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weiterSatzAdatecomoto IV女王(2)(2 / 2)
如果只是仅仅一次的更衣意外,不可能有那麽深刻的印象:她优雅的姿态、曼妙的举止、娇YAn的躯g、柔媚的四肢,以及弹滑的肌理无法释怀,无时无刻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像烙印在记忆的核心一样──
奥洁塔。
那位在国二时将我稚拙的梦想无情地击碎的天鹅,现在就伫立在我的面前!
当年因为距离舞台过远而看不清她的容貌,万万没想到会因为Y雨中的昏暗光照下而现身!
从小到大,我参与过无数场表演,观看过无数个与我同龄、甚至b我年幼的小提琴手,跟我同台竞赛,甚至在b我还高的舞台上演奏,但都未曾粉碎过我的梦想──没关系,只要多给我一点时间,只要我再努力一些,我还能追上他们;追上尚未成熟、不够完美的那些演奏者,无论是主修提琴的还是练钢琴的,哪怕是音乐班或出身名门的,我都可以狂妄地认为这世上不会有天才,直到那一天──
我见识到了「完美」。
虽然是不同领域──不,也许正因为是不同领域,b起听觉的感受,我的视觉直接被不可能超越的限界所冲击……那一场演出,让我T认到自己所处的阶段,不过只是如公园沙地中堆起的小小土丘,而真正的舞台是在r0U眼根本看不到的遥远云端。
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不管自己做多少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只是「C」。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必须承认自己只是个「C」。
「……」
我想要说些什麽打破活动室内忽然陷入Si寂的困境,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彷佛被掐住一般,一个音节都说不出口,甚至连呼x1都要显得困难。
也许是察觉我的异状,原本微微颔首的少nV缓缓抬起头来,与我四目交接。
下意识地──几乎类似於本能的反S动作,我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等、等等!」
少nV似乎也在同一时间从活动室内追了出来。
她为什麽要追上来?我不知道。
而我究竟为什麽要逃跑,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那好似人工雕琢出来一般过份漂亮的容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对上了那双黑不见底、无机质般的瞳孔。
也许是见到了那瞳孔的深处,彷佛有万千个「绝望」将倾泻而出。
没错,我太熟悉了──露露称赞采华社长时的那副表情,正是我每次跟少nV对上眼时,从那漆黑Si水中看到自己无神的眼睛!
「等等!我叫你等等!」
我全身在颤抖着。
止不住颤抖,也止不住奔跑中的双脚。
背脊上不断有着冰冷黏滑的恶心感,彷佛将我拉到当年坐在的舞台底下,看到天鹅展翅那一瞬间,那GU被「现实」所吞噬的深层恐惧。
轮旋。不断轮旋。搭上名为「梦想」的船,却在启航就触上了礁,我在即将沉没的船上晕头转向,而我连挣扎、呐喊的能耐都丧失,任凭肺与心脏被高压的现实残酷地压碎。轮旋。我跑下一层又一层的阶梯,再也不可能朝着尖端中的尖端攀爬,却无从得知究竟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处。
转过最後一层楼梯,我登上空桥,朝着T育馆、校门奔去──
「许柏堤!等一──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重击。
如同十根手指无视旋律、同时猛然搥打钢琴时的不和谐感,从身後传来。
放学後的空桥长廊上只剩一个人奔跑的回声。
我停下脚步。回响也随之消失。
一直缠绕在我背上的黏腻感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被汗水浸Sh的衣服紧紧包裹着不停喘息的身T。
除了喘息声,四周悄然地令我感受到另一种恐惧。
我缓缓回过头去,看向身後。
只见到趴倒在地的少nV。一动也不动。
宛如,一具被剪断悬线的人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走回一片纯白的大厅,随便在一排排有如演奏厅客席的椅子中,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身上则还沾有一些略带有一些涩臭的Sh气,在这空间当中显得异常强烈。
无意识地把目光落回刚刚才结束通话的智慧型手机,试图用手掌把萤幕上的油渍与指纹拭去,却只是让萤幕显得更为肮脏模糊。
……好想听音乐。
随便哪一首曲子都可以,任何风格都无所谓。管它是巴洛克时期的前纺式Fortspinnungstyp管风琴曲还是美国黑人饶舌乐,管它是教会圣咏Choral还是校园民歌,我需要随便出现一些旋律填补心里的空虚,然而一片混乱的脑海中浮现不出任何音阶──只有耳边不时传出挂号灯呆板的提示音效:
「哔─啵─」
以及大约一个小时前的那阵重击──人类的R0UT拍打在水泥地上的声响──
命运之神用柯佩雅的身躯演奏出的终止和弦Schlu?kadenz。
医护室在放学钟声响起的同时便关门了。公务员并没有义务为了放学後还留在校内玩社团的小鬼们延长工时。
我抱起一动也不动的柯佩雅,才回到专科大楼内便感到T力不济;也许是刚才消耗了过多T力,又或许是她那毫无反应的身T让我心生恐惧;总之,就算她的T重再轻,想要一口气将她带到校门口的警卫室求助显然不太可能,所幸专科大楼内还有生科社在进行社团活动,在他们的帮忙之下找来了驻校教官──这或许是我上高中以来第一次感谢学校的教官制度。
之後,生平首次坐上了救护车,陪着昏迷不醒的柯佩雅进了附近的医院。
开启震动模式的手机显示出来电讯号。我一边走出医院大厅,一边接起了电话。途中除了脚步声之外没有其他节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起电话的同时,大厅的自动门也敞了开来,外头滂沱的大雨使我几乎听不到话筒彼端的声音,不过我还是循着指示,找到停在对面路口那闪着h灯的轿车,然後三步并作两步地钻入副驾驶座。
因为教官留在病房内协助柯佩雅的母亲了解情况,而我又身处在陌生的医院中,虽然可以自己m0索搭乘公车、找到回家的路,但我实在身心俱疲,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可以逞强,加上雨势越来越大,只好碰碰运气,拨了一通电话给老妈。
我在柯佩雅的母亲赶来医院後便离开病房了。她的母亲相当冷静,既没有劈头就对我痛骂,但也没有为将她送医一事道谢。或许当时她心中除了nV儿之外,已经顾不得其他事情了吧。
不过那态度跟柯佩雅平常冷漠的神情如出一辙。我不禁感佩起基因的影响力。
「不要紧的,多亏了你的电话,我才能提早从办公室离开。」
坐在驾驶座上的老妈如是说。她大概把我Y沉的表情,误会成是打电话叫她来接送的内疚。
「你那位同学後来怎麽了?情况还好吗?」
刚才在电话中,已经稍微跟老妈说明自己为何会身处於医院之中;但详细情况我不太想解释。事实上,我也没办法很准确地解释。
「只是旧伤复发而已,没有大碍;主要是她好像因此触发心理的创伤,所以才失去意识。我想她应该一下子就会醒来了吧。」
「你没有在病房等着他清醒吗?」
「没有。拜托,在nV生的病房内跟她的家长大眼瞪小眼,多尴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你那位同学是nV生啊。」
「……只是同社团的社员而已。」
「我什麽都还没问喔~」
老妈的语气显得非常愉悦。与我现在的心情呈现完全对b。
轿车内除了雨刷转动的声音之外,没有其他声响。老妈并不习惯在开车时听广播或放音乐──她说那样会使她分心。至於老爸有没有特殊的开车习惯,我就不知道了──我甚至不晓得他有没有驾照,因为必须时常跟客户喝酒应酬的关系,老爸平常不是由老妈开车接送,就是自己搭公车或计程车上下班,假日也没看过他掌握方向盘的模样。
其实我只要问一声就知道了──问老爸到底会不会开车──但我从来没问过。
就跟他们得知我没考上音乐班之後的态度一样。
他们什麽都没问。
而我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始终不知如何开口的问题,就在这样寂寥的状态下从唇间滑了出去:
──妈,你曾感到後悔吗?
「嗯?後悔?」她打了方向灯,驾驶着轿车转出了巷弄,排进主要道路的车阵中:「後悔什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答覆。
应该说,我无法答覆。那是我下意识问出的题目,因此我也不清楚究竟该如何更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困惑。
短暂的沉默之後,车子在信号灯转绿的同时,老妈开口道:
「如果人们都不曾感到後悔的话,我们这一行就没饭吃了啊。」
我的目光不由得地看向贴在挡风玻璃上的停车通行证。那上面打印着某家保险公司的名字。
──所以,为了怕感到後悔,人们才会去买保险?
