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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家人安康......在亲哥哥出现之前,她从未想过。
所以,她甚少踏足寺庙。
周瑜此刻跪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一双白玉雕琢的脸被琼琼长明灯映衬得无悲无喜。
这个新年,广陵王并不好过。粮仓钱庄的钱需要一一过目审核,逃荒而来的百姓又需要编户予田。年前她才带队剿灭了广陵附近的一股流寇,几番重压之下,她感染风寒,与病榻上咳嗽了数日,元宵节前,才堪堪好全。
岁岁年年,皆是如此。今年,不过是她人生中一个普通的年罢了。但又是周瑜与她相认的第一个年头。
周瑜抚掌,双手分开,手心翻上,此为接福;十指合起,手位回正,此为馈福于家人,共计三次。每一次接福馈福,周瑜心中都无比虔诚,他周瑜生平无所求,只希望小妹一声能够顺心遂意,欢笑常伴。若非说有,也只是想能够再尽力弥补两人那失去的二十年的遗憾罢了。
周瑜起身,十指温柔缱绻的扣住广陵王的十指,指尖细细地拂过她的掌心,引着她与自己十指相交,指节相扣。
广陵王看到在莲花金明掩映下,周瑜的睫毛都被染上了金色的华彩。似水温柔,爱怜爱惜地注视着她。兄长与小妹耳鬓厮磨,额头相贴,广陵王能够听到从周瑜胸腔中升起的誓言:
一切如来普贤,请您以及您身口意的极深秘密誓言恒时守护、保佑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如来普贤,请您的加持成就安住于我,并让我与您无二无别。
请赐我以无漏、大乐的智慧,令我满足。
令我证悟光明的智慧。
请你慈悲地爱护、怜悯我。
请您立即赐予我清净一切罪业、及其一切殊胜的成就。
让我心地贤善地行持一切事业。
祈请一切出有坏如来,请您身口意的智慧在方便与大悲无别之中,恒时不要舍弃我。
让我的身口意成为佛的身口意而成佛。
“然后”,周瑜亲吻在广陵王的眉心,“让我能以一切光明广大,巍巍功德,庇佑小妹无忧无怖,长乐未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瑜回来了。他把月白色的外衫挂在木架上,揉揉眉心,贴着广陵王坐下了。广陵王此刻正拿着黄铜香压一下一下压着香钵里面灰白的香灰,似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周瑜说他一天的公务。
絮絮叨叨,广陵王想。周瑜并不是爱说话的人,但是在广陵王面前,周瑜总是会很放松地靠着他,在她耳边说些零零碎碎的话,或者是坐在一旁看她燃香、翻书,无论怎么样都好。周瑜一回来就会跟在她身边,好像要把失去了的每一刻都弥补过来。
为什么呢?一是因为广陵王既定的死亡命运不会再次发生。二是她还被周瑜设法关押在这层叠连廊水榭之中。在时间的长流中回溯了数次的周瑜,此刻终于找到一块可以依附、可以安神,甚至可以歇息的浮木。所以周瑜是真的放松了下来了吗?
从住进宫殿中,广陵王没有尝试过一次出逃。她知道,周瑜的心神已经在无数次的折磨中已经耗尽了,自己不能够再做出节外生枝的事情来刺激他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精神。她希望后半生的周瑜能够在阳光铺满窗台的午后,靠着温热的软垫安心地睡去。所以她没有尝试过逃跑。
广陵王也知道,周瑜此时的状态是暂时的。午夜惊醒的时候,她看见身上伏着一个黑影,头发丝丝缕缕地垂在她的耳侧,像是水底缠人的水草。周瑜的手很冷,手心里面还有黏腻的冷汗,温柔而怜惜地抚摸着广陵王的脸,让人毛骨悚然。借着床头微弱的烛火,她能够看见周瑜凤目中让人心惊肉跳的红血丝。
她长久的斡旋在军阀豪强的人精堆里,早就练就了一副老辣的审时度势的能力。
只是把自己像一只鸟一样囚禁在金玉软毡笼子里,对于周瑜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广陵王知道周瑜的耐心迟早会被耗尽,做出更疯狂的举动。如果贸然逃跑的话……所以,她没有尝试逃跑,是为了卸掉周瑜的戒心。
然后,才能一击即中。
广陵王了解自己的胞亲哥哥,就像周瑜了解自己的血亲妹妹一样。周瑜如同摆在琅琊高阁最上层的一只冷色冰裂瓷器,哪怕只有半片,也会在每日夜里闪着幽幽清光。内里和外面透明而脆弱的瓷釉一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轻轻触碰会不会让它化成断片残灰。
机会,只有一次。
所以广陵王对于周瑜的一点轻微的举动都十分在意,对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过多的控制欲和越界的占有欲都尽力去安抚。既是出于对自己血亲的怜悯牵挂,也是出于对自己出逃计划的考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她开始用一种更亲密的方法去安抚周瑜。
从寝被中升起了一双雪白丰润的腿,脚尖轻轻划过周瑜的腰侧,然后小腿攀上了周瑜的腰,周瑜腰间的玉佩被她触得叮当作响,大腿内侧凝软的玉脂轻轻磨着周瑜。下身的动作香艳淫昵,但是广陵王的双臂却环着周瑜的脊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打着,慈母安抚怀中哭泣的乳儿一般,轻柔而诡异。
周瑜闭上了眼,在广陵王的颈窝睡着了。他睡梦中颤抖的睫毛还在刮擦着广陵王脖颈跳动的动脉。
利用亲密的行为和亲昵的语言来安抚周瑜,的确很有效果。如今,周瑜就从背后搂着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广陵王的肩头,广陵王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周瑜。
明日,周瑜会去一趟江东。
机会来了!
