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S我,也可以哦(1 / 2)
('【1】
晏平乐打开房门,冷不丁地看见徐奶奶站在木桌边喝水,脸“唰”地吓白了几分,倒是老人笑眯眯地开口问:“刚才你姐陪我去医院拿片子才回来,怎么听她说你们吵架了?”
晏平乐如释重负,他在老人家面前还要脸呢。
徐奶奶笑了:“我小时候跟姐姐抢吃的都能打起来,天天都是我打不过哭,眼睛肿得核桃大哈哈,跟你现在似的。”
“啊!不会吧!”晏平乐赶紧摸上自己的眼睛,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这太丑了!”
徐奶奶被逗得捂嘴笑个不停:“行了,当个男孩净臭美,长得也像个女娇娥。”
“奶奶,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晏平乐正色,徐奶奶以为他要说自己力气大之类的证明自己,到底是她活该被笑岔气。
“这种碗我一顿添四碗米饭不在话下,女孩家哪有我吃的多!”晏平乐指着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早饭碗,义正言辞,说着肚子非常配合地响了。
“饿了?”徐奶奶明知故问。
“嗯。”大男孩模样的人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嘴角是翘翘的,眼角稍稍下垂,看上去像是某种很好欺负的白色犬科动物。
徐奶奶把饭热热给他吃了,菜是过年腌的萝卜干咸菜,炒了豆芽和胡萝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静静地看着晏平乐吃饭。
有些人,像她的孙子,睡觉睡到中午,饭从来不吃,说要减肥,难得过年和他吃顿饭气都能气饱。
有些人就满脸喜色,开开心心的,和他坐一个桌子感觉饭都能多吃一碗。
徐奶奶是当后妈嫁的,对继子算好,但这些年没有自己的孩子,总感觉身无一物。
晏平乐被看得不好意思:“这萝卜好甜啊,在哪买的?”
“自家种的,前面全是菜园呢,春天都刚播下籽,也就萝卜能吃啦。”
“要不奶奶我帮你种菜吧。”
“说什么呢,好好读书,干农活多累。”徐奶奶敲敲桌子。
晏平乐语塞,只能收起碗往厨房里送,他留着心眼,故作不经意地四处瞄熊女在哪里,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他等到吃午饭,午饭吃完,熊女还是不见踪影,他等啊等啊,等了好多天,等得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
远处春山浅醉残阳,蜿蜒风流溪水,烟火袅袅婷婷,清晨薄雾清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老人在满是花树的院子里聊天,仿佛过了一场又一场悲欢难辨的梦,聊了什么他全然不知,凭本能在说话罢了。
“奶奶,熊……我姐怎么不回来了?”晏平乐终于忍不住了。
“她每天都回来呢,只是在躲你,趁你睡着,”徐奶奶把择好的菜叶放到盆里,“不是在吵架嘛,肯定不想见你啊。”
晏平乐哂哂地掰掉烂菜根,脸红了一点点,像是暖阳烘的,黛色的瞳孔敛在睫毛下。
“我就好奇了,你姐一个城里姑娘,抓鱼怎么这么熟?”
