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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嗣毫不意外,笑了一声:“老东西就是狠毒,亲女婿也下得了手。”

“那我们不是功亏一篑了?”元回皱眉道。

陈玄嗣走回自己的房间,将沾满血腥的外衫扔在架子上,他在铜盆里净了净手,将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蔺成裕都壮士断腕了,你还要怎样?”

“况且,”陈玄嗣擦干手,笑了笑,“敢把手伸到锦衣卫那里去,还真是不管不顾了。

“我那个父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绝不能容忍旁人伸手到他最信任的司礼监和锦衣卫,这就够蔺成裕喝一壶的了。”

元回略一思索,全都明白过来,这一切恐怕都在主子的意料之中,一举两得,既去了蔺成裕的一个有力臂膀,又破坏了蔺家在皇帝心中的信任。

锦文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缓步走了进来。

他是今天才从燕北赶过来和主子彙合的,本来早几日就该彙合了,谁知道主子竟然走得这麽慢。他去看了一眼,才知道三楼住着燕王妃。

“主子,为什麽不直接杀了那个女人?不是蔺家的女儿吗?”

锦文直截了当,话音很冷,“带个女眷多麻烦,现在车马都被拖慢了很多。”

“锦文,你胆子大了,这是在质问我?”陈玄嗣手里端着一盏茶,连头都没有擡。

锦文迅速垂下头:“对不起主子,我没有质问的意思,我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陈玄嗣轻敲着茶盏,皱了皱眉头:“杀了这个,老皇帝还会派第二个,第三个,未必有她这麽好拿捏。”

“蔺家没倒,她暂时还有点用处。”陈玄嗣语气轻飘飘的,像随手扔掉什麽没用的东西一样轻易,“等没用了,再杀也不迟。”

锦文点点头,明白了陈玄嗣的意思,心想主子也是辛苦,要忍辱负重,养着这麽个麻烦的东西。

只有元回觉得奇怪,主子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只要碍着他的眼了——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杀到没人来送为止才是他的作风吧。

至于和蔺家有关系的这点用处,应该是还不值得主子忍辱负重。

正想着,元回突然察觉不对,“门外有人。”

陈玄嗣早察觉到外面有人了,不过这里全部都是他的人,这人要跑也跑不到哪里去,而且明显这人不会武功,听气息也不是个男人。

元回一打开门,玉明就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握着那个小小的瓷瓶,一双杏眼红红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要哭出来的神情,写满了难过。

第12章 西风渡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玉明尽力想笑一笑,可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元回沉默了一下:“王妃来此,是有什麽事吗?”

“哦,哦。”玉明慌乱地把小瓷瓶拿出来,在递过去的瞬间,脑海里蓦地响起那句“等没用了,再杀不迟”。

手里握着的伤药停滞在半空中,眼眶莫名又酸又涩。

玉明缓缓收回了手,不住地眨着酸痛的眼睛,她声音低落下去,“我,我是来送伤药的……”

“送,送给你了,谢谢你保护我们。”

没等元回回答,玉明就把伤药塞到他手中,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去。

可能是因为裙摆太长,玉明一路跑得磕磕绊绊,在木梯上重重摔了一跤。

元回清晰地看到,那道娇小的身影拿袖口擦了擦眼睛,停顿半瞬就爬起来继续向上跑去。极细微的抽泣声,在此刻也是清楚入耳。

他听得到,自然主子也听得到。

元回走回房间里,关上门后转身,陈玄嗣正坐在榻上,手里还握着一卷书,一旁的热茶已经放凉,他也不甚在意,端起来就饮了下去。

屋子里久久的没有动静,终于陈玄嗣率先开了口,只不过目光依旧落在书卷上:“她说什麽了?”

主子的耳朵极其灵敏,怎麽会听不到王妃说了什麽,不过元回也没有拆穿。

“王妃说,她是来送伤药的。”

元回缓步走上前,将瓷瓶轻轻放在陈玄嗣手边,而后退了回去。

“我想,这个药本来是送给主子的,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麽,王妃塞给了我。”

陈玄嗣盯着那瓶伤药,瞥了眼自己手背上那道浅得忽略不计的伤口,移开视线,还是没说话。

“王妃看起来,好像又哭了。”元回道。

陈玄嗣扔下手里的书卷,擡眼睨向元回:“我发现,你的嘴好像越来越多了。”

元回立即垂头认错:“对不起主子,我只是想将方才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彙报出来。”

“出去。”

陈玄嗣肉眼可见的心情变差了,元回见状连忙退了出去,连半刻都不敢多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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