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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环上刻着虎头兽纹,足有掌心那麽大,方桃不识得玉环好坏,但摸着这玉环沉甸甸的,还套着金色的络子,定然是贵重物件无疑。
保管玉环责任重大,若真是弄坏了,狗王爷定然轻易饶不了她。
方桃无奈叹了口气,只好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席地而坐,暗暗祈祷狗王爷早点下场取走玉环,好让她尽快脱身回去。
午后的日光灿烂明媚,四周的气氛喧嚣而热闹。
因为宁王殿下在场上潇洒英武骑马打球的英姿,场外驻足赏赛的人群比方才还要激动,此起彼伏的叫声掌声如打雷般滚滚而来,方桃不由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球场的人都很高兴,惟有她一个例外。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格外倒霉,遇见狗皇帝已受了不少折磨,而这位狗王爷,看上去也不是什麽好相与的。
就在方桃低头暗自腹诽时,球场上突地响起一道沉声低喝,“起开!”
她下意识擡头看去。
一只彩绘镂空的马球在空中划过弧线,直直朝她的脑袋砸了过来。
方桃下意识想伸手抱住脑袋躲开,但突地想起她手里还有狗王爷的玉环。
就在她分神的短短瞬间,马球已径直飞了过来。
咚的一声重响,正中她的额头。
那蓦然袭来的痛感,就像一把铁锤重重拍了下她的脑袋。
方桃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方桃痛得嘶嘶吸着气,眼眶里泪水不由打着转儿。
待额头上的痛感稍稍减轻了些,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额头被砸到的地方。
额头上起了个包,像鸡蛋那麽大。
虽然这里没有水面、镜子之类的东西,她也几乎可以想象,那额头上的包应该青紫泛红,且得养上几日才能消肿变好。
马球落在地上,很快被人捡了起来,她一个躲在角落处的小小婢女无人在意,赛场重新沸腾起来。
方桃低头龇牙咧嘴地摸完脑袋上的肿包,再擡头时,萧佑已沉着脸大步走来。
他在马背上看得很清楚,方才那球飞过来时,方桃完全有时间躲开,不知为何,她却发愣似地站在原地,任由那马球砸到自己的脑袋。
方桃眼泪汪汪,看见他过来,赶紧把玉环递了过去。
“殿下,奴婢不能久呆,现在要回御苑了。”
萧佑垂眸看着她,唇畔泛起一抹冷笑。
她脑袋上顶着个鸡蛋大的肿包,模样甚是狼狈,这会儿子不想着去看大夫,还想着回象园捡粪挑粪,简直笨傻得可怜,当真是怕极了他那位皇兄。
他隔空虚点了点方桃的双眸,讥讽地说:“本王看你长了一双大眼,这眼睛连马球都看不见,长得再大有什麽用?”
方桃气愤地眨了眨眼睛。
若不是她怕狗王爷的玉环跌在地上摔坏,怎会一下子分神?
方桃无心解释缘由。
她本在御苑好好地喂马,不期然遇见这没事找事的狗王爷也就罢了,如今遭了这无妄之灾还被人嘲笑。
她虽是个身份低微的奴婢,可她又没犯什麽错,凭什麽总是被人肆意嘲讽奚落?
方桃把玉环往狗王爷怀里一塞,屈膝行完一礼,转身一边拿帕子擦着额头,一边往球场外边走去。
看见自己的玉环,萧佑眸底闪过一丝讶异,不由愣了一瞬。
这小宫婢尽职尽责,受伤竟是怕摔坏了他的玉环。
他缓缓摩挲几把玉环,随手揣到怀里,命令道:“站住。过来,让本王看看你的伤。”
方桃不想让他看伤,只想尽快回御苑去。
再说,她皮糙肉厚的,耐得住摔打,这肿包看上去吓人,但过了开始的痛劲,也似乎没什麽大碍。
她回去问梅花借一点消肿止痛的红花油涂一涂,不出几日,想必就能好了。
她没有停下脚步,可那讨人厌的狗王爷已大步走了过来。
转眼间,萧佑已沉着脸拦在了方桃面前。
狗王爷那睥睨看来的眼神犀利冰冷,不容忤逆,方桃无奈地咬了咬唇,只好擡起头来,任他检查自己额头上的肿包。
那肿包青紫发亮,萧佑俯身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伸手缓慢地按了几下。
他力道很大,方桃疼的哎呦几声,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赶紧拿帕子捂住了额头。
狗王爷下手不知轻重,肿包差点要被他戳破,方桃不由暗暗骂了他几句。
萧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反应。
她捂着额头的帕子与衆不同,上面绣着一枝歪歪扭扭丑陋的桃花,她吃痛皱眉,想怒又不敢怒,模样更是可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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