“可能她是头熊吧。”晏平乐撇嘴。拧着豌豆壳,青嫩嫩的小果子顺着指尖滚到塑料筐里。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徐奶奶等了怎么多天,终于找到机会开始劝了:“都是小孩子,仇能有多大,你姐姐很好啦。”
她就觉得是晏平乐单方面发火,因为他作为男人腰太细。
老中医说了,如此体态会伤及肝脾,使人容易感到火旺盛,易怒,哪怕只是遇见了芝麻大点的事,也容易较真耍脾气,甚至不依不饶,吵闹不休。
这时门开了一条缝,一个披肩发的女孩探头阳光灿烂地笑着:“我来了,晏平乐。”
“佳涵来啦,来坐!”老人乐呵呵地腾了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撩起眼皮随意扫了一眼:她今天化妆了。
【2】
邓佳涵在城里上学,清明几天回老家添坟包的,前天她过来借胶布,然后,整个人像胶布一样黏住晏平乐了。
“这时清血化瘀的药——你千万别谢我,我就乐意帮人跑腿!”邓佳涵把手里的精致的袋子放到晏平乐脚边,他站着择菜的样子很自然,斜靠着门栏低头腼腆地微笑,白皙细长的手指衬得菜青翠欲滴。
“昨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一直站着,不累吗?”邓佳涵圆溜溜的眼睛倒映漂亮的男孩。
她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人,现在的人长得好看的是不少,但晏平乐身上的那种模模糊糊气质学校里的那些什么稚嫩的校草校霸不能比的。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气质,只觉得他的眼睛那么清澈动人,栀子花般寂寞而热烈,他站着的身姿那么挺拔,仿佛春天里洁白花树。
“还行,谢谢你了,邓佳涵。”晏平乐礼貌地拿起袋子。
主要是坐着屁股疼啊,他是真他妈想坐下去。
这姑娘看样子不经常化妆,脸抹得过白了,口红也挺突兀的,不过因为她底子不错,挺好看。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晏平乐如果不知道这傻孩子什么意思真是白瞎他从十五岁开始谈恋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很可惜他们两个人撞人设了。
邓佳涵话超多,他也这样。
邓佳涵喜欢卖弄美貌,他也喜欢。
邓佳涵有点舔,他也是!
晏平乐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没有更多恶意——只想让她快点儿走。
偏偏这里是奶奶的院子,他没权利赶人家出去,只能在婉言让她回家打游戏未果后,带着假惺惺的微笑闷头择菜。
可惜晏平乐不说话时美貌的杀伤力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双目含情,顾盼生姿,邓姑娘像一个股票被套牢的韭菜,泪水简直要从嘴角流下来了。
熊女哐嘡打开铁门,看到晏平乐还没去睡午觉,扯了扯嘴角:“聊得很热闹啊。”
“呀!熊大!”晏平乐简直看到了苦难中踩着祥云而来的大英雄,口无遮拦地叫了起来,一个猛子扑到她怀里,低声撒娇,“快救我!”
熊女手上还拿着凉菜和啤酒,投降似的举起手让他抱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穷乡僻壤都有桃花……”
熊女的话还没说完,晏平乐就不乐意地拿脑袋磕她脑袋,纠正:“应该说我是她的桃花。”
“什么估计都没我大——她发育了吗?”他又开始不说人话了。
“你真庸俗,”熊女撇了邓姑娘一眼,“明明人家比你大多了。”
“你半斤八两。”晏平乐下意识顶嘴,抬头看到熊女手指上贴了几块创可贴,心情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沉了下来,好像坠入一片湿漉漉的乌云里。
他瞪起湿漉漉的杏眼,嚣张地点点女人的心口,微红的脸蛋在春阴下格外明艳动人:“你搞定她——然后和我睡午觉。”
他目光温柔地流转,轻轻摸着她的锁骨,带着理所当然:“你好好发泄发泄,就把之前那些事忘干净吧,不许生气了。”
熊女被挑逗得心脏有些绞痛,愣愣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眼前出现了他高潮时的娇态,亮晶晶的眼睛,红红的,全是水。
她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坚定的意志被磨损,她可能永远都不能从这个地方出去了。
“吃饭了吗?一起?”熊女转向沉默的邓姑娘,刺啦一下打开易拉罐,在气泡喷涌声中邀请。
“姐姐,你是他的女朋友吗?”邓佳涵依旧瞪着她那双大而圆的眼睛,笑着问。
“你是不是和晏平乐长得有一点像……”熊女并不回复,反而突然凑近她,“你是独生子女吗?”
“姐姐,别这样姐姐——”邓佳涵冷汗直下,“我有一个哥哥,在上大学!”