「错了。」
老妈的双眼倒映着前方车辆的红sE尾灯:
「人们为了在感到後悔之余,总是希望能得到一些弥补,才会买保险。但那其实并无法抵销後悔的事实,或者是憾事。」
她轻笑了一下:
「已经发生过的事,不可能消失。Whatisdoneotbeundone.买保险这件事,只不过是一种补偿心理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古典文学的老妈,随口就搬弄出马克白夫人LadyMacbeth的经典台词。虽然了解保险行为与心理机制之间的运作是一件好事,不过我还是非常担心身为保险专员的她,应该没跟自己的客户说过这些话吧?
──那麽,妈,你对自己的青春感到後悔过吗?
「呵呵,」
她笑弯了眼:
「超後悔的啊。」
听到预料之外的答案,我完全愣住了。
「虽然在我们那个年代,大家每天老喊着青春无悔、青春无悔的,找几个会玩乐器的创乐团、印几张文件就想办报刊,不时还北上参加游行,在中正纪念堂的广场举蜡烛、静坐……但现在回头一想,就知道根本不是这一回事;我也常常想着啊,如果我趁年轻时多花一点时间读书,多背一些英文……如果当时有好好把准备大学联考,也许就能够有个b较漂亮的学历,後来找工作就不会这麽辛苦了;如果没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生小孩,先工作个几年也许就能卡到好职缺;甚至於,如果当时……」
她停顿了一拍:
「如果高中跟大学时,没有沉迷在玩音乐上,或许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老妈的语气变地和缓许多,像是在叹息,又彷佛是在回味。
她年轻时参与的那个乐团,从未有正式演出的机会,就只是当时如满天繁星一般众多的校园乐团的其中之一,然而事实上那般晶莹剔透并非星光,仅仅是挡风玻璃上反S街灯的一珠珠雨滴,最终仍旧被时光无情地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可以让任何人尽情挥洒梦想的民歌时代也过去了,如今的我们似乎已活在一个找不到梦的国度……
「要後悔的事真的太多了:譬如,我若能够在第一家公司好好做,也许就不会连续换这麽多工作了;又或者是我如果能够紧抓着之前那个客户,cH0U到的佣金就能拿来付房贷了……甚至我也不知道後悔过多少次,居然选择跟你老爸结婚!啊!真是超後悔的,当时真是年轻不懂事,也没说要去找一个三高的对象,但你爸除了会弹那把木吉他之外,什麽都不会!五专毕业後整天就只知道骑机车找我或Susan兜风,诶,我们俩虽然是读私立的,但好歹算是大学生吧,还有学业要顾,谁有那种美国时间跟他鬼混啊!」
老妈踩了煞车,让车子在红灯底下缓缓停了下来,排在长长的车阵之中。
「但後来还是跟他鬼混了,一混就混了二十多年……後悔也来不及啦。」
是啊,後悔也来不及了。
时间已经过了。
现在想着如果能回到报考音乐班以前,甚至是接触小提琴以前的生活,根本只是逃避现实。後悔自己不知深浅,许诺要证明自己并非没有才能、证明他们当初放弃音乐只是逃避,也是无济於事。
反过来说,他们早早就认识了自己的极限、转换跑道,才是正确的判断。而我只是孩子气般地y要跟他们耍叛逆罢了。
说也好笑,多少小孩想逃避继承父母未完成的梦想,我却自不量力,偏往火坑里跳,Ga0到现在如此狼狈。
望向窗外那一双双大小略异的车尾灯,我早该知道:就像每辆车都有固定的X能,每个人生来的才能也都不同;就算同样的是保时捷,两辆一起赛跑时总还是有胜负──然而,像我们现在乘坐的这台国产轿车,再怎麽样努力,也不可能跑赢保时捷。
「不过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妈笑着放开煞车,通过了亮着绿灯的路口:
「如果没有组乐团、没有认识你爸,也就不可能生下你了呀。」
我忍不住深x1了一口气。
但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诧异,继续说道:
「我也不是没想过:如果我的嗓音更好一些,或许就是我被唱片公司相中,而不是你的Susan阿姨。然而倘若我当时真的走向了演艺界,现在的生活会是怎样呢?会不会成为闻名乐坛的nV歌星?会不会每天都有跑不完的行程、办不完的签唱会?也许有机会见到我崇拜的男明星,Ga0不好还可能成为萤幕夫妻呢~~我当然也有做过这样的梦,诶,你娘我也曾经是Ai做梦的少nV呀!──但是啊……那样的生活真的是我要的吗?毕竟老天爷没给我那方面的才能,就代表祂没想让我走那一行,如果我y是强求,大概也不会有好结果吧。」
老妈好似想到什麽似地,赶紧补充道:
「啊,这可不是酸葡萄心理喔?」
她轻笑了一声:「听说有些学画画的人,因为长时间握着画笔,连筷子都忘了怎麽拿;有些学吹喇叭的,讲话都会不小心漏风;有些学演戏的,到最後甚至忘了如何扮演自己……别的不说,Susan她只是不爽经纪公司以保护喉咙为由,要求她戒口,那个贪吃鬼居然就这样放弃当歌星了,我为了这件事跟她绝交了一年呢!真的是,开什麽玩笑,明明我才是乐团主唱,但最後有机会出道的不是我,反之,有才能的她却轻易就放弃到手的入场券,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道眼神──是露露眺望着舞台音控室时的侧脸。
位在台下的人,永远猜不透台上那些人究竟为何做出了轻易放弃舞台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也代表她选了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罢了。」
老妈忽然一个急转弯,切入一条小巷子中,脱离了冻结在四线道上的冗长车阵。
「如果你没有画到忘记如何拿筷子,如果你没有演戏演到忘了自己──不如这样说吧,如果你没有拉奏小提琴拉到连脖子都抬不直,就表示你还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不是吗?当然,我跟你爸年轻的时候也是想着非音乐不可、我的人生只剩乐团了,但其实人生还长得很呢!」
穿过数条小巷之後,车子拐进一条宽广无车的大道上──濒临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难得开车载你放学,就绕一点远路吧,反正你爸今晚也没办法回家吃晚饭!」
老妈轻踩着油门,泼打在挡风玻璃上的雨势也变地越来越强,竟使那片本应模糊不清的玻璃越显清晰;敲打在车T的雨滴,彷佛顺着某条旋律拍出了节奏。
回过神来,老妈的嘴中已经低Y出前奏。
淅沥的雨声渐渐被转化成嘈杂的蝉鸣。
十月底的夜sE被染成泛h的八月午後。
在玻璃上的击响变成了掌声与欢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脑海深处浮现出隐隐的拨弦──木质吉他浑厚的回音。
低Y的nV声挥洒出连续上行的悠扬旋律,反覆两次後衔接出略带平缓的声调──
我心脏的顺着音乐鼓动,长久以来束缚在心头的磁带也迅速退去,倒带回那片小小的录音卡匣中。
然後,开始播放那一段消失的篇章。
她没有唱出歌词,只是哼着旋律,将我曾经见过的那些泛h相簿衔接了起来;从穿着学校制服、青涩的两nV一男,慢慢成长蜕变,夹杂着曾经出游的留影、聚餐的合照、表演的记录;两名少nV手捧花束、穿着黑袍的毕业照;一男一nV以夕yAn为底的合照,不过多半都是其中一人的独照,想来是另一人得负责掌镜;然後是传统大红sE喜服的合照,以及最後一张──
两人抱着一个婴儿,角落闪出一个差点无法入镜的nV子。
歌曲结束了。
老妈对着我笑了一下,旋即把注意力移回前方的路况。
但那短短的一刹那,立刻让我把她那略为臃肿的脸庞,与其中一张被吉他手及配唱夹在中间的合照,nV主唱灿烂的笑靥重叠在一起。
像极了……那开了满山的绣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为什麽要取这个名字吗?」老妈唐突地问了一句。
──不是因为那时流行「花系列」吗?
她轻笑了一下:
「那也是原因之一,不过真正的理由,是因为绣球花──
隔天,柯佩雅并没有来学校。
特地跑到一年Ai班找人的我,承受着她们班nV同学冰冷的眼神,默默地离开那间不友善的教室。回程途中一些窸窸窣窣的流言还不时钻入我的耳中,诸如「又是个想找她告白的笨蛋」、「全都给她的外貌骗了」、「那些男生没一个不是蠢货」……真是意料之上的恶评。
她们班上没有人晓得柯佩雅请假的理由。
不过我知道。
网路的便利已经近乎到「罪恶」的程度,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有关柯佩雅的事蹟──虽然大部分都是有关报考高中的榜单,以及不具任何参考价值的公演名单。在一大串一模一样的消息之外,我在搜索结果的最後一页总算看到了一篇个人网志。
上面简单地记述作者的日常生活,以及对柯佩雅负伤这件事的幸灾乐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那家伙的人缘从以前就不太好。
或者说──「天才总是孤独的」。
不过我自己的人缘似乎也没好的哪里去──特别是直到昨晚才发现,加入社团一个多月,我竟然没有任何社员的联络方式……当然,社团方面没整理出一张通讯录也有问题,不过我猜社长大概认为:反正也只有小猫两三只,也不需要什麽通讯录吧?
