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weiterSatzAdatecomoto IV女王(2)(1 / 2)
('说起来,我对「向导」这个字有着不怎麽好的记忆。
其实也没有多麽严重,只是很小的时候跟着父母在国内旅游,印象中好像是参观了某个英国人留下来的领事馆是高雄那个吗?还是淡水红毛城?我忘了,随口问了向导小姐:「好漂亮的房子喔!大姊姊家住这里吗?」
向导小姐只是微笑回答:「并不是喔,如果姊姊住在这里的话,就不会当向导了啊。」
事後回想起来,不知道她的意思是「有钱住在这里,就不会当向导了」还是「住在这里的话就没办法当向导了」,无论如何,这都表示了:
「向导并不是里头的一份子」。
虽然这跟我老是在英文考试时把向导guide拼成卫兵guard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两者给我的印象是相同的:站在大门之外,带领其他人进进出出。
《莒青月刊》的「音乐向导」也是这样的X质。并不评论音乐的优劣好坏,也不会因某个人的偏好,只介绍某一类的乐种;就像热音社所嘲讽的,古音社没有玩音乐,既不Ga0乐团,也不办合唱,甚至不写乐评,仅仅是在音乐殿堂的门外提供初略的地图,让读者选择是否要进入那个圈子。
自己却从来没能进去过;不得其门而入,但也不是真正的「门外汉」。
如同现在的我一样。果然挺适合在「音乐向导」上撰文。
「我不喜欢这首曲子。」
门外传来一道略为低沉的nV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打招呼的用词还真特别。」
我回头望去,与那双浑浊的眼睛四目相交。
「只是针对t0uKuI狂而已。我刚刚在楼下已经另外先问候过玫娥学姊了。」
「就说我才不是t0uKuI狂……算了。」我已经懒得浪费唇舌了。
话说回来,照学姊的脚程,现在已经跑到图书馆了吧?柯佩雅怎麽会在楼下碰到她?
也许是被什麽事耽搁了,总不可能是刻意躲在楼下等柯佩雅来吧。
我拿起CD封面对照了一下播放音响上的曲目,现在正播放的是《普罗米修斯之造物序曲》DieGesch?pfedesPrometheusOuvertüre。不喜欢柴可夫斯基也不喜欢贝多芬,她到底是为什麽加入我们社团啊?亏我每次看到她,耳边就会响起贝多芬《C小调第五号交响曲》SymphonyNo.5inor,Op.67的初始动机Anfangsmotiv咧。
莫非她讨厌浪漫主义?固然贝多芬是介於古典跟浪漫中间,不太算浪漫派啦。真奇怪,明明她的形象很适合李斯特或布拉姆斯JohannesBrahms的说……虽说那两位音乐大师的风格南辕北辙,不过柯佩雅带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似乎总是充满着矛盾。
「你开口闭口就是讨厌哪一首曲子、不喜欢哪些人,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作曲家啊?」
连维尼亚夫斯基跟帕德雷夫斯基的国籍都没记住,我猜她昨天只是随便回答的,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两位音乐家。
「嗯……喜欢的作曲家啊……」少nV走进活动室,cH0U了一张椅子坐於其上,双手交叠在x前,蹙起眉头深思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在问她的同时,我也反思了起来,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偏好哪一位作曲家……虽然平常b较常听浪漫派,但若要我说特别喜欢谁,我一时间也答不上来。想必柯佩雅现在正处於类似的窘境吧。
以社团成员来看,玫娥学姊大概是喜欢古典前期的吧,毕竟连手机铃声都设成莫札特,也许偏好英国巴哈、韩德尔、海顿跟莫札特等人的作品,至於采华社长……实在无从推测起。虽然她自称学过钢琴,但这无法作为判断依据;她带给人的形象也难以归类到古典派或浪漫派,反倒是让我想起她曾在「音乐向导」中提过的无调音乐AtonaleMusik,然而社长是否喜欢那种风格,我就不得而知了。
「喔,」少nV望着我,吐出了答案:
「邓雨贤。」
「………………你吓到我了。好歹也回答一个西方的作曲家吧!」
「音乐是不分X别、文化、种族跟国籍的!你这种欧洲中心主义Eurotrism的想法并不好喔!」
「不不不,这跟欧洲中心还是东方主义Orientalism无关,我们古典音乐欣赏社本来就以西方音乐为主吧?」
「嗯~其实我并不喜欢西方音乐耶!对古典乐也不熟。」
「那你加入古音社g嘛!?」啊,我问出口了。
「b起音乐,我对美术b较了解,最喜欢的画家是杨三郎跟罗伯特?马瑟威尔RobertMotherwell。」
「为什麽不加入美术社?并且那两位画家的风格也差太多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麽关系嘛,反正艺术已经终结了。」
「人家讲的是现代主义!别随便套用啊!」
「顺带一提以上都是胡扯的,杨三郎跟罗伯特?马瑟威尔是刚才美术课小考的题目。」
「对齁我昨天也才刚考过,难怪这两个名字特别熟……不对,不是这样的吧!」
看着我大声吐嘈,少nV轻笑了几声:
「我是真的没有喜欢的作曲家。」
她放低了声量。而CD刚好也在此时播放完毕,活动室在管弦乐的余韵後显得特别Si寂。我不禁有种想法,认为也许演奏会上的掌声不只是为乐团喝采,很可能也是为了填补这段时间的空白。
既没有更换CD,也没有继续翻阅月刊,我与少nV相视而坐,在一阵难耐的静默之後,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
「其实我也没有喜欢的作曲家。」
「你不是一直在练《舍赫拉查德》吗?」
原来你一直在偷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也没有特别喜欢林姆斯基-高沙可夫。」
「你也有拉过德弗扎克AntonínL.Dvo?ák《G大调第八号交响曲》SymphonyNo.8inGmajor,Op.88第二乐章小提琴的部分吧?」
「你居然听过?」那是我把小提琴带来学校之後,第一次拉的曲子耶?之後我就没在拉过了……应该吧,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
「当然啊,技巧那麽差,声音又那麽尖锐,想不听也不行;并且,既然要演奏德弗扎克,应该也要选《第七号降G大调幽默曲》HumoresqueinG-ftMajor,Op.101,No.7啊,为什麽你老是找一些在大型管弦作品中的小提琴伴奏?」
其实你对古典音乐非常熟嘛!说的也是,毕竟她是硕果仅存的古音社新生之一,没有在一片退社cHa0中一起求去,而且还是光凭听觉印象就点出我那破破烂烂的琴技是在演奏《舍赫拉查德》及德弗扎克,甚至可以分辨出音乐的sE彩感……
嘴巴上说没有喜欢的作曲家,可能也只是藉口吧──不知隐藏在她漆黑目光底下的真心话究竟是什麽。
倘若真的是既不喜欢古典乐,又没演奏过乐器,却可以具备上述的听觉才能──
这世界也只有一种辞汇能形容这种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
「这也没办法,教我小提琴的人就让我学这几首。我也没有特别喜欢德弗扎克。」
我无意识地把桌上散乱的月刊刚刚被学姊弄乱的整理成一堆,正犹豫要不要泡壶茶来喝,却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也是,每周总有两天会迟到的柯佩雅,在她出现於社团活动室时,往往都是夕yAn余晖即将退去的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喔?你的小提琴是跟别人学的吗?我还以为你是无师自通呢──看来你都没有好好上课。」
「……没有烂到那种程度吧?」
「也就是说,让你练那些曲子,是基於应付考试的策略?」
少nV的问题让我愣了一下。
「……我有跟你说过参加联招的事吗?」
「没有。我猜的。」
她露出狡黠的笑靥:「并且猜中了。」
我不禁大叹一口气:「你套话的功夫真是一流……」
「是你太不会保守自己的秘密了。」少nV眯起了双眼,冷冷说道。
「罢了,这也不是什麽值得保密的事,把名字往网路上一查就能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处於可怕的资讯时代,就算我想忘也忘不了:不管多久以前的事,只要曾经被放到网路上就不会消失──距离不到半年时间的国中基测与高中音乐班联合招考的报名表,当然仍旧大剌剌地摆在搜索结果的头条。
「所以呢?策略成功了吗?」
「本来就不是什麽策略……成功了我也不会在这里啊。」
在这里以普通科学生的身份,撰写着当作社团成果发表的「音乐向导」。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就算考上了,老子就故意不读音乐班!那种人呢,不是有许多被父母b着考上医学院、法律系,却又在放榜之後刻意放弃入学资格的考生吗?」
「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人吗?」
「没,只是安慰你罢了。」少nV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真亏你这种演奏技巧还敢报考音乐班。」
「就说没烂到那种程度吧!并且我学科分数还不错,只差术科而已!」别看我这样,国中时我可是有国文小天才之称!──虽然只限於自己班上。并且我对音乐史及作曲理论的认知也颇有自信……在没有遇到采华社长跟玫娥学姊之前。
「音乐班本来就是b术科考试,你以为呢?」
「唔……这我也知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普通学科跟音乐史方面表现不错,但我在实际演奏时却破头烂额……就好像说得一口好料理,真正下厨时却连盐巴跟糖罐都Ga0混一般地惨不忍睹。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已经下意识地逃避到收纳着茶壶的五斗柜前。然而现在已经不是泡茶的时间了,但又不能傻呼呼地回到座位上,Ga0地自己有些进退维谷,只好假装是为了整理茶具,将五斗柜中的茶壶与茶杯重新调整了顺序。
我背对着少nV,试图用很轻松地语气自我解嘲道:
「考试前,教我小提琴的人也说了:不用多,别人只要一天b你多练习一小时,一年下来你就少他三百六十五个小时;国中三年下来,你就少了一千零九十五个小时,你拿什麽跟别人b?──真的是,我到底拿什麽跟别人b啊……」
仔细一算,这里头的茶杯其实不只四个,柜子的深处还有一些许久没被拿出来的茶杯;说起来,这个茶壶的大小应该可以泡八杯的量──去年的社团成员是否曾经围绕在会议桌边,等着玫娥学姊沏茶呢?当时的社员究竟有多少人?采华社长也能入席吗?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猛然萦绕在我脑海中,彷佛是替我寻找另一条出路,脱离半年前就笼罩在我心头的Y影。
「虽然说的话很严苛,但还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师呢。」
少nV的语气似乎带了一点嘲讽的冷笑。
「不负责任?」
「是啊,如果他有心要让你考上的话,不管你有多驽钝、多懒惰,哪怕你的肌腱都练到发炎了,都该b着你b别人多练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才对。」
「哈哈,这麽说也是。」我乾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他从来就没b着我练琴,都是我自己安排时间。并且事实上,别说肌腱发炎了,我的手甚至健康过头了,连手指上为数不多的茧都还软软的;毕竟我并没有废寝忘食地练习小提琴──甚至於每周不晓得有没有碰它超过十二小时,只有考前半年才加强练习罢了,与一般学音乐的小孩根本没得b。
──你就这麽甘愿被放弃吗?
