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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蔺左斯闻言几乎暴怒,蔺成裕拿起手边的拐杖砸了过去,直把蔺左斯砸了个踉跄,当头泼了一道冷水。

蔺左斯摸着额头忍耐着道:“爹——您还要忍吗?这都动到您女婿头上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儿子也砍手砍脚?”

蔺成裕额角跳了跳,他为什麽养了个这麽蠢的儿子?燕王行事看似狂妄肆意,但步步都走得恰到好处。动林淮是因为林淮被人抓住了辫子,燕王才敢动,当燕王是随便杀人?

“你先说说,你是不是私底下做什麽了?”蔺成裕冷冷地盯着蔺左斯,看得蔺左斯有些心虚。

“……二妹在七娘的陪嫁丫头里安排了刺客。”蔺左斯吞吞吐吐。

“新婚夜燕王杀了两个陪嫁丫鬟,原来是因为这个。”蔺成裕目光很冷,“你就祈祷陛下没有查到这个地步吧,要不然这笔账就记在蔺家的头上了。”

“还有就是,”蔺左斯顿了顿,“我写了封信想带给林淮,让他在牢里千万不要乱说。锦衣卫那边带不进去,二妹就去找七娘了。”

蔺成裕心血上涌,险些喷出来,怎麽蠢货一出出一窝。

“爹,我这不是想保住林淮的性命,也是保住我们大家的性命吗?”蔺左斯迷惑不解,“怎麽了?”

第09章 莺声碎

蔺成裕抄起手边的棋盒就砸了过去,一边拍着扶手叫人:“快去,看七娘走了没有,赶紧把人给我叫回来。”

“爹……”蔺左斯还想说什麽,仆从已经领命匆匆跑了出去寻人。

“你是嫌蔺家没有把柄落在燕王手里,所以上赶着去送?陈玄嗣为什麽要这麽挑衅你?就是因为林淮没有招出他想听的,他在逼我们先出手。”

蔺成裕恨铁不成钢,“你觉得这信能绕过陈玄嗣,平安送到林淮手中?最后要是落到陈玄嗣那儿,事情就完了,彻底被你这个蠢货毁了。林淮本来不用死,也被你搞死了。”

直到蔺左斯退出去了,蔺成裕仍是被气得半晌没缓过神,甚至开始思索这些年的教导,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精心培养多年,直把这个大儿子扶持到户部尚书这个位子,怎麽还是一堆破铜烂铁。

仆从赶回来禀告燕王夫妇已经离去,而期间七娘有四处打问祖父下落,但最终被人叫去了。

蔺成裕长叹了口气,盯着摇晃的灯火半晌,猛地把手中的汝瓷茶盏扔了出去。

七娘是个聪明的,但可惜嫁给陈玄嗣,成了一步废棋。

廊下传来鸟雀的鸣叫,声声清脆悦耳。

蔺成裕缓缓站起了身,望着檐下金丝笼里的雀儿,赤金的尾羽忽闪着,在烛光下流光溢彩,分外惹人怜爱。

只是这雀因为终日被关起来,恨上了他,他每次喂食都会被嗛。可因着实在漂亮,他既舍不得杀,也舍不得放。

蔺成裕若有所思,七娘未必会是一步废棋,也许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满地茶盏碎片,微黄的茶汤蔓延,映出蔺成裕苍老的面容,在重重的水纹中扭曲变形。

燕王府书房里摆着灯火数盏,映照得白亮如昼。

陈玄嗣靠在扶手椅上,拿起匕首撬开信封上的火漆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看罢信后,陈玄嗣嗤的笑了声,随手递给身后站着的元回。

元回借着灯火逐字逐句读,信里主要就写了让林淮什麽也别招,蔺家一定会保住他。

元回皱着眉头道:“这也太蠢了,蔺成裕竟放任小辈干出这麽蠢的事?”

“我们要直接把这封信交给圣上吗?”元回想了想,这样一方面侧面给林淮定了罪,一方面也破坏了蔺家在皇帝心中的信任。

“你以为老头子不知道蔺家背后干的腌臜事?”陈玄嗣冷冷地笑了笑,喝了一口茶,“他还要用蔺家,就算你把实打实贪污的证据摆在他面前,蔺家都会分毫无损。”

这也是蔺成裕有恃无恐的缘由。

“那……”元回握着信,拿不準该怎麽处理了,“那是把这信保存下来,等最后看能否发挥用处?”

“不,你要把这封信送到林淮手中,而且是平平安安地送到。”陈玄嗣一口拒绝。

元回搞不懂了,陈玄嗣端着一盏茶,轻转了转:“把这封信交给泽时,让他模仿上面的字迹新写一封出来。”

“内容就写蔺家保不住他了,让他为了家人着想,揽下所有罪责,可保妻女无恙。”陈玄嗣向后仰靠,轻笑了笑。

元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点点头拿着信退了出去。

如果能拿到林淮切实贪污的供词,那就比这封信本身有价值多了,甚至如果这份供词能被摆上台面,皇帝出面也保不住林淮本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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