更甚者,社长根本没想过这件事。
总之,结论就是:我既无法直接打电话给柯佩雅,也无法透过玫娥学姊跟她联络──我甚至不知道玫娥学姊跟采华社长的班级。
这些事其实只需要开口问一声就知道了,但我却未曾做过。
包括乐谱纸的事、玫娥学姊与采华社长的事,只要厚着脸皮直接询问,或许根本不用兜圈子Ga0成现在这步田地。
所幸我还认识一个人──并且很肯定她的所在位置。
於是在放学後,我前往了T育馆。
却意外地扑了个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啥?戏剧班?今天不是他们的时间。」
舞台边一位穿着亮橘sE仪队服的高挑nV学生皱着眉头说道:「周五是给我们军乐社练习用的。」
而且还跟我最忌讳的音乐班打了照面。
我本想透过露露跟采华社长取得联系,可惜事与愿违。
不过转念一想,让人捉m0不定,不也正是露露这个「蛇」的职责吗?
顺便问过T育馆的时间分配後,我便失落地前往位於专科大楼的社团活动室。
而见到活动室的模样,不免吓出一身冷汗──说起来昨天那阵你追我跑之後,并没有回来活动室。因此无论是敞开的大门、搁置在桌上的小提琴,都维持着昨天与柯佩雅起争执时的布置。甚至连窗外的Y雨都跟昨天下午的情况相差与几,好似活动室内的时间被整整冻结了二十四小时。
条件反S似地──我把小提琴架到了肩上,坐在柯佩雅曾坐过的位子上,然後无意识地在某一条弦上来回运弓,拉出一串没有高低起伏的声线。
该庆幸因为活动室位於校园角落中的角落,所以根本没有人察觉这里门户洞开,甚至把小提琴大剌剌地放在桌上任人取用。
不过正如之前所说的,就算小提琴真的被偷走了,我也就认了:虽然不至於「无所谓」,但也不会过度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那只是金钱方面的损失──然而追梦最大的代价,是时间。
并且耗费了无数的时间,得到却是证明自己并不适合追这个梦。说不定还只是追梦人的模仿者而已。
不断地追寻……追寻……
忽然想起了那个称呼──「领袖」Führer跟「随从」Gef?hrte。
──以「赋格」为创立JiNg神的社团。
我不禁停下了手,将小提琴从肩上移开。
将本社的JiNg神如同「赋格」Fuge一样源远流长。
玫娥学姊曾这麽说过。
然而「赋格」最早是源於义大利文,拼法也不同Fuga……从学姊曾经撰写的「音乐向导」文章,可以合理地猜想她对德文有一些概念──而露露曾说采华社长放弃义大利文,代表社长原本对义大利文也有些程度……
〈Sonatapiae〉,不可能翻译成〈钢琴奏鸣曲〉……顶多翻译成〈强弱声奏鸣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社长凭藉的不只是钢琴史的知识,还是从字面上进行判断……社长最初选择的主题,也是义大利音乐家贝里奥的《序列》;然而,建议加入那段有关加布里耶篇章的是玫娥学姊,而且指定以科莱里为题的也是学姊……偏好古典前期的学姊在撰文时却并未一昧选择德奥音乐家,最初的额我略圣歌源自拉丁教会,最後一篇则选了出身威尼斯的音乐家萨里耶利,但那首曲子的标题却是德文──
选择以二十世纪後「序列主义」为文章主题的采华社长、音乐领域的「壁垒分明」、把采华社长赶出社团的两次提案、其中提案理由留空的那一次在隔天玫娥学姊被驳回……
以及社团合照中,玫娥学姊不自然地将目光从镜头前移开,看向身後的男学生。
忽然间,这些片段的资讯彷佛被一条线路串通起来了,有如彼此分离的音符总算被贴进完整的旋律中。
我放下手中的琴,顾不得先把琴收好,就到资料柜把前天才收纳好的月刊翻找出来──乐谱纸的「C」、玫娥学姊与采华社长之间的「D」与「C」,所有的解答应该都在那几篇「音乐向导」之中──
窗外猛然映入一道闪光,照亮了资料柜上那尊突兀的雪白十字架,然後传来连地面都为之隐隐震动的雷声。
……这时候就该搭配巴哈《D小调触技曲与赋格》ToccataandFugueinDminor,BWV565来应应景吧。
纵使没有实际播放CD,我那枯竭好一阵子的心头,现在也已经能够在脑海回送出曾经听过的乐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果然在这里。」
少nV瞄了我一眼之後,一语不发地继续将那Si水似的目光放回舞台上。
或许这时应该要说「噢,你也在这里吗?」会显得更有些浪漫气质吧,不过我没打算对那家伙献殷勤。
三天不见,原本身型就娇小的她,现在看起来似乎更为瘦弱。
她屈膝箕坐着,那姿势如同我曾经在司令台底下看到的一模一样,一脚屈起,另一脚则伸直放在地板上。我是在舞台的侧前方找到她,背对着羽球场,差不多就是上次我与露露交谈的位置。
我走近她的身边,在未被抗议的情况下坐了下来,与她大概相隔了大约半公尺的距离──或者说,隔了一个平躺在地的银sE长梯形物T。
「我不喜欢带着那玩意儿。」
她静静地说道:「它让我显得更可悲。」
但不带不行──少nV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那只平放在地的右脚,膝盖与脚踝都裹上了绷带,使得她那有如招牌造型般的黑sE过膝长袜只维持了一脚;右脚的五只趾头露出於绷带之外,看似不安地缩了缩。
一直看着人家的脚好像也不太好,於是我顺着柯佩雅的目光,看向舞台上的排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近二十名男男nVnV,在舞池间伸展躯T。他们配合着舞台边一位看似老师的人的击掌,顺着节拍调整姿势,时而快速,时而缓慢,偶尔还会出现相互拉扯,或是抬举。
「是现代舞吗?」
少nV没有答话,只是微微颔首。
T育馆的舞台,多半让才艺科班级优先借用,扣除不需要舞台表演的T育班与美术班,这学期每周的使用分配如下:周二、周四是戏剧班,周五是音乐班军乐社,而柯佩雅经常迟来社团的周一与周三,正是舞蹈班的时段。
再加上大嘴婆的目击证词──换言之,她在周一与周三迟来社团的理由,无非就是跑来观看舞蹈班的练习。
当然,在没有真正看到她坐在这里以前,一切都只是我的假设罢了──不过事实印证了我的推想。
但在没有看到少nV被绷带包裹地SiSi的右脚以前,我确实无法把过去她那些怪异的行为串联起来:包括她无法参与T育课的理由、在司令台旁休息时的坐姿、走路时只有一边的脚步声、不选择蹲下而是弯腰将收在底层的小提琴取出,甚至她攀爬楼梯的速度慢到,跟玫娥学姊打过照面之後过了近二十分钟才爬上顶楼,走到社团活动室。
「对不起。」
「为什麽突然跟我道歉?」少nV用眼角瞄向我。
「上周四的事。」我看着她那已经无法显现出原本艺术品般的曲线、被包紮地坑坑巴巴的右脚。「抱歉害你摔倒了。」
「……没什麽。只是旧伤复发而已,并不严重;母亲太Ai小题大作了,y要我绑上……明、後天应该就能拆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抚m0了一下膝盖上的绷带:
「再说,原本就是我自己的错。应该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
少nV微微转过身来,然後向我展示出她头顶漂亮的发旋:
「抱歉,你没有我想像中的坚强。」
「……已经分不清你到底是想道歉还是想吵架了。」
「无所谓吧。」
她转回身去看向舞台,用着冷淡低沉的声音搔动我的鼓膜:
「毕竟,我讨厌你。」
我无奈地抓了抓头:
「……这我当然知道。半lU0的模样被同龄男生看光光,nV孩子的心里铁定很受伤……」
「不是那件事。」少nV略低的嗓音打断我的发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很习惯自己的身T被看,或者说我生来就是被训练成要展示自己的身T;穿着内衣K的模样根本只是小意思,一些表演团T甚至会QuAnLU0上阵──那些都无所谓,因为我并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
她顿了一下,然後用着宛如琴弦般冰冷而坚y的语气说道:
「我只要求自己呈现完美。」
挺直的背脊,高抬的鼻梁,以及那漠然的眼光──我身边端坐的不单单只是一位高中nV生,而是一名自我要求的艺术家……同时也是一只负伤的孤傲天鹅。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了些什麽吗?」
第一次见面……我首次见到她,应该是在那场表演吧,坐在台下的我不可能有机会跟台上的她讲到话──柯佩雅指的显然是进入高中之後的事。虽然不过是一个半月前的事,但我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把生活上任何琐碎的对话都记下来。
於是我摇了摇头。
「真是个薄情的男人。」少nV叹道。
在我尚未出声反驳前,她抢先接续着话尾:
「我那个时候问你,为什麽要加入古典音乐欣赏社?」
啊,好像有这麽一回事。不过我当时的注意力都刻意放在另外一位nV生身上了──毕竟柯佩雅抢眼的外貌让人有承受不起的压力,所以被这麽漂亮的陌生少nV搭话,我那时应该是随口敷衍几句就逃之夭夭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回答:因为这里距离才艺科教室最遥远。……」