少nV的声音宛如一道极为纤细的G弦琴音,惆怅而低沉,若有似无地滑入我的耳中,让我不禁回头望向她──
却只见到那双眼睛静静地回望着我,彷佛刚才那句话是我的幻听一样。
……也许那真的是我自己心底的声音吧。
「你……要喝茶吗?」
她轻笑了一下,翘起裹着过膝黑长袜的纤细左脚,一手抵着下颔:「不用了。」
g嘛又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惜她的身材太娇小了,这种装模作样只让人感觉像小孩在耍脾气,一点威严都没有。
如果她平常在自己班上也是这副德X,应该没什麽人缘吧──说起来今天下午她是孤伶伶地在树荫底下休息,没参与T育课的样子,而且好像还被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郡主」绰号……
「……为什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少nV瞪了我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没事。」我别过头去,把茶具安置好之後关上五斗柜的cH0U屉。
「今天下午你也是一直盯着我瞧吧?真恶心,想用眼神让我怀孕吗?」
「怎麽连你也讲这种话!?是说,如果你当时有察觉到的话也给点反应吧,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到!」
「一大队人马在眼前晃,我怎麽可能没注意到?只是懒得理你们罢了,并且你希望我做出怎样的反应?对着你们那群人猛招手,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声呼唤你的名字吗?」
「不,我也没说要做到那种程度……应该说千万别这麽做。你难道不怕别人误会吗?」脑中一瞬间不小心想像出那样的画面,不禁全身一阵哆嗦。
「之前就说过了: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少nV转了一下眼睛:
「并且因为我忘记你叫什麽名字,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虽然非常感谢你最後没做出那种丢人的举动,但我完全开心不起来。」
好歹记一下同社团成员的名字!我们社团也不过四个人而已,不会很难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开心不起来?……难不成──你希望我对着C场、在大家面前喊你t0uKuI狂吗?没想到居然有这种癖好……许柏堤,你还真是个超乎我想像的变态……」
「我并不希望!并且你不是叫出我的名字了吗!?」
「话说回来,这间活动室里没有其他CD可以播了吗?我还蛮喜欢德布西Achille-CudeDebussy的。」
「不要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啊!再说你刚刚不是才说没有特别喜欢的音乐家吗!」
我忍住想翻桌子的冲动大声吐嘈道。
「我也没有特别喜欢他啊~」少nV眯起眼睛,微笑拨了拨长过腰际的黑发。
「……算了……总觉得认真对你吐嘈,只会显得自己非常愚蠢……」
柯佩雅轻笑一声後站起身来,默默地走到放置CD与DVD的资料柜前,似乎在细细挑选自己想听的音乐,并且没有打算过问我的意见──经过了这麽久的「暴风雨模式」,她现在总算回到「宁静模式」;虽然那种从急板Presto猛然转变成慢板Adagio的突兀感,往往让我顿时无所适从,不过习惯之後也渐渐能掌握她的节奏──至少是确保让自己休息的时机。
瞥见她那隐藏在黑发底下的细白脖颈,让我又联想起了钢琴的音sE,於是不自觉地在心底默默哼着《第十九号D小调匈牙利狂想曲》HungarianRhapsodyno.19inDminor的旋律。
我走回自己习惯的座位旁,把一些早期、应该不会出现玫娥学姊跟采华社长撰文的月刊放回资料柜上。毕竟有柯佩雅在身边,我大概没办法静下心来查阅那个叫「奥」什麽的音乐家资料。并且我总有预感,只要把玫娥学姊跟采华社长曾经撰写过的文章看过一遍,应该多少可以推测出「D」跟「C」指的是什麽──但那恐怕要耗上不少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於会议纪录簿上的「F.」跟「G.」,玫娥学姊已经给了解答,但显然跟乐谱纸上的谜题毫无关系,只是一段被废弃的社团传统罢了──「领袖」Führer与「随从」Gef?hrte。
就在我脑中想着李斯特的琴音、一边纳闷那家伙怎麽还没找到自己想听的CD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磨擦声──是某个铁柜在门扉被打开时发出的惨叫。
「喔,想不到还挺重的嘛。」
我回头一看,只见到橘sE的百褶裙下显现出一个形状几近完美的T0NgbU──柯佩雅正弯着腰,从底层的柜子里取出我的小提琴──她的腰还真软,一般来说都会蹲下去拿吧──不对!问题不在那里!
「喂!别乱拿别人的东西啦!」
「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的nV王啊。」
「说的也是喔──才怪!你是怎麽知道那个称呼的!?」
「今天下午你们班一直在那边大声嚷嚷的,你以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抱歉,我们班太聒噪了。」
我走到少nV身边,她此时已经把深蓝sE的琴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掀了开来。
「所以说,你为什麽要把小提琴拿出来?刚刚不是还在那边挑CD吗?」
「都没有我想听的。」她用着充满兴趣的眼神盯着带有层次感的深褐sE琴身。「啊,我有挑出几张CD,麻烦你封印起来。」
「封印?」
「嗯,就是绝对不要在我在场时播放,否则我会更讨厌你。」
「是以已经讨厌为基准啊……」罢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我仍不免叹了一口气。是说她怎麽还是挑出自己不想听的作品,而非自己想听的作品?莫非她有自nVe倾向?
「那麽,跟我的小提琴有什麽关系?」
「教我。」她g起食指,轻轻敲了琴盒两下。
「………………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禁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幻听了。
「教我拉小提琴。」
「……说起来,贝多芬耳聋,巴哈、韩德尔则是失明,不光音乐家如此,莫内CudeMo也得了白内障,梵谷则是为梅尼尔氏症Ménière\'\'\'\'sdisease所苦,在在说明了人T的感官还是有极限的,得好好保养身T才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别装作没听到啊你个t0uKuI狂Si处男!」
「nV孩子家别老是把处男挂在嘴上!」我若有这种nV儿铁定会哭Si的!「为什麽突然要我教你小提琴?」
「嗯?感觉很有趣啊?」
少nV偏了偏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因为这样?」
「就因为这样。」她皱起眉头反问:「难道你不是因为有趣才学的吗?」
我深x1了一口气,m0了m0小提琴冰冷的四条弦:「……并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为了什麽?」少nV立刻追问。
「……那不重要。」我含混以对,带过话题:「总之,你也听过了,我的琴技别说出师了,连音乐班都考不上。」
「但还是b我强啊,」
少nV不Si心地试图把小提琴从盒中取出,却好像生怕把琴身弄坏似地,始终不知如何下手:「我可是除了小学音乐课的直笛之外,从来没学过乐器。」
而我则待在一旁,默默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少nV折腾了一会儿,最後还是一手叉着纤细的腰,一手指着盒中的小提琴,那双漆黑的眼睛直直地对着我:
「我命令你,教我。」
……敬Ai的玫娥学姊啊,就算你废止了「领袖」与「随从」的称呼,这个社团还是存在着不可逆的上下关系……
「……拜托嘛~」身高矮了我一大截的她蹙起了眉头,眼睛微微向上扬。
「唔哇!好恶──对不起,我什麽也没说。那就先从姿势开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迫於y威,我只能毕恭毕敬地替她将小提琴及琴弓取出,并把弓毛栓紧、上松香,然後请她斜坐在桌子上,以配合我的身高。
待我绕到她的身T後方时……
「等一下。」她回过头来看着我:「你现在想g嘛?」
「教你拿弓的姿势,以及怎麽把小提琴架到肩上……你那什麽表情?」
「我在鄙视你。」
「请别这样,我真的心灵受创了。」
那眼神真是难以言喻地恐怖。今晚肯定会做恶梦。
「为什麽教拿弓跟架琴的姿势得绕到我的身後?你想趁机对我做什麽?」
「什麽也不会做!」「什麽也不会做?莫非你是……?」「够了!同样的哏不要再说第二次。」我打断她的装傻,左手拿着琴,右手拿着弓摊在她面前:「不然我要怎麽教你?」
「指给我看,不就行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可是你说的。」於是我将琴跟弓都交到她的手上。
她接过两样东西後,可能是模仿印象中的姿势,摆出了大概的模样;然而也许是怕被琴弦刮到手,或是担心自己的力道拿捏不当,会伤了琴颈,指头仅仅是轻沾在琴身上……不过在我看来,我更怀疑她那娇小的肩膀真的能架起琴身吗?