广陵王早在脑海中计算了百种逃跑路线。对于宫殿结构和周边环境,她已经烂熟于心。解决侍卫和侍女要耗费一点时间,不过没关系。她拿香匙的手略微有些不稳,一点檀香末撒在了桌子上。
她正要拿香帚去扫,周瑜的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苍白而笔直,骨感伶仃,只覆了一层皮肉,能够清晰地看到缠绕在骨间的冷色血管的走向,有一种锋锐强硬的美感。
周瑜带着广陵王的手,一点点地扫去了桌上散落的香末。
门口守卫的脖子被她轻而易举地拧断,侍女的太阳穴内还插着广陵王染血的发簪。穿过湖心盘盘囷囷的复道,广陵王很容易就看到了那扇门。
一扇最普通的门。木头材质,上面没有一点雕纹刻饰,也不像王府大门一样涂朱漆、镶兽首,但却是困了她数月之久的一扇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上就能触碰到了!
还差一点!
就能!
广陵王能够听见自己心跳声如鼓鼙动地而来,踏破了此前的昏沉旧日;又如同清晨时分的马蹄声,负月而来,带着露水,惊起了草丛中的虫蛉。往日刀光剑影,金戈铁马的生活,仿佛又在眼前了。
广陵王的心跳声在听到门轴转动的声音时达到了顶峰,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落日熔金,映射在湖面,也透着窗户投射到这条木质连廊中。昏光似有实质,带着无数纷飞的金粉闪光,黏稠地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游动。
周瑜低笑起来。
日,落了。
周瑜一侧脸颊沉浸在落日燃尽前最绚丽的云霞中,眼中映出金乌灼灼的神光,诡谲而美丽。而左眼,却浸泡在最浓最黑的夜里,瞳孔的黑四散在眼瞳中,不见一点生人的活气。
“小妹”周瑜开口,音如鸣璜碎玉,清隽优雅。
“你每次都能够很敏锐地把握逃跑时机。兄长不得不承认,这是你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你第九十六次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还有第一百二十八次、第二百三十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用完了。所以,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再怎么跟兄长撒娇,也是没有用的。”
冰凉锐利的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颈。双方站在甬道两端,周瑜没有动。如墨漆黑的影子随着太阳西沉,一点点爬上广陵王的脚面,顺着裙角,一点点攀上去,最终完全吞吃掉广陵王。
广陵王举着匕首,架在了自己颈侧,薄如蝉翼的雪刃压在细嫩皮肉之下。这把刀,她用得很顺手,以至于广陵王知道,自己再加一份力,马上会皮开肉绽,血溅当场。
手略微有些颤抖,不过没关系。广陵王盯着周瑜,想要从他下一步的行动判断出自己以死要挟的可能性。她需要周瑜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仅仅是动一下手指,才能打破现在未知的僵局。
但是周瑜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光已经没入镜湖之中了,看不清周瑜的神情。
这招,她是在第几次用过来着?周瑜想,记不清了。他真的很了解广陵王,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比如,她坚毅而又自由的小妹,是不会真地以死来胁迫他的。
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往昔欢乐以及未来无限的可能,都会随着冰冷的躯体一同埋葬。广陵王不会放弃任何生的希望,自然,也不会亲手杀死自己。她只会隐秘地蛰伏在黑暗中,等待下一次出逃的机会。
这很考验耐心,但没关系。
广陵王的鼻尖一点一点渗出细密的汗水。手心也全是汗水,湿滑冰冷的手掌几乎握不住镶嵌五色宝石的刀柄。她往下划了一分,一线血珠很快从丰盈的肉中渗出,顺着曲线滚入衣襟中,混合着汗水,在她胸口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铁锈味悠悠荡漾在甬道中。周瑜依旧不为所动。
他为什么没有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该有反应的吗?
