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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的不多，一丝便好。

可惜，事与愿违，这场豪赌，他是输的那方。

江怡看着他身上的伤非但没有半分涟漪，还用如陌生人一般的语气说道：“右相下次若是还想死的话，切莫再连累其他人。苏县令是个好官，没道理陪着右相一起发疯。”

周洛云佯装没听到她话里的意思，诧异道：“江大夫何出此言？”

“宣城祭祀历经几十年，从未有过暗杀之事，怎地右相一来，便总是不太平。“江怡道，“右相做了什麽自己知晓。”

江怡手上力道不知不觉加重，惹得周洛云蹙起眉，声音也随之放轻，“窈窈。”

“右相慎言。”江怡冷声道，“这里是沁馨堂，不是你的驿馆，更不是你的相府。”

周洛云见她脸色变沉，脱口而出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曾经的他会训斥人，会骂人，但绝不会赔礼道歉，那句“抱歉”让江怡微微顿了下。

不禁想，原来他也会这般。

只是他即便这般又如何，江怡神色未有半分缓和，唤来旁人为他包扎，等那人包扎好，她举着药瓶开口道：“这里面装着解药，若是右相大人信任可以服用，若是不想，也随意。”

“另外汤药也要服。”她道，“一日三次，一次都不能断。”

虽她面色不善，可只要她肯同他讲话，他心绪便是极好的，难掩笑意问道：“需要服用多久？”

“这得看右相自己了，”江怡道，“少则七日，多则月余。”

“还有更久的麽？”周洛云突然出声。

江怡挑眉：“何意？”

“我这伤怕是月余也不会好，”周洛云睨着她道，“有劳江大夫多多照看了。”

江怡没回他的话，低头收起银针，唤了声：“雪竹，送客。”

雪竹大概在忙，一时未曾应下，周洛云趁机说道：“我记得你喜欢看皮影戏，我请了戏班来演，你若是得空，可以同我……”

“草民没空。”江怡拒绝道，“不止今日没空，未来每日都没空，相爷若想邀人同看，大可找其他人。”

“就一次也不行吗？”周洛云从未这般示弱过，也从未说过如此的软话，他们在一起的那四年，他对她一向冷言冷语。

即便她病着，也换不来他一丝柔情。

今日听他这般讲，江怡只觉好笑，他这副深情的模样装给谁看。

“不知相爷可否听过一句话？”她突然说道。

“何话？”周洛云黑眸里簇拥着光，神色变得柔和了几分，“你讲。”

江怡定定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周洛云：“……”

江怡轻笑：“相爷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了，已经瞎了四年，我不会瞎一辈子。”

“窈窈，”周洛云吃力坐起身，探出的手指将要碰触上她时又停下，眼底是一闪而逝的异样，声音哽咽，“不是演戏，我是真的想你了。”

这话他憋在心里五年，思念如潮，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便想把她抱在怀里诉诸爱意了。

对，他心悦她，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日都在加剧，恨不得把命给她。

江怡轻笑，“右相大人何时起还会说笑了。”

之前的周洛云可从不会讲这样话，江怡一脸淡漠道：“这样的话草民不屑听，日后大人还是不要再讲了。”

“就这麽恨我吗？”周洛云站定在她面前，想用曾经的过往挽回江怡的t心，“可我们那四年不是过的很好吗？”

江怡最不想提的便是那四年，如炼狱般的日子，他却说很好。

当真是无情的可恨。

“之于你是好的，又有表小姐陪伴在身侧又有平妻可以娶，”江怡神色还是那般淡然，“说到这忘了恭喜右相大人了。”

“不，我没有。”周洛云道，“窈窈，我没有娶平妻，这五年我都在寻你。”

“寻我？寻我作何？”

“我想同你再续前缘。”

周洛云强行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扯了一下，眸光灼灼，“看在我寻你五年的份上，原谅我当初的无心之举可好？”

他轻哄，“我发誓，我从未心悦过除你之外的任何女子，我只心悦你。”

这般的谎话只能骗过其他女子，江怡没心情同他说什麽，抽出手，“若是下次再逾矩，我管你是右相还是什麽，定不会这般算了。”

周洛云最后是被赶出来的，雪竹道：“相爷请。”

“窈，江——”

“相爷请。”

周洛云不情不愿走出医馆，险些同驾马而来的宋澈撞上，宋澈看都未看他，径直跑了进去。

周洛云侧眸去看，只见他拉起江怡的手左看右看，关切问道：“你怎麽样？有没有伤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