我甚至有种错觉,以为她看似脆弱的身躯会因此被压垮。
「……这样?」她拿着弓,轻轻擦着琴弦,但只发出「嘶嘶」的磨擦声,连弦音都称不上。
「啊、啊……差不多吧,不过拿弓的手指应该要悬着,按弦的手指也是,还有两手手腕的角度分别是……」
大概又花了将近十分钟,才用b手划脚的方式把她的姿势调整正确……虽然我也不想跟她有任何肢T接触,但单纯以口头讲解所耗费的JiNg力实在远超过亲身示范。
现在她已经可以简单拉奏一条琴弦──至於那个音到底是Si还是Do,其实仍不固定,她手指的按法毫无准度可言,声音一直徘徊游移;不过她的运弓相当平稳。好像有听说练过毛笔字的人,拉奏提琴乐器时运弓也会b较稳……也许她学过书法,或是特别锻链过手臂的肌耐力?
话说回来,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看初学者拉琴;毕竟我已经过了初学阶段很久了,并且对自己的琴技往往没办法很客观地评断。
看着柯佩雅拉琴,不禁能够T会为什麽张Ai玲曾有感而发地抱怨:宁可听胡琴调弦,也不想看小提琴的练习。虽然我没怎麽听过胡琴,但小提琴在初学阶段真的挺刺耳的──那杀J一般的锯齿型声浪。
「为什麽不选独奏的曲子,甚至不选小提琴协奏曲,只练习大型合奏作品的小提琴伴奏片段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nV唐突地接续着许久之前的话题,使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提问之後,也没有催促我回答,专注在手中的弓与弦……然而连绵不绝的单一音阶让我心情越来越浮躁,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不止是那叽叽的琴声,还有从许久以前就一直累积下来的郁结。
「你知道……」我试图把话吞回肚内,但少nV没有停下运弓的手,y把我梗在喉中的话题g出来:
「你知道全台湾每年有多少音乐学生毕业吗?」她用毫无上下起伏的琴音取代回答。「你知道台湾有多少大大小小的管弦乐团?每一年有多少演奏会?每一场演奏会的门票销售量是多少?」
──叽叽──
「这些我也不知道。」我自问自答地大叹一口气:「因为当时,我没向问我这些问题的人寻求答案,我自己也从来没去调查过。」
──叽叽──
「不过至少,我知道台湾连一所音乐大学都没有,顶多只有大学底下的音乐学院或学系;毕竟考试时如果有面试的话就麻烦了,所以我才去调查了一些,不过教我小提琴的那个人早就已经Ga0不清楚现在的考试方式究竟改成什麽样子,所以他其实也没有计划什麽应考策略。应该说他从来没打算让我参加考试。」
我终於抬起头来,正眼望向那双漆黑的瞳孔。
「所以,他才会问我那些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听起来,你的老师简直是──」少nV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解答已经了然於心。
是的。
他打从一开始就想让我放弃。
别说是小提琴了,他根本不想让我学乐器;事实上,他对小提琴的熟悉度远低於另一个乐器,但他不想教我,而我也不想成为他的模仿者,最後就Y错yAn差地选了一件彼此都不太熟的乐器。
「虽然我不太清楚台湾有多少正式跟非正式的管弦乐团──因为过了一段时间总有乐团新成立,或是解散──但是每个乐团、每场演奏会,有一件事情一定是共通的,」
我看着被透过窗户照入的夕yAn所笼罩的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有一位首席小提琴手certmaster。」
顶尖中的顶尖──要靠多少人累积成平台,要付出多少汗水、泪水,甚至是鲜血,才能登上那个高度?我不会知道。
「因此,这就是我的答案。」我淡然地说道。
少nV垂下眼帘,那双眼睛倒映出四条琴弦,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到头来,不要说伴奏了,我连高中音乐班都考不上;在最~最~最初阶的门槛就被绊倒了,事到如今也不必去思考那麽久远、庞大的问题了。」
就像远远就能了望到台北101的尖塔,但实际走到它的正下方,我们甚至分辨不出楼层的间隔,也看不到顶端,更遑论要攀爬它──JiNg英的世界并没有直达电梯。
「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欢才学小提琴?」
「不是。」我果断地摇了摇头:「真要说起来,只是小孩子一时的意气之争。」
少nV没有回应,只是维持相同的频率、拉着同样的琴音。
无论怎麽攀爬,也感受不到前进的迹象,自始至终都只能仰望着相同的风景……继续维持竞竞业业的心态实在太折磨人……也许吧,得过且过的步调才b较符合我的本X。
「现在想起来,如果我花多点时间单纯准备学科考试的话,Ga0不好会考上前三志愿呢!现在就不会在这个Y沉的社团活动室……」
我轻声笑道:「也不会被你当成奴隶了吧。」
琴音戛然而止。
少nV跳下桌面,把琴与弓放置於桌上之後,拉了拉微皱的裙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腻了。」她说道:「我回去了。」便g起放在椅子上的侧背书包,头也不回地从活动室的正门离开。
少nV离开活动室的速度不至於快到让我无法回应──但我并未出声。
那怪异的脚步声不久就消失於门外,而搁置在桌上的小提琴彷佛还残留着些许的回音。
看似突然,但不晓得为什麽──我并不觉得意外。
也许是我熟悉了她的行为模式,又或许是我对她的离去已是意料之中──其实两者之间的界限相当模糊吧?虽然我仍未了解她的心中究竟在想什麽、不晓得她为何要拂袖而去,但就像无法理解运算式的原理,仍旧能得出解答一般。因此,即使在瞥见她那一瞬间不合她的形象、露出宛如遭人背离的没落神情,我也没有任何反应。
毕竟从半年前,我已经辜负了许多人的期待。当然,背叛我的人也是罄竹难书;这也算是人生的必经过程吧。
我没有立刻把小提琴收起来。而是先绕到了资料柜旁,上面放着几张少nV挑出来的CD。
仔细看了看被柯佩雅下令「封印」的专辑,分别是拉莫J-PRameau、坎普拉AndréCampra以及吕利J-BLully的作品……没想到我们社团不光是以维也纳为中心的那些「热门」音乐,还有这麽「冷门」的专辑;话说回来,怎麽她连古典派也不喜欢啊?并且继俄罗斯、德奥的作曲家之後,连法国音乐家也中枪吗?虽然学姊说过,音乐领域的好恶更为分明,但她的耳朵未免也太刁了。
就这样想着毫不相关的事情,不知不觉夕yAn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之下,校园像灌入海水的货轮一般,须臾之间就被x1入漆黑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伫立在灰蒙蒙的空间中,四周没有任何景sE,没有任何物T,亦没有任何声响,甚至没有空气流动的声音。极度的寂静,我甚至听不到自己心脏的鼓动。
茫然地朝向不确定的方位迈开步伐,却从脚尖传来异样的触感──一卷没有任何标签的录音带。我弯下腰,轻轻地将录音带拾起,拿到眼前左右打量着。
忽然间,录音带在我的手中无声地崩解,宛如被剖开的R0UT,棕黑sE的磁带像似鲜血一般喷溅出来,从我的手中倾泄而下,在地面上划出一道一道棕黑sE的轨迹。
我顿时慌了手脚,试图把磁带收回壳中,却无法阻止磁带继续流逝;磁带迅速从我的指间滑走,无论我怎麽抓也抓不到……不一会儿我的手中只剩下空洞的卡带盒,两个卷片轴宛如骷髅的眼窝瞪着我,吓得我松了手──卡带盒掉入一大片由磁带堆积起来的棕黑sE海洋,无止尽地绵延到视线之外;磁带顺着原本的弧度缠绕成一簇又一簇的形状,那模样有如──
全珠有毒的「希望」。
不卷回去不行──脑中浮现了这样的文字,却没有出现心底的声音。我蹲了下去,在磁带组成的花海中翻找着,但始终m0索不到卡带盒……
於此同时,身旁的空间却逐一映照出静态的画面:与其说是电影格带,不如说只是一张又一张彼此不连贯,却又密切相关的泛h照片:穿着校服的两名少nV,以及戴着深褐sE墨镜的吉他手,三人的画面彷佛是顺着男人的头发长度排序,一张张回荡在我的头上:男人的头发慢慢变长,且变得蓬乱,少nV们的打扮则从校服变成了牛仔长K与纯白衬衫。
看着那一张张合影,不晓得为什麽,我寻找卡带盒的动作开始急迫了起来──我不断在磁带中翻找,而那几张照片里的人物面孔也越来越成熟:男子开朗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表情除了带有一种时代感的酷劲,似乎也越来越严肃;少nV们稚拙的五官则越来越有韵味,细密的睫毛与微翘的唇角逐渐散发出nVX的魅力……
──停下来!──停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底为何有这样的念头,总觉得只要找到了卡带盒,那几张照片的投影便会停止替换;然而我也不晓得为何自己希望它停止替换。
埋在磁带之中的双手突然碰到某个异样的物T,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将之从磁带中拖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小提琴。
──只要拉奏它,就可以停下来!
