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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乱擡头,眼前这张带笑的俊脸放大,笑得人寒气森森。

“谁要杀我,我就杀谁。你的陪嫁丫鬟里出了刺客,这笔帐该怎麽算?”

陈玄嗣擡眼,语气玩味,“既然按律法办事,我要不要连你也一同收拾打包送去官府?安个谋杀罪一起论处了?”

玉明没敢开口反驳,可心里依旧是不服气的。

刺客不是她安排的,却要给她安上谋杀罪,真是好流氓的道理。

“怎麽,觉得不服气?”陈玄嗣仿佛知道她想什麽。

玉明没说话,就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虽然不敢反驳,可也不想赞成他。

“你是那两个丫鬟的主子,找不到刺客的幕后主使,当官儿的不拿你顶罪,拿谁顶罪?”

陈玄嗣突然凑近,伸手一把掐住眼前这张小脸,直捏得腮帮子鼓了起来。

玉明痛得直抽了口气,他力气大得她根本动弹不了,只能用一双眼睛怒瞪着他。

只不过这饱含怒气的一眼,在陈玄嗣看来软绵至极。

他摩挲了几下,掌下的皮肤太过柔嫩,倒是有些令人放不开手。

“不过像你这种情况,该落到锦衣卫的手中。”

陈玄嗣盯着她,话音一转,那张俊颜笑得极为好看,“他们折磨人的法子可有意思多了。”

男人灼热的气息靠近,明明尚有一段距离,可无名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玉明惊恐地睁大了眼。

“剁几根手指,再剜两块肉,用沾了盐水的细鞭抽得皮开肉绽,再用蜂蜜淋上去,蚂蚁最是爱吃了,直把人吃得只剩骨架才会罢休。”

陈玄嗣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最骇人的话。

男人指节在玉明的脸颊上轻刮了刮,他手指带着薄茧,每刮一下,玉明都颤一下。

“再用烙铁在这张小脸上烧几个印子。”陈玄嗣一笑,“难不难看的无所谓,主要是叫声好听极了,你觉得怎麽样?”

玉明脑子里霎时想起他用力地碾过人手,白森森的指骨被挤了出来,皮骨分离血肉模糊的场面。

她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是真觉得陈玄嗣能说到做到。

陈玄嗣语气再轻挑,估计也没人敢把他的话当作顽笑,毕竟他就是这样一个随心所欲到狂妄的人。

玉明拼命摇着头,整张小脸上写满了拒绝,被他捏得眼眶里泛着红,鼻子也呛得红彤彤的,瞧着是真怕了。

陈玄嗣轻笑了声,松开了手。

他没怎麽用力,那张小脸上赫然两道指印,真是娇气极了。

她捂着鼻子,眼里泛着水光,看起来是想瞪他,但又怂得不敢。

这就又哭了?没见过这麽能哭的。

不过她生得实在好看,小脸白皙软嫩,杏眼干净黑亮,哭起来也好看极了。

陈玄嗣向后倚靠了身子,一手放在腿上轻叩,慢悠悠道:“啓程,回府。”

元回微愣了一下,即刻命令车夫动了起来。

这才过了不到半刻,他怎麽感觉,主子的心情,比先前好了很多。

马车一路驶回了燕王府,玉明下了马车。陈玄嗣连马车都没下,直接令车夫转向,往北镇抚司去了。

彩云和琉璃另乘了一辆小马车回来,却还比玉明快了一步先到,于是候在府门前等人。

玉明下车的时候,腿还有点发软,险些栽倒在彩云怀里。

彩云见状慌了神,忙轻拍着玉明的背脊,和琉璃一起将玉明扶进府邸,一边急道:“这是怎麽回事?”

“难不成,他竟动手打人了?”彩云急得话音变了调。

玉明摇了摇头,从彩云怀里擡起头,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是肉眼可见的委屈。

琉璃瞥见玉明的脸,惊讶得低呼出声,那张肤如凝脂的脸上,赫然两道刺目的红印。也不知这掐脸的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这得有多疼啊。

“其实也没有多疼的。”

玉明看见琉璃担忧的神色,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是瞧着有些骇人罢了。”

一回到正房的内间,琉璃就拿了剥壳的热鸡蛋来,轻轻地放在玉明的脸上热敷。

沉稳如琉璃也难得唾了一句:“这混迹军营的大老粗,下手就没个轻重?”

彩云将酥油饼拿到小厨房热了一下,又煮了一碗清汤面一同端了过来。

没等彩云进门,玉明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蹭地从妆镜前站起来。

彩云瞧见这副模样,忍不住地笑。

琉璃手里还拿着热鸡蛋,见了也不由得笑,正笑着忽然想起了什麽。她走过去,搬了个杌子坐到玉明旁边,犹豫着低声问道:“七娘,你可问了明天回门的事情?姑爷到底同不同你一起回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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