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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桃屈膝跪在榻沿,仔仔细细抻平软褥四角, 小心翼翼展开铺好明黄色罗岑,待把一对软枕也端端正正摆好后, 便扶着床柱下榻, 拨亮了床头两边微暗的宫灯。

狗皇帝临睡前有靠在床头看书的习惯, 待他落帐就寝时, 她再吹熄了灯便是了。

以往做这些的时候, 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她腿脚不便, 比以往多费了些功夫, 不过, 狗皇帝沐浴要两刻钟, 不会耽误他入睡。

就在方桃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铺床展被的效果,自觉大功告成时,内殿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萧怀戬已大步走了进来。

狗皇帝今日沐浴极快,方桃有些意外。

她下意识转头看去。

萧怀戬身着白色寝衣,墨发微湿淩乱地垂在身侧,一张冷白的脸似乎紧绷着。

他那寝衣的衣襟没有系好,行走间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

方桃知礼地移开眼, 对他恭敬地屈了屈膝, 道:“皇上, 奴婢已铺好床了。”

萧怀戬垂眸看了她一眼, 长指虚按着腰带,淡淡低嗯一声。

方桃行完礼, 也干完了自己的份内之事,可她却有些奇怪,狗皇帝站在原地未动,他既没有上榻,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凤眸微敛,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方桃满头雾水,却又不明白他还有什麽吩咐。

她等了片刻,不见萧怀戬开口,便又屈了屈膝,拄着拐杖回到自己的窄榻旁睡觉。

方桃没有主动侍寝,反而忽然走开,萧怀戬不由微微一愣,长眉拧了起来。

方桃睡的窄榻旁有屏风遮挡。

她把拐杖往旁边一放,扶着榻沿慢慢坐下,弯腰脱下绣鞋和罗袜,坐直身子时,把套在外面的一件桃色长衫脱了下来。

脱掉长衫,她还穿着杏色的薄衫和撒花绸裤,贴身穿得这些衣裳和柔软的寝衣差不多,但还是得体端庄的,她睡觉时穿着,方便起夜吹灯,端茶倒水。

方桃脱完外边的衣裳,便神色如常地爬到了榻上。

入夜有些寒凉,她静悄悄地靠在了窄榻床头,拉过锦被盖住了腿脚,没发出一点不合规矩的声响。

狗皇帝以往要看大约两刻钟书,身为服侍的宫婢,这个时候还不能睡。

方桃从枕头下摸出一本蓝色封皮的空白小册子。

那册子是她特意準备的,可以用来记录在清心殿当差的日子。

她从荷包里摸出一支磨凸了的眉笔,一笔一划认真记下她做宫婢侍奉的第一天。

刚写了两笔,屏风后突然响起萧怀戬幽冷微凉的嗓音。

“你的床太窄,到朕的榻上来。”

这吩咐有些莫名其妙,方桃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照做了。

龙榻旁,狗皇帝负手站在那里,他的脸庞隐没在光线中,看不清神情,方桃一瘸一拐拄着拐走到他身旁,微微蹙起秀眉仰首看着他。

“皇上还要奴婢做什麽?”

床头两侧的宫灯很亮。

悠亮光线下,方桃的眸底闪烁着细碎清澈的亮光,她巴掌大的脸白净无暇,红润的唇自然微微上翘,看上去很柔软。

萧怀戬垂眸看着她,喉结悄然滚了滚。

“方桃,上榻为朕侍寝吧。”他吩咐道。

方桃茫然不知所措地愣住,“可是,奴婢已经铺好床了啊。”

微凉的风透过窗隙,萧怀戬垂眸打量着她有些迷茫的神情。

“侍寝,你不知?还要朕教你吗?”他面露不悦,冷冷地说。

突然意识到了什麽,方桃的瞳孔剧烈地颤了颤。

从狗皇帝的神色语气来看,他所说的侍寝,与她理解的侍寝,绝对不是同一个意思。

以往在怡园时,是有嬷嬷教导过她规矩礼仪,但侍寝的事并非奴婢的本分,嬷嬷从没提过。

她没成过亲,除了二郎,从没和别的男人亲近过,她不太懂男女之事,但凭她的直觉,狗皇帝所说的侍寝,大约不是什麽好事。

“侍寝,就是行房,”看她在发怔,萧怀戬烦躁地拧了拧眉头,这种事情他应该提前让人教导她,而不是要亲自给她解释,他沉闷地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她能听明白的粗话直说,“男女脱.光衣裳,赤.裸相见,阴阳交合。”

方桃看着他,脸上血色霎时褪尽,惨白如纸。

她的唇哆嗦几下,险些破口大骂起来。

狗娘养的萧怀戬,为了给他自己治病,他竟然还想毁她清白!

方桃狠狠瞪了他一眼,拎起拐杖便往外逃。

还没等她一瘸一拐地跑出大殿,萧怀戬上前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拎了回来。

床帐遽然挥开,方桃被重重扔在了榻上。

“为何要跑?”萧怀戬屈膝跪在榻沿上,视线沉冷锐利地盯着她,挡住了她跳榻逃走的可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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