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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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未必是一件坏事,何况对许南而言,她并没有失败,只是成功的到来被推迟了而已。而重新理清思路後,许南认为如今的状况相b之前变得更为有利。邱蕴文跳出陷阱的确出乎了她的意料,但以此为机会,她的追求从暗中计划转为光明正大,两人的心照不宣终於让许南可以不再束缚手脚。

局势已经明朗:邱蕴文是喜欢许南的;她并非「不愿」接受,而是因为在顾虑一些东西而「暂时不能」接受。而许南要做的事情也已经很明确——排除掉阻拦她们在一起的所有障碍。

首先需要解决的便是邱蕴文的心结。哪怕正式允许了追求且给予了承诺,这依然是横在许南与成功的终点线之间的最大鸿G0u,宛如天堑。邱蕴文不避讳地直言自己的心里仍有宁欣的位置,许南则毫不怀疑这片位置在她的内心占据了最大的面积;而恐怕对宁欣而言也是如此,甚至她的思念相对邱蕴文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名义上已经分手,这两个人的心却并未真正分离,许南现在做到的也只是在恰好的时间点,在二人因意外而产生的微小空隙之间,钉上一只楔子来暂时阻止她们恢复亲密无间。她只是为自己争取了时间和主动权,堂堂正正地和宁欣站上了同一条竞争赛道而已。这微小的战果当然不会冲昏她的头脑,距离宣告胜利的日子还早得很,因为她清楚邱蕴文是个怎样的人。

在外人看来,邱蕴文是个对待感情颇为随意的人:她曾有过三任正式nV友,宁欣则是第四任;和数十个不同的nVX有过床上的亲密关系,有些是会保持一定联络的长期床伴,更多的则是纯粹的一夜情;甚至她还经历过一段短暂的婚姻;而在生活中,和她看上去气氛暧昧的nVX和男X友人都有着相当的数量。

各种意义上看都是一个视感情为玩物的「花花公主」。

但已经与其往来超过二十年的许南却知道,这是伪装,或者说浮在表面的假象。容易惹人暧昧一半是她的X格所致一半是她在生存中培养出的习惯;纵情於身T欢愉则更像是一种赖以发泄的娱乐手段,对她而言和打电动没有本质的区别;至於那段婚姻……不提也罢。

在宁欣之前有过三任nV友倒的确是一个事实,但邱蕴文在每段恋情中投入了多少,又在其中遭受了什麽,外人大概是无从了解的,包括宁欣也并不知晓。她的过去宛如被封入了一个有着重重封锁的地下金库,持有钥匙的人只有许南。

有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邱蕴文在正式的恋情中从来不是主动告白的那一方,她实际上面对感情胆小而被动。

还有一个旁人无法想像的事实:邱蕴文实际上有某种程度的感情洁癖,尤其对她自己。一旦被她认定为正式处於恋Ai交往之中,她对这段关系的忠诚会远远高於常人。哪怕争吵,感情淡化遭遇危机或是被对方背叛也一样,只要两个人还没有亲自确认「分手」,她便会把自己的心封闭到只容一人不做他想,这种坚持在许南看来已经近乎偏执。

当然,中午和前nV友分手,晚上便和在酒吧新结识的nV人ShAnG这种事,也是她做出的行为。

这个人本身便是一个由各种矛盾组成的复杂聚合T。

许南并不担心邱蕴文会重新投向宁欣,既然做了约定她就一定会遵守,不会接受别人;但问题在於宁欣那一边。随着时间经过宁欣会愈发强烈地後悔,会想要尝试挽回邱蕴文——这是许南的判断;而邱蕴文会信守对许南的承诺不去接受宁欣,但却逃不掉因这种局面而纠结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许南来说,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不多,偏偏邱蕴文的痛苦就是其中之一。

她不允许事情发展成如此局面,不可以留给宁欣任何机会。所以尽管等待解决的问题很多,但她是那种会把不喜欢的菜在一开始吃掉,在暑假的第一周先闭门不出写完作业的类型,宁欣这个最大的阻碍依然成了她最优先的目标。

约定的时间是正午十二点,许南提前五分钟到达了目的地的餐厅,结果在门口和今天的约会对象面对面撞见。微笑着互相颔首致意後,两人一前一後地被服务生引领至预约好的位置入座。菜单只有一份,许南向宁欣表示请先,被婉拒,她便不再客气地开始自己翻看。许南随着翻页一边向候在一旁的服务生下单了三道菜,全部是符合宁欣口味的菜sE——这并不奇怪,在邱蕴文和宁欣交往的近三年中,虽然说不上频繁,许南和她们一起吃饭的机会也为数不少,邱蕴文这个重度选择困难症患者向来都是把决定权丢出去,因此对於宁欣的喜好,许南并不陌生。

许南在下单完毕後将菜单递给宁欣,这次她没有再推辞,挑选一番後又追加了两道菜。目送着服务生离去的背影,许南不禁挑了下眉头:宁欣「回敬」的两道菜都是她的偏Ai,她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实际上宁欣真的答应她的邀请并前来赴约是多少令许南有些意外的,因为这其实是她们第一次的单独G0u通。在WeChat上发出的邀请只是许南的破冰试探而已,对方答应与否都无所谓,这只是一个开启交流的藉口而已,被拒绝也没有什麽好尴尬——而且她原本已经准备好了被拒绝的应对,但宁欣却毫不犹豫地立刻回覆了「好,什麽时候?」。

正合她意,面对面b网路文字交流能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最近还好吗?」

喝了口柠檬水润了润喉,许南率先开口,顺便仔细打量着正在小心地把口红印在餐巾纸上的宁欣。这种淡粉sE的唇彩很适合面前的娇小nV人,虽然相关sE号许南并不熟悉,因为是她不擅驾驭的颜sE;而宁欣脸上没有甚麽破绽的淡妆,x口和米白sE上衣很搭的玫瑰金项链,还有指尖上应该是新做好的蓝h撞sE美甲也被许南一一收入眼中。

看起来状态似乎不差,但也可能是在用打扮自己的方式转移失恋的打击。

「文文让你来问的吗?」

宁欣的声音既不热情也不冷淡,似乎没有带着任何情绪。

「你觉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问题回答问题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得到答案,许南压根也没有指望这种直白的试探能收获什麽成果,索X正面回答了宁欣的问题。「她不知道我和你联系,只是我个人想见见你。」

「嗯。」双手捧住装着半杯柠檬水的玻璃杯无意识地转动着,宁欣保持着语气的淡然。

「你看到了,我挺好的,身T没问题,也不伤心了。就这麽告诉她吧。」

显然对於这次会面与邱蕴文无关的说词她并没有相信,许南自然领会了话中的含意,却也没打算再做辩解。

「那,你不问问她现在好不好吗?」

语气中隐藏着一点点挑衅,许南隐藏得很好,把意味把控在介於会不会被察觉之间。但宁欣显然被戳中了某个部分,她立刻扬起了脸看向许南。和目光锐利,饱含进攻X的邱蕴文或喜欢通过眼神解读他人的许南不同,X格偏内向的宁欣并不喜欢与人对视,这是今天的会面开始以来她第一次正面迎向许南的双眼。

得到了期待中反应的许南没有继续施压,欣赏着宁欣的眼神微笑着开口。

「她现在很好,应该b你想像中的样子好很多,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也笑得出来……这个回答有没有一点点让你失望?」