一串字幕跃入脑中,於是我架起琴身,扬起弓,用力往弦上擦去──
没有声音。
没有声音。
不管我按哪一条弦,无论我的运弓轻柔或粗鲁,琴弦都没有振动,琴箱也不会有共鸣。
照片仍在替换,三个人的长相越来越老成,彼此之间的距离彷佛越来越疏远。
三人变成了两人。我的琴弦还是没有声音。
然後,画格的框内只剩下一个人──我呆然地架着琴,望着镜面中的自己。
忽然间,从我的背後冒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使我蓦地转过头去──一名面无表情的少nV,缓缓地把自己手中的小提琴架在肩上。她的身边出现了穿着不同学校制服,但年龄相彷的少年,同样地默默架上小提琴。然後是另一个少nV。另一个少年。再一个少年。不知不觉之中,被磁带所覆盖的空间中站满了年约十二至十四岁、穿着制服或小礼服的学生,他们的左肩上都架的小提琴,右手则握着弓。
我隐约记得他们的身份:左边第二个是隔壁国中的;後面是在赛前休息室坐我身旁的,右边那个男生,我们进笔试考场时不小心擦到肩膀;前方第三位的nV生,跟我同国中,且同样是管弦社的社员,但没有交谈过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也都是在不同时间、地点,在类似场合碰过的人。
没有指挥,但他们都同时摆起姿势,整齐划一地擦起琴弦──强烈的音响划破寂静的空间,使我的鼓膜瞬间受到冲击,忍不住抛下手中的琴与弓,双手紧紧掩起耳朵、跪倒在地。
不成熟的运弓使纷杂的弦音毫无条理地窜动,让地上的磁带也变成像蠕虫一般地cH0U搐,甚至慢慢攀上我的身T,勒住我的双手与脖颈,使我的耳朵再次暴露於狂暴的噪音之中。
那数十条急促而混乱的弦音底下,渐渐浮现出隐隐的管乐与鼓声……定音鼓、法国号让弦音统一、交织成次第分明的旋律──
──那是我非常熟悉的旋律之一。举世闻名的钜作之一。
原本灰蒙蒙的空间也被打上了宝蓝sE的光线。
然後,一道优雅的身影缓缓地从天而降。穿着纯白舞衣的她展开双臂,一脚向背後高高抬起,另一脚的脚尖则直直地踏入磁带海洋。
在包裹着芭蕾舞鞋的脚尖触及到其中一条磁带的那一瞬间,所有磁带都断裂粉碎。连我跪倒的地面也一并崩坏。
我仰躺着,看着浮在空中的少nV逐渐缩小、远离,绵延不绝的管弦乐伴奏也越来越小声,最後消声匿迹,周遭恢复成一片Si寂,而我则彷佛被拉入了黑洞,不断往无止尽的幽暗深处坠落……
打开窗帘,映入眼中的是灰暗沉闷的Y天。真是糟糕透顶的早晨。
说起来,前几天气象预报有锋面b近的样子,今天出门带把折叠伞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折腾了一夜、总算把文章修改完成之後,利用闹钟响起前仅存的四个小时补眠,却如昨天所言,果不其然地作了一场恶梦,害我整天的课程一直昏昏沉沉的。
与其说是恶梦,不若说是这半年来不时会出现在心头的景象,怎麽也摆脱不掉,上高中以来几乎每堂课都提不起JiNg神……反正考试能够及格就好了,我对学业成绩也没什麽企图。
并且,在几经改革及被庞大的家长势力与社会舆论压迫之後,教育热忱所剩无几的老师们也不太在意学生的学习效率,进出教室就像上下班打卡一样,因此b我更早步入梦乡的同学都没被叫起,趴在桌上扎扎实实地浪费学费跟纳税人的补助金再怎麽说我们都是公立学校;我则是凭藉着自己的意志力,一边在脑中播放着〈墙中另一块砖〉AnotherBritheWall的旋律,一边熬过每一节照本宣科的课堂,总算撑到了放学。
虽然这个弗洛伊德PinkFloyd跟那个佛洛伊德SigmundFreud无关,并且不用多麽JiNg密的心理分析,我自己也知道那个恶梦的涵义。
「唷!阿挺!怎麽啦?虽然你每天都无JiNg打采的,但今天看起来JiNg神特别差……昨晚跟nV王同学玩得这麽激烈啊?」
看来同学们才短短一天就放弃那个新想出的绰号了。我趴在桌上,吊起眼来瞥见座位旁站了一位nV同学──我们班最着名的大嘴婆。老实说,因为我心中一直把她叫做大嘴婆,所以也忘了她本名叫做什麽……
我无JiNg打采地撑起身T,对她的嘲弄置之不理,自顾自地收拾了书包。
「喂!别忽视我啊,亏我特地来告诉你调查结果。」
「调查结果?」
「你昨天不是问我专科大楼有没有出过事吗?……看你一脸茫然的样子,你全忘光了?」她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满。
「啊……啊,抱歉抱歉,是有这麽一回事。你只花一天就调查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嘿嘿,别小看笔样文社的情报网喔!」大嘴婆得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说起来,她确实是笔样文学社的社员,那群鼎鼎有名──或说恶名昭彰的校园狗仔队。
昨天在被同学们调侃的时候,我为了转移话题,随口问那位大嘴婆是否听说过专科大楼有出过事──或是我们学校其他的意外。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不过柯佩雅提出的假设或许并不完全是她的想像:那些乐谱纸是很久以前某的学姊所留下,而那位学姊正如字句中所透露出的负面情绪所困,最後酿成悲剧──毕竟文中频频出现「坠落」、「心跳声平息」等不详的字眼,专科大楼又是本校最高的建筑,确实很有可能发生过惨事;又或是某个人听说了这个故事,才写下了与之共鸣的文字。加上资料柜上那个十字架也很诡异……我们又不像热音社,没事放那种摆饰品做什麽?虽说热音社好像也不是真的在玩哥德摇滚GothicRock……
无论如何,只要先知道了那样的故事,或许就能够破解乐谱纸的暗号,甚至进一步理解「D」跟「C」的含义;甚至Ga0不好采华社长也正深陷於绝望中?毕竟光从那张扑克脸是看不出端倪的。但假使知道采华社长的心结之後,我又能做些什麽呢?
「就结果来说,」大嘴婆的高声呼唤把我的意识拉回她的身上:
「没有喔。」
「……没有?」
「嗯。没有。也不晓得是校方刻意隐瞒,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意志都很坚强,现在流传在校内的传说或鬼故事,没有一则是以自杀的学生为剧本延伸出来,并且专科大楼是全校最新的建筑物,落成至今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目前所有校园鬼故事的场景都集中在普通科教室跟图书馆这边,b方说有个学姊不小心被关在图书馆的地下书库……」
「够了够了,感谢你。」我赶紧打断她:「我还得赶去T育馆一趟,先这样吧。」
「T育馆?是为了觐见nV王吗?」
「才不是!为什麽每件事都要扯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昨天放学後,我可是亲眼看到那位nV王同学跑去T育馆喔……你们的社团活动室是在专科大楼没错吧?难不成换地方了?」
身为狗仔队一员的大嘴婆露出困惑的表情,彷佛在说「莫非我掌握的资讯有误?」
昨天柯佩雅在放学後跑去T育馆?是在参加完社团之後吗?采华社长说过昨天她不会在那里,而T育课只能在树荫底下休息的她,应该也不是为了参加另外的T育社团吧?那麽到底是为什麽?
「没有换地方,只是另外有一些事……总之,专科大楼的事谢了,明天见。」
「……果然是跑去幽会嘛~」
我对她的调侃充耳不闻,背了书包快步前往T育馆。是说如果被人发觉的话,就不能称为「幽会」了吧?
