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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桃恋恋不舍地盯着那盘菜, 摸了摸几乎半点饭菜也吃不下去的肚子。
她咬呀牙, 打算再勉力吃上几口时,又听到了狗皇帝不近人情的吩咐。
“朕要休息,去铺床展被。”
方桃只好不情不愿地放下筷子, 去给他整理床榻。
寝房里摆放得是一张架子床,床铺很宽,足足能并排躺下三四个人。
方桃铺平褥子床罩,拉开锦被,还把那青色的床帐放下掖好, 做完这些后, 她便自觉退出寝房。
夜色不早了, 她也困了, 狗皇帝睡在这里,她便打算如以往那样, 去隔壁婢女休息的屋子睡觉。
她刚往外走了不远,便看见狗皇帝从盥室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中衣,脸色依旧苍白不已,半干不干墨发淩乱地披在肩头,发梢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甫一跨出盥室,他突地以拳抵唇闷咳起来。
方桃忙停下脚步看着他。
咳了一阵,喘息稍稍平息下来,萧怀戬擦了擦唇畔,冷飕飕看了她一眼。
狗皇帝没有咳血,还有力气瞪她,应当没什麽大碍,方桃暗暗嘀咕几句,正打算出去时,突然听到他冷声吩咐道:“今晚你和朕同睡在一张床上。”
方桃大惊失色地踉跄了一步,嘴巴张大得能吞下个鸡蛋。
待她惊恐地回过神来,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时,狗皇帝已拂袖转身举步向寝房走去,还不悦地斥道:“愣着干什麽,还不快点过来?”
方桃才不想过去。
她虽是宫婢,身份地位低微,当该听从高高在上的狗皇帝的吩咐,可他毕竟是个男人,男女有别,她怎麽能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想到狗皇帝发神经时还曾轻薄过她,方桃更不想过去了。
等她磨蹭许久,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寝房时,狗皇帝已上了卧榻。
他闭眸神色慵懒地靠在床头,长指缓慢转动按揉着额角,不知在想些什麽。
听到方桃轻轻走近的脚步声,萧怀戬连眸子也没睁开,只是随手拍了拍床沿,道:“上来。”
方桃一步一步挪到他的床边,下意识捂紧了嘴。
“奴婢身份低微,衣裳不洁,怕髒污了皇上的床榻,奴婢还是在外边睡好了。”说完话,她立刻又捂住了嘴。
萧怀戬漫不经心地睁开凤眸,唇畔冷笑森然讥讽。
他竟不知道,方桃什麽时候这麽自觉身份低微,若她真有这等觉悟,怎麽还总是妄想跟他讨价还价?
方桃一只手捂着嘴,还把她的衣袖举给他看。
那外裳方才还干净簇新,就这麽短短片刻,竟不知从哪里蹭了一片灰泥,髒污不堪。
“那便把衣裳都脱了。”他视线锐利地盯着方桃,冷冷下了命令。
方桃心里的怒火油然而生。
狗皇帝欺人太甚,就算她只是一个宫婢,可到底是个姑娘家,怎麽能脱光衣裳上他的榻!
方桃站在那里没动,手还捂着嘴,一张白皙的脸气得发红。
“我不脱衣裳,也不在你榻上睡!”她梗着脖子,硬邦邦地说。
萧怀戬侧眸看着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神色莫名古怪起来。
他冷嗤一声,嫌弃地说:“不要自作多情!朕只是让你上榻睡觉,对你从无半分兴趣!”
方桃放下手,犹豫地瞥了他一眼。
狗皇帝那副冷脸烦躁的模样,看上去当真是对她并没什麽兴致,她突然想到,狗皇帝要她睡在榻上,八成是为了夜间方便使唤她端茶倒水。
方桃想了想,道:“奴婢不想上榻睡,奴婢皮糙肉厚,在一旁打个地铺睡就行。”
她愿意睡在地上,萧怀戬懒得理会,任由她去。
方桃抱了被褥过来,在距离他床榻一尺远的地方铺好,然后把嫁衣放在枕头旁,一骨碌钻进了被窝中。
她把自己从头到脚埋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半点,活像裹成了一个蛹。
那搁在枕旁的大红嫁衣叠得端端正正,着实惹人注目。
萧怀戬靠在床头,冷冷眯眸看了会儿。
夜色朦胧,困意袭来,就在方桃快要睡着时,突然听到狗皇帝冷声唤她:“方桃,起来,为朕擦干头发。”
方桃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从地铺爬了起来。
她是宫婢,就算困得要死,也得起来服侍高高在上的狗皇帝。
可恶得是,她忍着困意爬起来为狗皇帝擦头发,却被他百般挑剔冷讽,足足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他才勉强表示满意。
等方桃困倦至极得重新裹进被窝里时,已过了三更时分。
她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再醒来时,房里已经只剩她一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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