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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这麽一段距离,她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得刺眼。这到底是有多高兴,才会笑得这麽灿烂?

下一刻,陈玄嗣就知道了答案。

那婢子走到了早上乘车路过的小摊旁,笑着同摊贩寒暄,搓了搓手,递过去几个铜板,拿了两个新鲜出炉的酥油饼,兴奋似的小跑回去。

一大一小,主仆二人,如出一辙。

陈玄嗣蓦地甩下帷裳,差点被气笑,没见过这麽好吃的。

正打算直接驾车啓程,陈玄嗣忽地又想起那个灿烂笑容,不用见他就这麽高兴?

这副得意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情不爽。

陈玄嗣的性子就是这麽恶劣,他不爽快了,也绝不会让别人爽快。

重新掀起帷裳,陈玄嗣倏地笑了。

这张俊脸笑起来更好看了。

可元回见着这笑,心头一寒。身旁陈玄嗣不急不缓地,朝着那个方向开口唤人。

“蔺玉明。”

这一道声音跟从地狱传来似的,吓得玉明一个哆嗦,比阎王爷催命还要吓人。

她僵硬地缓慢回头,拐角处正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这位置很巧妙,刚刚被一个摊子挡住了,她才没有看见。

而马车帷裳后探出的,正笑眯眯唤她的人,正是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玉明几乎要欲哭无泪了,隔着并不算远的距离,尽管他是笑着的,她都能感觉到这男人的心情极差。

彩云刚好拎着两个热腾腾的酥油饼回来了,正要递给玉明一个。

琉璃站在玉明身后,眼神示意了一下,又擡手轻轻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彩云后知后觉地看过去,整个人也愣在原地,结巴着开口:“小姐,那这饼,你还吃吗……”

玉明望了一眼彩云手里的饼,那饼子一看就是刚出炉的,饼皮被炸得酥脆焦黄。

还没吃玉明都可以想象到,它咬在嘴里酥得掉渣,焦脆混着肉香在唇齿间泛开的滋味了。

她咽了咽口水,脚下是挪不了一步。

“还不过来,是等着我过去请你吗?”

跟恶鬼索命似的,玉明浑身一颤。

这语气,等着他过来请她,她怕不是不想活了。

连半步都不敢停留,玉明拎起裙子哒哒地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马车跟前。

陈玄嗣已经回到车厢里了,她停下,有些不知所措。

元回沉默着指了指帷裳,示意她赶紧上马车。

玉明沖着元回感激地笑了笑,苦着个脸登上了马车。

根本不敢擡头看一眼,她一进马车就寻了个离那男人最远的边角坐下。

马车车厢内一片寂静,尽管玉明没有擡头,也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

她有些局促不安,揪着衣裳,憋了半天,竟然脱口而出:“我以为你早走了。”

这是巴不得他走了。

陈玄嗣皮笑肉不笑:“在宫门口,我把你扔在这里,让你一个人走回去,让全京城看我陈玄嗣的笑话?”

听见这反问,玉明吓得脖子一缩,拼命地摇了摇头,又往门口挪了挪,几乎快到车外了。

陈玄嗣见此情景,冷冷地瞥了一眼:“你躲什麽?”

小妻子听见他的问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整个人紧靠在厢壁上,恨不得离他有八尺远,却还故作镇定地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躲着他。

“你怕我?”

陈玄嗣眯了眯眼,一眼看穿,“因为我昨天杀了你的婢女?因为这个,你恨上我了?”

玉明惊得心头一跳,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反驳:“我不敢怨恨殿下。”

不敢怨恨,那就还是想了。

陈玄嗣似笑非笑地睨过去,刺客的事,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反倒恨起他来了。

没看出来,这哭包说话语气软软的,话音里可是硬气得很。

“你觉得我不该杀?”陈玄嗣话音危险。

在近乎阴冷的目光下,玉明浑身颤了颤,不自觉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她咬了咬唇,还是低声开口,

“律法中有写,不得随意杀伤奴仆。凡有罪者,当送于官府定夺。若当真存有谋害其主一事,再予杀人罪处置。”

你当场杀人,就是有错的。

这话玉明没敢说出口,但直直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玄嗣笑了,他一笑,就证明有人要倒大霉。

车外的元回从帷裳的缝隙里看了一眼,又默默收回了视线。主子今儿个本来就心情不好,还有人傻傻地往风口浪尖上撞。

下一瞬,玉明整个人,连同软垫都被拉了过去。

她险些倒在坐榻上,忙撑着软垫直起了身子。

玉明还没来得及后退,腕子就被铁钳似的锢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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