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2 / 2)
她想起了《庄子》〈胠箧篇〉中的那句「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然而距离庄子的逝世即使已经过了两千多年,这世界却依旧如同金皓铁在《来吧,踏上W辱之地????汚辱???》中写到的「说新千年即将到来、新万年即将到来,但它们改变过什麽??千年?????万年???????变????????」
她又想起了她那些被选择X失忆埋葬的过去,在名为成长的修罗场中被别人伤害再接着伤害别人,而这过程却始终被人支配——不论是自己,抑或是其他角斗士,都只不过是一群坐壁上观者的奴隶。
独梦洁侧身向左前方,仰起头看向法官席中央那位高居於象牙塔之上的「优等生」王锡葆审判长,以及他身旁两位「学识丰富」的法官:王复兴和崔继振。接着他又转身看了看那高压的、看上去还真的会让人以为与自己平起平坐,却实则隔了道高墙的旁观席,那之中一双又一双的目光。那些目光来自巡佐田豫章、市议员刘成育,甚至连上衙市营造业巨头林圣弘、全国第二大媒T巨头的执行副总张雅绮、警察局长陈文檡和内政部长h文主的堂弟都在其中,这也是法院外聚集这麽多记者的原因。独梦洁开始癫狂地笑了起来,驱动着笑意的情感十分复杂:讽刺、无力、不甘、解脱、一种「我果然是对的」的感觉......,还有许多她无法描述的情感交互着。
独梦洁接着再将头转向了她正对面的麦可和王新垚,她的笑容变得更加讽刺更加充满敌意,也变得更加无奈。她又接着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说我毫无悔意、说我lAn用资本扭曲犯案事实,你们也配?你们也配!」独梦洁讽刺地大笑着、怒号着,接着伸手指向了法官席上的王锡葆和王复兴。
「你们两个!当年写着充满瑕疵的判决书,凭藉在常理上完全站不住脚的证据就草率地判了三个无辜的人Si刑。事後当人民要求为三人平反时,你们还在记者会上,毫无逻辑地为自己的愚昧辩护。一字一句都充斥着谬误,居然还有脸以学识丰富的优等生自居?不为这些冤案负责,甚至不承认这些案子有问题,仍在这傲慢地裁决着,凭藉自己的学识蔑视质疑者,居然还有脸说我毫无悔意!说我lAn用学识扭曲事实!」独梦洁失控地怒吼着,接着将手指指上了崔继振的脸,「还有你!当年起诉那三人的就是你!你作为检察官却以刑求、诱骗等各种手段取得你想要的口供,用连脑残都知道不合理的证据,只开过一次侦查庭就起诉了他们、就要求法院从重量刑。事後,当民间要采访你时,还不停阻挡着镜头、推卸责任,甚至要求警卫驱离采访者!现在甚至还能转任法官!这就是你们三位所谓的悔意吗?你们凭什麽?你们凭什麽!」
「独梦洁先生,我们的判决都是有充分依据的,没有错,我有五张及格证书,有三张是优等第一号的,而且都是凭我自己本事考来的。」王锡葆以他那「绝对理X」冰冷地回应着。
「我们的审判权是国家统治的T现,所以不能受到动摇。」王复兴也接着以同样的绝对理X补充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梦洁无视了他们那「绝对自我中心」。她接着转身,手指环绕了旁听席一周,接着落在了田豫章身上。
「你,田豫章,前南山警察局草墩分局凯申派出所所长,因为吃案包庇X侵nV中学生的儿子,而被调职来上衙市,从偏乡巡佐变成首都巡佐,原来你们警政T系把这称为惩处?你也配谈犯後态度、配说我与少年x1nGjia0ei、配说我lAn用资本g扰办案!」独梦洁的JiNg神此时已完全被彻底压垮,她已然成为了象牙塔下的那根生桩,承受着支撑起整座象牙塔的沉重的压迫,而此时,她那因被剥削被偷工减料而脆弱不堪的理智,终於承受不住了那重压,狂怒着放声指控在场的所有游人,「你!陈文檡!作为首都警察局长,却与几名警政高层一同,接受黑道老大的款待进去他们的招待所吃香喝辣,身边还贴着几名X感小姐。听说你最近还要晋升警大校长了。你这种杂碎也配?你配吗!」
「独梦洁先生,有什麽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说,不要g扰法庭秩序,你这样只是显得自己更无理。你b较高明、你认为自己b较高明,我们可以让你先说。」崔继振不耐烦地自傲的敷衍道。
