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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痛难受,不是因为崔姑娘病逝她离宫的日子没了盼头,而是为她早逝惋惜悲痛。

崔姑娘是一个大好人,可好人却如此命短,不过是半个月未见,她竟已埋入黄土,这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方姑娘,你回去歇着吧,我帮你去喂驴。”看方桃心情难过,安公公有些不知所措地安慰她道。

谢过安公公,方桃向他道别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回了清心殿。

回到殿里,方桃呆呆地坐在廊檐下。

从日头西斜到暮色四合,她僵住似得一动未动,泪水断了线似得未曾停过。

夜色朦胧时,殿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那步子很快,转眼便来到了殿内。

是狗皇帝回来了。

看见他举步朝这里走来,方桃很快擦了擦泪起身行礼。

经过方桃身旁时,看见她手里的帕子被泪水浸透了,萧怀戬脚步微微一顿,微冷视线扫过她红彤彤的眼眶,不辨情绪地说:“好端端的,哭什麽?”

崔姑娘都病逝了,如何还好端端的?方桃拿袖子抹了抹眼泪,抽噎着回话:“听说崔姑娘去了,我心里难受。”

萧怀戬幽幽盯着她发上的那朵绢花,默然片刻,冷冷嗤笑一声。

“朕若是死了,也不知道你哭得会不会这麽伤心。”

方桃抹着眼泪没吭声。

萧怀戬等了片刻,没等到她的回话,苍白脸色霎时如罩寒冰。

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后,径自拂袖去了浴房。

方桃擦干净泪,跟上去服侍他。

狗皇帝数日未回,身形似乎清瘦了一些,气色也不複之前那般好,脸庞苍白了许多。

隔着一道屏风,方桃甚至还听到了他久违的咳声。

浴池里响起哗啦的水声,方桃站在屏风后头,听着他时轻时重的咳嗽声,出于宫婢应尽的义务,道:“皇上,奴婢去给您拿定神丹吧。”

水声停了片刻,屏风的另一边传来狗皇帝幽冷的声音。

“不必,你进来伺候朕沐浴。”

方桃震惊地瞪了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狗皇帝一丝未着,光着身子在浴池里清洗,男女有别,她怎好伺候他沐浴?

若不是他一副冷脸不近女色的模样,方桃险些怀疑他别有用心。

崔姑娘尸骨未寒,兴许是他心痛过度口不择言,方桃把他的衣裳往屏风上一搭,咚咚咚飞快跑到内殿去取定神丹。

那放定神丹的药柜旁,搁着狗皇帝回来时挂在衣架上的外袍。

殿内烛光悠亮,衣袍投下的阴影遮住了药柜。

方桃起身去拿开那外袍,却冷不防摸到袍袖处似乎有个什麽东西,硬硬的,圆圆的。

方桃摸出来看了看,是一个玉白的瓷瓶。

这瓷瓶很小,瓶口处有个红木塞,和狗皇帝盛定神丹的药瓶很像,看上去有些眼熟。

过了片刻,方桃突地想起,狗皇帝送给崔姑娘的生辰礼,正是一个这样的瓷瓶。

她记得很清楚,那瓷瓶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木塞。

方桃托在掌心中瞧了一会儿,越发怀疑这就是那份奇怪的生辰礼。

瓷瓶里尚有东西,应当是剩下的药丸,晃一晃,有轻微的声响。

方桃取出来一颗看了看。

是黑褐色的药丸,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但不是他服用的定神丹。

凑近闻一闻,气味也怪怪的,不像什麽好东西。

方桃盯着那药丸许久,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

狗皇帝送给崔姑娘的生辰礼如此特殊,而他送完生辰礼后,崔姑娘便突发急病而亡,事情怎麽会如此巧合?难道......

方桃被自己冷不丁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身上立时起了一层战栗的鸡皮疙瘩。

她咬唇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是胡思乱想。

狗皇帝表里不一,什麽时候情深义重过?他越是表现得在乎崔姑娘,越是有可能......

吱呀一声,响起突兀的推门声。

方桃下意识握紧瓷瓶,如临大敌般看向门口处。

等了许久不见方桃去而複返,萧怀戬耐心告罄,沐浴完后,便自己披上外袍走了进来。

他苍白的脸色沉冷而不悦,那双深邃幽黑的凤眸瞥过来时,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凛厉气势,让人忍不住头皮发紧,脊背生寒。

狗皇帝愈走愈近,一脸风雨欲来的模样,似乎又要发火。

方桃抿唇盯着他,暗暗深吸几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

她手指有些发颤得从瓷瓶里倒出几颗药丸来。

当着狗皇帝的面,她垂眸看了一眼掌心中黑乎乎的药丸,猛地往嘴里送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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