宁欣面无表情,只是在盯着她;停顿了一下後许南继续。

「现在再告诉我一遍,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如果你希望她知道的话。」

服务生走过来将第一道冷菜端上桌。许南停下了追问,没有和宁欣客气,自顾自地夹起一片沾着金枪鱼的菜叶送入口中。紧接着第二道菜被送上桌,宁欣也开始动筷。或许只是无意间的默契,两人的筷子从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盘菜品上,筷箸交错之间的餐桌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许南在耐心地等待,又过了三两分钟,宁欣终於将沉默打破。

「不太好,也不算特别坏。上个礼拜工作上出了一点失误,挨了顿骂,不过没扣钱;问题不太大,已经解决了,没事。每个礼拜相一次亲,也没有什麽像样的人。还有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带任何情绪,也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宁欣如同描述一个无关的陌生人生活般陈述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她当然过得不开心,虽然自我感觉也没有特别难过,大部分时间的心情状态更接近「平静如水」,或者乾脆说就是心如Si水。现在的她与其说是作为宁欣在努力正常地生活,不如说是在「扮演」着从前那个正常生活的宁欣。

「没想过联系她?」许南口中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你希望我联系她吗?」

再度用问题来回答了许南的问题,而且这一次带着明显的反击意味。从容的狐狸感觉面前的兔子彷佛突然亮出了牙齿。

「那是你和她的事,我管不着。」

「你喜欢她。你喜欢文文,对吗?别装傻,我说的是恋Ai的那种喜欢。」

疑问句被用肯定的语气说出。对坐着的两人彷佛被笼进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玻璃罩中,空气在瞬间凝固。

尽管脸上挂着的是营业X的微笑,许南却在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她感觉事情突然变得有趣了起来。没有多少人喜欢意外,但大部分人绝对不会讨厌惊喜,现在的宁欣就是属於她的惊喜,她发现这个单纯善良内向的温柔小nV人原来还有着她所不知道的部分。

「我有男朋友哦,你知道的。」

许南的笑容不带任何破绽,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感;宁欣则依然一脸笃定地与其对视,直到几秒钟後许南忍不住笑出声音。「既然你这麽认为,先当作是这样好了,什麽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然後呢?你觉得我喜欢她,那麽你说这个想要表达什麽呢?」

对於宁欣的揭穿许南不置可否,虽然她并不在乎被人看破,但也不打算在此刻把更多的信息暴露给「情敌」。她发挥着最自然的演技,准备利用反击让宁欣露出更多的破绽。

「既然你喜欢她,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这不用你提醒我,不管我是不是喜欢她,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当然会好好照顾她。至少我不会让她伤心难过。」

这句话让宁欣的表情黯然了一下,许南则毫不留情地继续追击。

「别跟我说什麽是她提的分手,如果你能给她足够的对未来的安全感的话她不会和你分手的。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今天我就是要带着偏向为她说话。既然你做不到给她幸福就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让她好好过,你自己也是;各自过好你们的生活就是最好的结果。她现在状态还不错,是真的,所以我不希望她再因为谁回到那幅鬼样子,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对於许南这一番近乎指控的话语,宁欣没有做任何辩解和反驳。其实这一通Pa0轰七成是带着表演成分的,当然确有几分真实的不满情绪混在其中,这让许南完美地在宁欣面前呈现为一个全心维护挚友的「愤慨闺蜜」形象。这会放大宁欣的愧疚心理,并同时给出一个「她可能真的不是我的情敌」的潜意识来增加安心感,以免激发出宁欣的对抗心理导致适得其反。

或许是因为经过了一番心声吐露,有些东西被摆到桌面上说开反而令人放松了些的缘故,接下来的餐桌气氛意外变得颇为和谐。许南则又通过闲谈在旁敲侧击出的蛛丝马迹中完善了对宁欣目前心理状态的分析,并做出了初步判断:宁欣还在恋慕和挂念着邱蕴文,但她显然没有打破生活现状困局的思路,更没有自己能给邱蕴文幸福的自信;她目前顾虑重重,已经困在了自我怀疑中,因此不大会去主动重新接触和尝试挽回邱蕴文。这是许南想看到的理想情况,只要没有外力介入,宁欣应该会困在这个状态很久。

午餐结束,两人以AA制的方式结帐後在餐厅门口道别走向不同的方向。目送着宁欣远去的背影,许南低声自语。

「猜错了,笨蛋,我可不是喜欢她——我Ai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恋心」实在是一种神奇而难以理解的存在,至少对邱蕴文这个一向以理X思考自诩的家伙来说,琢磨不透。因为它可能一直藏在心海的水面之下,如同海底沉沙中的珊瑚礁,无法被自我察觉;又可能在某一刻突然如同朝yAn般跃出海平面,照亮整个天地,将日夜彻底逆转。

邱蕴文不懂。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弄懂许多东西,但唯独自己对许南的感情,她弄不懂。

她和许南相识已经超过了二十年,相当於普通人四分之一完整人生长度的时间,对她们二人而言则是超过60%的人生都有着对方的存在。在如此长的时间内,邱蕴文都不曾认为自己对这位闺蜜好友抱持着任何一分恋Ai意义上的「喜欢」。

但她对许南的确存在着本能程度的「依赖」。

b如说当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X取向异於社会上大部分人认定的「正常」,是一个对男X毫无兴趣的lesbian,并且真正意义上开始与nVx1nGjia0ei往的时候,最先选择的坦白对象便是许南这位挚友。

这并不是一个随意或偶然的决定。她很享受这份恋Ai,但却无法将它当作喜悦分享给旁人,因为同X相恋,在一直按照严格的家教循规蹈矩地生活着的邱蕴文眼中,是严重程度近乎於犯罪的行为,出柜便等同於坦白罪行。没有人可以做到轻松地「认罪」与「忏悔」,所以邱蕴文在本能地寻找着潜意识中最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对象。

那个人就是许南。

实际上邱蕴文在这个过程中颇为忐忑,尽管她有着不被他人接受的心理准备,却唯独不想被许南所否定。好在许南轻易地便接受了这件事,甚至对此的反应b她想像中还要平淡得多,看上去「邱蕴文是个lesbian,并且交了nV朋友」对其造成的内心波动,只不过是在高中时代的「邱蕴文在数学课上看最新的CLAMP漫画单行本」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已。对当时的邱蕴文而言难以启齿的最大秘密就像往湖里投进一粒石子般被许南接纳,而之後又有着大大小小的许多粒,许南照单全收,她就这麽接纳着属於邱蕴文的一切,成了一种习惯;而邱蕴文也随着时间流逝,在不知不觉间把这看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而面对许南的一切,邱蕴文也回以同等待遇。甚至於两人对对方的偏袒程度已经凌驾於她们自小以来便被灌输和教育培养的道德与善恶观之上。邱蕴文当然清楚大众意义上的对於错是什麽,而混迹在商界的她法律意识也要强於常人,但只要问题涉及到许南的时候,道德和法律的底线对她来说就全部变成了可以随便越过的无谓之物。这是她作为邱蕴文——一个难以信任他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绝对利己主义者——不应该出现的表现,但一贯敏锐的她却唯独忽略了自身的这一巨大异常。

对邱蕴文来说,为了许南,她什麽都可以做;

而对许南来说,没有对错,只有邱蕴文想怎麽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蕴文有着很多秘密,无法对人言说的秘密。她从一个没有家人可依靠,独自求存的拮据平民,一路走到了如今的中产富裕阶层,在这过程中尽管没有真正违背过法律,却也已经无数次践踏了道德。没有人是天生以恶为荣的,所以就算是邱蕴文自己,也做不到坦然面对自己的黑暗。即便是在宁欣这个已经称得上相当契合的恋人面前,她也会维持着最後的遮羞布,不想让对方知道太多。