……确实如此。我加入古音社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对报考音乐班一事还有所眷恋;相反地,是想远离音乐班所在的才艺科教室大楼,离地越远越好──所以选择了位於校园最角落的古音社。
「听到你的回答,我当时非常诧异……因为我的入社理由跟你一模一样。」
少nV蹙起了眉头。顺着她的目光,就能猜出为何她有着跟我一样的入社理由──舞蹈班自然也是位於才艺科教室大楼内。
「呐,学音乐的,」少nV突兀地cHa入一个问题:
「你听过梦碎的声音吗?」
我来不及反应,她便伸出一只手,摆在我的眼前:
「很清脆,就像这样。」
她打了一个响指。
那是姆指与中指关节磨擦在掌心造成的回响。
不过事实上,她梦碎的声音,是发自於大腿与小腿、小腿与脚掌之间的关节、韧带与肌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篇网志并没有写地很详细,我也没刨根究底去调查她负伤的真相……似乎是在一次排练中,大概是过度练习导致脚踝的韧带忽然断裂,於是她就像断了线的人偶一般失去平衡,滑出了舞台边缘──坠落──
事情大概就发生在那场《天鹅湖》表演的不久之後。
那篇网志的撰文者还用开玩笑的语气写道「还以为终於有人在她的舞鞋里放图钉了呢」,当然我是完全笑不出来。
「我把你的名字打上网搜索,就看到了音乐班联招的报考名单……不过当我有一天来社团,在楼梯间实际听到你的琴音时,又是另一种冲击──为什麽你还要拉奏小提琴?你不是理应当痛恨音乐,所以才选择距离音乐班最遥远的角落吗?事到如今为什麽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练习像似准备应考的曲子?难道你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吗?难不成你还想凭着那残破的琴音踏入窄门吗?没错,或许你还有机会,但是我呢?如果我在舞台的演出无法达到满分的话,我是会羞愧至Si──然而我现在连拿零分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恨!恨透了舞蹈,恨透了在舞台上扭着不完美曲线的那些人,但最恨的是我自己并没有办法上台展示出真正的完美!……罢了……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的你,不可能了解我的心情。」
少nV略失冷静的语气及有些混乱的语序,使我一时间难以判断她所要表达的意思──但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怨怼中混杂着失落。
被她列入黑名单的那些俄国及法国音乐家,乍看之下没有共通X:时代相差甚远,风格迥异,然而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全部都创作过芭蕾配乐。简单来说就是迁怒;所以才会连符合大众口味、《天鹅湖》的原作者柴可夫斯基也被她憎恶。
「但是,我看到了那些文字。」
她把自己的逐渐高升的音调拉了下来。
不用说明也能了解,她指的是哪些文字。
「如果是C的话,一定能理解我的感受吧?如果是C的话,一定能知道我的痛楚吧?虽然我不知道那些文字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人留下的,也不知道C究竟代表什麽,但我想找出来、我想知道、我想确认──不是只有我一个C……」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垂下了眼帘:
「不过,就算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的C,好像也没有用……」
就算能找到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充其量也只能互T1aN伤口罢了。
「你要我去破解C的谜题,是为了要故意刺激我吗?」我问。
她显得有些困扰地蹙起眉头:
「不──虽然也不能说不是。」少nV看起来有些疲惫,也许是被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耗去许多JiNg神了。
「我说不上来理由。或许是因为怀疑你是真正的C吧。我忘了。」
少nV强行终止这段话题,使我不敢冒然接续。
──对话与对话之间的疏离感
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呢?我想是因为,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无法用言语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心思,亦无法完全了解对方的想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呐,我问你,」少nV指了指舞台边上的台阶:
「从那个梯子掉下来b较痛,还是从台上掉下来b较痛?」
我交替着看向舞台、台阶、绷带及平躺在地的拐杖,然後闭上双眼。
短暂的沉默之後,我深呼x1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拍了拍K子上的灰尘:
「在物理学上,有个名词叫终极速度Terminalvelocity,也就是说当重力与空气阻力达到某个b值之後,不管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是一样痛的。」
或者说,都是同样地粉身碎骨。
少nV漠然地看着台上的排练,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当然,就常理推断,从台上掉下来远b从梯子掉下来还痛,但因为我不曾走到台上,所以我没经历过;同样的,柯佩雅已经通过了梯子,所以她也没经历过从梯子摔下来的痛。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在同一个平面上。
同样眺望着远方台上的演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朝少nV伸出了右手。
「……你想g吗?」她用着充满警戒的态势瞪着我。
「邀你共舞。」
「…………………啥?」
不待回答,我拉起了她的手臂,一个使劲让她的腰际滑入我的左手腕中。
周四抱着她到处跑时就一直有个疑问:这家伙到底有没有T重啊?
「呀啊!你、你g什麽!?呀!」她罕见地发出符合自己娇小外型般的叫声。
为了避免动到她的右脚,我的左手使了力扣住她的腰际,而柯佩雅为了保持平衡,便会无意识地把重心都放在自己的左脚上,於是现在的情况便是以她的左脚为轴心,我以3/4拍的节奏,引领着她的身T摆动。
……与其说是跳舞,不如说只是绕着她转圈圈而已。唉,我也没学过什麽国际标准舞,并且她现在这个模样,事实上真的无法踏出什麽舞步。
然而,言语难以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才需要其他G0u通方式:或用画面,或用旋律;此时与她最有效的G0u通方式,大概是肢T吧。
「你这是在嘲弄我吗?」少nV忿恨地瞪着我。
「不,只是想让你回想起自己为什麽要跳舞。」
「为什麽要跳舞?……」
她略显犹疑地微微颤抖着唇角,但旋即竖起眉毛反驳:
「这、这关你什麽事?并且我学的又不是这种舞!」
「我知道啊,只是,你为什麽不试着跳这样的舞?」
「……什麽意思?」
没错。我跟她有太多的不同。我是在徘徊在台下自怨自艾的人,但正如老妈所说的,我还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只是自己偏往Si胡同钻,并且除了时间,我未曾因为小提琴而真正损失了什麽,所以并未痛恨音乐;然而她为了舞蹈付出太多,似乎除了舞蹈之外,她已别无选择──却从台上被狠狠地抛了下来。
不过,如果真的对舞蹈恨之入骨的话,又怎麽可能刻意跑来T育馆看排练呢?当时在司令台旁那怅然若失的目光,不就是在眺望着自己原本生存的地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片,让少nV尽情施展翔姿attitude的晴空。
我不晓得她是否能够复健成功,重新站上舞台;我也担负不起指引另外一条人生道路的责任。
於是我只能让她继续跳舞──在台下跳舞,让这位孤傲的天鹅把目光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广大的世界。
「你知道绣球花吗?」
「上次你拉的那首曲子?」
由於左手跟腰际都被我箝制住,少nV似乎已经放弃争扎,顺着我的引导绕圈圈。
「不,我指的是那种花的本身。」
以下的知识其实都是从老妈那边现学现卖的:
「其实绣球花不是花。」
少nV困惑的神情表露无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花?那是什麽?」
