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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十年前,本王便已下定决心,如果杀不了皇叔,那本王也就不必再活在这世上。”

话音刚落,窗根下突然传来稀里哗啦的的声响,像是有人不小心跌了一跤,又匆匆忙忙爬起来跑向了别处。

萧怀戬摩挲冷玉扳指的动作蓦然一顿,望向窗外的眼神,冰冷狠厉,杀意毕现。

方桃发誓不想听到狗魏王与那位韩将军的谈话的,她只是想捉那几只扰人的青蛙而已,奈何一窗之隔,那些谈话她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中。

其实,很多话她并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大致明白了一点——狗魏王想要杀他的皇叔,而她在怡园时便听人提及过,当今皇帝是狗魏王的皇叔,也就是说,狗魏王要打算谋逆造反!

造反的严重后果方桃还是知道一些的,要麽杀人要麽被杀,不管怎麽样,都是兵刃相接血流成河的程度,想想便让人觉得头皮发麻,脊背生冷。

至于为何狗魏王要把她牢牢关在王府里,不许她迈出半步,方桃终于琢磨出了其中原因——当初在玉皇观看到的那封锦缎质地的信笺,八成就是他说的什麽遗诏,事关造反密事,担心她洩露机密,狗魏王才特意对她严加看守。

怪不得狗魏王整日行蹤神秘,想是正在筹备谋反的事,方桃害怕地躲在柜子旁缩成一团,心口紧张地砰砰直跳。

狗魏王那麽凉薄寡情,心狠手辣,知道她听到这天大的秘密,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她灭口的。

她才十六岁,还很年轻,只想好好活着,可不想就这麽悄无声息不明不白地死了。

突然,吱呀一声门响。

落针可闻的房内,像是一道惊雷劈了过来。

方桃身子一抖,死死咬住了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一道晦暗沉冷的身影在房门处停驻半瞬,萧怀戬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脚步声犹如催人夺命的更漏,一步一步,愈行愈近。

方桃往角落里拼命缩了缩身子,暗暗祈祷狗魏王不要发现她的存在。

卧房里没有点灯,幽冷寂然的月光穿过菱花窗,在柜子旁撒下几道细碎晦暗的光亮。

方桃鹌鹑似地躲在柜子旁,双手捂着耳朵不敢擡头,连呼吸都特意放得很轻。

萧怀戬冷冷勾了勾唇。

她很愚笨,一向如此,不辨人心,没有见识,甚至连藏身都不知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踏着清冷昏暗的月色,萧怀戬缓缓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绣金暗纹皂靴在面前堪堪停下,方桃小心翼翼擡头。

狗魏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沉冷脸色如覆寒霜,周身翻涌着危险狠厉的气息。

方桃绝望地松开双手,无声抽了抽鼻子。

她睁大了眼睛,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麽办,那双清澈的杏眸中泪珠不断地打转儿,却不敢落下来。

萧怀戬低头看她片刻,撩袍在她身前蹲下,温声道:“方桃,你都听到了,对吗?”

他没有发怒,沉冷神色甚至一瞬间变得很温和,像是在同心爱的人閑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声音磁性而清朗,眼神温柔而宠溺。

他装出这副模样,就如他在玉皇观时一模一样,方桃知道,他在诱哄她说实话。

其实,不必诱哄,她不会撒谎的。

方桃闷闷嗯了一声,嗓音有些发颤:“都听到了。”

其实根本不必验证,问出的话实属多余,萧怀戬盯着方桃白皙的脖颈,短促而突兀得冷笑了一下。

事关重大,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一个无关轻重身份低微的婢女,悄无声息地死了,谁都不会在意。

萧怀戬莫名有些烦躁地拧了拧眉头。

死到临头,方桃实在愚笨,连求饶都不会,也许她只要保证永远对他忠贞不二,他兴许就会饶她一命。

方桃瑟瑟发抖地低着头,听到狗魏王凉薄的声音幽幽传到耳畔:“十年之前,本王尚还年少,便亲手杀了一个宫婢,她做了不该做的事,背叛了本王,死得很惨,本王看着她一点点咽气,非但没有解恨,反而觉得她死得太过痛快,若是再来一次,本王定然要将她一刀一刀淩迟......”

方桃仿佛看到一个无助可怜的婢女被一刀一刀剥皮,鲜血流满一地,婢女在痛苦地惨叫,但那冰冷的刀刃依然没有停下,依然不紧不慢地割开皮肉,露出一根一根的森森白骨......

方桃惊恐地捂住了耳朵,她惜命怕死,禁不住吓,狗魏王这样说,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方桃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萧怀戬凉凉笑了一声,慢条斯理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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