但许南不同,她了解、她见证、甚至是亲自T验过那块遮羞布下面隐藏的全部,所以邱蕴文也不会认为对方会对自己产生Ai情意义上的情感——距离产生美,她们之间的距离近过头了,近到把彼此的丑陋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属於这两个人的关系,邱蕴文把对许南的特别对待形成了一种本能,却没有,或是下意识地在回避思考其中所隐藏的感情与真意。

像传说中的灯下黑。

而以那个告白为开端,许南通过一系列的攻势,把因为习以为常而被邱蕴文所忽视的东西,全部摆到桌面上令其看清楚,重新去做一次自我审视,好让藏在海底的意识翻出来被察觉到。

她成功了。

通常恋Ai中的追求过程,是一方先点起火焰,然後另一方可能先要经历一个融化防备的过程,再通过感情升温来被点燃。但许南的追求则像直接按下按钮,将邱蕴文心底的核弹引爆。在意识到恋心,第一次心动的瞬间,邱蕴文就立刻被如同滔天海啸般涌起的庞大感情所淹没。

原来许南对她如此特别;原来许南对她而言如此特别。

原来……她已经喜欢许南到无法自拔。

二十年间所共同经历的种种点滴汇聚成汪洋溢满了她的全部;而许南亲口承认的,长达十二年的恋慕与等待,则将邱蕴文的逃跑路线全部彻底封Si。她很清楚哪怕在此刻,宁欣依然是她喜欢的人,是她重要的人,但已经不是她心中无可替代的最中心了;当那一层纱被揭开,许南在邱蕴文心中的地位已经从「最重要的朋友」成为了「一生挚Ai」。所谓的「等待」,「直到解决隐患」,「现在依然保持朋友关系」,瞬间都变得只是她维护最後矜持的徒劳抵抗而已。对邱蕴文来说,退路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已经属於许南,也只会属於许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切都被挑明後的几天内,两人没有再见面,并非因为相处心态改变後会害羞之类的原因,她们早就不是小nV孩了,单纯是邱蕴文不想让许南每天在经过了一整日的工作劳累後再专程辛苦地绕路跑来自己家,她保证自己已经从颓废状态中恢复,会好好吃饭,已经不需要继续原本攻略计画的许南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份T贴,两人就此回到原本的通常生活节奏。

不过今晚她们将会再次相见,因为日程上有一场聚会。这是一场纯粹的nV子会,参与成员是友情从高中时代就开始,且一直保持了十几年延续至今的五个nV生——现在应该叫五个nV人。与那种难得相聚一次的朋友不同,她们之间的往来一直保持着相当的活跃度,不但在网路上有5人专属的即时通讯软T群组来随时保持联络,就连线下会的频率平均下来也高达月均至少一次的程度。对於已经踏入社会多年,疲於工作和日常生活的现代成年人来说,是相当难得和值得羡慕的友情。

聚会的约定时间是晚上7点,邱蕴文在下午茶之前便早早处理掉了手头的公司事务,决定洗个澡放松一下,没想到直接在浴缸中睡过头到6点。醒来後只得随意花十分钟Ga0了下基础淡妆便匆匆出门,但哪怕一路各种抢时间,遭遇了下班时间交通拥堵的她依然成为了迟到成员,而且是最後到达的那个人。

在顾客多到後来者需要在外排队的烧烤店找到几位好友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一桌外貌水准都颇高的nVX其实很醒目。当邱蕴文走到餐桌边的时候,其中一侧的座椅上已经被三位好友并排坐满,她则直接到了几人对面和许南并肩而坐——位置已经提前给她留好,好友们早就把「许南和邱蕴文的座位是双人专属绑定的」当成了一个常识——只要她们两个同时出席,那麽就一定会坐在一起。

专属nV人的聚会并没有男X间常见的「罚酒三杯」之类的习惯,因此就算邱蕴文迟到,第一杯酒依然是五人集T举杯相碰,在庆祝重聚的同时献给了坐在三人一侧中间位置的刘梦莹——她在去年年末生育了第二个孩子,因此已经缺席聚会接近一年的时间,今次是久违地回归。娃娃脸的她也是目前五人组中唯一成为了母亲的人,和唯二的已婚人士之一——早已离婚的邱蕴文不作数,坐在左手位置的另一位已婚人妻角sE的于青则是今天和她话题最多的成员,似乎对怀孕生产和育儿话题颇为关注,刘梦莹也乐於将自己的经验与人分享,两人聊得火热。

坐在刘梦莹右侧的江璇拿着一只烤J翅在狠狠地撕咬,凭藉夸张的表演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说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又聚全了,不要一直聊什麽孩子好不好,对我很过分哎。你看,你们俩都是结了婚的,这两只——」

她抬手指了指许南和邱蕴文。

「也都是有对象的人,只有我是真正的单身狗,麻烦关Ai一下稀有动物,不然灭绝给你们看啊。还有于青,看你问这麽多,是怕了吧,怕得要Si就别生呗,或者不一定自己生嘛,找代孕不是也可以,文文之前不就说想找代孕,对吧?」

「啊?」

突然被转向成问话的目标让邱蕴文怔了一下。

「你不是之前说过,宁欣想要孩子的话,就去代孕或者领养一个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是,不过不需要了……我们分手了。」

回答的时候邱蕴文脸上的表情很淡然,还伸出了摘掉戒指的空荡荡的左手在几人眼前晃了晃以示证明,这令餐桌上的空气一时陷入沉默,江璇一脸尴尬地yu言又止,于青和刘梦莹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你们不用这个样子,我没事,真的。」

「对啊对啊,再给你们爆个料,我也分手了哦,所以今天是单身狗的主场。来,你们两个已婚人士,快敬我们三个单身狗一杯。」

许南也适时地cHa入话题,用调侃的话语把僵y的气氛打破。

「渣南你也分了?」——露出夸张的震惊表情的江璇;

「这次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新纪录?」——用知X的脸毒舌着的于青;

「我还没见过呢!有照片没我要看一眼。」——在微妙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心的刘梦莹。

许南成功地x1引走了全部火力——或者说三人选择了让自己看上去被新的话题x1引,邱蕴文的分手话题就这麽被轻描淡写地带过,这就是属於多年好友间的默契。而虽然没打算隐瞒,却也为不必多说感到轻松的邱蕴文则拿起一支烤Jr0U串,将r0U块取下,把葱段丢到一边——许南一向不喜欢吃这部分——然後给Jr0U沾好梅子酱送到许南嘴边,带着看乐子的心态观察她如何应付Si党们的围攻追问。

「分了哦,真的——啊照片我没给你们看过?等我找找,可能还有没删的,没有也别怪我,谁让你们不早要。」

吞下被喂食的Jr0U块,许南在手机里翻找了一阵子,随後把梁斌的照片摆在屏幕上亮给对面的三人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还挺可以的啊,吃了没?」

对江璇的问题许南回以一个不屑的表情。

「这你都不上?」

「没兴趣,要不介绍给你?」

「也不是不可以,虽然有点太nEnG了,不是我的菜,不过帅还是蛮帅的……」

随着刘梦莹也加入了她们的斗嘴,桌上一时变得叽叽喳喳。

「这是渣南祸害的第多少个了来着?」

「数不清了,反正事业型JiNg英不行,成熟暖男不行,现在yAn光运动男孩也不行,不知道下一个是甚麽类型被她玩。」

「不玩了。」

将手机重新收起,许南指了指远处自己够不到的桌边,邱蕴文便心领神会地把一勺带着木鱼花的冷豆腐送到她的碗里。

「玩够了,下一个就是要结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描淡写地丢了炸弹的她品嚐着豆腐的口感,毫不在意对面Si党的一片哗然。