除非自己真的在周瑜面前死去。但是广陵王实在是无法下刀,无法放弃有无限可能的自己。可是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咣当——”
刀柄从广陵王手中落下,她无力地垂下了手。失败者抬起了头,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依旧是清亮的神光,与她挥斥方遒指点六军的神情无二无别,以一种积极进取胜利者的姿态,承认自己暂时的失败。
“我认输了,兄长。”
周瑜放下了幕帘,窗外仅剩的一点天光也没有了。屋内只是一片昏暗,桌子上的香还未燃尽,广陵王看着周瑜从架子上又拿了新的一点香饵,投入到香炉中,很快,幽蓝色的烟从雕花缝隙中满溢出来。
周瑜没有看她,从连廊回来后,周瑜没有对她说一句话。
广陵王深吸一口气,清幽而略带一丝甜味的香气吸入肺中,她自暴自弃地将胸腔中的空气全部挤出。
“兄长……”
周瑜开口:“我说了,撒娇是没有用的。”周瑜立在窗下,将手上的绿玉戒指一个一个褪去。无名指和拇指捏住戒环,食指略微翘起,漫不经心,却又郑重其事地把戒指从手上摘下。先是拇指。然后是食指、无名指、中指,最后是小指上玲珑透绿的戒环,碧绿的戒环经过指腹,骨戒,松松地套在指尖上。最后周瑜整整齐齐地将戒指一个一个摆放在桌上,发出不大清脆的闷响。
周瑜拿着黑铁矬子,很细致地磨着自己的指甲,将指甲边缘磨得圆滑而整齐。抬眼问广陵王:“你觉得兄长这双手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广陵王摸不清周瑜的行为,周瑜并没有发怒,只是很平静又疲惫地接受了她逃跑的现实。阴郁的天空中,本应该有一声惊雷炸起,但是却没有。那么将会如何呢?草木将会在昏黄的天幕下瑟缩着等待雷声的到来,百兽会竖起耳朵去嗅闻空中雷电的气息。
但是为什么还没有来呢?
周瑜在水盆中濯洗自己的双手,继续说道:“兄长这双手,是弹琴的一双手,古琴音色变化多端,但是我依旧能够很好的掌控。”周瑜拿着白绢布,细细地擦手,像是擦拭利剑上沾染的一点血沫一样。
“同时也是杀了你无数次的手,你无数次死在我的手里。”
周瑜起身,向广陵王走来。阴影似活物一般,从周瑜身后漫出,温柔地将广陵王包裹。
“今天,这会是一双怎么样的手呢?”
周瑜轻轻地捏起广陵王的脚踝,脱去了她一双鞋袜。她的丝履上还沾了一点侍女的血,沁到内里甲盖上。
双足上的茧已经消退了许多了,她被关在这里,哪里还有骑马的机会。脚心的肉,软弹柔嫩。广陵王双臂支撑着向后撤,她摸不清周瑜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想尽快地逃离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被花豹叼住喉管,用牙齿轻柔碾压,却始终不下口。
“啪——”周瑜打在了广陵王的脚心上。刺痛的感觉很快传来,广陵王忍不住蜷缩起了脚趾。但是很快,手掌带着力度又打了上来。
桌子上放着一把檀香木的扇子,扇骨油亮红艳,用来打脚心最合适。但是周瑜只是用手——自己的手,更能够感受到广陵王所承受的痛感。她痛,他也会痛。
带着力度的手落在了脚心,脚心红肉很快失血变白,随之而来的是痛感,像针刺;周瑜稍稍停手,被挤压的血液很快反流回原地,带来的是细微而不可忽略的痒意。广陵王只是咬着脸颊内壁的肉,死死盯着周瑜的手,全身心都在抗拒着周瑜的下一次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周瑜只是低下了头,轻轻呼气,湿热的气息卷住脚心,痛感略微减轻了一点,但是脚心嫩肉很快红肿了起来,烧灼的痛感一点点地堆积起来。
“疼吗?妹妹。”
“你明天下床走动的时候,应该还会痛,后天也是。”
“兄长希望你下次逃跑的时候,迈出第一步时,就能够想到这种感觉。”
“不过,我知道,你是不会记住的。”
周瑜放开广陵王的脚,广陵王的脚刚一落到锦被上就匆忙抬起。此刻,软金线丝绢被对于这红肿的脚来说都太过粗粝。
广陵王心中略放松地叹了口气。
闷雷,是落下来了吗?
