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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寂然无声,惟有夜烛偶尔噼啪作响。

方桃白天睡多了,晚间没什麽睡意,想要翻来覆去消磨时间,伤腿又不能轻易动弹,尊卑有别,跟狗皇帝聊天更是不可能的,她只好无聊地揪着被角,瞪大眼睛盯着帐子顶胡思乱想。

她没有作声,也不肯睡觉,不知是否因为侍寝的事心生纠结,萧怀戬沉默许久,突然道:“你侍寝后,朕答应你,你想要什麽,朕都会给你的。”

方桃猛地一愣,纳罕地转头看向身侧。

世上竟有这麽好的事?

简简单单为狗皇帝穿衣脱衣,铺床叠被,狗皇帝便可以答应她的要求,那她不就可以出宫了?

方桃心头一喜。

如果她真得能出宫,那她就不恨狗皇帝了,也可以不计较他那狠厉的一箭了。

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盯着萧怀戬的脸看了会儿。

悠亮烛光渗进帐内,幽暗光线下,他冷白的脸庞紧绷,唇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看上去是严肃认真的。

方桃犹豫许久,不太敢相信地问:“皇上说的是真的?那,奴婢可以出宫回家吗?”

萧怀戬脸色一沉。

方桃侍寝一段时日,余毒之症便可彻底治愈,现在之所以留她在身边,无非是因为她有这个用处,届时病愈,他自然不会再留她一个笨手笨脚的乡野村姑在宫里。

萧怀戬不悦地冷笑一声,正色道:“君无戏言。”

饶是他出言保证,方桃还是满脸狐疑,她抿了抿唇,道:“那奴婢出宫了,皇上的病怎麽办?”

萧怀戬冷着脸,淡淡道:“你侍寝一段时日,朕的病会好的。”

方桃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为何她侍寝后他的病就能好?

以往她每天都在清心殿侍寝,也没见他病愈。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萧怀戬欲言又止,神色莫名古怪莫测起来。

他的余毒之症,到底为何方桃能解,他亦不清楚。

此前太医分析过此种病因,原因大约有几种可能。

其一是方桃亦中过剧毒,以毒攻毒,恰好能解他的余毒之症,但她身子强健,全然没有任何中过剧毒的迹象,所以此种说法不成立。

其二是方桃常年以药为食,她的血也具有药性,能治百病,但她虽是在山野乡村长大,吃得也是五谷杂粮,这种说法更是无稽之谈。

有太医对道法略知一二,听说过曾有某种诡秘道术,若有人甘愿以寿数为祭,承来世数年锥心刺骨之痛,惟有念念不忘之人的血脉温情能解此症,便可求得与对方纠缠厮守。

此种说法玄之又玄,萧怀戬嗤之以鼻,他从不信佛问道,更不会相信这种胡言乱语。

原因不可考据,他也无需纠结,只要方桃能治好他的病,其他的,没有必要再去查清。

~~~

龙船顺流而下,不出几日便到了京都。

回到皇宫后,方桃依旧呆在清心殿做宫婢。

过了些日子,她腿上的伤已好了大半,可以下床走动。

不过,腿脚依然不便,服侍帝王穿衣用饭还是不能的。

好在狗皇帝也没有催她侍寝,他白日依旧去忙政务,因为要养腿伤,狗皇帝这回还格外善心大发,连字都没有逼她去练。

方桃得了閑暇,便时常拄着拐杖在清心殿里走动散心。

清心殿还是旧时模样,假山旁那个又大又气派的鸡窝还没有拆,方桃拄着拐着挪到鸡窝面前,弯腰拍了拍垒鸡窝的青砖。

这些砖石是修缮坤德殿时余下的,又平整又结实,这些日子风吹日晒,鸡窝没有半点变样,只是那鸡窝里空蕩蕩的,实在可惜。

方桃摸了摸鸡窝,难过地叹了口气。

她悄悄从皇宫逃走时,把大猛留给了梅花养着,不过,御苑距离这里太远,她现在腿脚不便,不知大猛如今情形如何,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去亲自看它一眼。

就在方桃满腹心酸地出神时,殿外突然响起高亢的喔喔声。

宫人拎着大猛的翅膀走了过来。

到了清心殿院内,宫人便撒开了手。

大猛仰着脑袋用力拍了拍双翅,喔喔叫着沖到方桃的脚下,像尚还是鸡崽时那样,用脑袋使劲蹭她的裤脚。

“它怎麽到这里来了?”方桃又惊又喜,开心地笑着摸了几把大猛的翅膀。

宫人一时不知该怎麽回答。

先前这只鸡本在御苑的,可皇上突然吩咐人接来了清心殿养着。

起先几日还好好的,皇上甚至还会亲手喂它吃的,可后来有一天,不知为何皇上勃然大怒,要亲手将这只鸡宰了炖汤,宫人听从吩咐拿了宰刀过来时,皇上又改变了注意,让人把鸡带走,不许再养在清心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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