「哈?你逗我?渣南重新做人了?世界末日了?」

「这……什麽情况,文文你知不知道?」

又一次被丢到皮球的邱蕴文还在考虑怎麽开口,许南已经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举到三人面前。

「诺,下一个。」

「啧,没意思,还当你真从良了。」江璇和刘梦莹纷纷以嘁声表达着对这个无趣玩笑的不屑,唯有一直观察着的于青率先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许南没有放开手,邱蕴文也没有挣扎,而是侧着脸看向一旁,彷佛不敢直面她们一般。尽管她努力在维持着扑克脸,但那一抹nVX独有的羞涩还是没能逃过身为职业心理医生兼邱蕴文主治医师的于青的眼睛。

「你们两个……是真的?」

于青带着不完全确定的语气发问,而邱蕴文这才想起来把手收回。

「还没让她得手。」

听起来更像是恋Ai中的傲娇少nV口不对心的抵抗,而不是否认;许南则大大方方地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还在追她哦,你们快给我加油。」

接下来的时间如遭雷击的三人对她们进行了彻彻底底的审问,主要由许南来回答应对,邱蕴文则在她的身边感受着心中无法停止的悸动。这一次许南没有再加以隐瞒,坦承了一切,包括她喜欢了邱蕴文至少十二年;所有的男友她都没有动过心,只是当成游戏对象和掩饰自己真正感情的幌子;她又是如何终於向邱蕴文告白的,之後发生了什麽,她的想法,等等。哪怕此时此刻她们两个在名义上依然只是「朋友」,三位好友还是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在她们看来这一切尽管意外却合乎情理,两人最终一定会成为恋人,只余时间问题而已。

聚会散场,许南和邱蕴文牵着手在夜晚的街边并肩而行。

「你就这麽公开了?一点後路都不留?我可还没被你追到手。」

「那,你打算什麽时候让我追到手?」

许南大步跳跃着向前快进了两步,转回身将双手背在身後看着邱蕴文,街灯下的她笑容明媚。

「再让你努力一阵子吧。」

邱蕴文上前攀上许南的双肩,轻推着同她一起退入Y影。

Kissinthedar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睁开眼睛的时候,许南发现四周的环境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夜sE之中。看起来是有Y云的无月之夜,又或者是月光无法穿透没人修剪的,因恣意生长而过於密布的林木枝桠,总之见不到一丝光亮。从小便生活在繁华都市的许南从未知晓深山中的夜是这般漆黑得令人窒息。

她又重新闭上眼睛,再度确认了自己的意识已经恢复清醒,随後开始回忆和评估目前所处的状况:此刻她身在野外山林中。原本只是一场漫无目的的散心,但她却意外从某个坡顶滑落,甚至因此短暂昏迷了一阵子。最後的记忆停留在傍晚时分,而如今的天sE……她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腕表被留在了暂住的地方没有配戴;手机也不在手边,记得跌落之前她还拿在手里正在看来着——或许这正是她没有注意脚下分神摔下来的原因——而今也不知掉到了哪里。她尝试四下m0索了一番,没有收获,或许落在更远的地方,但目前没有光源的她显然没有条件去搜寻。她又想起自己是x1菸的,於是在身上又m0索了一下打火机,没有找到,大概是留在房间内忘了带,毕竟她的菸瘾不强,也至今都没养成在身上备菸和火的习惯。何况就算真的找到她也不敢在这个山林中轻易点火照明,如果不小心引发山火那无异於自杀行为。

於是照明的光源大概是不要指望了,不过随着时间,许南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适应归适应,漆黑一片的现实环境没有改变,作为没有夜视能力的人类,在这种黑暗中寻找回到村落的道路显然是不可能的,况且她的身T状况也没有好到可以在山中探索行进的程度,全身还有不少地方在痛。这些痛感大概主要来自於跌落过程中的擦伤,或是碰撞的瘀伤。许南尝试用力支撑起身T,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感受到更多突如其来的无法忍受的剧痛,手上也没有m0到什麽出血的触感,看起来所受的都是些不伤筋动骨的轻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应该是她跌落的山坡并不算陡峭,与其说是从上面摔到现在的位置,不如说是沿着斜坡滑落下来的,否则她哪怕不当场殒命也要受上骨折或者内脏破裂之类的重伤,断不可能如现在这般悠哉地思考。

是的,悠哉,尽管这个词用在这里来形容怎麽看都很怪异,但许南的确没有任何的慌乱。在清醒过来後检查自身确认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後,她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轻松,甚至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靠身T。

状况看上去很糟,但实际上并没有想像的那麽糟:首先既然没有急需处理的重伤,意味着她并不急於接受治疗,可以安稳地等到天亮再做下一步打算;此时的季节已经入春,虽然夜间的山里会有些冷,但温度的下降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这座山距离村庄并不太远,尽管未经开发但依旧算是农林,没有记录存在什麽高危险X的大型野生动物;她也并非独自郊游,同行的人们应该已经发现了她的失踪,说不定已经报了警以及展开了搜寻行动,她只要等待就可以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没人搜救,只有轻伤,保留了大部分行动力的她也可以在天亮後自行寻找下山路线。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但最多等待8到10个小时就能等到天亮,最明智的选择当然是就地休息恢复JiNg力保存T力,她才不会犯蠢在这黑暗的陌生山林中冒冒失失地胡乱探索。

好吧,一个人在不熟悉的山中散心导致这次意外已经是很蠢的结果了,许南忍不住在心底自嘲着。

天气很好,没有降雨或者Sh冷的雾气;这个季节也还没有什麽蚊虫会令她困扰,何况她习惯X喷了防虫蚊Ye,现在效力大概还未消散;除了没有光和不知道时间之外,并不算太糟。

不过她很快对此做了更正:虽然情况不太差,但感觉的确不够舒服。无法获知时间让等待天明的过程变得更为难熬了一些,毕竟人类的感知在这种环境下会受到影响,所以T感时间显然会变得更加漫长;还有目前身处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视物能力被近乎剥夺後听觉就会变得敏锐,四周的各种动静听上去会有种被成倍放大的错觉,并引发各种无端的猜想。许南并不是一个胆小的nV人,但在这种环境之中也难以抑制自身想像力的暴走,所以她乾脆开始主动放任自己对现实中的种种事物胡思乱想,用烦恼来对抗心中的不安。

最近这段日子她的确过得很烦,因此才会参加这场郊游来散心,但这次出游不但未能缓解,反而令她徒增了额外的烦闷。至於这份烦闷的源头,当然是她的闺蜜好友——兼多年暗恋对象的邱蕴文。

许南的坏心情大概可以追溯到八个月之前,邱蕴文亲口对她宣布自己结婚了的那一刻开始。

不是「想要结婚」,不是「订婚」,而是「已婚」。

尽管哪怕一向淡定的许南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都难掩脸上的惊愕,邱蕴文在宣布婚讯的时候表情倒是淡漠得像在述说一条和自己毫不相g的社会新闻一般。实际上许南吃惊的源头并不在邱蕴文结婚这件事上,而是这次她居然一直瞒着自己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说出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许南依旧是好友中第一个知道婚讯的人。

在短暂的聊天後许南很快便了解到了更多详情,而对邱蕴文太过熟悉的她也很快把好友的心态揣测出了七八成:她累了。对於同X之间恋情一次次的无果,看不到未来和长久幸福可能X的现实,邱蕴文彻底感到疲惫了,她放弃了,自暴自弃了。於是她也决定像那些前nV友一样,像个普通的「正常」nV人一样去和男人结婚了。她在还算有些交情,且对她表示过好感的熟悉男X友人中,挑选了一个兴趣还算有些相合,有些共同话题,外貌和学识谈吐都还合格的对象。几乎没有什麽交往的过程,两人几乎从确认关系的第一周便直接谈婚论嫁,并很快在法律上成为了合法夫妻。