周瑜掀开床幔,手里面擎着一个青玉色瓷瓶,用指尖轻轻挑了一点脂膏,涂抹在手上。淡雅的香气在层叠的床幔围成的空气中晕散不开。
“没有结束,小妹。我说了,我是不会心软的。”
周瑜很满意地看见广陵王的脸色变了。即便是知道周瑜不会再杀死自己一次,广陵万也还是本能的想要逃离——趋利避害,人之本性。但是她没有逃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千百次的回溯对周瑜造成的损伤,哪能是用数日平淡安闲的光阴能够涂抹消解的?血脉相连,她能够理解周瑜。更何况,如果自己再作进一步的反抗,所失去的可不止数日行走的自由。
广陵王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看着周瑜将手伸到她裙摆下面,腿心传来冰冷黏腻的触感,像是腕足吸附在她大腿一样。床幔营造出来的一方幽闭的空间,两人呼出的热气散不开,混合着香膏的气味,偶有漂浮烟气丝丝缕缕地探触进来,全都杂漾在这潮湿的缝隙内。
广陵王的身心都被煎煮着,身上发热,热意一波波从身下传来,竭力扬起的脖颈上泛着色情的红,发丝沾染了汗水细细密密地贴在了脸颊两侧。身体被情欲蒸腾,内心却透着彻骨的凉意。
周瑜的手指很冰冷,像是刚刚从古墓中抓爬出来的死人一样,冷的指尖,在她穴口打转。香膏就着广陵王不断升高的体温一点点地化开,周瑜的手掌也贴了上来。
手掌弯曲,像是孩童于观音神像前伸手祈求一般,掌心贴在花穴处,掌肉磨蹭着穴口,指间缝隙却夹着充血肿胀的蒂珠。食指与无名指的纠缠下生出轻飘飘的快感。
周瑜有意磋磨她,手指并拢时,沾满了淫水的阴蒂就顺从地从指缝中滑出,然后,周瑜用手重重地夹住,广陵王的腰就不受控制地震颤弓起来,在他手下抖动着。她的手指在床上抓挠,拧住床幔不放,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可她最终还是要沉入水底的。
女阴已经淫汤四溢,红肉软烂。周瑜很轻松地就将两根手指送进了广陵王的体内,手掌轻弓,拇指指腹刚好抵住广陵王的阴蒂。周瑜说得没错,这双手,是弹琴的。手指带着琴茧,转着圈地揉着蒂珠。快感让广陵王的身体更加敏感,柔嫩蒂珠能够感受到,拇指上一圈一圈的指纹正在一点点地研磨着阴蒂,她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向内扣去。
广陵王此刻的反应带给周瑜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愉悦和满足感。此生此世,没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妹妹更具有吸引力了。所谓伊人,在水之湄。顺流而上或者逆流而下,周瑜追寻了千百次她的身影。最后,他终于在苍苍蒹葭,萋萋白露中找到了自己的妹妹。他难道不应该获得自己的幸福吗?想要看到不一样的小妹,想要听见不一样的小妹,想要触摸到更真实的小妹,想要……
广陵王此刻沉浸在情欲之中了。她像是潮湿云气中飞出来的一只白鸟,颤抖地发出呻吟,抖动着锋利纤细的鸟羽。周瑜看见自己的影子倒映在她的眼瞳中,那是一潭落花不起、幽邃流深的水,更是无人踏足的地方。此刻却倒映着自己兄长的影子。
身下的肉茎涨得发痛,口中津液逐渐被浴火烧干。但周瑜只是将手指向她柔软的体内更深探了一寸,手指尽数没入穴内。指节轻轻屈起,二指指尖顶在那块软肉,快速的打转按压。从女穴内逼出一汪一汪的水来。
周瑜的动作轻而快,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掠过水面激起涟漪;或是略带粗暴地在女穴内搅弄,刮过肉壁的每一个角落;或者只是勾动指尖,亵玩着内里最深处的软肉凸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脊骨一点点地往上攀爬,很快将广陵王推举到顶峰边缘。广陵王开始不自觉地挺着腰腹,女穴内层层叠叠的粉红褶皱挽留吮吸着周瑜的手指。
她躺在情欲的温床上,散乱衣襟下的身躯是滋生欲念的母体,情欲笼着她,所有的光芒似乎都要灌入躯体,仅有的空气都被她吸取殆尽,所有的物体都要颤颤巍巍的离开地面,飘向虚空。
差一下!
