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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云心下一沉,他还这麽年轻,本该还有大把年华,如今却……
不行,她不能视若无睹,卫轲既然能换血,那麽只要找到他,就还能换回来。
乔舒云当即起身,拜托孙献忠派人将卫辞送回燕王府休养,自己则继续追寻卫轲的蹤迹。
一连数日,却都未能找到卫轲的蹤影,就连孙献忠调来大批兵马搜寻,甚至朝廷下了通缉令,都未能找到卫轲蹤迹,仿佛他凭空消失了一般。
没办法,乔舒云只能返回燕王府,听闻卫辞已经醒了,便戴上帷帽,掩盖住满头白发,过去探望。
然而,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他和孙献忠的对话。
孙献忠:“皇上已经下旨,卫轲通敌叛国罪大恶极,褫夺其燕王之位,杀无赦。论理,世子也应被捉拿入狱同罪论处。不过,乔姑娘为世子求了情,皇上宽容大度,只将世子贬为庶人。待世子养好伤,便离开王府自寻去处吧。”
卫辞:“我父亲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我又怎能置身事外茍活于世?还请孙总管转告陛下,请陛下论律降罪,不必容情!”
孙献忠微惊:“你可知,以大晋国律,你轻则流放,重则赐死?”
卫辞淡声道:“若能以残躯为父赎罪,消除这一身罪孽,也算死得其所。”
乔舒云听到这儿,忙推了门进去。
孙献忠见她进来,便道:“世子执拗,乔姑娘好生劝劝吧。”
孙献忠离开后,乔舒云才迈步走近卫辞,见他面色平淡,双目无神,甚至没有扭头看她,仿佛走进来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卫轲所犯罪行与你无关,你又何必执意替他赎罪?”乔舒云出声相劝。
“我是否替父赎罪,又与你何干?”卫辞淡声反问。
“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乔舒云说。
她同意和孙献忠合作,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卫轲的罪行不能牵连师叔和卫辞,要保住他们的性命。
如今师叔死了,只剩下卫辞一人。她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
卫辞闻言冷笑一声:“我父亲害死了你父亲,而你亲手杀了我母亲,重伤我父亲,就连我这将死之躯也是拜你所赐,你我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乔姑娘说这话,不觉得可笑麽?”
乔舒云怔了下,他安排人将她从地牢救出来,又安排她去海岛避祸,她却非但没有听从他的安排,还和孙献忠一起来围攻燕王府,甚至亲手杀了他母亲,害得他家破人亡、身中剧毒,他恨她是应该的。
她无从辩驳,也无力辩解。
“师叔的遗体收敛在后院,只等你醒来,便可安排下葬。”乔舒云道。
“家母的葬礼,我自会操持,不必‘乔女侠’费心。”卫辞冷声道。
乔女侠?他这是在讽刺她为了所谓的守护天下太平,不惜一切,却非但没能杀死卫轲,反而害死了师叔,还害得他身中剧毒?
“师叔的死是我的错,你若想替她报仇,随时可以来取我的性命。”乔舒云歉疚道。
“乔女侠武功盖世,岂是我一个废人能杀得了的?”卫辞语含讥讽道。
“若你动手,我不会还手。”乔舒云道。
“乔女侠此次为皇上立下大功,封侯封爵不在话下,我一介罪民,又怎敢杀你这个大功臣?”卫辞讽刺道。
乔舒云闻言,拔出腰间的霜云剑,準备当场自裁,将这条性命还给师叔。
卫辞却似是预料到她的举动,冷嘲道:“乔女侠拯救天下苍生,是全天下的大恩人,此时自裁,是想陷我于不义之地?你若是死了,我这条小命,怕是不够赔的。”
乔舒云顿了下,问:“你想让我怎麽做?”
“我一介罪民,怎敢要求乔女侠做些什麽?只希望乔女侠从今以后,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卫辞冷声道。
乔舒云心口微窒,从前,是她一心想要远离他,如今,却是他一而再地疏离她。
终究是造化弄人,才让两人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也罢,既然他不想再见她,她也不必再站在这里讨嫌了。
乔舒云将剑插回剑鞘,转身离开。
卫辞沉默地坐在桌前,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却始终没有扭头去看她的背影。
他已是一介盲人,眼前只余一片黑暗,又何必徒劳?
第一百零三章
翌日, 卫辞雇了辆马车,带着母妃的棺材去了城郊的泠泽山。
上山后,他让车夫驾着马车下山离开, 自己则摸索着寻了片空地,用铁锹挖起坑来。
乔舒云暗中跟随他到此, 若是从前, 他挖一个坑自是毫不费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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