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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再来两个贵妃的人,这何不等同于骑在老虎的头上拔须。
“多谢娘娘关怀,可这人,臣妾不敢收。”
玉明下了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贵妃笑容冷了下来。
等走过漫长的宫道,陈玄嗣一进了马车,扯了扯领口,冰鑒的凉气终于驱散了几分燥热。
元回坐在车辕上,感到了陈玄嗣心情极差,低声问:“主子,怎麽了?可是宫里发生了什麽?”
陈玄嗣冷笑一声:“还能怎麽?自然是我那偏心眼的父皇了,真当我好糊弄?”
当今皇帝成年皇子就两个,一个燕王陈玄嗣,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按理来说早该立为太子,皇帝却迟迟没有立,反倒是给了封地,给了兵权,让其去燕北之地就藩。
而另一个则是贵妃所出的宁王陈弘稷,比燕王堪堪大一个月,早已成了婚,却称病迟迟未就藩。
“只等把我这个碍事的送走,那一家三口子就该谋算着怎麽新立皇后,怎麽新立太子了。”
陈玄嗣不屑地笑,“也就爱装病这种窝囊招数了,若真有手段谋害了继后,我也算高看他们一眼。”
等了好一阵,那个又怂又爱哭的小窝囊还没赶过来,陈玄嗣有些不耐烦了。
若不是因为在宫门口,免得被传进皇帝的耳朵里,又叫他进宫挨骂,他早走了。
“去,看看怎麽回事。”
元回不一阵子就回来了,敲了敲马车车厢,低声禀告,“主子,王妃好似被熙华宫的人叫去了,如今也过了很久,不知是不是被贵妃为难了。”
陈玄嗣懒懒地睁开了眼,哦,原来是被贵妃叫走了。
“那不等了,啓程吧。”
元回绕到车辕上坐下,正要吩咐车夫出发,却又犹豫了一下,转头望着帷裳,小心开口:“主子,我们真的不管王妃吗?贵妃娘娘恐怕不是个很好相与的人……”
“元回,你觉得我这个人怎麽样?”陈玄嗣往后靠了靠,双腿向前伸展,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元回诚实地脱口而出:“心狠手辣,满肚子坏水。”
平常说话也贼难听,如果话语是刀,能把人扎个八百个来回,不带转弯的。
这样说话可能有点难听,元回想了想,忙要接着补上一句,大概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能让天下人负我的乱世枭雄,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玄嗣的一声笑打断。
“说对了!”
陈玄嗣蓦地笑了一声,他把着一盏茶,轻弹了弹杯壁,挑挑眉,“我这人无情无义,睚眦必报,而且从不发无用的善心。所以,即便贵妃为难她了,你觉得我有那麽好心上赶着去替蔺家救人?”
没等元回回答了,陈玄嗣直接道:“不回府邸,直接去北镇抚司。”
元回微愣了一下。
“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了吧?”陈玄嗣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那我可得好好给蔺家準备一份大礼。”
北镇抚司里关了个很有意思的人,审了这麽些天,虽然没审出什麽,但送份儿礼还是做得到的。
元回应了一声,隐约猜到什麽,含糊道:“要……做得这麽过分吗?王妃那边,岂不是会很难做……”
“齐元回。”
听见陈玄嗣叫了他的全名,元回心中一凛,忙低头认错:“对不起主子,是我多嘴了。”
“平日里没看出来,你倒是这麽好心。”陈玄嗣道。
蔺家给他送刺客,他不得回一份相当的礼?陈玄嗣才不管这刺客到底是不是蔺成裕安排的,反正是蔺家的人做的,这笔账当然要算在蔺成裕头上了。
至于他那小妻子会不会难做,关他什麽事。她本来就是蔺家的人,他没有给她好颜色看,已经算好的了。
元回不敢再多言,直接吩咐马夫啓程。
鞭子抽在马背上,发出淩厉的破空之声,马车应着声转向,刚开始行进,却突然在元回的一声呵斥中停下。
“主子……”元回侧头望向车内,一时不知如何行动。
陈玄嗣挑了挑眉,拨开帷裳向外看去,目光蓦地凝住。
第05章 露华慢
夕阳西沉,最后一丝余晖也掩映在暮云之下。
高大的宫门缓缓打开,一道娇小的身影走出来,稀薄的日光映在她扬起来的侧脸,笑容明媚而肆意。
陈玄嗣眸光沉了沉,嗤地一声冷笑,这不是瞧起来兴高采烈,哪里有半分被为难的模样?
她先是环顾四周一圈,似是在寻找什麽。在没有看到后,那笑容瞧着更舒畅了,沖着身后的婢女说了些什麽。
不一阵子婢女离开了,而她就傻傻地站在原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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