人在不怎麽开暖气,他把暖气打开,很快驱散了房子里的冷气。
“我不想出国。”
第28章
我站在他旁边,义正言辞地说着,坚定到好像要入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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