就差一下!
快活和煎熬,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极乐还是地狱,也是一倏忽的事。广陵王绞紧了女穴,小腹甜美而酸胀的感觉持续堆积,双腿痉挛着等待着周瑜下一次的抽送。广陵王无意识地伸出双臂要去环周瑜的脖子,却只是捏住了周瑜的衣角——一种求欢的意味。
就差这一下!
但是周瑜抽出了手。他的整个手掌都湿了,两指上挂着黏稠的清液,还在往下淌。周瑜凑近了给广陵王看他水光淋淋的手,依稀能够闻到温暖甜腥的气味。广陵王下身却痉挛抽搐不止,双腿不自觉地磨蹭着充血挺立的阴蒂。她被硬生生地架在了欲望的火上,上不来,却也下不去,挣不脱,逃不掉,终日昂着头,等着砍头的利剑落下,猩红色鲜血扑撒大地的瞬间。
世界上除了生死之外,还有许多的事情由不得广陵王做主。周瑜承认对于广陵王的人生,他的确插手过多了,想要的也过多了。但是不能吗?周瑜听见无数个自己对此刻的他说:“为什么不能呢?”周瑜想要看到,全身心都需要自己的妹妹,一个能够依赖他从他手里接过幸福的妹妹。此刻,他终于看见了。
于是他俯下身,从脖颈一路亲吻到柔软的小腹,最后唇舌轻轻含住了她的阴蒂——欲望与快乐的源泉。
一声闷雷乍起,震彻万物,翠绿草木茎叶都在沉涩不流的低压中微微颤抖。高天之上云气簇涌聚拢,夜雨淋漓,如同怒涛顷刻漫卷沙滩,十万军声吼鸣瀑。满庭跳雨,砌响檐鸣,盖过了昏罗红帐中传来的一声满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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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是知道周瑜抽烟的。周瑜坐在堆积如山的公案堆里,仰着头,手里拿着一只墨绿漓漓竹节镶金的烟斗,叹气似地抽烟。幽香冷冽的烟气在书房里盘旋升腾,周瑜抽得多了,烟气也自然是呛人的。
见到广陵王来,周瑜极为自然地转头,手腕一转,烟嘴朝向她,细长俊雅的眉毛微挑:“试试?”
也是,整天批阅公文,脑子都沉锈了,是该有什么东西来活络活络脑筋。虽然惊讶于自己兄长烟酒不忌且想将她也带到沟里的行为,但她还是伸手去接周瑜递过来的烟斗。
烟嘴是海柳制成的,血柳木经过了特殊的磨制,木纹形如流云垂虹,飘逸欲飞,必是匠人于百木中挑选雕琢而成。
广陵王笑着去接,边讥讽周瑜道:“不知风流周郎,这月俸禄还余几何?”
周瑜又将手腕转了回去,眉眼里带着笑意,噙了一口烟,徐徐地吐在广陵王的面前。
烟雾缭绕中,广陵王看周瑜的神情也只能勉强看出个不怀好意来,随后听见周瑜略带些愉悦的声音:“我抽的烟丝有些辛辣刺激,你先闻着适应一下,等明日带了更润口香甜的烟丝再让你尝尝。”
眼下在装什么好兄长,广陵王腹诽道。
绣衣楼不是没有烟鬼,艳衣好面容的郭奉孝天天像没了骨头一样贴在自己耳朵边吐烟圈,自己不也没说什么。外出公干时参加宴会,总是会闻到烈酒、冲烟以及血腥气,她不也都习惯了么。
但她对于周瑜把她还当做少不更事的小女孩这件事,略微有些不爽。或是急于证明自己,或是怀了挑衅的意味,在周瑜又噙了一口烟气要吐出来的时候,广陵王捏住了周瑜的下颌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瑜的骨相生得很好,道骨清癯,捏在手里的感觉更好。赤得发黑的口从唇边抽离,幽蓝色的烟徐徐吐出,辛辣而冷冽,灌到鼻腔中略微有些刺激。
广陵王与周瑜离得极近,但烟气纷纷馥馥,看不清彼此的脸,如浮动的雾与纱,广陵王隔着这一层不可捉摸的障壁去卷周瑜口中吐出来的烟。
周瑜甫一把烟气吸到嘴里,就会咽下去,经过喉头、气管、然后充盈在肺叶中,丝丝缕缕的将墨黑烟油留在肺泡中,经由潮湿唇舌吐出来。此番烟气还未来得及咽下,堪堪在口腔舌齿间转了一圈,携了些水汽,就被广陵王摄到她口中了。
