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廷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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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上书。

此事并未经过仪官府,反而是由祝官府一手C办,是而连不怎麽关心这件事情的孟适也能得知个中一二。

更由於国君无法亲临,便得由代掌国事的公子羽来主持整个典礼,并且接待野人来使,并接下由野人使者递交的书简。

当然,要求野人以正式流程上交国书并参与典礼本身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到时要使用的文书乃至於典礼仪式方面皆由祝官府一手包办,到时野人的使者只是配合所有人演好这场戏。

这听起来很荒谬,然而祝官府上下都非常认真的为了此事而忙碌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孟适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他的事情相对简单罢了。

──只要跟在祝官公子羽的身後即可。

这听起来很简单,但他得跟在此刻代掌国事的人身後,就一点也不轻松了。

是日,对定国而言万般重要的一日。

定国每五年必往王都朝觐一次,明岁便是朝觐之年,然而在今日便有了不逊於该时的规模,除了五官之外更有众多要人参加本次仪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因无他,单纯是此前参加祰天的各地伯长尚未返回,说是现成的参加人员亦不为过。

廷中人员群聚,远远的也能听到些许的人声,更甚至是廊道上隐约回响的脚步声,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打扰到公子羽,至少在孟适眼中看来是如此。

至於公子羽为何待在此处,是有原因。

此等重大场合,多半得待到五官侯伯齐聚後,国君这才现身进行仪式。

若是国君亲临,那麽他只需要从自己的府中步出即可。

纵是此前由公子召理政,由於他也住在国君府中,相差不大。

只是此时此刻由公子羽代理,却不可能让他由祝官府一路走到廷中,否则沿途所需要的仪仗与礼乐人员恐怕都会累倒在途中,耗时更是长久。

是故此时的公子羽於公廨左近暂借了一间静室稍歇,身上玄端章甫──实际上祰天的礼服与此刻廷议所穿着仍有差异,不过孟适看不出来──穿戴整齐,只因他是以祝官身份代掌国事,这才以此模样出现在此。

事实上,天光未亮时公子羽便已准备妥当,只是先一步前来此一静室之中稍歇,等待仪式准备完成,便能移步。

这一段时间中除了因为一些状况而前来确认的许得外,只有些许传来的脚步声到访,反而让孟适觉得正在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太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他知道逃避现实是不对的,但此刻却益发感到奇妙。

「此等大事可以这麽迅速便走到这个地步吗?」

哪怕孟适立身於近处见证了这一切的发展,但从祰天仪式、野人渡河、公廨合议乃至於野人上书,这一连串的发展来得万般迅速令人目不暇给,反而没有实感。

这原本只是孟适一时嘀咕,却在这相对僻静的场所得到了回应。

「若论事态发展迅速,还算不上,因为这只是开端而已。」

孟适闻言转向房中,只见公子羽仍是闭目端坐,若非房中只有二人,他都有些怀疑刚才是谁回的话了。

「纵是定国愿意接纳十八部族,此事也需要一段时间处置,更别说此等大事非得遣使往告王畿不可,算起来……能不能在今岁内成事还不好说。」

这回孟适确实见着了公子羽的口唇动作。

「需要这麽久的时日吗?没办法靠公子一言而决吗?」

「……是,不过个中因由就不好说了。若是想要一言而决,过往倒是有件与此刻相仿的往事,且与定国也算是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是何事?」

「彼时尚无镇国,连王畿都不如此时广旄,王亲御六师征伐,破东南诸伯,位於更南方的康地伯长起兵,与王师隔野对峙。」

对此,孟适直觉回了话。

「可王师才破了诸伯阵列,此时对峙不是自找麻烦吗?」

「确实如此。」

「所以康伯被击败了?」

公子羽摇摇头,表示情况并非如此。

「……难道王师败了?」

「并无此事,只是王师不yu兴战,而打算逐次退回。」

「这是为何?要是遭遇半道袭击不就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值岁首,如此而已。」

「啊,要开耕了啊。」

此时,公子羽睁开了双眼,仍是那般平静无波的神sE,反而是孟适错开了视线,只因为他不习惯如此,更因为此时仍拿捏不准该如何与身为祝官、姊夫的公子羽交流。

「是,是故六师逐次退回,然康伯并未因此退却,仍旧驻兵对峙,而随着人众渐去,王师兵力虽稍胜於康伯之师,却也不好继续动作,以免遭到追击。」

孟适听闻事态发展,不由得心想:那还不如一开始击溃康伯後再撤退呢。

「此时已成僵局,王师亦不好长留,是故王徵询众卿之意见,当中有一人排众而出,愿意负责此事,且不耗费王师一兵一卒。」

「这也太夸大了。」

只是孟适见到公子羽脸上并无一丝波动,想来并非谈笑,结局也必然有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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