「那一大丛,其实都是萼片。」
那双总是浑沌的眼睛闪出讶异的神情。也许跟我同一次听说这事的表情一模一样吧。
「……萼片?」
「嗯,绣球花是由许许多多不起眼的萼片组合起来,才能成为那一朵我们所见到的花。」
没错──任何的舞台,只要没有观众就无法演出;没有底座,就根本盖不起高楼;我们的目光总是被悬在天边的繁星所x1引,但真正照亮生活的其实是近在身旁、平凡无b的白炽灯。
「……绣球花……」
少nV喃喃道。
那漆黑的双眼渐渐地反映出光茫──而我从她的眼中认清自己的模样,也不再是一滩Si水。
我领着她绕了一圈又一圈,进行着看似b学音乐、跳街舞还要更「没有用处」的动作,既无法像运动类的社团挥洒汗水,也没办法踏上台面展现自我,并且纵使能够在当下尽情地发挥、尽力追逐梦想,也难保未来不会为这段青春感到「後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至少买了「保险」:用「光Y」支付。
得到的理赔是「回忆」。
无论未来会变成怎样,我相信现在我与她共舞的时光,都会转变成无法取代的「回忆」──当然我无法确保未来想起这件事,究竟是能会心一笑,还是懊悔苦恼。但,那些都无所谓。
就把握当下吧──我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而少nV彷佛从我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麽,突然露出了那一如既往的狡黠微笑:
「想邀我共舞,那得看你跟不跟得上我的脚步!」
说罢,她一个扭腰,挣脱了我左手对她的掌控;她的右脚轻盈地踏在地面上,虽然脚踝与膝盖都不能活动,但她单单凭着趾头,便可滑动出曼妙的舞步:
方才那3/4拍的节奏被她转变成2/4拍,慢板Adagio的步伐猛然转变成急板Presto,但不一会儿又倒了过来,从急板变成慢板……
果然这就是柯佩雅的调调:不光是交替在柔媚的白天鹅奥洁塔与妖YAn的黑天鹅奥狄莉Odile之间,而是忽快忽慢、使人疲於捉m0,并让李斯特与布拉姆斯两位风格迥异的大师都醉心於其中的──匈牙利「查达什舞曲Csárdás」。
她脱离了我的引领,踮起左脚在舞台下转了两圈,纤柔的腰身、娇媚的臂膀、高昂的颈项,使我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场演出──如今除去那源於自我的恐惧之後,她的舞姿所带来的感动更为强烈,并且不光是身T,那双眼眸也绽放着坚定的光茫;配合飞扬的百褶裙,现在的她正如一朵盛开而美不胜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绣球花。
「不过说起来,」
少nV主动伸手,暗示我将她拉回身边:「C到底代表什麽?」
「这个嘛……」
我带着柯佩雅转了一圈:
「你为何不直接问问C本人呢?」
「──什麽!?」
她险些失去平衡,我赶紧将她拉进怀中;她似乎对这般肢T接触不以为意,只是仰躺在我的手臂上,怔怔地问道:
「……写出那些文字的……本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实际陪在柯佩雅身边走路,才发现她的行动不便超乎想像。
一般的步行其实问题不大,最困难的地方在於上下楼梯──偏偏我们学校位於山坡地上,顺着地势而建的校舍别的不多,楼梯特别多;而且因为这所老学校创校时根本没有「无障碍空间」的概念,所以对於不良於行的人特别不友善。
也许是刚才的舞蹈对她而言毕竟过於吃力,柯佩雅爬起楼梯来有些摇晃,然而她又不想倚赖那个冷冰冰的拐杖──於是我主动献身,成为她的扶手,一步一步扶着她走上专科大楼的顶层。
也许是察觉到我们的脚步声,在我们踏上顶层之後,走廊底端忽然从社团活动室里窜出一个人影──
「学~~~~弟────!!!!」
那人影一边怒吼一边冲到我们面前,来势汹汹的气魄让柯佩雅不禁轻呼一声。
「你这是什麽意思!?托人把钥匙给我,说有事要跟我在活动室商量,但自己居然迟到这麽久!!太yAn都快要下山咧!哎呀,小雅也一起啊?咦?你为什麽要g着学弟的手臂?莫非……你们g搭上了吗!?什麽时候的事!?哎呀老是孤男寡nV共处一室,说实在的也是时间问题而已啦!哇啊啊!?小雅!你的脚怎麽一回事!?不行喔学弟!居然Ga0了这麽刺激的玩法,要好好珍惜nV孩子才行啊!就算年轻气盛,也不能违反善良风俗!来吧来吧告诉姊姊到底是怎样的玩法──」
「「才不是!!学姊你冷静一点!!──」」
我跟柯佩雅异口同声地大喊。
大约二十分钟後,玫娥学姊细啜了一口文山包种,然後优雅地将茶杯放回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了解了。」
我跟柯佩雅四目交接了一瞬,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怀疑的态度。
省略掉一些包括周四的追逐以及柯佩雅的私人纠葛,我只向学姊「简单」说明了为何我会扶着柯佩雅爬楼梯──光是这样就耗了大半时间。
「那麽,为什麽你们俩现在的位置是这样呢?」
隔着会议桌的学姊挑起一边眉毛,指了指并肩而坐的我们:
「这是怎样?带着另一半来向长辈求亲?不可以喔!老娘我决不允许!」
毕竟平常我们总是绕着长矩形的会议桌各据一方,现在这种谈判式的坐法确实不太自然。而强行被我拉到身边就坐的柯佩雅,也带着疑惑的表情不时瞄向我。
「扮家家酒的事之後再玩吧,学姊,我是有一份东西想请你过目……」
我从书包里掏出了那四张乐谱纸,呈交到学姊的眼前。
学姊接过之後,一张一张地浏览过所有纸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准她将最後一张收回底层时开口:
「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这些文字是你写的吗,苏玫娥学姊?」
「啥!?」身旁的柯佩雅惊呼了一声。
玫娥学姊则是慢条斯理地把纸张整了整,放到手边,轻轻摇着头,头顶那四个加法造型的发饰粼粼地映出窗外的夕yAn:
「并不算是。」
身旁的少nV彷佛松了一口气似地将身T靠回椅背上。
而我重新将目光投sHEj1N学姊那双平常总是古灵JiNg怪的大眼,冷静地提问:
「那麽,除去柯佩雅改写的部分,基本上就是你写的吧?」
「什、什麽!?」被我点名的少nV惊恐地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她今天的表情还真多元,周四以前那副逞强的态度似乎正渐渐崩落……也许是身T变脆弱之後,现在的她并没有余力装模作样。
「我打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几张乐谱纸上的行文方式有点奇怪,研究了整个周末之後,才确定出怪异之处:就像你判断出我在拉奏《绣球花》的改编曲时,音乐的sE彩感有些落差,这些文字的sE彩感一样出现落差──换句话说,就是经过了改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部分的文字看似自诉,另一部分则变成了控诉──b较极端一点的b喻,大概是咏叹调Aria跟宣叙调Recitativo之间的差异。
毕竟,推理方面我是马马虎虎……但好歹对国文有一些造诣。虽然原本并不觉得她会捏造出这些乐谱纸,不过从内文中却得看出被人动了手脚。
「再加上【Page3】轻易地就被你找到……很自然地就会怀疑你就是改写者。不过直到跟你共舞时才确信这一点:毕竟你在我面前看到这些乐谱纸时,并没有出现你刚才所说的、看到那些文字时的震撼。」
即使看出被人动手脚,但也无法断定她就是改写者──这有赖刚才少nV的自白,才能使怀疑变成确信。
「那……你为何不在T育馆戳破我呢?并且你在已晓得这些是被我改写的文字之後,又怎麽能够追查出C……」
「那不是C喔。」
学姊微笑着打断我与柯佩雅的对谈。
她取出了一只笔,随意地在其中一张乐谱纸的空白处,写下了──
「」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圆形。」
我代替学姊向柯佩雅解释道:
「换句话说,就是不完整的圆形──也就是不完美。」
「啊哈哈哈~没想到连这一点也被学弟看破了。佩服佩服~」
学姊搔着後脑杓笑道。
然而她的音调早已失去以往的活力,宛如停止弹奏的羽管键琴;不似钢琴能够延续回音,羽管键琴一旦有所迟疑,活泼的音型在一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柯佩雅微启了嘴唇,却yu言又止;我则继续解释道:
「b起翻遍所有有关C的音乐术语,一个一个套入那段文字看看是否能够解释,倒不如预想一个答案再回头找相似的单字──毕竟,正如我所说的,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破解暗号的必要,因为那就像国文的填充题一样,从上下文就能推判出C的暗喻……然而却没有任何C为首的单字,可以解释成不完美,再加上文字有经他人改写的可能。所以我便设想:如果那个并不是C……」