兄妹二人并未口舌相交,这是世俗所不允许的。但是含在口中湿淋淋的烟,鼻腔中醇厚烟草气味混合着对方身上的温热气息都让周瑜心中的欲念更多一分。
船夫站立于湖心,小船的底子早就被凿透了,湖水涌进来都把衣角浸湿了,即便是如此,周瑜依旧光风霁月,微笑抬头望着立于湖边的妹妹:过来吧——没有事的——不会沉下去的——兄长在呢。
烟气被她吃尽,广陵王胜利似地冲着周瑜扬眉——兄长也不过如此。随后转头将琅嬛阁宝架上的浮光锦盒取下。
广陵王仰头取锦盒,阳光刚好从窗叶中漏出来,光斑在她雪白皎纤的后颈上浮动,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周瑜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影子,思衬刚刚漫卷的烟气是不是也让她的鬓发颈肩也沾染了乌栖烟的味道——烟叶乌黑沉涩,如同瘦鸦栖息之态,烟丝入口苦涩辛辣略有腥甜回甘,是周瑜最常抽的烟。
欲念丝丝缕缕,无有实质,无可言说,却能在心中翻腾江海,但周瑜也只是笑着接过广陵王递给他的一杆烟。
烟柄细长,取了凝脂白玉为身,细细地雕着蕙草茝兰、芙蓉琼茅,花团中斜卧一美人。烟嘴是黄玉,明润油亮,但却偏偏在唇缘处飘了一层血丝,如同美人芳泽红唇。周瑜捻在指尖细细端详时,才看见上镌小字两行:“满目芊芊野渡头,不知若个解忘忧?”
那绿茸茸的蔓草布满了野外渡头,也不知哪棵草真能让人忘记忧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节:槛花笼鹤
广陵王现在已经是什么药都灌不进去了。整日恹恹地躺在床榻之上。睡眠也很差,有时睡得很轻,周瑜在身侧轻轻翻身都能惊醒她,有时又睡得很沉,如果没有及时叫醒她,她仿佛永远不会醒来了。
医官说,贵女这是得了郁病,又称幽忧之疾——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然,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
医官看着脉脉叠叠纱帐后罗汉木雕榻上女子玲珑起伏的曲线,叹了口气。他在这两年中已经踏入这宴昵含波殿数次了。谁能想到,光风霁月,冷洁如冰的周郎,私宅里面居然囚禁了一位女子呢?
他每次被召都是隔着屏风纱幕,看不清她面容,但能依稀了解这位贵女的处境——被囚至此,虽然被人衣玉食地养着,但是幽思郁结,身体每况愈下,直到如今药石无医。
周瑜捏了捏眉心,略带疲惫开口:“病因为何?”
“凡五气之郁则诸病皆有,此因病而郁也。至若情志之郁,则总由乎心,此因郁而病也。”
“心情不好吗?”
小妹已经被他关在这里两年多了。两年以来,她从未停止过出逃。一开始是精心谋划,掐准机会一击毙命。但后来她逐渐失去耐心了,开始不顾一切的出逃,哪怕只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毫不犹豫从自己身边跑走。
但周瑜是不会放她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昵含波殿,建于溶溶渺渺碧虚太液池中,只有一道水榭连廊与外界相连。广陵王平日里就立在殿台玉阶处,时有时无的惠风卷缠着她未曾束起的鸦发和层叠的纱衣绸带。
她像一片鸟羽一样,游荡在曲径廊桥中。身体的禁锢与沉涩,从未影响她敏捷而锐利的思考。广陵王的头脑中,一刻不停地在推演、计算自己出逃的可能性。天长日久,直到所有的可能性都被周瑜掐灭了,广陵王还是无法停止思考。
就像是一辆疾驰到悬崖边的骏马,明知前方无路,仍然不可避免地走向既定的结局。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当奈公何!
习惯了击风搏雨的猛禽,有朝一日被人关进金装玉裹的笼子中,会是什么反应呢?
