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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瞧见玉明笑弯了眉眼,那张小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她也从心底觉着高兴。
直到啓程封地的前一天夜里,玉明还守着她的两个珍贵的小箱子,时不时拿出来清点一遍,琉璃和彩云都忍不住地笑。
在清点第三遍后,玉明发现了不对,母亲的遗物里少了一样最最宝贵的东西。
那是一对玉镯,品质其实不算好,只是因为是父亲用第一次领的俸禄为母亲买的,算是两人的定情信物,所以才弥足珍贵。玉明记得,母亲甚至在去世前都时时戴着。
“少了一对玉镯。”玉明有些失落。
可现在一不知道玉镯究竟去了何处,二她马上就要离开盛京了。
玉明阖上檀木小箱子,抱着发了一会呆,也只能等日后有没有缘分再碰见了。
琉璃坐在榻上拿着针线,借着灯火绣花,玉明瞧见这一幕就起身坐了过去,拿过她手里的绣棚,抿了抿唇,“琉璃姐姐,都夜里了,别把眼睛熬坏了。”
“不碍事的,只是一时兴头上来,想绣个香囊,这就快完成了。”琉璃放下手中的丝线,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望见玉明满是关切的神色,琉璃实在忍不住将她搂在了怀里,世上怎麽会有七娘这麽可爱的姑娘呢?
明明没有得到过多少真心实意的爱,却像个小太阳一样把温暖给予身边的人。
愈是如此,琉璃就愈发不愿看到七娘受到伤害。
琉璃想了想,极为认真地开了口:“七娘,我觉得林夫人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玉明茫茫然擡起了头,琉璃忽地有些难过,垂下了眼。
“七娘得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总不圆房也不是办法。要想真正在府里立稳脚跟,至少燕王得承认王妃的身份。”
琉璃一点点细致剖析,“现在只是因为蔺家还在,府中之人才不敢轻视于你,一旦去了封地,唯一可依靠的只剩燕王了。
“若燕王欺负你,甚至他只需要忽视你,我们在府里的日子就会难过至极了。”
圆房……玉明是真的没有想过,哪怕林夫人和琉璃两次提了这件事,她还是一点念头都没有。
出嫁前,大伯母有给她看过小册子,玉明只是匆匆扫了几眼,只有一个想法,简直太可怕了。
玉明不敢想象和别人做出那种亲密的事,更何况还是跟那麽兇的坏男人。
她宁愿过苦日子,也不要圆房。
玉明望见琉璃温柔的眼神,实在说不出口这些话,只能忙滚到床榻上,拉上衾被,只露出一双眼,“明个还要早起出发去封地,好困啊。琉璃姐姐,我先歇息了。”
这孩子气的动作,是让琉璃永远也生不起气来,七娘年纪尚小,不想考虑这种事情也是正常。
琉璃也暂时歇了这个念头,等过几年,年纪大了些再圆房,对身体也好。
第10章 疏酒盏
啓程封地那日的仪仗极为盛大,百姓熙熙攘攘挤满大半个盛京城,都是来看热闹的。除却王妃车驾,还有一衆燕王属官以及衆多随从。
玉明坐在摇晃的车马中,帷裳随着行走而轻动。她听到嘈杂的人声,却也不敢掀起帘子,只能从偶尔可见的缝隙中向外望去,正好和骑马的陈玄嗣打了个对眼。
她顿时慌乱地收回视线,乖巧地垂首敛目。
陈玄嗣身骑高头大马,一袭玄黑衣袍,身前绣着的貔貅张牙舞爪,头发以墨玉冠束起。
围观的百姓偷偷擡眼看过去的一瞬,都霎时挪不开眼,只远远望去也能瞧出骑马之人极为俊朗的相貌,身形高大威武,手里挽着缰绳,腰上一柄黑剑戾气凛然。
皇帝直到最后才姗姗来迟,站在城楼上目送燕王的车队离去。
眼见着队伍逐渐变小得再看不见,他才收回目光,忽地有些感伤。
陶会立在皇帝身侧,瞧见这一幕刚想开口说话,皇帝已经挥了挥衣袖。
陶会听见喃喃的一句,“实在是像极了他的那个母亲,一样的张扬恣意。相较之下,还是弘稷的性子更稳重些,既有仁善爱民之心,又识大体懂分寸。”
皇帝顿了顿,转头对着陶会道,“玄嗣这孩子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不知收敛,早晚有一日会惹出大祸,是该好好磨一下性子。”
陶会思索了一下,垂头敛目应是。
燕王一行从中途由陆路改为水路,正是初秋时节,运河尚未冰冻,可一路畅行无阻,如此走水路会比陆路快上十几日,可玉明没想到自己竟会晕船。
她从上船起就昏昏沉沉,实在吐得严重,夜里都发起了烧,烧得意识都模糊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重新坐回马车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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