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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看到后命车夫停下,她把身上的钱财还有吃食都给了那些乞儿,还温声说道:“好男儿不应如此,寻求的温饱的方法很多,行乞不是最好的。”

后来某日,他还真遇到了一个当年的乞儿,只是那时那人已不是乞儿,而是新晋探花郎。

说起往事,探花郎尤为感慨,“若不是夫人一番话我怕是现在还在乞讨,多谢夫人指点。”

那时探花郎不知,他同江怡早已和离了,而那时的他也终于意识到,江怡在他心中并非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对她,有情。

可惜,晚了,他失去了她。

旁边有人在交谈,“江大夫这样人美心善的大善人,不知将来会配个什麽样的男子?”

“宋家那位不是一直喜欢江大夫吗。”

“也对,江大夫这般的人也唯有宋家公子能配。”

“对了,我那日听闻了些关于江大夫之前的事。”

“之前的?什麽之前的?”

“听闻江大夫之前和离的那位是京城的大官,就是脾气不好,对江大夫太苛责了,江大夫在夫家没少受累,就这般,夫家还处处刁难。”

“我呸,江大夫这麽好的女人他们还刁难,可想而知那家人品有多差了,和离的好,就该和离。”

“我也这麽觉得。”交头接耳的两人对视一眼,其中着青衣的男子道,“你说江大夫之前的夫家若是知晓她这般能干,会不会后悔?”

“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吧。”灰袍男子说道。

“那她之前的夫婿呢?”

“怕是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荣锦听到这里实在听不去,呵斥道:“胆敢乱言。”

两人急忙闭嘴。

周洛云低声道:“他们说的没错。”

他确实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恨不得那日重来,他便是死也不会放江怡离开。

他会对她好,拼劲全力对她好,她要的,他都会给。

也定不会让母亲欺辱她,她喜欢梨花,那他便种一庭院的梨树供她赏玩。

她喜抚琴,那他便日日同她抚琴。帝京城月月都有灯会,他便邀她一同观赏。

她求的,他都应。

她不求的,他也应。

只要,她能一直在,便可。

嘈杂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知谁说了一句,“右相大人你手臂流血了。”

周洛云回过神,淡扫了一声,说了句:“无妨。”

“怎麽能无妨呢。”那人说,“再流下去会很危险的。”

江怡刚给人诊治完,便听到有人说流血了,她掀帘出来,映入眼帘的是男子猩红的眸,憔悴的面容。视线下行,她看到了被血渍染红的蓝色锦袍,半只手臂都沁着红色,看着很骇人。

雪竹也走了过来,惊讶出声:“小姐,这?”

周洛云怕江怡不给她诊治,在她开口前先开了口,示弱道:“江大夫,我手臂怕是要断了。”

其实没他说的那般严重,断肯定没断,只是血流的多而已。

四周打量的人太多,江怡没办法在衆目睽睽下把人请走,再者她是医者,救死扶伤是本能,她淡声道:“进来吧。”

雪竹扯了下江怡的袖子,“小姐,真治啊?”

江怡先是看了周洛云一眼,随后回雪竹的话,“只当救治街边的乞儿了。”

江怡爱行善,但凡看到受伤的乞儿总会救一救,此时在她心中,周洛云同那些乞儿无异。

“进来吧。”她先掀帘进去,随后周洛云跟了进去。

有人倾着身子朝里看,被荣锦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荣锦眼神太冷太兇,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再张望了。

屋内,江怡示意周洛云把衣袍脱下,周洛云那剑刺的极深,手臂上的伤比预想的要严重很多,不经意的擡起都能让他出一身冷汗。

他强忍着痛意把衣袍解开,退出袖子,露出手臂,放在了江怡面前。

五年未见,他面色依旧,但是身子似乎不是了,手臂上陈列着大小的痕迹,有剑伤还有烫伤烧伤。

江怡t凝视着那些疤痕,一时想不通,他一个堂堂的相爷为何会如此,不过她也无心探查,敛去疑惑低头给他清洗伤口。

周洛云眸光落她脸上,一寸寸拂过,像是要把五年来失去的光阴补足,他看得认真,未曾察觉到江怡眼底闪过的肃冷神情。

直到——

手臂上传来灼痛感,他剑眉倏然蹙起,轻嘶出声,随即耳畔传来女子清冽的说话声:

“相爷不懂何为非礼勿视麽。”

“劝相爷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

你,让我恶心。

第37章 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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