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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今又是这麽一副放不下的模样,不如就多服几次软好了。
当夷又想了下,陛下也是个要强的性子,从前哪里低过头,如今也是破了格一次又一次服软。这回再向王妃低头是不是触到了底线?犹豫了半晌,当夷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陈玄嗣留在这里没走了,夜里就在这里歇下,可根本睡不着,这里处处都是她的气息。
睁着眼睛直到了天亮,陈玄嗣看着满桌的菜肴,连一口也没动,又让人撤下了,命当夷把奏折都搬过来,他就在这里批起了奏折。
当夷瞧着主子这模样,都拿不準这到底是放下还是没放下,又不敢随便说什麽让陛下服个软的话。
陈玄嗣看着奏折上的字,根本看不进去,擡头瞥了当夷一眼,当夷有些没明白这眼神。
“她现在在哪里?”陈玄嗣问。
当夷舒了口气,幸好这个他提早就打探清楚了:“回禀陛下,同彩云姑娘住在一处。”
陈玄嗣嗯了一声。
随即又没话了。
当夷觑着主子的脸色,试探着开了口:“陛下,不如去把王妃接回来?”
陈玄嗣擡起头看他,看得当夷忐忑起来,心里七上八下,这是说错话了?
男人站起了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忽然停下来,按了按左肩的伤口。
他目光微亮:“你去找她,说朕要病死了,求她来见朕一面。”
当夷看了眼皇帝左肩,心下一阵无语,就那点儿伤口,从前战场上受得比这多了去了,而且都快愈合了。
“要记得说得惨一点。”皇帝嘱咐。
当夷只能点头应是。
第77章 断虹雨
彩云所居之处僻静清幽, 四下正是无人,当夷站在门口,理了理衣襟, 深深呼吸几回, 将想好的说辞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 正要敲门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彩云叉着腰看了当夷一眼,不用问也知道是找谁的,回头呼喊了声。
玉明正在院子里喂糖包, 闻声起身看了过来,顿时眉心轻蹙了下。
当夷是陈玄嗣的心腹,他到这里来,很大可能又是陈玄嗣的意思。
玉明暂时还不想回去,正好糖包也喂饱了,她拍拍糖包的头,牵着狗绳往外走,越过当夷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当夷忙上前一步拦下人:“殿下不如回去瞧瞧,陛下……”
话还没说完, 就被轻声打断了,糖包沖着来人警惕地重重喘气, 玉明一边伸手安抚糖包, 一边对着当夷开了口:“如果是关于他的话, 我就不听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当夷心下一苦, 他真是两头难,一看这就不像消气了的样子, 主子还非要让他过来请王妃回去,这分明不是在为难他吗?
玉明也体会当夷的难处,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玉明没有为难当夷的意思,但也不会答应回去。
“你只回去说,是我不愿意。”
说罢玉明牵着糖包,就要走了,当夷一看这情境,也豁出去了,狠掐了把掌心,眼圈蕴出红色。
“陛下,他病重了……”
玉明握着狗绳的手一顿,当夷拉过了狗绳,心下舒了一口气,急急地接着道:“马车就候在外面,下官带殿下回去探望陛下。”
他病重了?担忧刚浮上心头,转瞬间就被隐隐的怀疑取代,玉明不过才走了三日,那个时候他瞧着还好好的,怎麽可能突然就病重了?
更何况他身体向来康健,玉明想了半天,都想不到他会得什麽病,突然就倒下了。
玉明拿回狗绳,盯着当夷:“如果他病了,就去看太医,我不会治病。”
糖包也应景地汪汪叫了两声。
当夷眼见玉明又要走,忙拦住不让人走,抹了一把脸,眼圈逼得更红了些:“陛下他就是不愿意看太医,所以这才把病拖重了。”
“王妃殿下还记得陛下匆匆赶回来的那日吗?其实当时路上遇了山匪,陛下左肩中了流箭,后来也一直没有处理。”
当夷道,“陛下自从殿下离去后,就又是独自饮酒,又是淋雨,还不肯用膳,发烧晕过去了。可一醒来就又要去批奏折,太医给开的药也不吃。王妃殿下,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殿下就去劝一劝吧。”
玉明蓦地想起前两日,确实看到他里衣之下的左肩有些不大对劲,她当时问过,被他插科打诨混过去了,原来是早就受了伤?
当夷一看好像有戏,忙趁热打铁接着说:“陛下如今还躺在床上,高热不退,人都烧迷糊了,嘴里一直叫着殿下的名字。谁都不让碰,左肩血都渗出来了,就是不吃药,不处理伤口。再这样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殿下就去瞧一眼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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