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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倔强的不发出声音,哽咽声都压在了喉咙深处,喃喃道:“他真这麽讲的?”
雪竹不忍回,犹豫片刻后才开口,“……是。”
“他此时同谁在一起?”虽猜出,但她依然要问。
“表小姐。”雪竹道,“他们在亭下吃酒。”
吃酒、赏雪、合奏,当真是江怡从来没有过的风花雪月。
“呵呵,挺好。”江怡身子后倾倚上绣枕,笑得比哭还难看,“挺好。”
“真好啊。”她擡头问雪竹,“你说是不是?”
“夫人要不要吃点东西?”雪竹轻哄,“奴婢去小厨房给夫人做些吃的吧,夫人想吃什麽?”
“不吃了。”江怡缩进了被子里,手指颤抖的厉害,她只能死死抓着被角,“去把窗子关上吧。”
雪竹点点头,把窗子关上,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原因,关的并不严,还是有冷风会流淌进来。
江怡更冷了,颤抖着唇说:“雪竹,给我加床被子。”
“好,夫人等下。”雪竹从箱子里翻找出被子,盖子了江怡身上,“夫人可好些?”
江怡牙齿还在打颤,“不行,冷,去加炭火。”
雪竹又把炭火烧的更旺了些,“这样呢?可好?”
“不行。”江怡半张脸藏进了被子里,红着眼眶问,“手炉呢?把手炉拿来。”
手炉…
雪竹牙齿咬着唇没动。
江怡掀眸看她,“为何不去拿?”
“夫人,您是不是忘了,咱们这里根本没有手炉。”雪竹小声道,“上次那只手炉不是被小姐拿走了吗。”
江怡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啊,她这里哪里来的那些东西,她又不讨喜,即便府里有这些物件也都给了大嫂和落雪,怎麽可能会给她。
到底是她妄想了。
不论是东西还是人。
忽地,外面的笛声又响了,很好听,但江怡却听不得一点,她忘了手炉的是,指着窗子道:“去关。”
“奴婢已经关了。”
“那为何还能听到声音,肯定是没关好,再去关。”
雪竹倾着身子又关了一次,笛声还是能听到,江怡擡手捂上耳朵,告诉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听不要去听。
可偏偏的,思绪总是不受控制,明明叮嘱了不要去听,还是能听到,脑海中甚至出现了他们亲昵在一起的画面。
把酒言欢,好不恣意。
孟芙蓉问他,喜欢吗?
他深情凝望,回:喜欢。
笼灯缭绕,他们眼中除了彼此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多麽嘲讽的画面,江怡想到这里,眼泪再次流淌下来,罢了,没人在意她,那她便自己在意自己。
“雪竹,端茶水来。”
“是。”
雪竹把茶盏递上,江怡坐起伸手接过,冻得发红的纤细手指紧紧握着茶盏,热意从蔓延开,她手指渐渐暖和了些。
雪竹想起什麽,“夫人今日还未曾涂抹玉肌膏,奴婢给夫人涂抹。”
江怡在江府时便整日劳作,嫁进周家后亦是如此,手上的伤也总是不断,其实她并不介意会不会留疤。
她只想尽心尽力照顾好所有人,然而,无人承她的情。
做的再多,都不如有一副好皮囊,看孟芙蓉不就知道了吗,才不过进府数日便把周洛云迷得团团转了。
她这个发妻怕是连人家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好,你给我抹。”江怡道,“日后天天抹。”
雪竹点头应下,“夫人,您这双手,不比表小姐的差,只是夫人常年劳作没能好好保养,日后咱们定要好好待它。”
这话若是搁以前,江怡半分都不会认同,与其有双干净漂亮的手,还不如用这双手多做些事。
可,她现下不那般想了。
人若不自爱,别人更会轻贱。
……
江怡禁足成欧共五日改成了十日,吃食什麽的,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之前她担心周洛云会过来,总是想尽办法留下好的食材以便他来后食用,哪怕自己不吃,也要留着。
她对他,爱慕到了骨子里。
可怜的是换来的仍是不屑一顾。
这次江怡不打算给他留了,她吃什麽他便吃什麽,再说,他一直陪着孟芙蓉大概也没空过来。
这是江怡过的最平静的十日,没有乱找事的人,心情也没什麽太大的起伏,每日看看书做做女红便这麽过去了,也挺好。
不过,总有人见不得她过的惬意,哪怕一点都不行。
最先找上门的是周洛雪,说明日府里女眷要上香祈福,她来是叮嘱她,要她同母亲讲,明日她不想上山,只想留在家里。
江怡等她停下后,问道:“我为何不能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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