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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琉璃说,船舶中途靠岸,陈玄嗣带着部分护卫也跟着改行陆路,而其余燕王府属官则继续行水路前进。

在改走陆路的第三日,玉明才稍稍缓过劲儿来,前些日子吐得连食欲都没有,整个人明显消瘦了一圈。

现下日子过得还算惬意,白日里赶路,陈玄嗣一直骑马,而她乘马车;

到了晚上住宿驿站,两人也不住同一间房,玉明乐得轻松自在。

马车上也就玉明主仆三人,彩云是个爱吃的,与玉明一样上了车就吃吃喝喝。

琉璃就拈着针线继续绣香囊,已经绣了一路了。

那香囊上绣的白鹤栩栩如生,玉明瞧见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赞叹不止,眼里流出豔羡的目光。

玉明也曾有雄心壮志绣花,可按着鸳鸯的纹样,绣出了个大胖黄鸭。

顶着周遭姐妹叹为观止的眼神,她从此绝了绣花的念头。

就连出嫁时要缝制的喜被,大伯母都没敢让她去绣,只请绣娘绣好之后,玉明补了两针做做样子。

“琉璃姐姐——”玉明忽然想到什麽,睁大了双眼,“你是有心悦之人了吗?”

香囊一般是,女子会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琉璃眼里浮现出怀念之色,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减下去,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七娘,可有心仪的男子?”琉璃一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玉明现下已经成了婚,谈何心仪不心仪。

玉明倒是丝毫没意识到这点,她总还当自己没有出嫁,其实现在也同未出阁差不了多少,只是换个地方讨生活,过日子罢了。

所以玉明还认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我心仪之人,应当会是那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君子。

“就像是书里说的,列松积翠,积石如玉。言辞文雅,处处替他人考量,注重礼仪,恪守君子之道,绝不逾矩。”

简直处处都是按照陈玄嗣的反面来说的,除了相貌足够俊美,其余没一条符合。

彩云心直口快,话语脱口而出:“那姑爷真是没一点沾边,所以,小姐是一点都不喜欢姑爷了。”

听见这话,玉明愣了一瞬,刚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马车外忽地响起一道声音。

“都滚下来。”

这声音辨不清情绪,但莫名阴恻恻的,彩云琉璃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吓得连忙起身爬下马车。

陈玄嗣一个跨步上来,连一眼都没看玉明,直进了马车。

玉明抿了抿唇,偷偷觑他一眼,也不敢多待,抱起裙摆就要跳下马车。

陈玄嗣靠着车厢,倒下一盏茶,大口饮下,这才开了口。

“我让你下去了吗?”

玉明闻言脚步一顿,心中敢怒不敢言,明明是他说都下去,但她没这个胆子跟他争辩,只能乖乖地又坐了回来。

陈玄嗣像是真的渴极了,他仰着头,喉咙上下滚动,连饮了三盏茶,水珠沿着喉结一路而下,没入微敞的领口,结实的胸膛在衣衫下若隐若现。

玉明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外面天阴沉沉的,飘起了小雨,沿着缝隙飘进来。

玉明忙从坐垫下拿出一把伞,急匆匆地就跳下了马车。

陈玄嗣放下茶盏,掀起帷裳一看,那小哭包果然是赶着给人送伞去了。

她走过去,把油纸伞递到那两个侍女手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麽,那张小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明媚。自个儿也没打伞,就拎着裙摆,淋着雨一路小跑回来。

她趴在马车车窗前,一张小脸淋得湿漉漉的,碎发湿润地贴在脸侧,仰着脸擡头望他,眼里含着希冀。

这小哭包平时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可现下竟鼓起勇气,试探着小声同他商量,可不可以让她的侍女上马车,现在下起了雨。

对他毫不在意,倒是对别人上心得很。

陈玄嗣蓦地冷笑一声,没理她的恳求,甩下帘子。

“你现在立刻滚上来。”

玉明咬了咬唇,又担心地回头望了彩云琉璃一眼,回到马车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心情又差了几分。

她心中也有气,陈玄嗣进来就是在喝茶,也没有做什麽别的,或者说什麽重要话的意思。

那为什麽要把彩云琉璃赶下马车,还不让她们上来,简直莫名其妙。

陈玄嗣这样就好像是故意的,就是欺负彩云琉璃一样,也不知是她们哪里又惹到他了。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玉明心中不满,于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玄嗣明显察觉到了某人的小情绪,他眯了眯眼:“你不想我上马车?”

玉明当然不想,这个男人一来,就闹得哪里鸡犬不宁,当然这话她是没有胆子说出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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