“怎么样才能见到你哥哥?”
【3】
“奶奶,我一会吃完饭了带你去医院,先揣着社保卡。”熊女絮絮地对老人说。
奶奶想了一下,转头走上楼,隔着窗户对正无聊的晏平乐说,“小子,我估计这段时间回不来了,你如果不走,就好好看门啊。”
“怎么……”晏平乐至今没睡成午觉,现在有些困倦,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我可以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熊女要陪奶奶去医院,真是种种意义上的无可奈何。
“人老了嘛,得住院,你姐帮我联系了护工了,没事别往医院跑,不干净。”
熊女依旧是很晚才回来,风尘仆仆,气味嘈杂。
她扫视一圈没有发现晏平乐,洗了澡直接上床睡了,一阵钥匙撞锁的声音后,房门被缓缓打开。
淫魔爬上了床,跨坐在女人身上。
女人在他的脸就要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扯住了他的头发。
“怎么,嫌我脏啊。”晏平乐轻笑,嗓音带着疲惫。
“你猜。”
松开手,可以借着月光观察他被点亮的半边脸。他垂着纤长睫毛看不清表情,好像在低声嗤笑。
晏平乐缓缓低下头,两个人的脸距离那么近,鼻尖抵着鼻尖,气息缠绵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阖上眼睛,献上一个吻,只是唇部简单的接触。男人的嘴巴很软,花瓣一般。
没有什么意义的,最后的吻。
他坐起身笑,坏兮兮地眯起眼,红唇白齿甜腻腻地慢慢碰撞:“晚安,熊大。”
熊女突然开口:“不要走,听我说完。”
“最近避孕套用完了,省城里也没有你买的那种,我找过好多家。”
那避孕套是晏平乐从国外带回来的,十八线小城能有才奇怪了呢。
“什么破借口!没有避孕套怎么了,想肏就肏啊!”他烦躁地甩开手。
“可你讨厌被内射。”熊女回忆着。
“我……”晏平乐一下子被哽住喉咙,干巴巴地张了张嘴。
男人支支吾吾,敛着睫毛小声地说:“内射我……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晚过分静谧,时而跳跃出零星细碎的鸟鸣,熊女听到了,但没懂:“什么?”
“我说……内射也勉强……可以吧……”晏平乐向后坐微微分开双腿,他下面没有穿东西,衬衫边角和月的阴影为他遮羞。
他的手显示出那份局促,撑在床上攥了拳又散开,扣着床单又扯起来。
“你别这样,我有点……”熊女挠挠头。“这样显得我很呆。”
“我只是说,可以让你射在里面……”他无所谓地强调。
“你已经,可以进来了,不愿意就算了……”
晏平乐说话间被被推到床上,握着膝盖弯分开双腿,露出淫靡的爱欲之地,他知道自己要被肏了,把扭捏磕绊的话勉强说完,偏头等待。
“算了,你好好叫吧,小鸟。”熊女亲他。
但她变成了陌生的熊,陌生到可怕,用粗粝的掌压着他的四肢,他趴跪着,整个下体都被熊的根茎填满,眼睛紧闭呜咽不停,像一个沉溺于发情的动物。
那个丑陋的东西在他体内作怪,它粗糙的表皮没有一丝隔膜地,真实地划过肠道,引起他身体完全不能控制的战栗。它不断地来回顶弄,狠狠磨着敏感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知道自己被撕裂了,没有开玩笑。
熊啊确实那么粗,一下深深捅进,那种为了使他痛而痛的动作顶得他脑子发懵,只能发出一声带着悲鸣的长喘,痛得揪紧身下的床单。他爱惨了这种刺激,浑身都在克制不住的打颤。
没停歇地抽插起来。肉体与肉体的碰撞声层层不跌。
熊女似乎很喜欢听到他的叫床声,并且找到好方法。她快速抽动着把性器往深处烫,等那湿软的肉壁紧咬着肉茎不放时整根抽出,再整根没入,如此往复,晏平乐只能被一阵阵浪潮带动地无助地浪叫着,那些撕裂的痛苦反而让快感更加清晰。
“射给我……呜……啊……”
“啊……就是这样……嗯……”
没有什么矛盾是干一炮不能解决的。当这只心口不一的狗熊射出来的时候,别说是他的错误了,连爹妈都忘得一干二净。
熊女大部分时间舔舐着他的脖颈,就像是猛兽舔咬自己的猎物,她最后咬破了她爱不释手的白脖子,把痛苦不堪的他按在床上,猛地挺到最深处,射了出来。
滚烫的热液仿佛要灼烧了娇嫩的肠道深处,他的腹部慢慢凸起,那精液多到塞不下,直接从交合口处细细密密渗了出来。