昨天在柯佩雅离开之後,我赶在教官前来赶人之前,将玫娥学姊及采华社长过去曾在「音乐向导」发表过的文章整理出来;玫娥学姊总共有五篇,以过去的社团规模来说,算是合理的篇数,既不算多,也不算少:毕竟并不是每一位社员都需要写文章,如学姊之前说的,有些是分配到搜集资料的工作,那些社员的名字就不会出现在作者栏,顶多是在文章的最後写入编辑人员之中──事先声明,我这次可没想过把柯佩雅写入编辑名单。
玫娥学姊撰写的五篇文章分别是:
额我略圣歌《Vitimaepaschaludes》;
许茨H.Schütz的神曲《DieWeihnachtshistorie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凯勒尔J.K.vonKerll的《Missa》;
奈德哈特的Y游诗歌〈Sumerdeinersuzzenwunne〉;
最後一篇是萨里耶利AntonioSalieri的管乐进行曲〈Pr?gttiefineureHerzen,Brüder〉。
乍看之下,这几篇文章唯一的一致X,就是曲名都未作翻译而已……不管是乐种或曲式都相差甚远,时代、风格也各不相同,甚至连音乐家的国籍、使用语言都不一样;勉强归纳的话,就是有四篇声乐作品,跟一篇器乐作品吧……然而我只是稍微浏览而已,并未JiNg读内文。
单靠这些音乐家及曲目判断,总觉得与玫娥学姊的个人形象有些落差……果然题目是被指派的吧?虽然萨里耶利跟学姊偏Ai的莫札特多少有点关联,但印象中他好像是嫉妒莫札特才华的老狐狸……?我对音乐史的知识是还蛮有自信的毕竟在演奏方面差人一大截,考试前我只能透过不断补充音乐史的认知,希望能弥补一些分数,但对这些花边逸闻向来不感兴趣,因此也不晓得正史或野史上萨里耶利跟莫札特到底发生什麽事。
纯粹就音乐欣赏的角度而言,两人的作品我都挺喜欢的──倒不如说跟柯佩雅截然不同,我几乎没有讨厌的作品或音乐家。
说起来,我昨晚还特别去查了一下玫娥学姊提到的音乐家:瓦尔特?冯德尔?福格威德与奥斯汪尔德?冯?沃尔斯坦,他们都是Y游诗人;也许是在撰写奈德哈特一文时,让学姊Ai上了Y游诗歌也不一定。
至於学姊的手机铃声:《KV401:G小调赋格》FugueInGMinor,KV401,莫札特键盘作品;虽然当时听那铃声的旋律就能知道是赋格手法──
後起的声部,永远追不上先出的声部;只是不断地「模仿」或「模进」而已。
相较於有两年资历的玫娥学姊,采华社长一年下来只写了两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里奥LuoBerio的《序列》Sequenza与新版《杜兰朵》Turandot;
卢托斯瓦夫斯基WitoldRomanLutos?awski的《送葬曲》Musiquefunèbre;
再加上上个月的荀白克《五首管弦乐曲》,总共是三篇文章。
与玫娥学姊相b,社长所介绍的作品都集中在二十世纪之後,且多半是序列主义Serialism的作品,在古典乐上来说是相当罕见的类门──应该说这些到底该被归为「古典音乐」还是「现代音乐」都是个问题。对照会议记录簿上的退社风波,使我怀疑该不会是其他社员恶整采华社长,才叫她写这些题目?
话又说回来,「Sequenza」居然是「序列」的意思……跟「模进」Sequenz用字简直一模一样,不过意义似乎完全不同。
我穿过帷幕,走到T育馆的後台时,刚好看到通往音控室的木造楼梯上坐着我要找的人──是说那种坐姿已经让内K大剌剌地见人了!社长!并且粉红sE并不适合你!
采华社长仍是那般邋里邋遢的模样,在她旁边则站着一位穿着相当正常──呃,其实是有点过度华丽的nV学生。
因为本校在服饰规定上b较开放,除非妨碍他人学习,或超过校方的容忍范围譬如耳环或鼻环、刺青之类的,对於手链、项链或发饰等等,学校并不禁止,因此有许多nV生会JiNg心打扮──应该说像社长或柯佩雅这种完全不作打扮的nV生,其实非常少数虽然社长的邋遢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具有个人特sE的打扮了,如玫娥学姊除了发圈外,左手上另有手链;至於眼前的nV学生,除了双手分别戴着黑sE与紫sE的手链外,脖子上还挂有银sE的项链,橘sE百褶裙的裙头则系着一条绿sE的缎带,与她头上那一小撮马尾的缎带相互呼应,看起来特别醒目;她的裙底甚至还露出绣有蕾丝花边的内衬──学校好歹管制一下吧,这实在有点夸张。
然而,即使有这麽多装饰物,我还是直到看见她的脸才想起来,前天我也曾经在这里跟她打过照面──大概是戏剧班的学生。当时她闯进来提醒社长处理排练时的配乐,现在则是站在社长旁边跟她聊天。
……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nV学生单方面跟社长讲话,那张扑克脸只是偶尔会针对她的话题颔首或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安,社长。」
nV学生一见到我,便向社长挥了挥手,轻快地从帷幕的另一个缺口离开;而我则是边走向社长,边从书包里拿出修改完成的稿件:
「这样的修改,可以吗?」
社长呆然地看了看稿件,又抬起头来望向我,偏了偏头:
「……你是?」
「许柏堤!古音社一年级社员!」
「喔、喔……」社长把头偏到另一边:「学芭蕾的那个?」
「不是啦!那不重要!」啊,我居然已经认为自己的身份不重要,不禁悲从中来……是说她为什麽对芭蕾这麽执着啊!?「重要的是稿件啦,截稿日是这星期吧?明天不把文章给莒青社,这个月的音乐向导就会开天窗了,不是吗?」
「不要紧。」
社长把稿件接了过去,从裙子的口袋拿出笔来,一副准备批改稿件:「我自己有准备一份,随时能交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居然有备份?看来她还是有把社团活动放在心上的样子……
如同上次一样,社长用极快的速度浏览稿件,没过几分钟就重新抬起头来:
「大致上没问题。」她将未打开笔盖的原子笔收回口袋,拿着我的稿件站身来……喂!别拿我的稿件拍PGU下的灰尘!
算了,反正那几张纸看来不会再交到我手中。
社长用着清澈的目光看了我数秒钟,然後偏了偏那张扑克脸:
「你对波隆那乐派BolognaSchool有兴趣?」她唐突地问道。
「什麽?」
「……科莱里不是波隆那乐派的吗?」
「呃,是啊,没错,」我下意识的抓了抓头:「但我事先对波隆那乐派并不了解,也称不上有兴趣……」
事实上,若不是为了写这篇文章,我也只是听说过波隆那乐派这个名词而已,其实不太晓得它对巴洛克晚期至先古典时期Pre-Cssical的影响;并且,我原本对科莱里这个人也不熟,只知道他享有「大协奏曲certogrosso之父」的美名,直到写这篇文章才晓得他出身富裕,并且从小就受到良好的音乐教育──跟多数伟大音乐家的成长背景差不多,因为出类拔萃而非常顺遂地活跃於罗马教廷及德奥地区各诸侯的g0ng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什麽要选科莱里?」
「咦?」这下换我对社长偏着头了:「题目……不是社团内部指定的吗?」
「没这回事。题目向来是想写文章的人自己找的。」
社长走下了一格台阶,朝我b近了数公分,但随之而来的压迫感却膨胀了数十倍:
「我事先也并不晓得你要写科莱里。谁给你题目的?」
少nV的表情没有变化,语气与声调仍跟平常一样──但我感觉到她的内心正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使我不得不注意起自己的用字遣词,以避免刺激到她。
但就在我盘算着如何安抚她时,少nV已经转过身去,ch11u0lU0地放弃我的回覆──其实我也用不着回答。我们社团仅存四个人,扣除不经事的一年级新生,答案已昭然若揭。
「……社长?」
少nV一语不发地走上楼梯,虽然她仅穿着袜子,但每个脚步都让木质楼梯发出浑浊的回响,脱去皮鞋的意义似乎荡然无存。
她在进入音控室前微微侧过脸,晶莹剔透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似乎带有些怜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你也只是被那个nV人当成C罢了。」
门扉便重重地关上了。
我被当成了「C」?这是什麽意思?
所以玫娥学姊确实是「D」,而社长就是留下乐谱纸的「C」吗?「D」跟「C」到底是什麽含义?
我顾不得自己的皮鞋将产生噪音,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楼梯,甚至粗鲁地敲了敲音控室的铝门──然而隔着帷幕的前台已经响起了那段支离破碎、零零散散,宛如被剪开撕裂的管弦乐,舞台上也传出片段的台词……
「喂!你!」
刚才那位穿着华丽的nV学生出现在楼梯下方。
「……先下来吧。有事好商量嘛……请别影响我们排练。」她苦着一张脸,对我喊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是戏剧班二年级学生,大家都叫我露露。」
少nV把我带到舞台斜前方的空地之後,拉了拉裙摆并秀出了挂在腰际上的名牌,自我介绍道。名牌上写着「蛇Sge露露」……那是角sE名称吗?但是她一副没有要登台表演的样子──应该说如果要登台就不会挂上工作人员的名牌吧。还是说那就是职称?