「即使不是C,」学姊cHa话道:「你又是怎麽推断出那个代表着不完美,并且是我留下的文字呢?」
「线索有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伸出两只手指,而学姊则相应地在眼边b了一个类似YA的手势;但她这般活泼的表现显得有些勉强。
「首先是学姊在音乐向导中的撰文。虽然学姊之前哭诉选了额我略圣歌,但我从采华社长那里得知:文章主题都是由撰文者自己挑选的,那麽学姊非但不是被强迫写了额我略圣歌,甚至还继续选择了许茨的《圣诞故事》DieWeihnachtshistorien神曲、凯勒尔的《弥撒曲》Missa等宗教曲目,加上学姊头上那个发饰跟手上的挂链……其实那根本不是什麽元气Plus发圈,对吧?」
坐在对面的学姊深呼x1了一口气,那四个「加法」造型的发饰,与资料柜上那尊突兀的摆饰品闪着相同的光芒──
反映着信仰的十字光芒。
「……嗯。我确实是天主教徒。」
学姊m0了m0自己左手腕上的粉红sE手链──玫瑰念珠。
「话先说在前头,我抱怨撰写额我略圣歌,对教宗并无不敬之意,只是单纯为文书处理所苦;十字架也是我带来活动室的,以表明我无时无刻不忘主的恩泽……」
「唉,我现在又不是要做异端审判,学姊不用那麽紧张……再说我个人并没有特定的宗教信仰,顶多逢年过节还是会去庙里拜拜而已。那些不是重点。」
我收起一根手指:
「从学姊使用额我略而非葛瑞果的译名,我大概就知道学姊是天主教徒,而不是新教──但不管是哪一方,只要确定学姊拥有基督教方面的背景,就可以猜测出这几个符号的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借用了学姊的笔,在那个半圆形符号另外画出了三个记号:
圆形O、圆形中间加一点?、半圆形中间加一点?。
「……这些是什麽?」
柯佩雅探出身来,盯着这四个符号皱起眉头。
「以前的记谱方式,代表拍号。」我在符号的旁边另外写下了阿拉伯数字:
圆形──3/4
半圆形──2/4
圆形中间加一点──9/8
半圆形中间加一点──6/8
柯佩雅盯着这些拍号半晌:「这跟不完美这个暗号有什麽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使了一个眼神,暗示柯佩雅也看向学姊同上的十字发饰。沐浴在我俩目光下的学姊则是微微耸耸肩:
「三位一T。」
学姊用手指轻轻地绕着那个圆形,黯然地说道:
「只有三,才是完美的perfectum、完满的,其余的都是不完美的imperfectum。」
她抬头露出笑靥:
「这样谜题全揭晓了耶!真该把随手乱丢东西的坏习惯改一改,让你们见笑了,啊哈哈哈哈~~」
然而我与柯佩雅甚至无法微抬嘴角。
学姊也收起了笑容。
静穆的活动室内甚至可以听到C场上的喧闹──锋面雨过後,运动社团在今天已经重启练习,享受着照耀在校园里的夕yAn。
但我们社团的Y雨,现在才要终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姊深x1了一口气,然後伴随着叹息吐出了这句开场白:
「我是个不完美的社长。」
语落,她随即摇了摇头,两边的马尾也掀起了波浪:
「不,这个说法还太宽容了……我是个失败的社长。」
学姊垂下眼帘,头上的十字发饰亦再也传达不出「元气Plus」。
「我失败的地方应该不用解释了吧,大家有目共睹……不只无法带领社团蒸蒸日上,甚至在短短一年之内,就让社团分崩离析;这一年当中,几乎没有几次能够好好进行社团活动,没有人愿意改变现状,只希望维持每个月写篇文章交差了事,既不积极跟其他社团合作,也没意愿增强社员彼此之间的感情,甚至只为了对音乐的不同偏好而彼此攻讦,还害了下一届无端卷入纷争……最後在我卸任的同时,古典音乐欣赏社几乎已经名存实亡,除了小华之外,没有人愿意留下──或者正因为是我支持小华当社长,才导致大家离开社团吧……以赋格Fuge为创立JiNg神的古音社,非但无法飞翔Flucht,还重重地坠落在地上。」
学姊叹了一口气,伸手取了茶杯,将已冷的包种茶吞入喉内。
而柯佩雅也默默地将自己杯内的冷茶饮尽。
我用手指滑了滑杯缘:
「……这些只是表面的理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姊cH0U动了一下眉头。
而柯佩雅则在一旁轻声唤道,由於声音太小,我听不太清楚……但大概是在斥喝我吧。
「虽然学姊对社团有很强烈的责任感,这我们都知道,但是跟那些文字的力度还是有差……当然我也没有打算b问学姊,只是……」
我看了一眼柯佩雅,然而对方对於我的目光显得有些惊疑。
柯佩雅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在脑中挑选出最恰当的用词:
「我只是希望……能够了解学姊为何会自认为是不完美,然後──」
少nV的话被一道「砰」地拍击打断。
「才不是自认!」
学姊猛然地站起身来,双手敲击在桌上的余波似乎仍撼动着整个活动室:
「我就只是失败者!甚至没有任何资格坐在你们的面前!学弟说的没错,我才没有那种伟大的责任感,社团的成败才不g我的事,因为我不是喜欢古典乐才加入古音社的!我很单纯地,甚至很愚蠢地,只是想跟那个人在一起!就是如此充满少nV情怀的入社理由!但是我追不上──始终追不上──不只是身为nVX,无法获得那个人的青睐,甚至身为社员,也从未在那个人所领导的社团中有所表现……我好想让他知道,好想让他看见!所以才不自量力地参选,担任了社长!但是我错了……这并没有夺得他的目光,反而只是更显得自己的无能与罪恶……我为了一己之私Ga0砸了他的社团,却不断催眠自己,认为社团不是属於我,而是属於大家,所以是大家一起Ga0砸了社团!多麽卑鄙的想法,我甚至没有勇气继承领袖Führer之名!毕竟我再怎麽努力,都不可能达成那个人的完美……只因我并不完美;我只是一个不完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姊说到这里,脸颊上早已划出两行清泪,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滴一滴将乐谱纸上的文字晕染开来。
「最後一个问题。」
「许柏堤!」柯佩雅朝我怒吼,大概是已经看不下去学姊痛苦的模样,与我咄咄b人的态度。
然而这些都是为了解开「谜题心结」的必要之痛。
「学姊有C纵巫采华社长的打算吗?」
「C纵……小华……?」
学姊讶异地哭喊道:
「我为什麽要C纵她?……你指的是我支持她当社长这件事?她是绝对b我还有资格当社长!无论是对音乐的熟悉度,还是对社团的责任感,她担任社长当之无愧!只是……只是因为当初社团内很多人无法接受无调音乐,认为那不属於古典音乐的范畴而刻意刁难她,甚至要求她修改文章的内容,y要把杜兰朵加进文章中,而我也被迫以音乐属X为由,提案让她退社……但这实在没有道理啊!为什麽她明明那麽有才能,却要被社团排除在外,而像我这种一无是处、只是被恋Ai冲昏了头的失败者却能领导社团!我连自己的管理不了了,凭什麽能C纵她?我一直都希望小华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自在地领导这个社团啊!──唔!」
社团门外闪出一个人影,让情绪激昂的学姊顿时哑口无言。
「……社长!?」柯佩雅率先喊出门外人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华?」
那顶着一张扑克脸的少nV,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泪如雨下的学姊。
「对不起。」
采华社长在学姊面前半跪了下来,以便对上她的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也没有仔细想过玫娥社长选择我的理由……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当成了随从es,只是被领袖Dux所C纵的棋子……对不起。」
虽然语调似乎仍欠缺抑扬顿挫,不过大概已经是就她所能表示出最激动的情绪了──
──「拥有无限可能的空白人偶」。
根据露露的转述,这是采华社长以前曾得到赞美,之後更成为别名。
找出玫娥学姊的班级,并托人带钥匙及梢口信给她之後,我利用午餐时间到才艺科教室大楼,在二年戏班找到露露。
除了请露露代为传达希望采华社长在放学後过一段时间,前来一趟活动室一事之外,以一顿午餐为代价,从露露口中获知了不少在网路上搜索不到的资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网路上的人名检索可得知,巫采华社长曾经在舞台上大放异彩──不过并非我原先想像的音乐领域,而是与露露等人最密切相关的「戏剧」。
除了跟着剧坊公演之外,社长甚至以童星的身份参与演出过几出尚有名气的乡土剧,也拍过一些广告。小小年纪就能展现老练演技的她,於是被长辈们赞许为「拥有无限可能」,且特别提拔、栽培。
然而不久之後──据露露的说法,大概就是小学高年级时,善於演戏的采华社长身上发生了严重的後遗症:
丧失了自己的表情。
一旦走下舞台,她连如何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无法从心所yu。