“好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被烫到痉挛,失神的眼眸折射出玻璃般的水光,喘息了很久,最终拿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熊女没有把东西抽出去,她似乎十分好心情,继续舔舐着晏平乐脖颈处的伤痕。
熊女抽出半软的肉,精液放了闸一样往下淌,她黑扣子似的熊眼盯着那一滩东西,有些厌恶地皱眉,索性坐在床上,像只巨大诡异的毛绒玩具。
“说好要好好伺候我。”
“来。”她言简意赅,像个命令。
晏平乐的人生其实很需要命令,他总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总是在人生的迷宫里不停兜圈子。
他现在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雏鸟一般的人儿张开唇瓣含住那柱头上奶精,小幅度地舔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我不是很会……”
他怕得口腔癌来着,这种玩意让他想吐,就算是熊女的他也不是很想放嗓子眼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会什么。”熊女也对这个一直处于坚挺状态的丑东西不怎么看得上眼。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呜……”晏平乐闭上眼睛,艰难地吞下,小心翼翼地藏着牙,把高挺的鼻梁一下一下戳近浓密的皮毛里,嗓子眼儿里顶出呜呜咽咽的啜泣。
“我是说……舔的不好你别笑我……”他吐出粗黑的阴茎,救命似的小声喘着气,还要说话,看上去好辛苦。
“舔硬就行了,不要继续。”熊女舒服得恍惚。
她看着晏平乐绯红的脸恍惚。
“学姐这么一丝不苟的人,”记忆中的十九岁的男孩和现在的一切重合了,他那么餍足地吸了吸鼻子,羞涩甜蜜地笑,“也会和我做这种事情,我好幸福啊。”
晏平乐也下意识地抽吸鼻子,转身背对熊女,撅起屁股对准硬物,深深地坐了下去,瘦腰顿时被顶得外弓起来,曲线异常迷人,颤抖着有些像在卖弄风骚,他的脸颊抵着熊的脑袋,呻吟细碎,拱着拱着把穴里的肉茎吃得更深。
“好淫荡,”熊女笑他,扒拉下他揉搓自己乳尖的手,“还是自己晃腰舒服,对吧。”
“呜……哈啊……”
晏平乐手像跳华尔兹一样乖乖放在熊女的掌心,没有时间回话,一刻不停地耸动腰身,情迷意乱地眯起横湿的媚眼,口水颤巍巍的往下溅,濡湿肩膀,汗水让他的身体月光下一片晶莹,挺翘的性器尤其可爱可怜,哭得一塌糊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又射在了甬道深处,晏平乐仍然没有熟悉这种交换液体的感觉,害怕地哭出声,脸蛋仍然染着情欲的红。
稚嫩天使的外壳下明明是个柔软的恶魔啊,哭得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他颤抖着跪在床上,沾了汗的碎发胡乱地遮在他眼前,精液顺着臀缝流过腿根,一开始还是温热的,越流越冰凉。熊女变回人的样子,冲他伸出手臂,唤他小名。
熊女搂着他,又听见了晏平乐的轻哼的歌。
“你知不知道我是X音乐学院荣誉毕业的?”晏平乐说这句话时还带着深沉的倦意。
“……不知道。”熊女拧着眉头细细思索了几秒,然后摇头。
“我唱的不好听吗,你都不夸我啊。”
晏平乐大概想表达他在纡尊降贵给她唱歌吧。
“你不说话。”晏平乐喃喃自语。
“我好像爱上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久的沉默后,熊女问:“我该怎么回答你?万一你对不喜欢你的人特别感兴趣,一切就会显得很尴尬。”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晏平乐轻佻地眯起眼睛,“所以我一直不让你喜欢我啊。”
“如果我喜欢你呢?”熊女又问。
晏平乐倒吸一口凉气,不满地看着她,腮帮鼓出了个泡,像只气呼呼的河豚。
半晌他泄气了,瓮声瓮气地说:
“那不是,更好吗?”