没有婚礼,没有求婚钻戒,没有婚纱照,也没有蜜月,只有两张结婚证和一对朴素的银sE婚戒戴在两人的手指上,证明着他们已婚的事实。但许南清楚地记得邱蕴文在无数次聊天中所描述的一切对结婚的憧憬:她喜欢怎样的婚纱,她想要怎样的戒指,她想要一场什麽样的婚礼,她想去哪里度蜜月……然而邱蕴文却彷佛忘掉了这一切一般,谈及自己的婚姻宛如提及一桩没有任何利润x1引力的J肋生意。

对於那个和邱蕴文结婚的名叫周奇的男人,许南说不上熟悉,也不陌生,只是知道有这麽个人存在。她记得那个男人似乎在现实中不Ai说话,但在网路上蛮活跃;钢琴弹得还不错,电动打得也不错;长相说不上人人说帅,但也不算差,仅此程度的了解而已。但她始终无法把那个男人同「邱蕴文的丈夫」这个身份联系到一起。

彼时许南曾直言向邱蕴文发问:「你Ai他吗?」,得到的回答则是「至少不讨厌他。」以及在日後的聊天中所表达的「反正总要找个男人结婚,我觉得和他起码有点共同话题。说不定我不是只能喜欢nV人的同X恋,而是个双X恋呢;感觉可以慢慢培养。」尽管邱蕴文表示这场婚姻是完全出於她的自我意志,许南却认定邱蕴文在内心深处根本没有把这当作是属於自己的真正婚姻,证据就是她拒绝了一切昭告她已嫁为人妇的形式表现;而且从她的眼睛中,许南没有看到任何喜悦,只感受到了彷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拒绝。

纵然如此,这场婚姻也是被法律所承认的合法事实。邱蕴文像专注於先前的每一段恋情一样开始用心经营着这段婚姻。她不再去酒吧,不再参加乐队活动,不再玩赛车……放弃了绝大部分看起来「不正经」的Ai好,开始买菜做饭,减少应酬,收起强势的X格从不和丈夫吵架,对来自婆家的刁难也用近乎忍让的态度来维持住婆媳关系的表面和谐,并开始修复因当年的出柜而与自家父母所产生的断绝往来程度的裂痕,且取得了成果——父母对於邱蕴文的「迷途知返」和顺利成家表现得相当惊喜,家庭关系迅速恢复到了彷佛不曾破裂过。

邱蕴文表现得像一个无可挑剔的经典意义上的好妻子,但把一切变化看在眼里的许南却断言着。

那不是她。

她不快乐。

许南当然希望邱蕴文快乐,她却没有立场把对方拉回「原先的样子」。让邱蕴文改变的那个人,是她法律上的合法丈夫;而她许南,只是一个朋友,一个闺蜜,仅此而已。

在邱蕴文结婚的第四个月,许南开始学着cH0U菸,听说这是排解烦闷降压的最简单有效的方式,虽然她自己买的第一包菸还没x1掉一半就被邱蕴文发现并没收,强行换成了更柔和的nV士香菸,cH0U起来一点都不呛人。

可惜,她还没能好好T会那种从难受到成瘾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香菸无法令她满足,那麽她只好变本加厉地进行恋Ai游戏,甚至尝试过脚踏两船,算是前所未有的愉悦T验。在这种带着扭曲却又在理智支配下的放纵中,许南偶尔也能产生自己很快乐的错觉;至於邱蕴文,则在工作中投入了数倍於先前的JiNg力,宛如在发泄。而在连续高强度的工作下邱蕴文积累了相当多的疲劳,不但面相上r0U眼可见地显露出了倦容,声带也在检查後被医生指出已经处於过度使用状态,再这样下去会造成更严重的损伤。於是邱蕴文最终忙里偷闲地定下了一趟以T验田园风情为主题的乡村出游,并邀请了许南一同前往;後者自然不会拒绝,还专程贴上了自己的年假。

但实际成行後许南很快後悔了,因为邱蕴文并不是以个人的身份,而是协同周奇夫妇共同出游,这让她觉得颇为刺眼。虽然她也说不好自己的怒气到底是因为那个男人,还是因为伴在男人身边甘愿做出一副小nV人姿态的邱蕴文。於是在到达住宿地并於旅店完成安顿之後,许南便找了个藉口脱离了大部队,独自去到了山中散心,想排解一下郁结在x口的不快。

接下来就是现在的状况了:没有留意脚下,走神踏空的她自山坡跌落,目前孤身一人处於黑暗的山林中。

原本指望有人拨打她的号码可以帮助她找到手机,但铃声始终没有响起,不知道手机到底是在跌落中损坏了,还是因为电量不足已经自动关机。智能手机固然方便,续航能力和坚固程度这些方面却让她有点怀念当初的NOKIA——邱蕴文相当锺意这个品牌,一向对电子产品流行换代颇为敏感的她居然b许南晚了接近一年才换上智能手机就是证据。

现在大概已经是深夜,至少距黎明肯定还早,总之天空依然没有透出半分亮sE,四周依然漆黑一片。

真的很黑,见不到任何光亮的黑,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心境如出一辙。

邱蕴文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呢,认命了,不再去追求那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幸福了。那麽她自己呢?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就如同眼前的这片漆黑。她是不是也应该放弃了呢?她能等来天亮,她的心还能等来光明吗?

她不知道。

有些口渴,但没有水可以喝;想来一根菸,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许南就这麽呆坐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她开始思考自己会不会就这样Si去。她感觉自己好像并不太在乎Si掉,反正现在活着的她也说不上有什麽值得留恋的幸福快乐。只不过如果她Si掉的话,邱蕴文应该会为她哭泣流泪吧,那个场景她突然很想看一看。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因为太长时间独自待在黑暗中的缘故,许南感觉自己彷佛听到了最思念的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是错觉吗?大概是幻听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更多的曲折,也没有什麽浪漫的展开,许南在临近破晓时分被搜救队找到。最早发现她的是搜寻队伍所带的狗,随後她被陆续赶到的人员包围起来。手电筒的光尽管没有直S面部,但对刚刚摆脱黑暗的她来说依然有些刺眼。在眼睛总算重新适应了光线的时候,邱蕴文也终於来到了她的面前。亲眼确认许南平安的那一刻,邱蕴文没有送上拥抱,而是直接宛如失去力气般瘫软跪地,带着不成调的声音喃喃自语了片刻,最终在许南的怀中失去意识。跟在後面的周奇伸手想要去搀扶一下自己的妻子,许南却如护崽的母狮一般把邱蕴文紧抱着,露出的表情甚至带上了几分凶X。虽然她在随後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并向男人道了歉,解释的理由是遇险太久,直到现在还有些JiNg神紧张。

被送到医院的许南在检查後被宣布并无大碍,而她也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了搜救的全过程:到了晚餐时间也没有露面的她被邱蕴文所注意到,而电话联络的结果是手机已关机。经过一通询问和寻找後,寻人未果的邱蕴文选择了报警,并依照所了解到的许南最後大致去向,在警方的协助下以当地村民为基础成立了搜寻队,最终在超过凌晨三点的时分将她找到。昏倒在她怀中的邱蕴文身T也基本无恙,只是跟随搜寻队在村落附近和山中奔波了几个小时有些疲累和JiNg神过度紧张,以及……由於持续嘶喊呼唤许南导致一度无法发声。