同时,大概是正值叛逆期的关系,采华社长在国中之後便毅然决然地退出舞台,甚至排斥一切「被安排好」、「循规蹈矩」的行为。所以她才曾经动念要玩摇滚乐,不过最後找上了另一种革命的方式──无调音乐。
她那句「不用再追随了」,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渴求。
然而,坚守「古典音乐」传统的社员无法接受偏好无调音乐的采华社长,那些社员在百般刁难她之後,因为没有将她b出社团,反而让她当上了社长,索X就以全T退社的方式与采华社长作对──大概也因此,采华社长对於无心参与社团的一年级新生也特别严厉,或许不希望社团再度卷入无谓的纷争。
但讽刺的是,一路上积极替采华社长护航的玫娥学姊,也因为作风太强烈,导致两人之间产生极大的误会……
「领袖、随从?从刚才开始,你们到底在讲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旁的柯佩雅悄声问我。
「那是赋格的创作手法:领先的乐句是领袖Dux/Führer,随着领先乐句在其他声部进行模仿变化的是随从es/Gef?hrte;社长跟学姊习惯的原文不同,因此社长才会说自己是es……」
原本西方音乐上使用的术语,因为发源地区的不同或随时代推演而产生落差;学习音乐的人也往往会因为对音乐史认知的先後顺序,或因为自己熟悉的曲风而记起不同的原文;玫娥学姊及社团前辈应该是对德语b较熟悉,於是除了「赋格」采用德文拼法外,创作手法的「领袖」与「随从」原文便使用德文的「Führer」跟「Gef?hrte」;但对社长而言,她所认识的「领袖」与「随从」却是义大利文的「Dux」跟「es」。
「不过,误会还不仅如此。」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赋格这个名词的源由,本身就有不同解释;学姊口口声声说古音社以赋格Fuge为创立JiNg神,取的意义应该是飞翔Flucht,但赋格Fuga一词在义大利文却有追跑Fugere的意思……不喜欢凡事都被C纵、被安排好的采华社长,对於被迫要循着一套规则的事非常感冒,所以大概把学姊视为压迫自己的大魔头吧,毕竟在学姊的领导之下,社团举行了两次针对她的退社提案,另外也调整了她的撰稿内容,最後又在学姊的敦促下参选社长──直到现在,学姊还不时g涉社团运作,看起来就像是太上皇一样,而社长则只能顺着学姊的安排追跑……」
「不是的!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学姊听到我与柯佩雅之间的交谈,连忙大声反驳:
「我只是担心担任社长後却鲜少参与社团的小华……背负使社团崩解的罪名,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不希望小华受到我们这届内斗的影响,而变地自暴自弃……虽然我是个失败的社长、无能的领导者,但我还是想尽可能替社团尽一份力──」
「所以萨里耶利的那篇文章,是留给采华社长的暗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姊对我的提问,默默地颔了颔首。而半跪在地上的社长则抬起脸来,对着我偏了偏头表示疑惑。
「〈Pr?gttiefineureHerzen,Brüder〉……是这样念的吗?抱歉我是照着翻译机的发音……翻成中文的意思,应该是紧随汝心,夥伴,对吧?」
虽然「Brüder」的直译应该是「兄弟」,不过翻成「夥伴」可能b较合乎学姊的要求。
「选择萨里耶利最主要的理由,我猜是因为学姊对古典前期b较熟,否则要挑选有类似喻义的曲子,应该有更恰当的音乐家跟曲目;但另一个理由,应该是因为萨里耶利是威尼斯……也就是义大利人,却跟维也纳g0ng廷及莫札特等德奥音乐家建立深厚的友谊,学姊在文章中也一直强调这一点,不光是因为想驳斥野史中萨里耶利暗杀莫札特的谣言,也是想留下暗语,给熟悉义大利的采华社长。」
「熟悉义大利……?」柯佩雅低声问道。
社长点了点头:「我有亲戚在义大利。」但旋即闭口,不再详加说明。
其实有关这方面,即使是露露也不甚了解,不过一般在台湾学习义大利文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是为了学业、学术,或是经商上的理由,可以猜想的因素大概就只有来自家庭。看她那标致的外貌,说她其实有义大利混血,一点也不意外……不过既然本人不愿多谈,我也不好深入追问。
至於指派科莱里的题目给我们,甚至夹杂错误的义大利文翻译,我猜也是做球给社长,好让社长主动介入,辅导新生撰写文章吧;并且科莱里同样是出身北义大利,却在巴伐利亚等德奥地区获得重用。
「学姊,你知道吗?」
我绕过会议桌,走到两人的身旁弯下腰来,盯着泪水在眼眶打转的少nV: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完美……也就是2/4拍,其实才是最广泛用於创作音乐的拍数喔。虽然我不太清楚跟3/4拍相b,究竟孰多孰少,不过如果没有2/4拍,这世上大半音乐都不可能构成……再说完美与不完美,究竟是由谁界定的呢?」
如果非要以「完美」的方式创作音乐……恐怕会是人类文化史的大灾难吧。
正因为这世界上除了「完美」之外,还充满各式各样的「不完美」:2/2拍、2/4拍、2/8拍、3/2拍、4/4拍……於是音乐才能多彩多姿。
人,也是如此;因为不完美的情感,所以我们才会感到痛苦、悲伤,却也从中得到雨过天晴的喜悦;因为不完美的对话,我们才会产生误会、决裂,但也因此搭起谅解的桥梁……如果大家都真的如出一辙地「完美」,无论思想还是行为都无可挑剔地整齐划一,或许才是最可怕的「不完美」吧?
正当我打算对学姊重讲一次刚才在T育馆时的台词时,采华社长出言夺走了发言权:
「对我来说,玫娥社长不是失败者,更没有不完美,一直以来都是让我疲於追赶的Dux……但这也只是我的误解。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齐步并进吗,学姊?你还愿意协助我这个不成熟的学妹吗?」
学姊m0了m0社长的头顶,然後搂住了她,低Y道:
「Pr?gttiefineureHerzen,Schwester姊妹……」
而社长仅是顺势将脸埋进了学姊的x口。
柯佩雅悄悄地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袖口,暗示着要我扶着她离开活动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离开门外,少nV便倚在走廊围墙上,朝着夕yAn余晖叹道:
「居然真的破解了那串文字,而且还化解了两人的心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t0uKuI狂。」
「咦?刚才不是才说习惯自己的身T被看?」
「但那并不能抵销你t0uKuI的事实啊。」少nV露出了带点坏心眼儿的微笑。
「那麽现在要来追加交换条件的第三项,让我成为你的活动拐杖吗?」
「并不需要。奴隶b拐杖好用多了,并且我总有一天可以靠自己的脚,轻盈地踏上台阶,不劳你费心。」
我靠在少nV身旁的围墙边:「说起来,有一件事我想不透。」
少nV的眼角余光扫了过来。
「那几张乐谱纸是你改写过的,没错吧?所以你难不成原本就希望让我解开谜题吗?」
「不,」她果断地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被你发现纯粹是偶然。我只是很单纯地想附和原作者的心情,将原本只有一张的原稿取走之後,加入自己的意思变成了四张,然後随便塞在活动室的角落,心里想着:也许数年後会有跟我怀着同样心情的人发现它──不过将【Page3】塞到发现原稿的藏匿处之後,就懒得思考其他的藏匿点,随便把其他三张夹在几本月刊中间塞回资料柜中。」
还真是随便啊──这家伙果然只对自己有兴趣的事才会用心,想来当时那副「想认真找出【Page3】的模样」也是随便演演的吧,才会暴露出她根本没有翻阅其他文书资料的事实。
少nV轻笑着叹道:
「但即使如此,仍旧没想过居然被你找到……不过现在想想,能够被你发现真是再幸运也不过。」
她朝着我偏了偏头:
「然而,话又说回来,我本来是想让你找上我、发现我也是C就可以了,因为我一直以为原作者是好久以前的学长姊……你为什麽可以推理出是玫娥学姊写的呢?」
「……其实是凭直觉。」
「…………啥?」少nV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凭直觉?」
也难怪她会露出这种表情了,毕竟几天前我才因为这种理由大声斥喝过她。
「嗯……y要说的话,是因为看到照片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片?」
「资料柜中陈列的社团合照。」
我慢条斯理地答覆少nV微挑的眉头:
「玫娥学姊一直没有看着镜头,而是瞥向另外一位现在已毕业的学长……我从她的目光判断,她最有可能留下那些文字──不过机率大概也只是七、八成吧。在未得到学姊亲口承认前,我也不是这麽肯定。」
