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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含着泪,重重点头。

许夫子松了口气:“这就是了,九清九泉之下看到也会高兴的。”

玉明彻底落了泪,旁边人忙来劝,不敢再耽误吉时,扶着玉明上了鸾轿。

皇城的正门罕见地打开,大小官员早早地已候在那里,恢宏而广阔的千层石阶展现在眼前。

而站在万人之上的男人,一身大红喜袍,头戴玉冕,日光熹微,龙纹金丝如水光般流转,一如他明亮的眸。

隔着刺眼的日光,万千的石阶,风掀起盖头一角,玉明仰头望向他。

在所有官员的瞩目下,陈玄嗣一步一步走下了石阶亲自来迎,所有人皆吃了一惊,身后的太监忙要劝阻。

“陛下不可,这有违礼法——”

陈玄嗣蓦地笑了声,步子根本没停,一挥袖甩开身后之人:“朕亲迎朕的中宫皇后,有何不妥?”

玉明扶着旁人的手,垂头望着地上的浮雕,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着。

忽然右手手腕被捉住,牢牢地握在了掌心,玉明被吓了一跳。

上方响起一声熟悉的轻笑,玉明绷紧的心神顿时松懈下去,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大掌温暖而干燥。

陈玄嗣携着玉明,一步步走上高高的石阶,直到最顶端。

万人朝贺叩拜。

在唱礼声中,帝后对拜。

宫殿之中龙凤红烛高燃,玉明坐在了喜床之上,垂头盯着凤袍上繁複的花纹,掌心攥出了微微的汗。

上回同他成婚时,他中途就离开了,就连最后,盖头都是她自己掀的。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可玉明其实心里一直是有一些遗憾的。

陈玄嗣握着喜秤的手,也出了薄薄的汗,他都想笑自己,怎麽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登基大典都没这麽紧张。

尚宫在一旁轻声催促了一遍。

喜秤终于挑起了盖头,露出其下日思夜想的容颜。

东珠熠熠,金丝点翠,她一身凤冠霞帔,长睫微垂,一双烛火映衬之下,美人轻轻擡眼,目中波光流转。

陈玄嗣呼吸微停,喉咙动了动,视线再移不开一瞬。这身果真是极美的,更衬得她如红梅映雪般灼灼华光。

尚宫笑眯了眼,轻声提醒道:“陛下,该饮合卺酒了。”

陈玄嗣这才端起了酒樽,二人双臂交叉,玉明擡头看他,目光交错对望。

男人满目的笑意,衬着大红的喜袍,所有的戾气都褪去,列松积翠积石如玉①,他如个清风朗月的少年郎一般。

清酒一饮而尽。

玉明被呛出泪,脸有些红,慌忙垂下头,不敢再同他直勾勾的眼神对视。

尚宫将二人长发各剪一绺,束以红线置于绣囊中,谓之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②。

一切礼罢后,陈玄嗣须出去宴饮,待宴毕后才能再回此处。

玉明刚在喜床上坐了一会儿,门突然又被打开来,陈玄嗣走了进来,玉明吃了一惊:“已经结束了吗?”

“没有,我偷溜回来的。”他笑道。

旁边侍立的宫女皆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当没看见没听见。

“沉不沉?”陈玄嗣缓缓站到她身旁,低头看着她,轻轻拨弄凤冠。

玉明感觉呼吸有点热,微微侧过脸,避开他手指灼热的温度,一字一句道:“是有一点沉,但还可以忍受,一天戴下来,恐怕明日我的脖子就很酸了。”

“这麽娇气?”陈玄嗣蓦地笑了声,扶着她的头,将凤冠取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宫女们欲言又止。

玉明顿时脖子一轻,但又心悬:“这好像不太合规矩,我还是再戴上吧。”

“不用,怕什麽?朕就是规矩。”

陈玄嗣按住了眼前人纤纤的腰肢,掌下柔软而坚韧,大掌放在那里,忽然就收不回来了,他目光沉了沉,另一手屈起指节轻轻蹭她柔嫩的脸颊。

他低声唤:“玉明——”

玉明循着他的声音,缓缓擡头,陈玄嗣望着眼前的人,再难耐渴望,扶着她的脖颈,低头吻住了柔软的唇瓣。

男人越吻越渴望,喉结上下滚动,手臂上青筋凸起,全身血流都在沸腾。

望着这一幕,玉明惊慌地闭上了眼,耳根到脸颊都变成了粉红色。

他吃尽了她唇上的胭脂,薄唇沾上半片旖旎的殷红。

玉明都不敢看这幅场景,侧过头微微喘气,轻推他,提醒。

“胭脂。”

男人忽地笑了声,只草草地拿指腹擦了下,指尖上晕开一抹绯红,他轻撚了撚揉开,指腹尽染胭色。

“我出去了,待会儿有宫人送面来,你垫一垫肚子,乖乖等我回来。”

言罢他一转身走了,刚好和后头进来的尚宫错开,玉明舒了口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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