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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桃梗着脖子,冷冷看了他一会儿。
“我昨晚染了风寒,不能给你侍寝了。”
她昨晚吹了一晚冷风,全身都是滚烫的,她宁愿作践自己的身体,也不想再被迫为他侍寝。
萧怀戬伸出大掌试了试她的额温,脸色立即变了。
方桃没有说谎,她的额头烫得能煮鸡蛋。
“怎麽不宣太医?”
他着急地吩咐宫人去传太医,方桃却毫不在意。
她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视线随意盯着殿中某个虚无的点,无所谓地说:“不碍事,奴婢休息几日便好了。”
话音落下,萧怀戬垂眸盯着她的脸,唇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他实在心生不悦。
体谅她身体不适,他没有计较她的不敬,他按下眸底沉闷起伏的情绪,再开口,声音变得异常温和。
“朕已立后,明日便册封你贵人,以后你也是一宫之主,可以使唤奴婢,也可以宣召太医。待你以后为朕诞下子嗣,朕会再为你晋升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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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旨意颁下,方桃搬进了长春殿。
长春殿有宫婢太监各四个,供贵人娘娘驱使。
这些宫婢太监都是新面孔,方桃从未见过。
她不会使唤人,也不习惯人近身服侍。
这次的风寒来势汹汹,她每日只呆在殿里养病,喝完药后倒头便睡,连话都没曾说过几句。
这日,萧怀戬下朝后径直来了长春殿,还未走近殿门,便听到偏殿隐约传来三三两两的吆喝声。
他顿住脚步,锐利沉冷的视线瞥了一眼吆喝声传来的方向。
冯公公立刻会意,甩了甩拂尘,大步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偏殿里的太监宫婢都匆忙走了出来,个个神色慌张地跪在地上求饶。
冯公公走上前,低声道:“皇上,是奴婢们在喝酒玩骰子。”
宫规禁赌禁酒,这些宫婢太监虽是刚来长春殿的,但也并非是新入宫,他们对宫规心知肚明,却胆大妄为不守规矩。
萧怀戬冷冷睨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奴婢们,冷声道:“每人领三十板子,撵出宫去。”
顿了顿,他又道:“到殿外去领板子,别打扰了方贵人休息。”
萧怀戬踏步进殿的时候,方桃还在榻上睡着。
她躺在宽大的床榻上,纤细的身子严严实实得藏在被子里,连头发都没有露出半缕。
萧怀戬在榻沿坐下,擡手掀开一点被角。
锦被下,方桃还在闭眸睡着,睡梦中,那一双秀眉紧紧蹙起,唇角也平直地抿着,淩乱的乌发覆在她的额角脸侧,显得那张巴掌大的白皙脸蛋更加清瘦。
萧怀戬轻轻拂开她耳畔的秀发。
他一动,方桃便忽然醒了过来。
她睁大眼睛盯了他片刻,杏眸中的睡意迅速褪去,像看见什麽可恨的兇猛怪兽似的,警惕地拥被起来后,拉紧被角往后缩了缩身子。
萧怀戬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片刻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身侧,温声道:“风寒好些了吗?”
方桃没看他,低头盯着锦被的一角,面无表情地说:“回皇上,奴婢好多了。”
她说完,萧怀戬却勾唇轻笑了一声。
自方桃搬到长春殿后,他政务繁忙,这是第一回过来看她,想必她还没适应自己的身份,出言仍然自称奴婢。
“以后不必再称奴婢了,”萧怀戬拉起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像要考教她问题似的,笑着说,“你现在是朕的嫔妃,应当自称什麽?”
他说完,过了许久,听到传来方桃没什麽情绪的回答:“臣妾。”
萧怀戬微微笑了起来。
以往为了给他治病,方桃每回侍寝过后都要喝避子汤,现在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调养好身子后,当以诞下皇嗣为先。
不过,以前同住清心殿,晚间回去便能见到她,现在她搬到了长春殿,他的政务也日渐繁忙,倒不像以前那样可以天天见面了。
“你好好休养,朕政务不忙的时候,便过来陪你。”萧怀戬温声道。
方桃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手来,捂唇闷咳了几声,低低地说:“皇上回去吧,臣妾病还没好,以免过给皇上病气,损伤龙体。”
话音落下,萧怀戬沉默一瞬,冷白脸色明显阴沉起来。
他方才到这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还未说上几句话,她便想撵他离开,分明还在与他置气,莫不是还在想着周给事郎?
他体谅她风寒未愈,可不代表他能容下她心里会有旁人。
萧怀戬不动声色地眯起凤眸,眸底危险的郁色翻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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