这场意外就此告一段落,但在不日之後许南得知邱蕴文由於声带的严重损伤,虽然在治疗後恢复了语言交流的能力,但已经无法进行更高要求的应用——b如唱歌。虽然这并不是一次事件单独所致,算是日积月累的隐患一次X爆发;而邱蕴文也表示日後可以另行手术治疗来恢复,许南却在好友手忙脚乱的动作中才意识到一个事实:她流泪了。天不怕地不怕,从来都是淡定接受和面对一切的许南,哭了。事後邱蕴文的评价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你哭,你就给我哭成这个样子,吓Si我了。」

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痛哭的样子大概会是许南一辈子的黑历史,还好没有第三个人看见。

或许是因为这次经历,又或许不是,总之许南在不知不觉间便抛却了所有动摇。她要等下去,她要在这个人的身边守望下去,哪怕是身在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哪怕永远等不到光明。

十四个月之後,邱蕴文以自己的意志选择了离婚。从民政局走出来的她,对着早已等在车边的许南亮出了手中的离婚证,得意得像炫耀满分成绩单的十几岁国中nV生。那天她们没有喝酒,而是两个人在游乐园的过山车上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翻天覆地。

後来宁欣走进了邱蕴文的生活,成为了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又在三年後被迫离开了她。如今走进邱蕴文的生活中,距离她最近的人,终於换成了……

许南睁开眼睛,四周很昏暗,但这是因为客厅的窗帘被拉上的缘故。此刻她显然不在回忆中的深夜山林,而是在舒服的客厅沙发上,面前还有一桶爆米花和两瓶已经不太冰的无糖版可口可乐。像小nV孩一样蜷曲着双腿的邱蕴文靠在她的肩头已经睡去多时,看起来罪魁祸首应该是电视屏幕上已经接近尾声的那部太过无聊的电影。两人的姿势宛如情侣,虽然许南想起来她好像名义上还没把邱蕴文追到手来着。

这一刻她突然懒得去想太多,反正最黑暗的夜已经被她捱了过去。

现在,太yAn即将升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邱蕴文是个不怎麽喜欢过山车的人,虽然也说不上厌恶,坐还是会去坐的,只是她对这种基於急速落差的刺激娱乐方式没有什麽兴趣和偏好。当然心情如果像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就是另一码事了,她极度厌恶这种感觉;尽管她时不时会陷入这样子的状态,并为此感到烦恼。

在外人看来,平日经常顶着一张面瘫脸,哪怕微笑也是让人感觉别有深意,喜怒不形於sE的邱蕴文很符合一般刻板印象上的「总裁」形象;而许南则是那种典型的没什麽脑子和心机,只凭一张漂亮脸蛋和活泼热情开朗的X格与人交往的「好骗」的nV人,一个会轻易被他人或周围的事情左右情绪的「简单」nV人,像她Ai看的制作低劣的国产古装网剧里面的十八线小演员扮演的无脑配角一样。

这当然大错特错,如果有人把这个印象说给邱蕴文听,大概会得到她长达五分钟的爆笑——嘲笑,然後给出一个「蠢货」的评价。实际上无论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欣赏虚拟的作品时,许南的身份都是一个纯粹的「观众」——当然现实中她还同时兼任着「演员」这一身份。绝大多数的人和事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存在,她其实是个不易喜也不易怒,天X淡然甚至可以说内心冷漠的这麽一个人。她鲜少被生活中的种种所触动,更不要说对屏幕里面三流演技所演绎的不入流剧本共情。实际上许南并不喜欢这些拙劣的作品,她只是喜欢这种宛如作为高等物种观察猴子生态般的感觉,享受着内心中的点评和吐槽给自己带来的愉悦感。当然,这种恶趣味只有少数和她极度亲密,真正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b如说邱蕴文。

和许南恰恰相反,邱蕴文本质上其实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俗称大小姐脾气。尽管她不是什麽大小姐,通常也会隐藏好自己的脾气,用完全理X的思考来处理各种问题,但不表现出来不代表她的心情不会受影响。用许南的话来说:「虽然我们被骂了都不会当场骂回去,但小青也就是她们的闺蜜好友于青是因为修养好,我是因为不在乎,Adel则是在盘算用什麽方式让对方再也说不了话。」虽然这形容多少属於夸张的调侃,但也确实反映了邱蕴文的真实X格:敏感而记仇,像只心机深沉的猫。

把半张脸沉到水面之下,在浴缸里吐着泡泡——今天的经历让邱蕴文的心情好像坐了一整天的过山车,始终没得到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空闲的她只有在泡澡时用这种小孩子般的方式令情绪得到少许发泄。

她的坏心情从早上发现起居室里的switch主机被摔到了地上开始,很明显是被猫拖着线拉拽的结果。好在重新开机检查後一切正常的结果,证明了任天堂虽然在机能上不思进取,质量倒是一如既往的过y。不过因为无法锁定嫌犯是六只猫里面的哪个,邱蕴文索X取消了全员当天的加餐罐头,当然正常地补满了食盆中猫粮的她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有够温柔。

随後她简单化了个淡妆出门,在一番采购後带着後备箱里的两大袋海鲜和果蔬驶向今天的目的地——她的母亲家。

对於她的母亲,那个叫孟丽莎的nV人,邱蕴文的感情一直很微妙。她能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确有着发自内心,乃至於不惜奉献自我的关Ai,因此她无法真正地去厌恶和憎恨对方;但这种母Ai的形式又令她难以接受,就像被人塞了一个JiNg心准备的礼物,这礼物足够贵重,承载了对方的好意和心血,没有任何值得挑剔的地方,除了——她不喜欢。尽管相b只有四分之一血统的nV儿,一半血脉来自於欧洲的孟丽莎应该更加西化,但实际上无论是外貌还是思考模式,她都远b邱蕴文更像一个中国人。相b怎麽看都会被第一眼认成外国人的nV儿,孟丽莎的长相只是被人评价为「很洋气」的程度;而出生在中国的她,除了偶尔短期探亲或旅行之外,在差不多60年左右的人生中始终生活在这个东方国度。无论是身为专家学者的父亲,或是身为普通技术工人的丈夫,或是周围形形sEsE的亲戚朋友,全部都是纯粹彻底的中国人,有着这个国家传承多年的集T普遍存在的思维方式,所以孟丽莎也就这麽成为了一个带着欧洲血统的普通中国nV人,而她对nV儿的教育自然也是带着标准的中国式家长味道:训诫,纠正,命令;对孩子的关Ai往往以掌控慾的形式存在表现;不需要让孩子去思考「错误是因为什麽」,而只是告诉孩子「这就是正确答案」;为孩子规划出一个理想的未来并以此为目标引导甚至不惜自我为之奉献——尽管那「理想未来」只是家长单方面认定的而已。

