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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背后一凉,脸色煞白,忽地捏紧了袖子里的信,这信她是打算交还给蔺阁老的。

他应该指的不是这个吧,毕竟这封信给他,反而才是为难他了。总不能让他以公谋私,去帮林夫人送信吧。

除了这封信,好像也没什麽了。

想到这里,玉明心神稍定,浑身放松下来,抿抿唇轻声道:“没有什麽,就是家长里短的聊了聊。”

“聊了什麽?”陈玄嗣没打算放过。

“就是……”玉明忽然卡了壳,脑子里回放起林夫人那句紧张兮兮的‘圆房了没有’,‘你主动点啊’,再对上眼前这张寒气森森的俊颜,玉明浑身打了个冷战,她是真的想象不来。

“就其实没什麽。”玉明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胆敢再说谎骗人。”陈玄嗣盯着她,语气轻柔,“我就把你的皮给剥下来,做成人皮灯笼,就挂在你家的屋檐下,你说怎麽样?”

想到她的皮被做成灯笼,在风中骨碌骨碌转的样子,玉明浑身一颤,后脊发凉,她想了想,是真没想到什麽别的了,只能忐忑地开口:“没有呀,我真没有骗人呀。”

“是吗?”陈玄嗣冷笑了声,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玉明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肯定是说错了,瞧见他骤然阴沉的脸色,像趋利避害的本能,她连忙向后躲,刚退了半寸,腕子被扼住,连带着整个人被扯了过去。

她惊叫一声,再睁眼已经趴在了他的腿上。她忙往起来爬,却又被牢牢地按下去。

他的大手放在她腰上,一路向上摸,玉明整个人懵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开始挣扎。

那只大手滑过柔软的胸前,隔着并不算薄的衣衫,男人手指炙热的温度透在皮肤上,玉明脸色唰的红透了,脑中嗡嗡作响,眼泪不要命地涌出来,她什麽也顾不得了,尖叫出声:“混蛋,你做什麽?”

“别动。”陈玄嗣冷冷地警告,一路摸到她的小臂,揉捏了下,终于像是确认了什麽,从袖子里取出那封信,这才把她放开。

玉明愣愣地趴在那里,终于反应过来,他刚才那番动作完全都是在找信。

陈玄嗣拿着信封,在她的脸上轻拍了拍,神色似笑非笑;“不是没什麽瞒着我?这是什麽?”

玉明忙爬起来,伸手就去探信:“还给我。”

“你胆子是真大了——”陈玄嗣盯着她,面色阴沉,“敢在我面前说谎了,说话真是硬气得很。”

玉明身体僵住,想起了那句人皮灯笼,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忙要解释:“不是的,我没有要骗你,这是林夫人给我的信,和你没有关系的。”

眼前这张俊脸笑得越好看,玉明心中就越慌,她几乎语无伦次了:“我真的,真没有骗你,求你,求你,不要把我做成人皮灯笼……”

陈玄嗣低头看了眼信封,上面写着——林淮亲啓。

捏着这封薄薄的信,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怎麽?这信难道不是要给我,让我去送到林淮手中?”

玉明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又迅速摇头:“不,不是,是林夫人威胁我,希望我把这封信交到林淮手中。但是,我不打算这样做。”

陈玄嗣挑了挑眉,玉明擡头望着他,目光真诚直白:“这样,会让你很为难吧。你手中的权力,也不该成为谋私的工具,而且这是触犯律法的行为。所以,我本来打算还给祖父的……”

眼前这张小脸,坦白得真诚,杏眼干净透亮,都能清晰地映出他的人影,自身难保了,还处处为他人考量,善良干净到愚蠢。

陈玄嗣夹着信,淡淡道:“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了,少操心别人,先操心你自己吧。”

语气和平常一样,其间却似有丝丝的暖意流淌,平稳坚定到令人安心。

玉明轻哦了一声,真的不再管了,拈起糕点,一块一块吃了起来,直把嘴里都塞得满满的,糖糕在舌尖化开,她心道甜甜的,一点也不腻啊。

而暖阁之内,蔺左斯看着锦盒里的东西,气得头脑发昏,指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怒道:“父亲,你瞧瞧,你瞧瞧燕王这狗东西到底有多嚣张?”

锦盒里放着的那团血肉,依稀可辨是人的一只脚,只不过趾甲全被拔去了,还不知被什麽碾过,白森森的骨头粘连着红肉裸露出来,简直快成一坨碎肉骨渣了。

蔺成裕皱着眉头,没有被这血腥场面沖昏头脑,只想起陈玄嗣临走前说的那几句话,句句似乎都意有所指。

“这是林淮的,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警告我们。”蔺成裕半睁开眼,闪过一丝冷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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