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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
陈玄嗣倚靠在榻上,挑挑眉笑了,“对了,忘了一件事。”
“生辰快乐。”
他擡眼,语气漫不经心。
玉明浑身一怔,紧抿住唇,掩饰胸口突然加快的心跳。
手指交叠着紧扣,不好意思再推辞了,玉明点点头应下。
玉明根本不知道陈玄嗣送的东西有多贵重,只以为是普通的鹦鹉和物件,而且是于她没什麽用处的普通物件。但收到陈玄嗣的祝福,她还是非常高兴。
因为这是除了父母、彩云琉璃之外,第一个给她过生辰的人。
玉明一高兴,就特别想为陈玄嗣做点什麽。
“你用过膳食了吗?”
玉明望着他,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和喜悦,那种单纯的欣喜。
“要不要我去给你做一碗面,我做面很好吃的。”
陈玄嗣在春风楼已经用过精致的膳食了,到此时都觉得有些腻味。
可瞧着眼前小人儿希冀的神情,他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那就尝尝她的手艺吧。
玉明显得更高兴了,刚跑到屏风那里,突然意识到没穿鞋袜,又跑回床榻边,穿上鞋袜就飞快地跑出去给人做面去了。
陈玄嗣端着茶盏轻叩了叩,半晌下了榻,起身走到西边的多宝架旁,径直打开柜门,拨弄了下红木箱上的锁。还挺坚实,虽然用点力也能扯开,但这锁头一定会坏掉。
他阖上柜门,在东次间里看了起来,这里很有生活气息。
桌案上摆着的瓷瓶,里面插着一束开得绚烂的小花,像她这个人一样。
架子上摆着几本游记,还有食谱,角落里卷着几张宣纸,陈玄嗣抽出来打开,上面几张是之前画的图纸,最后一张像胡乱涂鸦的画。
依稀可辨是一个小园子,一个挽堕马髻的少女在拿着扇子扑蝶,另一个挽双丫髻的少女在踢毽子。
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在檐下抱着食盒吃点心,似是幸福地眯起眼睛,在朝着院子笑。
虽然笔触很简略,但陈玄嗣一眼就认出来了谁是谁,吃点心的肯定是那个小哭包,剩下的两个是她的婢女。
陈玄嗣又仔细地看了这幅画一遍,实在没在上面看到别人。
真是好样的,住着他的院子,花着他的钱,完全没想到他。
玉明端着面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险些红漆托盘都没端稳。
她抿了抿唇,有些气恼,他这个人怎麽这麽讨厌,没有经过允许,就乱翻别人的东西。
而且这人完全没有这种觉悟,反倒是理直气壮地让她过去,质问她,怎麽画上没有他?
玉明将托盘放在桌案上,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站定,扣着手指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释,反正就是,画的时候没有想到他啊。
陈玄嗣瞧着她圆润的发顶,在眼前晃来晃去,愣是一句话没说的样子,知道这小妻子保準又是生气了,她脾气可硬得很。
“给你个机会。”
玉明不明所以地擡头,大手拍在了她的头顶,不轻不重的。
他低头沖着她笑,这俊脸笑得越好看,越让人心慌,玉明缩了缩脖子。
“现在画上去,我既往不咎。”
听着这奇怪的要求,玉明只觉莫名奇妙,但她也没那个胆子反驳陈玄嗣,只能磨磨蹭蹭地开始研墨,握着毛笔迟迟没落下去。
画面已经很完整了,实在没有再添上一个人的空白,添在哪里都显得很多余。
玉明盯了许久,根本不知从何落笔,愁得咬着笔杆,蹙起了眉心。
后背忽然贴上炙热的胸膛,玉明整个人僵住。
男人的气息将她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他握住了她的手。
玉明浑身一颤,险些就要松了手,却被牢牢握住,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
“就这麽为难?”
陈玄嗣带着玉明的手,直接在宣纸上画起来,就在吃东西的人影旁,简单地勾勒了个人形。
桌案后高大的男人将娇小的身影完全笼罩在内,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像大野狼叼着小白兔一样。
玉明完全没有办法动弹了,只能僵硬地任由他动作,觉得呼吸都困难。
画好人形后,陈玄嗣把笔一扔,往后退了一步,玉明这才能喘气了,还没缓过劲儿来,陈玄嗣朝着桌案的方向擡擡下巴:“面不管了?”
玉明才反应过来,她忙跑过去,搅和了几下,幸好汤水放得够多,面条只是软烂了一些,并没有坨成一团。
陈玄嗣慢悠悠地走过来。
玉明挑起面条,扬着眉,沖他高兴地笑,“没有坨的,还是好吃的。”
她眸子很黑,显得又干净,又蠢蠢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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