而邱蕴文则恰恰相反,虽然属於欧洲人的血统只占了四分之一,但不止外貌看上去九成西化,她的整个思维方式也宛如一个彻头彻尾的欧洲发达国家居民——实际上这非常罕见和异常,因为她的思想与她从小所处的文化环境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世界,正常来说绝对不会成长出她这般的「异类」。如果深究成因的话,大概由於邱蕴文相b同龄人更早地获得了能力,而家中又恰好有着为数颇多的藏书。不只是国内着作——这些主要来自父亲的Ai好,邱家尽管早已家道中落沦为普通的工人小市民阶层,当初的文人家族多少还保留了些习惯和传统下来——还有香港、台湾的出版物,以及大量来自欧美的译本乃至原本,这些则来自身为专家学者经常和国外打交道的外公的收藏。小时候的邱蕴文,由於父母都是需要上班的职工,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独处的她不知不觉就将兴趣投向了各类书籍;至於看护她的祖母也高兴於「小孩子不哭不闹不要人陪,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书就好」,乐得轻松自然不会加以阻拦。於是邱蕴文的世界观塑造从一开始就和这个传统的中国家庭脱了节,至於上学之後的她,则更是在早早接触了电脑,并以中国最早的第一代用户身份接纳熟悉了互联网,因此有了更广阔的了解世界和获取信息的渠道之後,开始对被父母和周边的人们视作理所应当和绝对正确的东西产生了质疑与不一样的思考。

於是在顺从乖巧的外表下,邱蕴文的叛逆始终在累积,并最终在X取向被公开的那次事件中彻底爆发,导致母nV关系的彻底决裂。虽然在数年後以邱蕴文结婚为契机,母nV二人逐渐重新恢复了往来,甚至由於开始尝试互相T谅的缘故,看上去关系相b从前反而少了几分隔阂多了些融洽。但已经产生的裂痕终究无法彻底弥合成不存在,在内心深处,邱蕴文对孟丽莎这个母亲并没有信任和依赖,这份和谐更多地像是出於礼貌而不是亲近。她知道孟丽莎很期望和她打开心扉,但大概她永远也做不到真正亲近自己的母亲了。

不过好在孟丽莎也变得理解了更多东西,b如在邱蕴文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做更多的g涉,而对nV儿只会喜欢nV人的事实也默默地予以了接受,没有再做出如同邱蕴文大学出柜时那般的激烈反应,甚至对於宁欣这个「nV儿的nV朋友」也表达出了友善的接纳。这种现状已经让邱蕴文足够满意,她并不奢求更多。於是母nV关系就保持在这麽一个平衡点:不生活在一起,互不g预,邱蕴文时不时过来探望,就像今天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开孟丽莎的家门後,邱蕴文注意到玄关处有几双明显不属於这个家的鞋子,客厅的方向也传来了聊天谈笑的声音,这令她皱了一下眉:从声音判断并不是她在外地工作的父亲突然归家,而她也没有听母亲说过今天有客人来访。她实在很不喜欢这种被额外的事情打乱计画的感觉。

虽然自小作为「优等生」「好孩子」的示范颇受宠Ai和关注,但厌恶人情往来的邱蕴文从很早开始便在刻意地回避家族社交场合,鲜少在亲族面前抛头露面;而在出柜与家人决裂後她更是成了父母不对外公开的禁忌。即便在关系和解之後,伴随着和前夫离婚以及与宁欣交往同居等一系列事件,坐实了同X恋者身份的邱蕴文自然依旧是难以被家人摆上台面提及的存在。因此对於此时可能即将毫无准备地撞见母亲的亲友这件事,她从心底产生了一GU本能的排斥。

故意磨蹭着没有直接进到屋子里面,她先慢条斯理地把带来的东西打开包装放好,将需要冷藏的食材放进冰箱,顺便在这个过程中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带着已经掩饰完全,看不出分毫不快的柔和表情去到客厅打招呼。

果不其然,客厅里坐着四人正在闲聊,正在用接近噪音的大嗓门和她的母亲聊天的年长nV人邱蕴文尚有印象,这是孟丽莎的老同学,姓戴,而且有着一个俗气到能让人一下子就记住难以忘却的全名;坐在一旁的年轻nV人应该是这位戴阿姨的nV儿,在大约十几年前和邱蕴文有过几面之缘,至少在当年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nV孩;至於最後一位邱蕴文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从落座的位置和表现来看,大概是这位戴阿姨的nV婿。而随後带着互相介绍的问候寒暄也证明了她所猜不差。

原本邱蕴文只想打个招呼之後便以准备午餐为名溜掉,但先是被那位戴阿姨热情招呼着坐下,随即孟丽莎又告退独自去到厨房做饭,留下她一个在客厅应付客人。被母亲坑了一记的邱蕴文只得强忍着浑身的不自在,用在商界m0爬滚打多年练就的应酬方式,尽可能地引导着话题始终处於自己不反感的范围内,勉力维持着聊天的运转,直到孟丽莎宣布开饭的声音从餐厅的方向传来。

对中国人而言,饭桌就是另一个交际场,菜肴不重要,重要的依然是话题的交流。在邱蕴文的印象里,这位戴阿姨一向是个情商不高,时刻散发着优越感的人,能完全不在意旁人的态度自说自话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很厉害。时隔多年後再遇,她发现对方不但在不会气氛这方面毫无长进,倒不如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化愈发变本加厉。b如说尽管孟丽莎多次想岔开话题,戴nV士依然执着地对邱蕴文的个人问题表现了浓厚的兴趣,在那里问个不停。为了把母亲从尴尬的局面中解围,邱蕴文索X主动接管了话题,由自己来直接回答。

「之前结了,现在离婚了?」「嗯,离了挺久了。」

「现在是单身一个人过?」「现在有对象的。」

「对象人怎麽样?多大岁数?」「人挺好的,跟我同岁,b我大几个月。」

「男方大一点好,准备结婚不?」「不急,我俩工作都忙,先这麽处着。」

宛如应对无聊的问卷调查般的机械式一问一答,邱蕴文实在懒得hUaxIN思在言语上修饰,只是尽可能地注意着让自己的语气不要一不小心冷淡过头。实际上已经和宁欣正式分手的她现在应该算单身状态,但她不打算做更多的解释,只是随便把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人抓出来作为恋人的参照物扯着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那个人刚好是许南,巧合,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然而一贯不解人意的戴阿姨显然不打算就这麽放过她:「离过婚就别太挑了,不能学我闺nV找我家nV婿那个标准了,长相不丑人老实就行」、「国企公务员什麽的别强求了,工作稳定就过得去」、「你也不年轻了,别想这想那的了,赶紧结了婚把孩子要了,趁着身T还能生」、「你得懂事,不能给你家绝了後,你妈还等着抱孙子呢,现在她还能帮你带孩子,也是让你轻松」一连串的相关话题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拖着孟丽莎出於礼貌的附和,以所谓的「长辈好意的关心」的名义裹挟着已经对餐桌上的美味没了胃口的邱蕴文不断地点头称是。

邱蕴文努力压制着内心因烦躁而想要爆发的冲动。这个庸俗的长舌nV人在她的眼里连昔日谈判对手的鞋跟都够不上,用言语碾碎对方令其哑口无言是件很容易的事;她也想痛快地将一切坦白,骄傲地说出我根本看不上像你家nV婿这样的男人,我只喜欢出sE的nV人,我为我的Ai人自豪,我们的生活b你们相夫教子柴米油盐的生活幸福自在不知多少倍这种话。

但她不能说,理智阻止了她这麽做。她不在乎当场出柜,以一个同X恋者的身份迎接异样的目光,但孟丽莎不行,她的母亲不行。孟丽莎的年龄和经历决定了所处的社交圈相b年轻一代更为保守和……严苛,她的一时之快必然会令母亲陷入充满无数非议和中伤的泥潭。邱蕴文不认为自己的身份有任何丢脸的地方,但她知道一旦公开,母亲就会因为自己的这个身份而丢脸,所以她不能这麽做。或许可以说现在的她有了成年人的成熟,但这份成熟往往总会伴着无可奈何的妥协。

