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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宁玉华似乎把SCI当成了路口摆放大白菜的板车,想放上几颗白菜就往上搭。一点不考虑陈木当初光是研究发表这篇论文,都花了整整9个多月的时间。

陈木本人好像也没意识到自己近一年里那不下100场反複实验的辛劳,只是陪着笑,乖乖应:“好,我努努力。”

在宁玉华不断的鞭策与指导下,陈木紧赶慢赶终于在毕业前完成了第二篇SCI的论文发表,顺理成章的拿到MD学位。毕业直接进了学校的附属医院进行就业规培,规培结束后留院做了一名神外主治医师。

她也成功从以前十八班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混混学生,逆袭成为导师口中的优秀学姐,是值得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很多人听见陈木叙述这麽多年的学医经历,常会感慨,不论怎样你熬出来了,苦尽甘来了。

陈木总是垂眸笑笑,不予反驳。

真的,熬出来了吗?

真的,苦尽甘来了吗?

“陈医生。”实习小李走过来。

陈木回过神:“怎麽了?”

小李的脸上是少年人刚实习时特有的手足无措:“那边有个病人,可能需要你帮忙看一下是怎麽回事。”

“好。”

陈木做了一个先行的手势,紧跟着少年走在漫长而严谨的医学道路上。

第 76 章

外面豔阳高照,人头窜动,许愿安如赘冰窖,刺骨寒冷。

来不及思考接到消息那刻是怎样的心情,茫然,无措还是后悔哀伤。

救护车来过,护士们看起来早就习以为常,随车医生确定死亡后开了张死亡证明就走。

连抢救都没有就直接移去殡仪馆,一切简直荒诞的可笑。

从收到消息到了解详情,再到刻板的各项流程,最后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盒子出殡仪馆,一切仿若浮云朝露,恍然如梦。

许愿安微微仰头,阳光亮的刺眼,怀里阴仄狭小的骨灰盒却冷的渗人。那凉意顺着风吹进肉里沁入骨里,刺骨寒霜。

凝视着怀中的小盒子她一时难以接受,前些天还闹着让自己回去的人,怎麽一转眼就悄无声息了呢?

前方车窗内,往日如高山般难以逾越的身影,如今萎靡不振的蜷靠在驾驶座上。

男人夹着烟,指尖微颤着凑近干涸的唇,深吸再缓缓吐出。烟头忽明忽暗,烟雾随之缭绕,朦胧了车窗也模糊了微皱疲累的面孔,隔着车窗隐约能看见烟灰缸里堆着一座小山。

“接出来了?”男人听见脚步声缓慢擡头,苍老的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愁闷,许是抽多了烟,连声音也显得格外沙哑苦闷。

“嗯。”

许愿安面无表情应着,长年的冷脸让她如今甚至找不出个合适的表情来应对,又或许,她打心底里就不愿去相信这事的发生。

男人对许愿安的漠然习以为常,将手上剩下的那点烟凑近嘴,猛吸了一口,用力捏灭在烟灰缸。

他按下四面车窗叹息道:“上车吧。”

“嗯。”

随着车门关上发出的碰撞声,对话到此为止,车内一片寂静。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见面都不打招呼,从没好声好气说过话,三句不过就会吵的不可开交。

从前偶尔还有母亲从中调节,而现在。

许愿安看向怀中的骨灰盒,现在没有了,两人竟平和了。

殡仪馆位置偏僻,回去的道路两旁布满树木,在豔阳照映下,窗外划过的片片树影恰好打在落座后排的许愿安侧脸,无神的双眸也随着滑过的阴影,时明时暗,任其摆布。

车子慢慢开过闹市,周围逐渐热闹起来,沿街叫卖的小摊贩,促销活动的大喇叭以及路上拉着小女孩谈笑的母亲,各种声响络绎不绝。

硬如雕塑的许愿安终于有点动静,扭动僵直的脖颈将视线从窗外收回。

窗外豔阳高照,扎的人两眼发涩。

终于到家,父女俩少见的坐在一起谈谈,或许是母亲逝世的缘故,这次谈话都开始顾及彼此的感受。

没有往日的恶语相向,小心翼翼的商量着母亲的墓地。日后的住处,各自未来的生活方向,少见的和谐。

送别时,许肃璨背对着许愿安站在门口罕见停顿。

似在思考,又在犹豫。

僵持许久,就在许愿安想开口询问时,许肃璨终于转过身,他伸出双手想要一个拥抱。

可许愿安下意识往后缩退的两步却打消了他的念头。

许肃璨的手尴尬停在半空,无措收回,昔日满身的高傲尽失,此刻只余落寞与尴尬。

犹豫许久,许肃璨还是走近看似亲昵的拍拍许愿安肩膀,多年来难得和熙一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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