……也许是戏剧班特有的幽默感吧。就普通科学生来看,才艺科的学生都怪怪的。
由於nV生制服并不会绣上学生的姓名,因此我无法判断这绰号是否跟本名有关、至少看这圆滚滚的少nV字T,与社长身上别的名牌一模一样,大概是同一个人写的。
「呃,露露学姊,你好,我是……」
「古典音乐欣赏社的一年级新生,对吧?学姊就免了,反正只差一岁左右,以後请多指教。」
少nV满脸笑容地伸出左手。
呃……她是左撇子吗?不过就算是左撇子,难道不也是握右手吗?我略为迟疑了一下,最後还是伸出左手与之相握。
「哇啊!」在手掌交叠的瞬间,少nV用力抓住我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拉去,同时把自己的身T凑了过来,眨眼之间,她的下颔已经靠在我的肩膀之上──她有这麽高吗?还是稍微踮了脚?亦或是穿了垫高的皮鞋?怀中的少nV散发出一GU奇异的味道,那身诱人的气味是香水,还是洗发JiNg,亦或是她个人的T香?我的脑中滚过一连串无关紧要的事,少nV便轻轻朝我的耳朵呼出温热的气息:
「练小提琴的?」
回响在耳边的声调非常甜腻,让我联想到《幻想交响乐》Symphoastique的第二乐章;她彷佛把整罐枫糖浆都倒入喉中一般,使我无法开口答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少nV轻声笑道:「长茧的位置,不只在钢琴手常出现的指尖,连靠近手掌的各节关节都有,大概是常常握着某种乐器……但玩贝斯或吉他的人肯定不会乖乖待在古音社,加上你的脖子有一点点歪,左右肩不太平衡,十之是小提琴手,要不就是练中提琴的。」
「……所以才刻意伸出左手?但为什麽你会知道……?」我企图模仿她,从她的左手追索出她是否也学过乐器,但却被她光滑软nEnG的掌心阻碍了理X评判……毕竟我可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跟年龄相仿的异X这麽近距离地接触──
「你觉得呢?」少nV仍未离开我的身T,反而将空出的右手轻巧地滑入两人的身T之间:
「要先有JiNg确的观察,才能达到唯妙唯肖的模仿,这可是身为演员的基本功喔。」她一边在我耳旁吐出棉花般轻柔蓬松的音调,右手有如练习钢琴的琶音一般点击我的x膛。
少nV用着戏谑的语气继续说道:
「才这种距离就僵y成这副模样……大概过去没跟nV孩子交往过吧?真可Ai。不过露露也差不多该收手了,要是身T的其他部位也y起来就不好了。」
「才不会!」在我大声反驳以前,少nV便放开我的左手向後一蹬,与我拉开了距离,不过右手则仍撑在我的身上,似乎是为了保持平衡。
「呵呵,」她轻笑道:「逗你玩的,别这麽严肃。说起来,是你先在後台大吵大闹,影响我们排练的喔?这一点小小的惩罚应该不算什麽……还是说你想玩更刺激的?露露随时可以奉陪喔。」
少nV微微吐出粉红sE的舌尖,T1aN了T1aN嘴唇。然而她的目光却极为Y沉锐利,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真是非常抱歉,我刚刚失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喔?露露还以为古音社的人会更难缠一些呢……」少nV看似困惑地上下打量着我:「看样子,你似乎不是小巫的敌人?」
「敌人?」
「……也是齁,那是去年的事,已经跟一年级新生无关了。」她自言自语一阵子之後,重新露出开朗的笑靥:
「抱歉啦,露露刚刚好像对你有些误会了。」
「呃……没关系。」
「不过,你跟小巫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会Ga0得一副好像你对小巫告白後遭拒,Si缠着她不放的样子?」
「不……我没有对她告白。只是有关社团的一些事情,希望社长说明清楚……」
「这样啊。」
少nV伸手绕了绕自己头上那撮用缎带分离出来的发束:
「那露露只能奉劝你一句:别浪费力气了。小巫她啊,对於自己不想说的话题,是绝口不提的──连对露露这个姊妹淘都是如此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貌似无奈地眯起眼来,将目光投向舞台,轻声叹道:
「不过露露後来也习惯了,她若是不想讲,露露也不会b问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的舞台排练,社长刚刚播放的配乐仍未停歇,而我们的身後则可以听见羽球社击球嘶杀的声音,与管弦乐及演员的台词交织成纷杂恼人的交响乐。
舞台上的演员们只穿着T育服,并非正式的戏服,也没有布置跟灯光,只有背景音乐;他们手上都抓着一些纸卷,不过始终没有拿起来;猜想那些大概剧本,以免一时忘词才拿在手上,但彼此之间流畅的对话及互动,让那些剧本完全无用武之地,反而显地有些累赘──有些演员是乾脆把剧本都在一旁,赤手空拳地揣摩与台词相应的行为举止。
「这是我们戏剧班为这次成果发表会所举办的公演。」
少nV甜腻的嗓音混入交响乐中,传入我的耳里。她侧过头,对着舞台抬了抬下颔,似乎在回应我的目光:
「剧码叫《芭蕉园》。」
「《芭蕉园》?」
「嗯。是改编自契诃夫AntonChekhov的《樱桃园》,将故事场景从原本农奴解放时的俄罗斯改成日据时代的台湾,剧情是叙述某个台湾大户人家的庄园即将被日本人的制糖会社收购的故事。因为要呈现时代的氛围,所以会以闽南语演出,夹杂一些国语或日文……编写这出戏的剧本可费了露露不少功夫呢!」
此时舞台上刚好传出一道高亢的nV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公伯甘知道我有多Ai阮厝,我袂用得从火车的窗仔门探头,强yu哭出声来!啊!但是,我一定要饮我的豆N,感谢你,阿福,我的老朋友,很欢喜看到你还袂Si。
而躬着身在nV生旁边的男演员则用苍老的声音应道:
是昨昏。
在nV生露出惊疑的表情回问以前,另一位男生cHa话道:
阿福的耳仔袂应啦。
距离她们稍远的一位男生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後耸了耸肩:
我该走了,五点的时阵我要来去打狗,Sikatanai日语发音。
听着演员彼此之间不管是句法还是语言都不相连贯的台词,我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剧本是露露学姊一个人改写的?」
「对啊,很了不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双手叉腰,自豪地挺起x脯──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为本社的其他三名社员感到悲哀。
「还有,就说不用加学姊,直接叫露露就可以了。」
少nV嘟起嘴来表示不满。奇怪的是,同样的动作由玫娥学姊或柯佩雅来做都不合适,但在她的身上却恰如其分……但与其说她可Ai,不如说有一种莫名的妖YAn感。
「呃,抱歉,露露。」毕竟我还是不太习惯直接称呼年长者的名讳或绰号。
她让我想起玫娥学姊在社团迎新时也曾说过「叫我小娥就可以罗!呱呱呱!」,但至今无论是我还是柯佩雅都从未如此称呼过──不过我当下就对学姊吐嘈「那是鸭子的叫声,不是鹅」。
「嗯,很好。露露喜欢乖巧的男生。」
露露微微踮起脚,有些草率地m0了m0我的头顶。这行为好像又把我当成小孩子或後辈看待了,这位行为举止都有如玫娥学姊「变奏」一般的少nV到底是想怎样?
「露露擅长写剧本吗?」
「嗯~其实还好啦,只是班上的剧本通常都由露露负责。」
少nV转了一圈,再度与我拉开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点子是由小巫提供的……虽然她的本意并非找《樱桃园》,但再怎麽说,《摩西与亚l》MosesundAron根本不可能演出啦!要把那出改编成具有台湾味的话剧,不是高中生能做到的事,所以最後只好折衷选了《樱桃园》,以表现小巫想强调的对话与对话之间真实的疏离感,而非设计良好的台词……不过这让露露班上的演员们在背台词时十分头大呢。」
「……疏离感?」
「是啊,契诃夫认为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对话,常常会脱离逻辑跟节奏──这也是小巫告诉露露的啦,露露原先并不了解契诃夫,对音乐也没什麽造诣;每次讲到贝多芬时,露露脑中只会浮现米兰?昆德拉MinKundera,这是为什麽呢?」
我怎麽知道?一般来说都先想到歌德或席勒吧,露露的联想力不只穿越时间还跳过了国界。
「所以这出《芭蕉园》的配乐全部都交给小巫包办了,包括现在的这首……叫什麽来着?魏本F.W.vonWebern的《作品21号:交响曲》Symphony,Op.21?虽然我觉得这种音乐应该是用在科幻片啦,但用来配合对话的疏离感还蛮适合的,但这又害得演员们没办法靠伴奏提示走位或台词了,呵呵呵~」
这样听下来,整出公演的剧码几乎都是由局外人采华社长所安排的,并且排演的难度非常高,真亏那些戏剧班的演员不会Za0F。
而仔细听舞台背景那些破碎的管弦音sE,确实就是无调音乐。
是说,如果要以日据时代为背景,应该要选日本歌……至少选邓雨贤的作品,譬如《月夜愁》或《望春风》什麽的,b较有时代风格吧?虽说《作品21号:交响曲》确实也是那时代的作品……或许吧,用来表达当时台湾社会在族群认同上的疏离感,说不定也别有一番风味?
想起刚才社长亲口说:题目向来是想写文章的人自己找的,易言之社长是自己选择了贝里奥、荀白克等人当文章主题,而不是被b的?
「为什麽会选无调音乐?……」我喃喃自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意外地得到答覆:
「嗯?就说是为了配合对话的疏离感啊,并且小巫也很喜欢这类的曲子。」
「喜欢?」
「是啊,她超~~Ai的。」少nV按着额头,看似很无奈地说道:
「还记得她第一次拿这类的CD给露露听时……将近两年前吧?还是一年半?反正是快上高中时,她很兴奋地喊道:不用追随!不用再追随了!b着露露听完CD,露露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呢。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吗,古音社的?」
我摇了摇头。不只是否定她的问题,同时也是对社长兴奋的模样感到不可置信──如果那个画面其实只是社长顶着扑克脸把CD压在露露身上,那倒还可以想像。
然而,「不用追随」是什麽意思?那个字眼让我马上联想到玫娥学姊说过的「领袖」与「随从」,但「快上高中时」的事,显然跟古音社毫无关联才对。
「也是啦,小巫常常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对露露来说,只要不是一直在安东尼?雷哈AntonínRejcha的作品上打转就好了──你看你看,连露露这种人都记起安东尼?雷哈这个名字了,可见小巫之前多常跟露露抱怨他的作品!」
「安东尼?雷哈……我记得他是以室内乐作品为主吧。不过他的钢琴曲似乎也不少。」
虽然我现在只想得到《36首赋格》36Fugues。雷哈好像也是师从於萨里耶利,但受善於对位法trappunto的大师阿尔布雷希茨贝格JohannGeAlbrechtsbergerb较多的影响,跟贝多芬同龄且也有些交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喔?你知道小巫学过钢琴啊?她很少跟别人说呢。」少nV轻笑道:「从她Ai上那种怪怪的音乐之後,就几乎没听过她弹钢琴了。真可惜哪。」
「为什麽?」
「露露也不知道……啊,小巫在接触那些音乐以前,曾经想组摇滚乐团呢!露露本来还想说若真的要组团,露露就开始学吉他──不过理所当然地被阻止了,呵呵~」
那张扑克脸要组摇滚乐团?……怎麽越听越觉得采华社长的形象变成很不可思议──虽然她本来就已经给人不可思议的感觉,但我实在怀疑起眼前这位社长的「姊妹淘」是不是在诓骗我……
「她居然一夕之间就把钢琴跟义大利文都放弃了,最近也都不上舞台了……真是太可惜了。」
义大利文?为什麽会突然扯到义大利文?
