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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少了个玉明,玉明就正好可以躲个清閑。躲开之后,觉着憋闷和窒息的感觉,都在微冷的空气中散了。

琉璃站在身后,欲言又止。

彩云面上的不虞则更为明显,七娘不来,他们要背后嚼舌根,七娘来了又不搭理。

他们自可以去办这场筵席,何必非要叫七娘来这里?

白白受这起子窝囊气。

玉明一句话也没说,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看梅花,等筵席快结束,再回去也不迟。

后面忽地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玉明一循着声音回头,是林姑母笑着走了过来。

林姑母一边拉住玉明的手,一边转头同衆人笑着忒道:“我道怎麽少了个人?原来竟是躲清閑去了。”

衆人视线都投过来,宁王和蔺玉芳也擡头看了过来。顶着数道目光,玉明有些不适,只能笑了笑算作回应。

林姑母拉着玉明到了桌案旁,指着最上面的一首诗,笑吟吟地问:“王妃殿下觉得此诗如何,当不当得魁首?”

玉明看着眼前这首诗,不必多说,定然是宁王作的。

写得一点都不好。

很匠气。

连旁边宁王侧妃写的诗都不如。

玉明一点都不想夸。

宁王只笑着:“但说无妨。”

蔺玉芳瞧了过来,眼神微沉了沉,带着不动声色的一丝威胁,面上却是笑着。

“五叔当年作的诗,堪称盛京第一绝。五嫂当初写的诗,也丝毫不逊于我五叔。我这个妹妹日日耳濡目染,鑒赏诗词的本事,也是第一流的,只说便是,正好指点一番。”

衆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让燕王妃指教宁王作诗,除了夸,还能说出什麽话?

玉明低头望着这首诗,胸腔里像闷闷地憋了好大一口气。

若要直说,便是当衆下了宁王,还有衆人的面子。玉明来这里一遭,就是为了拿到母亲留下来的玉镯,前面的气都受了,若在这个时候同他们撕破脸面,就前功尽弃了。

可若要让她夸,玉明也实在夸不出来。

这样不上不下,被逼着被胁着的感觉。

真的如鲠在喉。

“妾身愚钝,评不出好坏。”

玉明放下了宣纸,声音很平静,“大家觉得好,那自然便是好的。”

蔺玉芳笑容一滞。

林姑母忙笑了起来,转移了话题:“瞧我们逛园子,都逛得忘了时辰,当去用膳了。”

一衆人终于开始了用膳,蔺家用膳向来不言不语,只是中途宁王长随进来,不知同宁王说了些什麽,宁王脸色变了,连膳食都没有用完,便起了身。

蔺玉芳神色慌乱一瞬,正要询问是何情况,宁王却没有理会,只急着匆匆离开了。

桌上气氛瞬间凝滞。

蔺玉芳望着宁王离去的背影,无助难堪交错複杂,她半晌缓缓坐回了椅子上,一擡头瞧见衆人的目光,忙从脸上堆起一个笑:“王爷他遇了急事先行一步,大家继续用膳罢。”

待用罢膳食,玉明和玉芳都被留下了,蔺老夫人要同她们两个说说话。

上次同蔺老夫人閑聊的回忆,着实不算很好,玉明面上也没有笑,只沉默着坐在了离蔺老夫人较远的梨花木椅上。

蔺玉芳陪着蔺老夫人坐在了榻上,林姑母坐在了另一边。

三人说起了体己话,林姑母问起宁王府的日子过得如何,赞六娘治家有方,虽是侧妃,但也快比得上正妃的排面了。

蔺玉芳眼眶一红,只是面上的风光,内里的辛酸又有谁知道呢?

婆母刁难,府里妾室衆多,宁王性子又太软,谁的话,他也都听……

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蔺玉芳突然瞧见了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玉明。

眼泪硬生生忍了回去,蔺玉芳擡起头笑了笑,握了握林姑母的手,勉强道:

“挺好的,王爷性子温和,待人很好。”

林姑母神色微妙地一顿,而后马上挂起一个笑,轻轻拍了拍蔺玉芳的手:“那就好。”

她记得六娘刚嫁到宁王府,就传出了怀有身孕的好消息。

当时蔺府上下都高兴得不得了,蔺老夫人还专门派了人过去帮忙坐胎。衆人都盼着六娘能一举生下孩子,直接在宁王府站稳脚跟,有了孩子傍身,失宠也不怕了。

可没过多久,孩子就没了。

也不知道害人的人,找出来了没有,反正是没听见什麽消息了。

蔺老夫人也想起了这茬,直接道:“六娘,你以后上心些,皇家不比寻常人家,别再冒冒失失,不然再多的孩子都保不住,到头来白费一场功夫。”

蔺玉芳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是她不想保住那个孩子吗?那麽多人严防死守着,孩子还是没了。宁王耳根子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她又能有什麽办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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