“我刚刚骗你的。”他把脸埋在女人的颈窝。
“我好像只是对你特别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
晨色如瓷,他不敢抬头去看窗外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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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平乐不由自主开始想一些少年时代的事情,G国是个美好的地方,永远阳光灿烂,永远宽容自在,教学楼高挺白皙,窗明几净,像个悠闲的大小姐。
伏在课桌上,暖暖地晒太阳,身体轻盈地想要飞起来,晏平乐总是止不住地想,那些无拘无束的鸟正往哪去呢。
许多人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助。
哦,需要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男孩露齿笑,像恶作剧。
十八岁,有一场重要的考试,最后他写累了,在剪切线外涂画飞鸟的流线。
铃响了,他交上去,老师皱眉看他,他撑着脑袋懒懒地冲老男人抛媚眼。
好快乐,但好像忘了为什么那么快乐。
为什么要回忆呢?
他在衰老吗?
不知不觉他也是老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年像去年,明年像前年,年岁很快就会过去。
【2】
他的身体惹上精液后断断续续开始发高烧。
晏平乐总是哑着嗓子哭说果然那东西还是太脏,然后被压在床上重新灌满一肚子。
不用说也知道这位很狗很狗的熊喜欢小鸟烧得浑身发红还被干得昏昏沉沉,奄奄一息的可怜样子。
他有时候烧到意识模糊,在梳妆台前把吻痕看成大片紫斑,崩溃地掩面哭泣,无力咒骂,笃定自己得了艾滋。
“别碰我了,这是艾滋……”他啃啃哧哧地哭。
“艾滋?”
“嗯!”他拼命点头。
“什么病,你会死吗?”熊坦露无知。
“傻瓜,连这个都不知道,”晏平乐可能才是那个傻瓜,竟然因为这种事破涕为笑,“不仅我会死,你肏了我也会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计谋。”熊女拍手。
晏平乐:“……?”
“贱人,你想谋害朕,晚上把腿岔成那样,心怀不轨。”
“啊啊啊!”晏平乐激怒,奋起一下掐住熊女的脖子,“狗皇帝!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熊女靠在椅背上,抬手抹掉他的眼泪。
“不要叫我贱人。”他没骨气地噼里啪啦掉眼泪,眼尾看起来是比西瓜瓤还要水润清甜的红色。
连雨不知春去,一睛方觉夏深。
【3】
立夏那天。庭院里的石榴树亭亭如盖,竹子层层叠叠贴着墙,绿荫浓烈,一片清凉,晏平乐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甚至村委会和熊女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才告诉他。
“我……”晏平乐愣了一下,手里切肉的刀也停了。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晏平乐无所谓地笑起来,耸耸肩“今天吃辣椒炒肉片。”
饭桌上,熊女难为地放下筷子轻声说:“别哭了乐乐,你这样吃饭会呛到的。”
“我哪里哭了,这是辣椒酱太辣了我吃不惯。”
他喃喃自语:“明明就按照奶奶教我的步骤做的,怎么就不好吃呢?”
