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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住在这里,就得重新盖院子,可方桃没有银子。

思来想去了一晚,翌日,她对徐长安道:“我要去找一户人家讨要东西,你敢不敢跟我去?”

徐长安双手抱臂冷冷一笑,不服气地甩了甩额发。

整个乐安县,他纵马往来,打遍整个县城不服管的小混子,还没有哪户人家,他不敢去的。

“桃姐,我人脉广,认识的人多,要不要给多带几个人手?”

方桃笑着点了点头:“越多越好。”

方桃带着徐长安,和他手底下的十多个小弟,浩浩蕩蕩去了城郊的一处巷子。

巷子里有个黑门大院,新漆的门板,悬着表彰的牌匾,门前蹲着两只三尺高的石狮子镇宅,看上去比寻常宅子气派得多。

方桃擡头看了眼牌匾。

那牌匾,是县衙表彰爹娘舍生救人所制,本是应该挂在她家门楣的,只是她家的宅子被水沖毁了,便明晃晃地挂到了叔父家。

方桃叩了叩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高颧骨,四方脸,头上挽着发髻,插戴几根金银发钗,穿着青色绣花罗衫,手里慢悠悠摇着一把团扇。

看到方桃,罗氏一怔,拿团扇气呼呼指着她,劈头盖脸骂了起来。

“方桃,好你个没良心的,这些年你跑到哪里野去了,你还知道回来啊?叔父婶母养着你,打算给你定下员外家的好亲事,你骑着驴就跑了,简直是个白眼狼......”

还没等方桃说话,徐长安上前,一脚将她门口的石狮踹了个四分五裂。

“闭上你的嘴,不然你的下场,就跟这狮子一样!”

他晃了晃握紧的拳头,身后的十多个小弟也围了上来。

这些人个个斜着眼睛,抱臂握拳,一副盛气淩人的嚣张气焰,将罗氏吓得退后几步,再也没敢吭一声。

方桃把表彰她爹娘的牌匾卸了下来,对罗氏道:“当年县里给我爹娘送来牌匾,还曾发放过一笔抚恤银子,请婶母还给我。”

她虽是说着“请”字,脸上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那罗氏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想用个法子糊弄过去,方桃冷冷道:“若是叔父婶母不还,休怪我上县衙告状了。”

到县衙告状,那不仅得还银子,还得挨板子了。

眼前这群人是不好惹的,罗氏咬了咬牙,去屋里取了五张银票,如数还给了方桃。

五百两银子,不仅足够重新盖完院子,还可以把整个桃花村修缮一新,再加上种地种树养鱼,也会绰绰有余。

方桃在镇上请来了泥瓦匠,买了木料砖瓦。

一个月之后,在她家原来的地基上,一座四方小院拔地而起。

没多久,村里的残砖断瓦都清除一新。

原来的土路变成了青石板所铺,各家原来被荒草覆盖的宅地都打扫了一遍,村里栽上了红花绿树,整个桃花村,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金秋九月,在肚里的孩子也快满月降生时,方桃住进了自己的小院子。

~~~

夜色已深,晦暗弦月高挂,四周静谧无声。

清心殿中,幽冷昏黄的灯烛摇曳着。

方桃的尸骨敛在棺椁之中,却没有下葬,黑色的棺木摆在大殿正中,火盆中尚未燃尽的纸钱闪烁着明灭的火光。

萧怀戬席地而坐。

年轻帝王凤眸微敛,脸色苍白如纸,拿起身畔的纸钱,一次又一次,将纸钱放进火盆中。

殿外响起轻缓的脚步声。

没多久,薛钰走了进来。

“皇上。”看着帝王那清隽瘦削的背影,她轻轻开口,温柔地劝说,“天色不早了,祭奠方贵人的事,让宫婢来做,您早点休息吧。”

最后一枚纸钱燃尽,火光映在帝王不辨情绪的眸底。

萧怀戬冷冷勾起唇角,没有回首。

他缓缓开口,嗓音干哑而冷冽:“朕迎娶你为皇后,给薛家无限荣宠,为何你还要置方桃于死地?”

薛钰蓦然一愣,一向温婉的脸庞神色突地变了。

“皇上此话何意?难道您怀疑臣妾谋害方贵人?皇上冤枉臣妾,方贵人腹中有皇嗣,就算是给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会对方贵人不利。”

一张密折冷冷地扔在了她面前。

萧怀戬低声冷笑起来。

自方桃落水溺亡那一日起,他便已有了疑心,五具劫匪的尸首打捞上岸,查出其身份籍贯,顺藤摸瓜,查清其中头领生前所有打过交道的人。

其中就有一个顶着假戒疤的男人。

萧怀戬立掌挥手,沉声道:“带进来。”

侯在殿外的人将一个鹰眼男人拖了进来。

他受过酷刑,面目青紫,身上血迹斑斑,看上去已经丢了大半条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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