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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腿断了,以后就连驴都没法骑了,方桃赶忙把被子拉开,露出脑袋,左腿也稍稍擡高一些,白皙笔直的小腿和秀气的赤足都伸到被子外面。
萧怀戬看了一眼她伤口处的细布,淡淡地问:“换药了吗?”
白日里有宫婢在舱室服侍,一早一晚换两次药,晚间睡前刚换了新药,那细布也是新的,伤口处已结痂,不再渗出血迹,方桃点点头:“回皇上,换过了。”
萧怀戬道:“吃药了吗?”
那药黑乎乎的太苦口,方桃悄悄倒掉了,她心虚地盯着帐子顶,轻轻咳了一声。
“喝了。”
“都喝完了。”生怕狗皇帝怀疑,她很快又重重补充一句。
话音落下,床畔立刻传来一声冷嗤。
萧怀戬冷声质问:“喝了还是没喝?”
狗皇帝不容欺骗,被他发现又少不了一顿惩戒,方桃咬了咬唇,老老实实道:“没喝,倒了。”
很快,药竈里剩余的汤药热好后端了过来。
在帝王沉冷的盯视下,方桃晃了几晃碗里那黑褐色的汤药,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这汤药也不知是什麽熬的,如此苦口,方桃苦着脸,秀眉拧成了一团。
“皇上,奴婢腿上的伤口换过药了,就不必再喝药了吧?”
萧怀戬冷冷瞥了她一眼。
“你若喝不下,朕就吩咐人一勺一勺喂你。”
一勺一勺喝,还不得苦到舌根发麻,方桃端碗的手抖了抖,索性闭上眼睛,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她喝完药,嘴里便被塞了一块蜜饯。
萧怀戬擦着长指上沾的蜜饯糖霜,指尖犹有留一抹温软的触感。
他下意识摩挲着指腹,冷冰冰告诫方桃:“若让朕再发现你不肯喝药,就罚抄一本字帖。”
方桃闷闷不乐地点头:“奴婢记住了。”
狗皇帝还是如此严苛,以前被关在清心殿时,每日都要识字写字,逃出皇宫后,不必每日再抄书写字,总算轻松了不少,一想到惩罚是抄一本字帖,她宁愿去象园担粪。
喝完药,已到了入睡的时辰。
为了尽快赶回京都,即便在夜间,龙船也没有停航。
四周很安静,船只在不疾不徐平稳地行驶,没有半分颠簸之感,只有哗啦的水流声,隔着舷窗偶尔传来。
萧怀戬熄了烛火,只留一盏悠亮的夜灯。
他屈膝上榻,衣襟半敞,在方桃身边躺了下来。
他刚一躺下,方桃便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狗皇帝沐浴后不知用了什麽熏香,味道很是奇异。
不同于舱室内的涎香那般温和微甘,而有些像雨后盛开的桃花。
清幽绵长的香味丝丝缕缕地弥漫在身侧,几乎无孔不入地钻入肺腑。
方桃悄然往旁边挪了挪,想与他拉开些距离。
可她刚一动作,手腕却被萧怀戬突地钳住。
帐内一片幽暗,方桃紧张害怕地睁大眼睛,听到他幽冷的嗓音自耳畔传来。
“方桃,为朕侍寝吧。”
第052章 第52章
要方桃侍寝, 无关半分情欲。
李太医曾说过,彻除余毒之症,除了以她的鲜血制药, 尽鱼水之欢,亦可有效。
黑暗中, 萧怀戬握住那一截柔韧的细腕, 锋利饱满的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方桃不够听话, 屡屡逃出皇宫, 若是她能一直乖乖呆在他身旁, 也可以压制一些毒症,可他已不能全然相信她。
他答应不会抽干她的血, 提出要她侍寝, 是万般无奈之下的决定。
晦暗的床帐内, 狗皇帝就躺在身侧, 手腕被他捏得发疼,方桃暗暗骂了他几句。
虽然她是他的宫婢,可他也不能这样不管她死活地使唤, 龙船上服侍的宫人不少,他大可以让旁人服侍他更衣递茶,她总不能瘸着一条腿伺候他吧。
方桃暗自腹诽完,迅速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手腕。
掌中蓦然一空,萧怀戬下意识摩挲了下长指。
他已等了片刻, 方桃却没有任何回音, 不知她在想什麽。
自然, 他的话, 她只能乖乖照做,没有她不同意的份儿。
可他还是希望她能心甘情愿地点头应下。
就在他耐心将要告罄时, 方桃突然撑起半个身子低头瞧着他,声音闷闷道:“奴婢腿还没好,怎麽给皇上侍寝?”
伤势未好,不能侍寝。
也就是,待伤势好些后,她便乐意侍奉了。
帐内幽暗,方桃的双眸清澈明亮,视线灼灼。
萧怀戬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开口,嗓音有些暗哑。
“好,朕暂且依你,等腿脚无碍时,再侍寝。”
狗皇帝还算良知未泯,方桃怏怏不乐地点点脑袋,慢慢缩进被窝里躺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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