毕竟若要论及青春期少nV的烦恼,名列第一的应该就是感情问题……从那些文字的字面上似乎也解释得通;此外,文中的「离去」,指的应该不是一般的退出,而是带有肩负着某种责任,却无法达成他人期望的领导者不得不将重担交给接任者;并且说到最近社内发生过最重大的事件,莫过於大批社员的出走,但是,现任社长巫采华是有意识地赶走无心参加社团的人,也不符合「不完美」的这像形容,那麽就可以锁定玫娥学姊了。
「虽然玫娥学姊有担负社长职责的责任感,但如果不是先有个背影让她苦於追求的话,大概也不会留下这麽负面且带有少nV情怀的字句。」我喃喃说道。
……结果玫娥学姊确实也算是「es吧……
不过──
即使是追逐着某个背影,也不全然是坏事……
在音乐上借用了前辈创作出的主题与动机,只要最後能够发挥出自己的风格,便不再被视为只是个模仿者;没有任何人生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开拓先锋,都是先顺着先人的脚步,才能慢慢走出自己的道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哪里算是直觉……你不如转行去当侦探吧,看是要以爷爷之名起誓还是要回去当小学生……」
少nV轻叹一口气,似乎夹杂着感佩与放下心中的负担,然後转过身去,看向活动室。
「呐,聪明如你,知道绣球花的花语吗?」
「不是希望吗?」
少nV摇了摇头:
「还有另外几个。其中一个是:」
顺着她的和煦的目光,我看向相拥的两位学姊;我与柯佩雅的身影恰好被夕照打入活动室内,形成四道人影……
「团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停下笔,看着五线谱上那几个墨迹未乾的音符,然後攫起身旁的小提琴与琴弓,从头到尾试奏一遍。
……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太顺畅。
并且每次都用纸笔谱写新的段落,实在太没效率又浪费纸张……然而社办这台古董级的电脑,不只yT外壳配备了3.5磁碟cHa槽,甚至作业系统还停留在台海飞弹危机的时代,想来应该无法顺利安装市面上一些谱写音乐的软T……
正当我进行第二次试奏的时候,门口传来低沉的nV声:
「总觉得不太顺啊。」
「……你就不能用普通一点的句子打招呼吗?」
「抱歉喔,」少nV缓缓地走入室内。
与前几天相b,她的身T已经复原地差不多了;至少已经拆去绷带,也不再需要用到拐杖──更准确点来说,回到她上高中时的情况:不特别坏,但也没有完全康复……或许距离重登舞台,似乎仍来日方长。
柯佩雅交叠起双脚──不过她的膝盖仍旧不方便弯起──然後微微拉起裙缘:
「午安,t0uKuI狂同学。」
「这个哏要玩到什麽时候啊?」
「哎呀,你可是真真正正t0uKuI了我跟玫娥学姊以及采华社长的内心喔,我是带着无b敬佩的心,尊称你为t0uKuI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便你说吧。」不由得地叹了一大口气。
我继续拉奏剩余的篇章,然後盯着乐谱上那几只可能跑错位置的蝌蚪。
「是《绣球花》吗?」
「嗯。」我搁下琴弓,夹起笔草草在谱上写了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注记:
「不过不是三分钟长的民歌《绣球花》……我想要重新编写成四个乐章的协奏曲,延用原本的名称,就叫《绣球花协奏曲》吧。」
但还没决定要写成分群协奏Gruppenko还是小轮旋型式Ritornello;加入人声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
「喔,想要玩标题音乐Programmusik吗,学弟?」
门外忽然传来清脆的nV声及两组脚步声;玫娥学姊与采华社长一起来到了活动室。
「不过协奏曲因为注重技巧的发挥,不太适合标题方式创作喔?唉,对岸那一帮为了政治正确而作出的标题协奏曲是特例啦。」
学姊一进活动室後,便打开了五斗柜,取出自己Ai用的茶具。
「我并不是为了要T现绣球花这个题目而写,而是挪用民歌《绣球花》的部分主题动机,所以才叫《绣球花协奏曲》……就跟《鳟鱼五重奏》Forellenqui不是为了五只鳟鱼所作的一样。」
没错,即使主题动机是挪用老爸他们创作出的《绣球花》,但我并非只是一个跟随在他们身後的模仿者,也不是在底层自怨自艾的门外汉;殿堂之外的向导,难道就没资格用自己的方式引吭高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鳟鱼五重奏》不是为了鳟鱼做的吗!?」
学姊吃惊的喊叫,顿时将我默念於心的志气给糟蹋了。
「你还真的以为跟鳟鱼有关吗?」
「呜……亏我这麽相信着……把我的少nV情怀还来!学弟!」学姊涕泗纵横地叫道。
「关我什麽事!?是说那种少nV情怀不要也罢!」
柯佩雅走到我身旁,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但,就算写出协奏曲,光凭你一个人并不可能演奏吧?」
「…是啊,协奏曲certo的原意,本来就是要许多乐手一起演奏。」
说起来还真巧,协奏曲的开头也是「C」呢。不过并非「不完美」或「追随」,而是「通力合作」──或许这才是社团原本应有的JiNg神。
身型娇小的少nV坐到了桌面上,侧对着我昂起下颔说道:
「根据你的态度,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也不是不行的喔?」
「……你又不会演奏乐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要根据你的态度啊!态度!」
少nV不知何故竖起了眉毛,脸颊也显得有些泛红。说起来那天之後,就再也没让她碰过小提琴了……如果是想跟我借琴的话就直说嘛,g嘛拐弯抹角的?
「这一期的《莒青月刊》出版了。」
晚了几分钟之後才进门的采华社长,此时将一本月刊递给我。
之所以b学姊还要晚进门,是因为她先把脚上的学生鞋脱在门边──据她所言,她不喜欢皮鞋踏在木质地板的声响,似乎会让她联想到在舞台上的走位;无论理由如何,这使得我几乎每周都要拖地,并且还找了一个小架子放在门边,专门放鞋子……
其实不只社长如此,社团其余三位成员似乎也养成「进门脱鞋」的习惯……然而学姊是随便把鞋子一踢就咚咚咚地闯入活动室了,不像社长这麽有规矩。
我接过月刊,看到目录上条列着科莱里的篇名及自己的名字,不免感到欣慰;顺带一提,我在最後仍把巫采华社长、苏玫娥学姊及柯佩雅列入编辑名单;毕竟这篇文章确实算是我们全T社员的成果。
柯佩雅前几天才说明把这题目丢给我写的真正理由:因为科莱里是有名的小提琴家及作曲家,於是想故意「刺激」我……这叫我怎麽能够把她排除在编辑名单之外呢?她还真是个攻於心计的nVe待狂。
「下一期的题目由我负责。这一次辛苦你了……呃……」
扑克脸少nV盯着我的脸,偏了偏头。
看来她又忘了我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在我出声提醒之前,社长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一下手:
「喔喔,」
社长伸出手指对着我的鼻心:
「内K癖。」
学姊停下了泡茶的动作,我身旁的柯佩雅则张大了双眼,抢到手的月刊也差一点掉在地上,活动室内呈现一片静默。
最早打破沉默的,当然是穷尽全身力气吐嘈的我:
「这麽久以前的伏笔现在才拿来用吗──!?」
「咦咦咦!?学弟原来有那种兴趣吗!?不可以喔!虽然青少年血气方刚,对那一方面有兴趣也是无可厚非,但不能违反善良风俗喔!应该说不可以误入歧途!恋物情结再怎麽说也太偏门了!所以说学弟!小华穿什麽颜sE的!?学姊我超想知道!」
「第一次看是湛蓝sE,第二次是粉红sE,但粉红sE并不适合──等等!你问这什麽问题啊学姊!?」
「粉红sE不适合吗?那今天的如何?」
「不要问我!不要掀起来!社长你没有羞耻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Wow!紫sE蕾丝耶,小华你也挺大胆的嘛!轻薄的布料微微透出细致白皙的肤sE,紧贴在微翘的T0NgbU之上丝质光泽让曲线更为滑润……」
「不要实况转播啊!我都已经把头别过去了!是要挑战我的理X极限吗!?」
然而当我把目光从社长身上移开时,映入眼帘的是柯佩雅那双漆黑的眼睛。
之前不是才恢复光彩了吗?现在怎麽又变回那般吓人的模样!?
「喔~~?许柏堤同学,你还真是有个不错的癖好呢~~你果然是打着社长的主意,看来这次真的要好好处罚你才行,让你了解一下什麽才叫nV王……」
瞳孔撑大的少nV将身T缓缓地凑近我。
「不不不,这一切都是误会!还有你那已经不是nV王的层级,根本已经是nV鬼了──哇啊!冷静点!」
「嗯,今天的古音社也传来了满载青春的热闹声响,呢。」
学姊轻啜了一口热茶。
「别说风凉话了,救我啊,社长、学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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