一顿难熬的午餐结束後三位访客终於宣布告辞,代替母亲将三人送到楼下的邱蕴文目送着nV婿领着岳母和妻子坐上一辆崭新的5系BMW後驾车离去。她没有立刻转身上楼,而是C作着手机将刚刚拍下的包含车牌号的车子照片发给了自己的某个手下,然後拨通了电话。

「就是我刚才发给你的那辆车,去Ga0点麻烦出来恶心一下他们。当然,教训一下就行,不要伤人,别惹出大事,你应该知道分寸。不用着急,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去g吧,有什麽拿不准的再联络我。」

虽然先前做了忍让,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为了发泄而报复。她邱蕴文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当然就更不会是一个宽容大度,把吃的亏一笑置之的谦谦君子;她就是这麽一个小nV人,睚眦必报,以牙还牙。

外面街灯已经点亮,而酒吧「lostcity」里面的某个角落,邱蕴文在碰杯後抬起手腕把杯中的长岛冰茶LongIsea一口饮下了四分之一,随後闭上眼睛感受着酒JiNg滑过喉咙带来的刺激。

喝酒,这是她近些年主要的发泄情绪方式之一。在下午送走了那令人生厌的一家三口後,邱蕴文也没有久留,上楼简单喝了杯茶寒暄了半个小时就找藉口离开了母亲的家。坐上驾驶位的她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靠着椅背发了大约十分钟的呆,最後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邀请许南晚上去酒吧;许南一口应承下来,像以往一样没有多问。

挂断电话之後的邱蕴文有一点後悔,的确拉上许南喝酒聊天是她一直以来最有效的改善心情的方式,但如今她和许南的关系显然已经不止是普通的挚友、闺蜜,甚至现在她连自己和许南之间是否还算正常维持着友情的界线都不敢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因此在这种状态下,主动提出两人单独喝酒私会这个行为就变得相当暧昧,彷佛隐藏着心照不宣的某种暗示一般。

她到底有没有想要暗示的意味?邱蕴文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有种隐约的预感:自己在玩火。但不管真实想法为何,总之此时此刻,她和许南就坐在这间熟悉的酒吧角落里举杯畅饮,边谈笑边咒骂着一切让她们不爽的人和事,而她的心情也随之确实地变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你让小弟们去整人了?怎麽Ga0?是偷偷涂改车牌让他被交警罚,还是给车的通风口里灌鲱鱼罐头的汤汁?」

「……不知道,随他们怎麽做,我就当等惊喜;不过你的这个创意不错,我会给他们当参考的。」

「采纳了记得请我吃饭,版权费要给的。不过你记仇这一点倒是这麽多年都没变。」

「你莫要空口W人清白哦,我哪有很记仇。」

「没有?那是谁今年新年聚会时还在提馅饼的事情?」

「什麽馅饼,我不记得。」

「高三那年的十二月十五号,放学之後我们排队买馅饼,你因为没买到最後一个草莓馅的和我抱怨了好久。」

「是豆沙饼!你买走的最後一个!我说用花生馅的和你换你居然直接咬下去了!还有那天是二十号,不是十五号。」

「看,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嘛,还说不记仇?都十几年了喔。」

「那是例外啦,那天本来就有风,那麽冷的天气排了一刻钟结果看着最後一个被买走,何况你本来也不是最喜欢吃红豆沙的,为了不换给我故意咬一口太气人了啊,肯定会记得啊。」

「我是咬了一口,可是我可没说不给你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许南笑得像个狐狸,表情里似乎还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邱蕴文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醉了。

大约晚上十一点不到,代理司机将两人拉回了邱蕴文的住所。今晚的许南看起来颇为不节制,喝得醉醺醺的她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整个人挂在了邱蕴文的身上,这也让後者放弃了把她送回家的打算,改为带回自家过夜。反正两人熟识多年,一同过夜的经历已经有过许多次,邱蕴文家里甚至备有一整套许南专用的牙刷浴巾等用品,只不过自从和宁欣同居之後便没机会用到了。

到家之後邱蕴文先让许南去淋浴,并在对方出浴後给她套上一条自己的睡裙——两人身材差距不大,这种宽松的衣物交换穿着毫无问题——随後把许南丢到卧室的床上慢慢醒酒,再走进浴室用热水驱散自己身上的疲劳和酒气。二十分钟之後,当邱蕴文带着尚沾有Sh润cHa0气的金sE发丝推开卧室大门,名叫许南的醉狐狸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赖在床上。见此场景,邱蕴文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走上前去想把许南拉起来去餐厅喝点醒酒汤,虽然醒酒效果因人而异,但热汤至少可以让装过酒JiNg的胃舒服一点。但下一刻她就被手上传来的力量面朝下反拉到了床上,趴到了许南的身上。她想立刻起身摆脱这个尴尬的姿势,但没能成功——她的腰身已经被许南用双臂牢牢禁锢,两具成sHUnVX的身T就这麽面对面紧贴在一起,只有两层薄薄的真丝睡裙勉强算得上是阻隔。

邱蕴文感觉有些危险——她的自制力失效的危险,因为她自知自己绝对算不得什麽美sE当前能视若无睹的正人君子,所以她只能刻意不去正视近在咫尺的许南的脸,勉强调动仅存的理X开口:「没醉是吧?那就起来吧。」

许南露出一个微笑,诱惑意味十足的微笑。

「醉了哦~」

她微微探了下头,先张嘴轻咬了一下邱蕴文的鼻尖,又慢慢向下T1aN舐着寻找到那片嘴唇,并献上一个长达一分钟的深吻;而她双手的指尖则一刻都不肯安分地在金发好友的背上不停抚弄。

於是火焰被彻底点燃。两条不知何时被褪下的睡裙被胡乱丢在一旁,昏暗的卧室一时间被情慾的气息填满。许南原本一直在装醉,但邱蕴文的SHeNY1N声令她感觉彷佛真的有种迷醉般的晕眩感。

在像小孩子般吐了一通泡泡後,邱蕴文把身T从水下重新探出。浴缸里的水已经从「热」变成了「温」,毕竟她已经在里面躲了半个小时。是的,躲,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洗个澡」就一个人跑来浴室的邱蕴文感觉现在自己有点狼狈。她的头有些痛,显然罪魁祸首不是酒JiNg。的确她其实已经在内心接纳了许南,甚至可以说已经Ai上了许南,但这并不代表她想这麽快就和对方越过属於友情范围的界线。

虽然刚刚的她是更为享受的那一个,现在再来说这些实在显得有点虚伪。但她的确一时陷入了迷茫:现在她和许南算是什麽呢?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却又没做好改变彼此身份的准备。思路宛如乱麻,她最终只得放弃理清的打算,索X顺其自然。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麽她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躲在浴室里,简单擦拭了身T後邱蕴文重新回到了卧室;未着寸缕的许南则悠然地靠在床上,带着促狭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邱蕴文的lu0T。

「看够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不够哦,所以我要仔细看。」

对许南的轻佻话语回敬了一个白眼後,邱蕴文走过来躺到了空出来的半边床上。但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下姿势,许南便袭身过来跨坐到了她的身上,并开始俯身品嚐刚刚出浴的肌肤。感受着x口的舌头触感,以及腿间又开始不老实的手,邱蕴文自知抵抗是徒劳的——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打算抵抗——便把手伸进床头柜的0出一只小小的包装袋按在许南额头。

「这次起码给我把指套戴了。」

「好好~」

许南撕开包装袋,把带着润滑Ye的橡胶制品套在了自己的中指第一节上,随後她停下了动作,把这只手掌心向下展开伸到邱蕴文的面前,姿势宛如在教堂等待被套上戒指的新娘,除了那张充满情慾的脸实在是和神圣气氛不搭界。

「帮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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