在我还来不及开口问向露露时,只见到她忽然间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她的眼中彷佛同时混杂着羡慕、崇拜、迷恋、期盼、自负、失落与嫉妒等各种情绪──轻声叹道:
「小巫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天才哪。」
明明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少nV,也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种表情,但不晓得为什麽,我却对这样的目光感到异常熟悉。
「卡!卡!卡!」舞台上突然传出一道雄浑吼声,演员们的动作旋即戛然而止,茫然地愣在台上。之後只见一位看起来非常粗壮的男学生出现在舞台上,对演员训话。也许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吧?但刚才我无心观看他们的排练,也不知道《芭蕉园》或《樱桃园》原本希望呈现的效果,於是并不晓得他们哪里出了错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是晚了一年才进入社团的我与柯佩雅,怎麽可能了解到采华社长跟玫娥学姊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过节?
如果文章题目是自己选的,偏好莫札特的玫娥学姊,刻意在写了四篇声乐作品之後,选了跟一篇萨里耶利的器乐作品,到底是为了暗示什麽?曾经想要将采华社长赶出社团的理由,难不成是嫉妒?但倘若真是如此,为什麽玫娥学姊还会继续待在社团内,并且亲昵地将社长唤为「小华」?莫非她是故意要以「太上皇」的姿态主导社团运作、压迫采华社长吗?似乎说得过去,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应该说,很难想像那个外表有如小nV孩般天真无邪的玫娥学姊,怀有这样浓烈的报复心态。虽然人心是隔肚皮的。
但玫娥学姊被采华社长称为「D」是不争的事实。采华社长也自称为「C」了。
我们也没理由闯入她们之间的恩怨。
那麽,就告诉柯佩雅:「C就是采华社长」,让事件落幕罢。
「D」跟「C」到底是什麽涵义已经不重要了,留下乐谱纸的「C」究竟是不是采华社长,也无所谓了。反正只是要给柯佩雅一个交待而已,不用考虑真实X,随便加油添醋一些细节,总是能说服她的。我心底一直回响着这样的结论。
这种没意义的事,随便应付应付就好了……
「露露!露露!」台上那位粗壮的男生朝着我们的方面叫唤。他招了招手,示意要露露过去舞台上。
「抱歉啦,他们大概有事要找露露商量,先走一步了。欢迎你以後常来看我们的排演。」少nV笑着对我挥了挥手,转身就要朝舞台奔去。
「啊,露露!可以问你最後一个问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她蓦地回过头来,长发与缎带配合惯X缓缓飘落。
这一次我不再发神经似地逢人便问「C」跟「D」;我的目光穿过露露的身T,看向那高耸的舞台,及舞台上方那隐藏在水泥墙与帷幕之後的音控室。
「巫采华社长……是因为放弃钢琴,才没考音乐班的吗?」
亦或是,因为没有考上音乐班,才放弃钢琴?
一年半前,社长应该跟半年前的我一样,身份是国中三年级的准考生。
从弹钢琴、曾动过组乐团的念头,到迷上无调音乐,社长显然与音乐的领域难分难舍,但最後还是只能待在普通科、待在古典音乐欣赏社,撰写一篇篇的「音乐向导」──徘徊於殿堂的门外。
露露呆然地望着发问的我,停顿了数秒钟:
「音乐班?什麽音乐班?」
她偏着头的方式与话题中心的少nV简直一模一样:
「学钢琴只是小巫的兴趣──或者说是舒解压力的途径而已,她从来就没打算考音乐班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麽?
对音乐只是兴趣?仅仅只是兴趣,就能把钢琴练到能上台的程度?多少人想进入的窄门,她居然轻易地就将跨过门槛的脚收回去!
这就是有才能者的傲慢吗?亦或者,她是用其他途径站上舞台?
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宝蓝sE灯光下的纯白身影──
「对了对了,」少nV想到了什麽似地打断我的思绪,缓步走回我的面前,微微踮起脚尖,与我四目交接:
「虽然刚刚露露跟你说了许多小巫的优点,但请你一定要记住:」
她眯起了眼睛,咧嘴而笑:「小巫是露露的。露露不会把小巫让给任何人。」
「……啥?」
「改天见罗!呵呵呵呵~~」少nV一边嬉笑,一边踏着轻快地脚步扬长而去,她裙底的蕾丝边也洋溢着愉悦的节奏。也许是《幻想交响乐》的第五乐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站在衔接T育馆至专科大楼的空桥,了望远处的山脚下,位於平地的市中心已是一片灰蒙蒙的。
映照在校内的夕yAn也已经微乎其微:橘红的光线几乎被Y郁的青蓝sE调所掩盖,由於天sE不佳,许多T育社团的学生已经打道回府了,空旷的C场上没有热情的呐喊,取而代之的是回响着隐隐弦音──那应该并非配合此情此景的《卡门》Carmen「命运动机Schicksalsmotiv」,而是不知道於学校何处排练的热音社,在拨动吉他或贝斯的琴弦。
「乐团啊……」
听说大多数家庭都不愿小孩玩乐团。我们家也不例外。理由不外乎是希望孩子别沉迷於这些「未来不知道有何用处」的东西而荒废学业。有些人认为这就是台湾摇滚乐不发达的理由,也有人认为台湾一直没有真正的摇滚乐──事实上,在摇滚乐风靡全球时,台湾乐坛确实晚了一步;当时的台湾,已经先有了「校园民歌」,因此没有位置留给摇滚。
然而曾经在学生时代欢唱民歌的师长们,如今却大力推荐莘莘学子学习古典乐──譬如在国三毕业前,班导师安慰没考上音乐班的我,讲出的头一句话便是:
没关系,继续学下去,考大学面试时会加分。
──也就是说,对多数家长及老师们而言,学习古典乐的「用处」,仅仅是升学考试的附属物罢了,连「人生的调剂品」这种藉口都懒得使用。
但,事实上,学古典乐才真的是「未来不知道有何用处」:就像那个人在考试前对我的诘问:每年有多少音乐学生毕业、有多少管弦乐团?不用实际调查也知道,毕业学生人数远远大於所有乐团总加人数,而乐团数量及演奏会又远远大於市场需求;相形之下,玩流行乐还b较可能在有表演机会:在LiveHouse演出、到餐厅驻唱,幸运的话还有机会被演艺界挖掘出来,成为偶像团T……
当然那样的幸运儿是少之又少,而且也是万中选一。
不过,微妙的是,在我看来才是真正「未来不知道有何用处」的「热舞社」,据说从成立之初就把热音社从「学生首选社团」的位置赶下来,至今一直是校内最多人参与的社团,而且还能够参与学校或市政府举办的竞赛活动。按照「大人们」的逻辑,街舞才是最没有用处的,不是吗?为什麽还要花这麽大的心力鼓励学生参加街舞呢?
我猜,也许是因为学音乐,毕竟要花太多钱了──无论是吉他还是小提琴,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倘若那就是追梦的代价,其实一点也不昂贵;
因为最大的代价并不在金钱。
其实我今天不必来社团活动室的。毕竟稿件已经送交,我不需要借用活动室的电脑及资料;玫娥学姊、社长也不会出席,其他的社员就只剩下最不想见到的柯佩雅,我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或动机去活动室。
严格说起来,古音社的社团活动到底是什麽?如果只是每个月要交一篇门外汉稿件的话,在自己家中也能处理,根本也没有去活动室露脸的必要,不是吗?
