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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对他儿时疾病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为某种执念,想要战胜他并非易事。我需要将他更多的意识与记忆从沉睡中放出,这样他才能拥有更为成熟的心智,但与此同时也会加剧恐惧。

我能做的不过是无时无刻的陪伴与鼓励,并不吝惜向他倾诉。

“爸爸爱你。”

“妈妈爱你。”

“我们会治好你,用尽一切也会治好你。”

“哪怕是将我们的身体还给你,也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他会哭泣,也开始断断续续地向我讲述他的噩梦。

他说他梦到他不能动,爸爸也不在,妈妈也不在,只有他自己,浑身都好疼。

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他躺在同一个地方,通过一个小小的窗口,一寸小小的屏幕来认识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只是一个噩梦,孩子,这只是一场噩梦。我们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在我以为这个由我亲手为他打造的梦境或将成为他新的噩梦的时候,有一天,他终于能动了。

期初只是动动手指,摸了摸我的手。

柔软又有弹性的指肚将我的手心瘙痒,我攥着他的手喜极而泣。

我就知道我可以治好他。

“妈妈。”他喊我。

这之后,他能坐起来,又能站起来,也能爬行了。

我重新教他走路,重新教他使用各种工具,握着他的手,与他一起画各种小动物。

一切恢复正常之后,他又常跑出去玩,但多是自己一个人玩。

我是蚂蚁,一群蚂蚁,也是一群蚂蚁中的一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常常蹲在草地里看我,一看就是小半天。我拼命为他表演,搬运他洒下的饼干屑,与别的蚁群搏击,围在一起一点点掏开他摞在我家洞口的土块。

没过几天,他就掌握了我的所有行动,甚至弄清了我的工作职责分类。

我也常常来陪他看,他会给我讲:“爸爸,这些蚂蚁,有两种,一种只工作,搬食物什么的。”

“这叫工蚁。”我说。

“还有一种,专门和别人打架。”

“那是兵蚁。”我说。

“什么是兵?”

“就是负责和别人打架,来保卫自己的人。你的哥哥就在外面当兵。”

“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等到你长大了,他就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又给他讲述了蚂蚁的社会,蚁后、雌蚁和雄蚁,巢穴的形状,不同蚁群之间的关系,他们的食谱。

亲眼目睹了我们一起搬运蝉的尸体,他开始为我们捕捉更多昆虫,将它们捏死,再放到我的洞口旁。

这之后下了大雨,他看到我在水中挣扎,觉得有趣,就用一根草棍拨弄着,每当我划游到水洼边缘,他就将我推回到水中央,乐此不疲,直至我力竭。

还会捏着我放到有水的瓶子里,举着瓶子看我四处碰壁,直至死亡。

除了水,还有石头,还有火,看我四散而逃,再捉住,用手捏,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我不再能动。

我看到,也会蹲到他身边,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这样很有意思。

我问他不觉得很残忍吗,他没有说话,他仍不知何为残忍。

等他又大了一些,兴趣仍旧是蚂蚁。

一天,他拿一根狗尾巴草插进我的洞口,我顺着草枝往上爬。等爬到顶端,他就拔出草,用手撵着,让草旋转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脚下一滑,没有抓住,被他甩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不再动了。

“咦?”

他拿草梗拨了拨我的身体,对我喊:“喂!”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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