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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嗣微微笑着,靴底在焦策脸上狠狠碾磨。

“我出气了?我什麽时候出过气了?”

木刺深深地扎进肉里,焦策半张脸鲜血淋漓,大口大口地喘气,喉间挤出破碎的话语:“燕,燕王你……”

“若是我死在这里,我父亲定然不会饶了你的,纵然你是皇亲国戚,也没有滥杀朝廷命官之子的道理。”

闻茂从一开始就龟缩在角落,到此时也实在是站不住了,走过来对陈玄嗣说:

“殿下,也不宜做得太过分了,毕竟是燕北通政使的独子,若是弄死弄残了,恐怕要结下梁子,不好交待啊。”

闻茂这话也说得真诚,燕王毕竟才回燕北没多少时日,虽是手握兵权,但也不宜这样得罪一个四品大员。

元回看了眼陈玄嗣,没开口说话。

陈玄嗣抓着焦策的头,让他的脸擡起来,男人笑得极为好看,话音不紧不慢:

“可你是实在管不住自己,眼睛看了不该看的,手也碰了不该碰的。

“这麽学不会规矩,学不会收敛,看在往日情分,我也非得替你父亲教训一下了。”

焦策盯着眼前这张俊美到阴寒的脸,浑身不住地打冷颤,声音都在细微颤抖:“你,你不能动我,不能动我的……”

陈玄嗣蓦地笑了声,还有他不敢动的人?

男人抽出元回腰上的短刀,将焦策的左手按在地上,焦策侧头看着,惊恐地睁大了眼。

陈玄嗣拿着刀沿着焦策的手腕,极其缓慢地切了下来,左手完完整整掉在地上,下一刻,整个房间只剩下焦策痛苦的哀嚎声。

闻茂后背发凉,这是直接把人弄残,断了人的仕途啊,燕北通政使能咽下这口气?

本来占理的事情,也不占理了,还不知道燕北通政使会怎麽报複回来。

陈玄嗣拿锦帕把刀擦干净,沾了血的帕子轻飘飘地落下。

男人把刀还到元回手里,没再看低头一眼,擡步转身往门外走,元回快行几步跟着出去。

闻茂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焦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该怎麽交代?

眼见陈玄嗣出了门,闻茂连忙挪动着肥胖的身体,快跑几步追在后面,擦着满头的汗,小心翼翼地问,

“殿下,这接下来该怎麽处理?”

陈玄嗣闻言毫不在意,折了折沾上血迹的袖口,话音更是随意。

“该怎麽办就怎麽办,不送回去,等焦宗亲自来找人?”

闻茂满头冷汗,可这直接送回去,焦宗看见独子左手没了,不也一样完了?

“怕什麽?”

陈玄嗣回头瞥了一眼,“事儿是我干的,让他焦宗要算账,就找我来算。”

男人腕上的碧玺珠子随着步伐轻晃,闻茂听见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笑。

“马上他就没空管这棵独苗儿了,把你的心,踏踏实实地放回肚子里去。”

闻茂费力跟上的脚步顿住,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面上还是有些疑惑,没想通陈玄嗣到底做了什麽,能让焦宗连独子都不管了。

元回瞧见闻茂的神情,慢了几步到其身侧,低声提醒一句:“林清河查到了焦宗切实的贪墨证据,现已报了燕北总督徐永元。”

闻茂悚然一惊,这林清河才上任邑台知府不久,就查到了燕北通政使的贪墨证据?

待瞧见元回面上微微的笑,闻茂忽然反应过来,这是燕王特意给出去的。

这林清河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来燕北,连脚跟都没站稳,就敢掺和这种事。

再说这燕北总督,上任也有一两年了,占了个好名头,但兵权实际不在他手里,手底下直管的燕北通政使和按察使在此地盘桓已久,根本难以撼动,也不听他指挥。

遇到这麽个好机会,徐永元肯定咬着牙,憋了一股气要弄死焦宗,好拿回一部分实权。

怪不得说焦宗没空管独子了,再过一会儿恐怕自身都难保了。

正想着,闻茂忍不住叹息,摇了摇头,焦策这回还真是踢到铁板上了,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一家子的性命都要断送掉了。

待上了马车,元回才开口问:“这燕北通政使就这麽弃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麽?”陈玄嗣拿出一封信,放在桌案上轻按了按,“前两日截了封焦宗送往朝廷的信,你打开看看。”

元回低头应是,拿起信打开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

焦宗面上同他们笑脸逢迎,背后却早倒向了朝廷,信里写他已查出燕王私营铁矿,言明燕王有狼子野心,请朝廷处置。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元回神情极冷,他把信放回去,眉头刚舒展开又皱起,“可林清河是蔺家的人,蔺家已经站了宁王,我们要白白给他们送功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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