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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不喜他的碰触。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雪竹把药箱交给江怡后上了后方的马车,两辆马车先后驶离,朝驿馆而去。
江怡问道:“哪里痛,我看看。”
周洛云巴不得她看,拦都没拦,在她面前宽衣解带露出了受伤的后背,虽修养了两日,但伤口仍然红肿,且隐隐有溃烂的迹象,而且看血色,毒还没有彻底清除干净。
“这两日可有好好换药?”江怡蹙眉问道。
周洛云喉结滚了滚,没回话。
江怡明了,问道:“为何不好好换药?”
周洛云头微微朝后偏了些,声音很轻,带着莫名的蛊惑,“我想让你给我换。”
江怡顿住,眼睑垂下又擡起,声音听着有些冷,“右相大人已经挑剔到这种程度了吗?换个药都要指定大夫?”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旁人触碰。”周洛云道。
他这个怪癖她是知晓的,当年两人成亲后也是过了好久他才允她触碰,当时还闹了不少笑话。
府里下人也曾嘲笑过她,说他们二爷压根就没看上她,是她死皮赖脸拿着婚书非要嫁的,不碰她,活该。
“这不是你的相府,没那麽多规矩,”江怡道,“受不了的话赶快回帝京。”
“三日。”周洛云道,“我最多再呆三日。”
他半个身子转过来,注视着江怡,“这三日不要再说让我走的话,好不好?”
他像个孩子似的,再乞求着什麽。
江怡擡眸间和他的眸光撞上,她抿抿唇,低声说:“谁管你走不走。”
周洛云勾唇道:“好,那我不走了。”
言罢,后肩传来痛意,江怡下手极重的擦拭着伤口上的血渍,没好气道:“右相大人可不要言而无信。”
周洛云忍着痛哄她,“对你,我从来不会言而无信。”
他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灼烫,好似要把人吞掉。
马车内的气氛也从方才的剑拔弩张变的有那麽点不一样了,好似冬日里迎来的第一场冬雨,虽冷但又不那麽沁人心扉,隐隐的藏着秋末的清爽宜人。
江怡没再开口,思绪都放在处理伤口上。
周洛云也识时务的没有再说什麽,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这样的场景他盼了五年,只希望能久些再久些。
可惜,还是很快到了驿馆。
江怡先下的车,周洛云紧随其后,下车时他体力不支地晃了下,没站稳,倒在了江怡身上。
若是搁平时江怡早一把推开他了,但想起他受了伤,又发着热,便任他倚着没推,等他站稳后,她才松手退开,“右相大人还是小心些吧。”
周洛云一脸歉意道:“方才多谢江大夫出手扶我。”
江怡:“医者父母心,我对病人向来都是如此,大人不必介怀。”
生疏的语气让人觉得仿若刚刚车内发生的那幕只是梦境,周洛云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缩起,强颜欢笑道:“不管怎麽说,都是江大夫帮了我,这声谢谢是应该的。”
江怡未接话,眼神示意他先走,周洛云睨了她一眼,率先朝前走去。
雪竹追上来,小声道:“小姐,宋公子的马车在后面。”
言罢,江怡停住步子,回眸,看到了停在树下的马车,她唇角勾了下,算是和宋澈打了招呼。
宋澈挥挥手,江怡点点头。
周洛云见后方没动静,停住步子,转身回看,恰好看到江怡同宋澈眉来眼去的画面,心尖猛地一缩。
手指掐上了掌心,胸口处传来窒息般的痛意,好像整个人溺毙在水里,随时有可能殒命。
他脸颊上的血色也在顷刻间褪去,不适感袭来,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晃了晃,荣锦急呼:“主子。”
江怡听到声音转过头,随即大步走过来,扶住周洛云为他把脉,随后对荣锦说道:“快扶他回房间。”
一行人急匆匆进了驿馆大门。
周洛云是毒攻心所致,江怡先是施针,随后喂他服食汤药,马车上药材不全,伤口清理的不是太好,她让荣锦扳过周洛云的身子,重新给他清洗了一次伤口。
把上面的腐肉用刀子刮去,又拿出上好的疗伤药涂抹在伤口处,待一切妥当,已是一个时辰后。
江怡今日义诊从早上忙到傍晚,未曾歇息又来驿馆给周洛云诊治,此时累的手指打颤,人也显得非常疲惫,只想好好歇息歇息。
荣锦见状起身要送她回去,江怡推拒,“我马车在外面,自己可以走。”
刚要离开,手腕被人一把握住,周洛云呓语道:“窈窈,别走,别走…”
江怡看了荣锦一眼,脸上面露尴尬,弯腰去掰他的手,奈何男人手劲大,始终挣脱不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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