「还有你!刘成育!前南山县荣颅国小的校长兼X平会主委,却每年都猥亵nV学生,甚至当丑闻即将被揭发时,还师师相护,甚至找县议员对县政府施压意图使自己免於惩处。结果,所谓的惩处就只是被调任到上衙市的小学继续当校长?然後在监狱中还受到特别优待,出狱後继续lAn用特权侵犯nV童,却靠政党势力洗白让你当上市议员!呵,你这种人渣也配指责我?」於怒火中的独梦洁早已听不见象牙塔上那傲慢的b划,她那按捺了二十年的怒火早已压抑不住而从口中炸出。她妄图以的烈焰焚烧这座象牙塔,燃尽所有枷锁。然而黑金却不怕火炼。「然後是你这畜生!张雅绮,你是第四权当中的菁英,自诩为人民的眼睛,喊着党政军退出媒T,结果非但没在监督执政党,还反过头帮政府监督人民、煽动观众抹黑社运团T,甚至你的狗主人林坤海还是执政党一大主流派系的领袖!在节目上假装义愤填膺地举牌高喊要Si刑公投,说你真的觉得其他什麽公投都不重要了。你是哥lb亚大学法政学群毕业的硕士,你有可能不知道你口中的Si刑公投这种连高中生都能轻易列出好几条理由反驳的东西有多麽不合理吗?你无非就是个透过煽动民粹、帮政客洗地淡化公投议题焦点的狗而已!你也配觉得我lAn用学识扭曲事实!」
「独梦洁先生,这是最後一次提醒。如果你再破坏法庭秩序,我们就要马上带你出去了。」王锡葆丝毫没有感受到火焰的温度,他冰冷的绝对理X依旧没有受到任何动摇。
「再来是你这个Si东西!上衙的营造业巨头,林圣弘,数十次承接市府的标案,却与黑帮弘Ai会形影不离。还收买了至少二十几位市议员和立委以及无数的检察官、律师与劳动部官僚,打压中小企业、剥削工人,为自己牟取暴利!绑架、重伤害、勒索、枪枝买卖、贩毒、X剥削、诽谤、洗钱、杀人、让维权者闭嘴......,没有什麽是你做不出来的!如今建地的水泥、深山、澹海河的河面、消波块......,没有一处没有你造就的冤魂!你这样一个该Si的恶心至极的垃圾畜生资本家,与你豢养的那些忠犬刽子手,居然还不去Si一Si,还有脸在这里控诉我的恶X?」独梦洁的恨火越烧越旺,但那对於这些象牙塔上的人而言,不过是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小光点而已。在怒吼完对於旁听者的控诉後,她接着转过身面向正对面的麦可和王新垚,再次狂笑了起来,举起了手指,「呵呵哈哈哈哈哈!你!王新垚!你的律师事务所永远是黑道的聚集场所,虽然即使是恶人也该有辩护律师,但你这个畜生却不仅止於此,而是协助恶人用法律压迫弱势!你从头到尾都不是在辩护,你总是为他们lAn用自身法律学识扭曲犯案事实g扰办案,甚至连你自己都在跟他们一起放高利贷暴力讨债!而即使是这样,却仍有政党势力为你洗地,被提名为立委候选人,不要脸地自诩超越两大党,甚至还把云圯县党部改造成黑帮堂口!你这.......你这taMadE......你这该Si的......你这恶心无耻肮脏的畜生、狗官!你有什麽资格!N1TaMa有什麽资格!你taMadE到底有什麽资格!你——」
「够了,让他冷静。」王锡葆机械般地说道,接着七位法警包围了独梦洁,要求独梦洁立刻跟着他们离开法庭。然而此时的独梦洁心中其他的部分,都早已被她那积累了二十年的恨火焚烧殆尽,她的目光穿透了那些法警,怒瞪打断她的审判长,接着再回过头,指向麦可。
「你!陈——」独梦洁正准备开始她最後的控诉,然而立马被其中一名法警摀住了嘴,几名法警接着将她架起抬离法庭。独梦洁的腿也因此而cH0U筋,颈部和腰部也挫伤了,但她始终无助地怒瞪着那位她来不及指控,也是当中最可憎的麦可。而麦可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独梦洁,表情除了轻笑一声外并没有其他变化。
独梦洁的指控不过是只工蚁在被压Si前的挣扎而已,象牙塔上的人根本看不到、也不需要看她一眼。
独梦洁形同被判了Si刑,而且还是凌迟,因为以她的特质,进了监狱不是直接Si於霸凌就是Si於霸凌後的自杀。她突然庆幸起自己有着像现在这样因断药造成的中年肥宅的外貌。因为那些持续服药的、相貌可Ai的跨X别nVX,一旦进了男监,便会被狱方作为如奖励一般的存在,将她们分配到听话的囚室,默许那些表现好的囚犯或轮流或同时地对她们施以长期的X暴力。
待独梦洁被抬离法院後,法警松开了独梦洁的嘴与身T,但仍持续强y地推着独梦洁往违停在法院前方的警车前进。迎着众多伪善的镜头,即使独梦洁的愤怒是那样的剧烈,也依旧被绝望与无助给浇熄了。面对记者堵上来的那些腥羶sE的麦克风,她终於意识到了自己永远不会脱离YG0u——这个塔的控制范围,逃到塔外的荒野。於是她最後一遍的唱起了那首歌:
"Lookdown,lookdown.You\'\'\'\'llwaysbeasve."
"Lookdown,lookdown.You\'\'\'\'restandinginyr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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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作家约瑟夫.亚历山德罗维奇.布洛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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