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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椅上的男人在电脑面前处理着什麽,完全没有发现许愿安进来。

空蕩的屋内只有手打键盘産生的机械敲击声。

这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十分刺耳,许愿安不得不出声打破沉寂:“父亲,你找我?”

敲击声骤然停止,男人像是才发现一样停止手头的动作,擡起头颅轻撇许愿安一眼。

“嗯,怎麽回来的这麽晚?”男人看着电脑屏幕,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浑身湿透的许愿安,明明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去换套衣服。

没停顿几秒,没等许愿安解释,他又敲打键盘着漠然道:“这次月考成绩出来,有注意到自己的缺乏在哪块吗?”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头皮,阴凉的室内空气让浑身的皮肤都在发冷,许愿安却无心顾忌。

对着父亲冷淡的神色,她斟酌着开口:“作文部分写的不够好,分数扣的比以往多,还有....”

许肃璨不愿意听这类无用的辩解,直接打断许愿安的话,眼神锐利直穿心灵:“你知道自己这次成绩退步多少吗?”

砰砰砰!

陈木胡乱摇头甩甩头上水滴,两手交换着敲打家门。

很快门就打开。

“呀,妈妈的大宝贝回来啦!”迎面而来就是一个熊抱。

入手拥进一片湿润,马上曲丹秋就感觉不对劲,抚摸着陈木的额头道:“怎麽身上这麽湿?有没有感冒?”

“没有,”陈木不在意,吸吸鼻子,“忘了带伞。”

曲丹秋见女儿吸鼻子如临大敌,连忙沖着客厅喊:“陈峰!女儿被雨淋这麽湿都看不见吗?赶紧去帮女儿熬个姜汤水。”

“我都没看见,上哪知道去。”客厅的电视声应声停止,陈峰虽嘀咕着抱怨,可走去厨房脚步一点不停,途中还不忘去卫生间扯块毛巾丢给陈木。

陈木刚撤出母亲大人腻歪的怀抱想解释没有那麽严重,脸就被老爹丢过来的干毛巾砸了个正着。

.....

饭桌上

许愿安一个人吃着饭,她听完父亲的指责教育后,被母亲喊去洗澡。

在她洗澡的期间,父母已经吃完。

没有等自己。

许愿安并不感到意外,这是常有的事。

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没人有义务因为你的迟到而推迟他原本的安排计划

如果你没能力,你就要遵守时间和规则。

如果你不接受,那就努力去成为制定时间与规则的人。

这很正常,她夹起冰凉的菜混着硬饭吞下。

“你也是,不带伞不早说,我好让你爸去接你!”曲丹秋埋怨的同时还不忘给陈木夹菜。

陈木专心扒饭没功夫理会她妈的啰嗦。

曲丹秋两眼转转,装作不经意的试探性提问:“对了,宝贝你这次月考成绩怎麽样啊?”

没等陈木回答便被她爸打断,陈峰用筷子敲敲碗边,一脸的正义凛然:“吃饭就吃饭,别谈这个。”

陈木粲然一笑,竖起大拇指正欲夸赞爸爸的善解人意又听她爸补,“女儿的成绩你还不知道吗?咱们心里清楚就行了,别让她说出来影响我的食欲。”

......

“你成绩如何我一直清楚,不应该这样。”

面对父亲的质问,许愿安能回以的只有沉默。

她没办法解释那段时间被追求者骚扰导致的分心,以及考试那日突发高烧导致的强烈不适,还有内心愈发沉重的失坠感。

这些在父亲眼里都是借口,是自己没能排除外界因素干扰的借口。

“我记得十八班也是理科班吧?”

这句话让原本沉寂的许愿安终于有了动静,她擡头,罕见的对着父亲摇头:“不要,我不想。”

女孩眼中残存的希冀让人不忍。

总归是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孩子,许肃璨停顿,过去的那个抗拒学习,翻墙逃课,顶撞长辈的少年,好似在某个瞬间与眼前女儿的身影高度重合在一起。

他缓慢用双指敲打着桌沿,正犹豫着思考,转头却瞧见了立在自己身旁的巨大花瓶,亮的刺眼,亮的让人难以接受。

自己幼年时期何曾没有过这种幼稚的乞求。

“任何企图逃避的表现都是最懦弱无用的,肃粲你要记住爸爸今天教你的,唯有感知痛苦,承载痛苦,学会与之共存,才能与之成长!”

许肃璨整理袖扣的同时仰了仰头,他深吸口气凝望着青花瓷强调结果,“我和你老师谈过了,周一记得自己去报到,别给人家添麻烦。”

“成绩好了可以再回去,差的话...”

话未说尽,但潜在的含义,大家心里都清楚。

许愿安瞳孔仅有的微光逝去,木然点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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