又偏偏遇上闷热苦夏。周瑜坐到塌边,室内虽然放了冰块消暑,但身上依旧是汗津津的。广陵王穿得很是轻薄。蝉翼似的三层纱衣挂在她的肩颈,一层宽宽大大的白色外袍,逶迤拖在玉竹编制的凉席上,往里是稀疏透气的细葛布,最后是一片淡黄里衣。周瑜能够透过纱衣看见广陵王肩膀上的一颗小痣。
“妹妹,兄长今日备了冰杨梅荔枝等酸甜果子,起来吃一点,好不好?”周瑜一手托着广陵王的腋下,一手从后背环住她,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支了起来。
周瑜的发尾轻轻扫在脸颊,好痒,但是不想抬手,也没有力气抬手了。不想跟周瑜交流,但是也没有什么心力拒绝。她只是半阖着眼,任凭周瑜用小指将她耳侧的湿发掐到耳后。
广陵王在床上坐起来,周瑜在她后腰放了攒金花粟玉软枕,她也就斜凭着床,只是端着周瑜递给她的冰碗,面无表情,神游天外。
周瑜拿了过了冷水的湿绢帕子,掐住她的脚腕,轻轻地擦拭着:从玲珑腕骨,到细腻纤白小腿,再到敏感的腿弯。周瑜一边擦拭着,一边想着医官的话:“幽郁之症,其源于心,若能找出贵女心结之所在,自然不治而愈;不过眼下贵女病入心神,还需要外神相助,寻得一二忘忧之法,暂离思虑繁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真是,跟了他多年的医官。老头子早就变成人精了,明话暗语说得滴水不漏:你要是还想让她活,那就把人放了;如果不放人,那就从别的地方下手,至少不能让她再继续思考了。
周瑜又拿起一方绢布,温柔而细致地拭广陵王的脖颈。她瘦了,脊椎从脖颈一直延伸到后腰,俏骨伶仃地支着。忽然想起那个午后——光影浮动,金尘明灭,蓝烟幽染上她的脖颈。当时周瑜还只是会在阴影中想着她颈侧脉搏跳动的频率,而今却能够用掌心感受她的体温。
这个世界很危险,汉室穷途末路,广陵王力挽狂澜不得,被卷入无休止的厮杀。周瑜立于她身侧,怕她遇人不忠,将领背刺;怕她沙场遇冷箭;怕她被人下毒;怕人觊觎,怕人惦念。无边的不安裹挟了周瑜的理智,最后他做了决定——
干脆由自己来保护她好了。
可是怎么做,才能让她快乐起来呢?
周瑜忽然记起那句刻在烟杆上的诗:“满目芊芊野渡头,不知若个解忘忧?”
“万里愁容今日散,马前初见米囊花。”津渡土壤潮湿而透气,时常会生有一枝枝纤细秾艳的花,千叶簇,朵甚巨而密,蓬蓬勃勃地舒张花瓣。这种花,是可以入药的。
医书古籍中有载药烟功效:“其气芬芳,其味清甜,值闷雨沉沉,或愁怀渺渺,矮榻短檠,对卧递吹,始则精神焕发,头目清利,继之胸膈顿开,兴致倍佳,久之骨节欲酥,双眸倦豁,维时指枕高卧,万念俱无,但觉梦境迷离,神魂骀宕,真极乐世界也。”
虽然此烟会上瘾,但是只用一点点的话,也没有事情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五色祥云盘亘在内廷,数日不散。宫人也只是匆匆抬头看天,又投入到登基大典的准备工作中。宫女捧着女帝十二冠冕:广七寸,长尺二寸,前圆后方,朱绿里,玄上,前垂四寸,系白玉珠为十二旒,以其绶彩色为为组缨。一队内使捧着玄衣龙衮:上有日、月、星、山、龙、雉、虎蜼七章;下有红裙,藻、火、粉米、黼、黻五章,以示天命所归。黄门捧着真珠、琥珀、连缀宝玉、六彩绶带、鹿卢玉具剑,玉标等。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女帝寝宫。
史官立在廊下,苍老而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了黑白夹杂的胡须,看着天上绽放华彩的帝星天象,在竹简上郑重刻下了最后一行字:
“天命于此归于一人,广陵之主,文汉天女是也。登基年号为曌明。”
朱红窗外又有一阵宫人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这并不能打扰到周瑜。他此刻正捧着一块一尺六寸九分见方的玉石,坐在案前。他手执红宝石刻刀,在油绿透亮的方玉上一撇一画的刻。碧玉质,盘龙纽,上面的璃虎盘龙已经刻好,只剩下最后的印面了。从绿玉上剥离的碎屑是青白色,一层层地覆盖在周瑜的虎口处。他一面刻,一面轻轻吹去浮屑。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刻玉玺,本来应当由礼部找寻能工巧匠来雕刻,帝王至宝,自当慎重。周瑜忽然轻笑了起来——一点皇帝的架子都没有,抱着他的胳膊,央着给她刻玉玺,就像是寻常人家,妹妹求哥哥刻木马一样。
“天命明德、表正万方、精一执中、永宙永昌”,这方凝命神宝,是周瑜想要告诉她的,自己对她无穷无尽的祝愿。
可当他刻下最后一笔的时候,锋利的宝石刻刀划过他的指尖,一股血渗了出来,随即滴在了青碧盘龙眼下。
真龙泣泪。
随即周瑜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携着玉玺,猛地推开门,发现宫殿中空无一人。白色的雾气似有实质般的缓慢的在廊殿之间流动。高处的雾气在蚕食飞甍脊兽,很快指路的仙人已经不见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色的、死一样的寂静。
妹妹还在前殿!
