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页(1 / 1)
('
方桃惊愕地愣了许久。
回想一番事情始末,可疑之处很多,只要仔细推敲,便可知道大郎的话确凿无疑。
萧怀戬又处心积虑的欺瞒,对他的好感霎时飞到了九霄云外,方桃冷笑几声,怒气一下窜到了头顶。
她没说什麽,找出个蓝底绣花的旧包袱,把萧怀戬的衣裳包了,连同他那只竹笛也塞到包袱里,连人带包袱,一起丢到了院外。
“你做了什麽事,自己心里清楚,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你也不要再踏进桃花村一步。”
听到她如此冰冷的话,站在院门外,萧怀戬捂着胸口的伤处,唇角抿直,脸沉如冰。
方桃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弄巧成拙,抵赖不得。
思忖几瞬,他捂唇闷咳了几声,他毕竟有伤在身,希望自己的伤势,能换回她几分同情。
“方桃,我错了,我不该再欺骗你,可我那是无奈之举,你始终不肯多看我几眼,我只想让你随我回宫......”
方桃咬唇看着他,他那张脸,惨白无色,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再多看几眼,就会让人变得心软。
砰得一声,当着萧怀戬的面,方桃用力关上了院门。
堂屋,方吉劭坐在那里不安地等着。
看见娘亲急匆匆从回屋,气得一直抹眼掉泪,他帮娘亲擦了擦泪,说:“娘,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不知为何,对萧怀戬又恨又气,把他赶走,合该心里痛快才是,可方桃的泪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儿,忍了几忍,才勉强止住了泪。
她气哭,一是气极了萧怀戬丧心病狂的计划,再有,也生气自己太笨,被他骗了好些天,竟然什麽都察觉。
仔细想想,萧怀戬一向是个狼心狗肺薄情狠厉的,他说的温言软语一句都不能当真。
这回不知道他又憋了什麽坏心思,为了骗她们娘俩儿回去,他竟拿他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差点让她哭出了一缸眼泪。
过了一会儿,方桃完全冷静下来,便嘱咐大牛看好村头那条路,但凡萧怀戬敢踏进桃花村一步,就拿扁担把他毫不留情地打出去。
桃花村外,一条南北方向的乡间大道上,萧怀戬扛着包袱站在路口处,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默默与大牛对峙。
大牛蒲扇大的手掌里,握着一根光滑沉重的黄木扁担,扁担在地上划了一条清晰的界线,若是方娘子的前夫胆敢跨过这条线,他定然会挥舞手里的扁担,把人赶出桃花村。
寒风萧瑟,萧怀戬沉默着负手而立,袍摆随风孤寂落寞地蕩起,脸色沉冷苍白又黯然神伤。
他不能越过那条线。
方桃不想见到他,也不许他再出现在她们母子面前,他若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是他太过心急了。
本以为稳操胜券的事,在距离成功只有咫尺之遥时,却突然发生了意外。
方桃现在肯定恨死了他。
大牛一直如尊门神般在村口拦着,萧怀戬也未曾离开半步。
日头偏西,南逍赶到桃花村外时,遥遥看见,主子像尊石像似地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村中那扇紧闭的院门。
南逍跃下马车,沉默无言地垂手在一旁等待。
直到太阳落下,最后一抹暗蓝色余晖消失殆尽时,那抹纤细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
方桃不会再留下他了,萧怀戬艰难地动了动唇,落寞地吩咐道:“回官邸吧。”
~~~
弦月高悬,夜色寂静,官邸之中,一盏幽冷的灯烛亮着。
萧怀戬枯坐在桌案前,长指紧紧捏着包袱的一角。
这包袱是方桃赶他出门时,给他装衣裳用的,她连给他穿的不合身的衣服都收了回去,只有这只蓝底白花的旧包袱,留给了他。
他现在该怎麽办?他自己也不知道。
方桃不会再容忍他回到桃花村,他也没有了接近她的借口。
胸口的伤势还未痊愈,此时竟偶尔传来刺骨的痛感,萧怀戬捂着伤处,沉默着坐了一晚。
翌日天亮时,官邸有人来访。
许知县带着徐长安和一衆下属小吏,一行人到这里拜见。
萧怀戬还顶着御史的名头。
御史大人受伤的事,许知县不知情,里头的弯绕,徐长安却已一清二楚。
他双手抱臂,一双星眸微微眯起,眼神複杂地打量着眼前的御史大人,
这位谢御史,见微知着,料事如神,在极短时间内救下了大郎,能力非同一般,他原是对他有些敬佩的,可他又使出手段欺骗桃姐回到他身旁,这让他,不得不对他冷眼相看,警惕万分。
人贩子拐卖大郎的事,他已调查清楚,那两个贩子原是安州人,不过顺藤摸瓜查去,案情竟与安州严知府的亲眷有关联,严知府曾差人来求情,但他按律秉公抓人,根本没有理会对方。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