但我还是踏上了专科大楼的阶梯,一步一步爬上最顶层,走向最角落的「音乐器材准备室〈三〉」。像是被制约了一样:一放学就会去社团露个脸,到一定的时间再回家。
没错,这只是一种条件反S──就像我根本就不喜欢小提琴,事到如今也不可能走上音乐这条路,但我还是会把它架在肩上,拉奏「没有用处」的曲子。
那家伙会来吗?看她昨天拂袖离去的模样,也许不会想见到我吧。
不过来或不来,我也无所谓──心中抱着这样的想法,却听到空旷的走廊上传出「叽叽」的声音。
是小提琴的弦音。
游走在不知道是Si还是Do的中间。
相较於昨天,此时的声音更为明确,有如毛料被剉刀割裂的刺耳杂音也较少……似乎已经过某种程度的练习。毕竟初学者的进步总是特别明显,因此我本来也不以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随着越来越接近社团活动室,回响在耳中的琴音却有了快速的突变。
那沉闷的单一声线扬起了波动,像是春蚕吐丝一般窜入空中,又如烟花似地迸发出数条旋律,稚nEnG的声音变成了导弹,从单薄的琴弦弹S出来,追踪着乐谱上的斑斑音符,企图超越猛然冒出的另一道声线──那是混着蒙胧的机械杂音、吉他以及两个沉Y的nV声;小提琴的声音不断向前追赶,我也忍不住朝活动室拔腿狂奔;宛如赋格一般,领先的民歌使终领先在前方,小提琴的声音再怎麽追赶、模进,也无法与之并行,而民歌的旋律已经迫及那个段落──那个nV声即将开口歌唱的段落──那个录音带被消磁的段落──
我猛然把活动室的大门撞开。
里头的少nV吃了一惊,手中的琴弓险些掉落。
而活动室内回响着叽叽声……
──那个不知道是Si还是Do的叽叽声。
我喘息着,脸颊上滑过几道冰凉的汗水,让我的脑袋逐渐冷却下来。
……没错,昨天才学会怎麽把小提琴架到肩上的少nV,不可能演奏出这麽复杂的曲调。
室内那沉闷的回音也证实着少nV的琴弓直到刚才,都是在同一个不明确的音阶上滑动。
──一切只是我的想像罢了。
只是我的幻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我……来晚了。」
少nV受惊吓而撑开的瞳孔,这时才收缩了回去,恢复成一滩漆黑的Si水。
「……真的是。平常都是你最早来的,我还以为你今天想翘掉社团了呢。」
少nV低沉的声音使我躁动的心脏缓和了下来。
「你上哪里去了?」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声明一下:未经所有人同意而将其所有物任意取用,可是犯罪行为喔。」
「但你的所有人可是我耶。」
「我可不记得在交换条件中有把我的基本人权出让了。」
「这样啊。」少nV的眼睛转了一转:
「那就加入第三项吧。」
「我拒绝。原本的第二项就已经很有问题了,请别跟宪法过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一边跟我拌嘴,但少nV已经将手中的琴与弓放到会议桌上,并把搁置在一旁的琴盒拿了过来,准备把小提琴收回去。
……她是打算把琴收起来,就能当做若无其事吗?这是什麽小学生的思考逻辑!
罢了,其实我也不在意她擅自拿出小提琴这件事。虽说如果被偷走或弄坏的话,我也会很头痛,但主要只是基於金钱考量罢了。
「所以,你刚刚上哪里去了?我这次可没有兴趣到你们班寻问你的下落。」
少nV小心翼翼地旋着琴弓底端的转扭,慢慢把弓毛张开……她大概是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弓毛弄散吧?唉,那东西随便旋一旋就好了,根本不用在意。
「只是去T育馆找采华社长罢了。」我作势想走近她接过琴弓,却被她用眼神拒绝了。於是我跟她之间保持相隔一整张会议桌的尴尬距离。
「找社长?……莫非你真的想对她下手?」
由於室内有些昏暗,我几乎看不到少nV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以及她的目光。
「并没有。上次不是才说过吗?那份稿件,写完之後要交给社长。」
「你前天不是就交了吗?」
「被退回来啦。修改之後,今天重交。」我应该有跟你讲过这件事吧?就算没说过,一般来说应该也会猜到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喔。」少nV显得对此事兴趣缺缺。话说回来,那本来是你的工作耶,同学?你该不会完全忘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少nV收拾小提琴的身影,试图寻找契机,开启在心中预备了将近十分钟的话题。
她慢条斯理地把琴弓收进箱中,澄hsE的弓毛在箱内披散出一道滑顺的弧线,与少nV背後的黑长直发相互呼应;她的手指轻巧地将固定栓旋上,手腕与手臂纤细的举止彷佛对於此事已相当熟稔,又好像是刻意进行一场华丽的演出。
在她朝搁置在桌上的琴身出手时……
「另外,」我朝少nV的方向前进一步:
「我找到C了。」
柯佩雅没有马上回应。
取而代之地,她将琴身优雅地抬起,在窗外暗沉天sE的照应下,就像是在Y雨天哄劝婴孩的慈母一般,小心翼翼将琴身放入盒中,然後用魔鬼毡固定住琴颈,她才缓缓转过身来,将双手交叠在大腿之上。
少nV低垂着头,声音彷佛也因此低了几度:
「……C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乾咽了半拍:
「巫采华社长。」
不过几秒的空白,却显得b指挥上台後迟迟不挥下指挥bAng时还要令人难耐。
也许她正在咀嚼这个惊人的事实,於心中寻找接纳的方式,并且导出疑问……
「……不可能。」
少nV作出了意料之中的回覆。
「社长亲口承认的,说她被当成了C。」
「不可能。」
她的语气带有着不容反驳的断然。
「……就说这是她亲口承认的,没有什麽可能或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社长的意思是她「被当成了C」。
但这就已经足够了──至少表示社长知道「C」,而且极有可能是她写下了乐谱纸上的文字。这就足以让我有理由答覆柯佩雅。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少nV低声应道:「C不是她。」
「那麽你说,C是谁?」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社长。」
「你有什麽证据吗?」
「没有。」
「那你为什麽这麽肯定C不会是社长?」
少nV沉默了数秒钟。
在我问出话时,我已经预料到她将会面临语塞的窘境,然後不得不接受我给的解答──并且将这出闹剧谢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不发一语的少nV,我再度朝她前进几步:
「……所以,结论就是这样──
「不是。」
低着头的少nV打断我的收尾,也制止我的脚步。
「C不是社长。」
「所以说,你凭什麽这麽肯定C不会是社长?」
「凭直觉。」
「凭直觉……这种理由你也说得出口?」
这可是最不合逻辑的推理方式!如果一切都可以凭直觉的话,打从一开始就不用拖我下水玩这种没意义的侦探游戏!
看着少nV始终漠然的态度,我不禁怒火中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晓不晓得我为了查这个不晓得是不是玩笑话的鬼东西,费了多少心力!?我已经问出来了,C就是社长!这就是结论!」
我已经不想浪费力气在这无谓的东西上了。
凡事得过且过就好,哪有什麽事情是真的值得耗上时间跟JiNg神去追求的?
少nV冷静地看着发怒的我:
「那麽C到底是什麽意思?」
语塞的我宛如被掐住咽喉一般。
「……我不晓得。」
「你不是说社长亲口承认自己是C了吗?那麽你应该知道C是什麽意义才对。」
从她嘴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黑板被指甲用力刮下般地刺耳。
「社长……并没有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C不是社长!」
少nV的吼声与窗外的雷雨产生共鸣:
「C一定另有他人!」
活动室瞬间被外头嘈杂的淅沥声笼罩。
气象预报的锋面雨终於从平地上了山坡。
但b不上少nV所带来的暴风雨还要急切:那一阵又一阵的吹袭,将围堵在我心头上数个月乃至於数年的情绪终究要溃堤──
「……是我。」
我低下了头。
「是我。」
彷佛双膝也即将跪倒在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我就是C!」
我的x口彷佛被《1812序曲》1812Overture的加农Pa0轰破一般,那GU无法承受的痛苦顶过我的心脏、我的脑门与喉头:
「我也是C!C究竟是什麽样的暗码根本不重要!那不过只是简单的国文填空,打从一开始由上下文就可以推断出来了!」
其实我是知道的:社长不可能是乐谱纸上所描述的「C」,社长与玫娥学姊之间的恩怨跟乐谱纸上的文字一点关系也没有──
──社长或许的的确确如自己所说的是「C」,但那并非「乐谱纸的C」──
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两回事,只是Y错yAn差地被我凑在了一起。
刚才在T育馆就察觉到这件事了,但我不想承认──不愿承认,只想当成视若无睹,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柯佩雅,好从那一大串宛如出自我手的乐谱纸文字逃离出来!
像社长那样的天才,不可能是「C」。
因为「C」是──
「不管我怎麽练习都没有用,无论我怎麽否认都无法抹煞……我已经尽我最大的能耐在努力了!但是没办法──没办法证明梦想并非遥不可及!因为我只是C!」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就向他们夸下海口、要用小提琴而不是吉他,完成那段被他们所放弃的篇章──
「我们就是没有才能的那一群人!无论是先天条件不良还是後天努力不足,我们都在通往窄门的路途中被一直淘汰、剔除,我们无法成为万中选一的那一人!」
能够在历史留名的,也只有像是巴哈、莫札特、贝多芬,或是科莱里等等的天才。即使不求留芳百世,那个自己拿着一把吉他就能歌唱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热情、梦想、青春,最後都会灰飞烟灭,当初唱着民歌的人,现在同样必须在现实中打滚、挣扎、绝望──
就算放弃也无所谓啦,我们家反正没那个天份。
那段话一次又一次鞭打着我的双手,使我的琴音与信心都不断地颤抖、走调。
然後即使如此,我还是继续架着弓、擦着弦,耗上了时间跟JiNg神,用尽了全力!──因为──
「我宁可承认自己仅仅只是不够努力,也不想承认自己只是个──」
刹那间,我停止怒吼了。
当我重新面对柯佩雅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背对窗棂的少nV,Y森幽暗的蓝sE光照将她的身影照映在活动室的中央,那静穆的容姿,b〈夜芭蕾〉Balletdenuit的太yAn神还庄严,b席尔芙Sylphide还要飘然yu仙,b吉赛儿Giselle的亡灵还要凄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
为什麽打从一开始,我就对她的身T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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