白色靴底刚刚踏上大殿朱红织金龙纹毯,一股血液就从织物纹理中挤压了出来。朱红的地毯被鲜血浸透,变得猩红。血液顺着龙椅上腾飞盘虬的金龙鳞片一滴滴地落在地上,金与红交织,一张血色与权力织就成的网。
大殿寂静,周瑜能听见血液落在汉白玉地面上的滴答声和他几乎停滞的心跳声。
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浮浮冉冉地漫过了周瑜的脚面。殿内无风,但是雾却轻轻柔柔地卷着妹妹还在落血的手指,像鱼儿衔花一样轻柔。
她斜躺在龙椅上,好像是睡着了。玄色衮服上的金线章纹被她的血液浸湿,日与月,星与云,在一片血色的天光中浮沉。
飞龙不起,猛虎伏行。玉玺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当巨大的割裂感和撕扯感袭来的时候,周瑜只觉得麻木。心脏被人极快速地挖去了一块,人们往往反应不过来,心脏依旧裹挟澎湃的血液涌流。
周瑜垂着头坐在龙椅上,抱着妹妹的尸体。
大殿长明灯光华流转,金色的佛光映衬在周瑜的面庞上。他应该悲伤,或许应该捶胸顿足,放声大哭?或者陷入崩溃与疯狂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周瑜只是觉得,她历年征战,腰上旧伤累累,如果歪坐在坚硬的龙椅上,第二天腰一定会疼。
于是他轻轻地环抱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脊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低头,面庞轻轻贴上了她的脸颊,皮肤传来的冰冷的触感提醒周瑜——妹妹的确死去了。
忽然记起赤水一战,妹妹负伤,半夜高烧不退,自己也是这样抱着她,用手轻轻捧着她的下巴,把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她滚烫的体温。军账内烛火明灭,幕帘外寒风呼啸,极地血原上,只有他们兄妹二人互相依偎,就像梦境一样美好。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此时此刻是现实,那么之前种种美好,皆为虚妄;此刻是梦境,那么……
周瑜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玉玺碎片,薄如冰,透如水,泛着温柔的冷意。玉刃再往下深一寸,就能够隔开自己的动脉,自己就能够永远与妹妹留在美好的梦境中,一个永远不再醒来的、只有他们二人的梦境。
但玉刃被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所缠绕,始终切不进血肉中。猛然施力,周瑜却发现充盈在大殿中的雾气全部涌进自己的身体。
妹妹的尸体消失不见——
九龙盘椅消失不见——
整个宫殿都无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瑜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抚了额头上的冷汗。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上的伤痕正在极速地愈合。环视四周,他正处于一个无色无味无形亦无生无死的空间内。
时间在此涌动,如河流,如山间奔腾野马雾气,如惠风。独有他一人,却不见妹妹身影。
前方,有一青衣男子虚影,怀抱一人。怀中人的手无力地低垂,青白色指尖挂着一滴血珠。周瑜赶上前去,发现那人的面孔,与他无二无别,怀中的女子,正是自己的胞妹。
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全身血液奔涌到大脑。所有的时间此刻都灌注到他的头脑里。头痛欲裂间,周瑜看见了无数个自己,无数个妹妹。
两人或鲜血淋漓,在此跌跌撞撞前行;或手持兵器,剑拔弩张;或面色青白,如地狱幽魂;或是互相扶持,互相搀扶,千千万万相同的身影,都向前方光芒处走去。
这是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尚未发生的。
这是周瑜发动的第一次“傩”。
登基大典上,妹妹遇刺,血溅当场。周瑜无意识地发动了第一次傩。但他并不了解自己的能力,迷失在这时间的乱流中。
迷走中,他只记得妹妹闹她,一定要让周瑜亲手为她刻玉玺。于是周瑜就坐在案前,一笔一划地雕刻。他只记得,自己悲痛欲绝正要随血亲而去,却被体内的傩之力阻止。不甘与悲痛,驱使着他本能地寻求一个妹妹还活着的时间,但却又一次无知无觉地迎来了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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