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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他是萧怀戬。
他把她禁锢在宫中,从不肯放她自由。
胸口憋闷得难以喘息,头痛得像被针扎锥刺一样,方桃如临大敌般看着他,脸色煞白如纸。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她身子一软,直挺挺向前栽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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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卧房。
给方桃把完脉,徐云遥淡淡瞥了一眼旁边那个神色肃然的白发男人,示意他出来。
“你是方桃的丈夫?”她声音冷淡地问道。
萧怀戬抿了抿唇,沉声道:“正是。”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一时难以接受,她并非因喜悦而昏倒,而是惊悸不安,心神俱乱,才久久昏迷不醒。”徐云遥以医者的态度,直言不讳地说,“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你这个丈夫贸然出现,对她来说,反而会更好。”
萧怀戬唇角冷硬地抿成一条直线。
方桃有这种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相信她只是一时过于激动,假以时日,她总会接受自己的存在。
“我是她的丈夫,自然要告诉她真相,不仅如此,我还会带她和孩子回家。”
对方言语冷硬,气势很足,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行医时,见过许多女病患的丈夫是他这种表现,徐云遥毫不客气地说:“我劝萧先生最好依着方桃的意思,若是你违逆她的意愿,只怕她积郁在心,郁郁寡欢,会落下难以治愈的病根,届时药石罔医,后悔也来不及了。”
听完大夫警告提醒的话,萧怀戬负手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沉冷脸色如覆霜雪。
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萧怀戬立即迈步走了过去。
“萧先生,还是我先去吧,”还没走到卧房门口,徐云遥便拦住了他,“我刚才说的话,还请萧先生三思。”
一门之隔,萧怀戬望着卧房的方向,没再往前一步。
沉默一会儿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略一点头:“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还请你开解方桃一番,让她与我好好谈一谈。”
房内,方桃靠在床头,一张脸煞白如纸,双眼不安地盯着门口处,生怕会有坏人闯进来似的。
听到脚步声响起,看到是徐云遥走了进来,她才勉强松了口气。
“云遥,”方桃抓住她的手,脸色慌乱而不安,她那副紧张担心的模样,是徐云遥从来没见过的,“我不想跟他回去......”
方桃哽咽地说不出话,索性趴在徐云遥肩头失声大哭起来。
她像是受了很多很多委屈,这些委屈被暂时尘封了六年,一朝真相解封,想到眼前美好的生活快要被人摧毁,她实在心痛不安。
徐云遥安抚得轻拍了拍她的背。
直到方桃哭了很久,情绪慢慢平複下来时,她帮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问:“他真是你的丈夫?”
方桃含泪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能不能洩露萧怀戬的身份,但看目前的情形,他应当是微服出行的。
她想了想,啜泣着道:“他权势很大,得罪不起。他把我圈禁在府里,不许出门,他有正妻,以前我不想嫁给他,他非要我给他做小老婆......”
原来竟是这样无耻的男人,徐云遥不由咬牙痛骂了几句。
等方桃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徐云遥安慰了她一番,道:“他权势大又怎样,你先别怕,也不要担心,现在你不是一个人,我和长安不会让他再欺负你的。他现在就在外面,你要不要和他谈谈?”
萧怀戬来了,躲是躲不过的,方桃擦干眼角的泪,抿唇点了点头:“好。”
没多久,卧房的门一打开,萧怀戬几乎迫不及待地走了进来。
一看到他走近了,方桃便顿时警惕地坐直了身子,双手下意识抱紧了软枕,挡在身前。
萧怀戬脚步一僵。
方桃这种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眸。
过了片刻,他勉强定了定神,沉冷焦急的脸色,也尽量换做轻松缓和的模样。
缓步走到方桃身旁坐下,垂眸看着她,他的眸底有些发红。
“方桃,是朕不好,朕来晚了,朕还以为......”
他顿了顿,很快道:“这些年,朕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知道你还活着,朕心里不知有多高兴。现在你与朕的孩子已经这般大了,你和孩子,随朕回宫吧。朕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方桃死死咬紧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以前做二郎时,萧怀戬会装出一副温情的模样,可只要细细分辨,便能从他漆黑幽深的双眸中,察觉出些许虚情假意。
他今日的模样,是她从未这样见过的。
他也许说得是真的,在以为她死的日子,他曾后悔过,心痛过,思念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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