【3】
熊女骑小电动车带晏平乐进城买衣服,晏平乐高兴得要命,趴在她的肩膀上小声地哼歌。
“诶,原来乡下到城里也不是很远呀,四十分钟就到了。”他笑嘻嘻地说。
骑车时有风,他就贴紧点,如同耳鬓厮磨。
“你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啊……”淫魔用高挺的鼻梁蹭着女人的动脉处,坏心地撩拨。
熊女陈述自己的观点:“小县城就是这点好,开车不戴头盔也不会有交警拦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在后座快笑死了,不知道他乐个什么:“那我在首都开快车也从来不带头盔呀,司机师傅。”
熊女进一家大型商场了十件打折的夏装,质量摸起来不错,是过分宽大的t恤,印着幼稚过时的小猫小狗头。
“怎么样?”她问。
“超级无敌棒。”晏平乐觉得这像情侣装,大声赞美,献上掌声。
熊女无语。然后直奔品牌专柜,买了两件清仓处理的羽绒服,很明显的男款。
然后又去买了护手霜,护肤乳,唇膏什么的,眼看着要走出商场。
“你不买衣服吗?”
熊女难能可贵地懂了他是什么意思:“我冬天有毛。”
“你的毛就是我的毛啊,”晏平乐大手一挥,“退了吧。”
“别,那样抱着你一点都不舒服。”
晏平乐一愣,讷讷地说:“我很好看,而且有钱,多少人想抱着我睡,甚至打起来我都不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女无语,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求他快收了神通闭上嘴。
“熊的审美是不是和人不太一样,喜欢那种又高又壮的大胸猛男……”
“够了,”她无奈地打开钱包,“真不懂给我面子,你该买一本《好女人必修课》看看了。”
里面干净得一如她少有表情的脸。
晏平乐怏怏不乐地撩起眼皮,或许那时候他心里就有秘密了,只是熊女到了七月下旬才发现。
【4】
“喂,你去哪儿?”晏平乐问。
熊女瞥他。
“我不问也行,回房间,都射给我,然后你再走。”晏平乐紧紧地抱住熊女,身体饥渴得吓人。
【5】
坐在对面的男孩眼睛大大的,戴着耳钉,与小县城格格不入的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关切地问:“你是不是中暑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出门的熊女感觉生命精华都被榨干了。
她摆摆手说:“不要紧邓佳鑫,我会问你一些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天渐渐黑了,这里是商场旁的街,霓虹闪烁,小地方自然也没什么城市规划,店开的乱七八糟。
咖啡店对面有一个火锅店,看样子在做庆典,有只熊猫在扭来扭去地发传单,过度夸张的圆滚滚的身体,做工劣质的大脑袋,两颊染着腮红,组合起来竟然有种让人不忍直视的丑萌的效果。
咖啡店店员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熊猫就晃着肥胖的身体进了自家店门。
“亲,欢迎光临色凉凉火锅店喽!今天配菜半价,酒水免费嗷~”熊猫的声音尖尖憨憨的,像是儿童动画片里面的配音。
“有你跑到人家店里面宣传的吗?这位朋友,你热傻了吗,衣服脱下来歇歇吧。”邓佳鑫呆了。
“这位池面的小哥哥,快跑!她不是人!她是一只狗熊,她把你玩腻了就丢一边,不会对你负责的!”熊猫指着女人大声警告
正值暑假,店里基本被大学生高中生占领,熊猫话音刚落顿时有几道敏锐的视线投来。众所周知,看到热闹马上用手机拍下全程全平台投放是当代吃瓜人的基本素养,少一个平台都堪称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熊女看着周围慢慢聚起来的人,咳了咳当做警告,谁知那熊猫充耳不闻,还得意洋洋地叉起了腰,终于忍无可忍:“晏平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猫愣了,回过神来边剁脚边甩开手,迈着小碎步撞开人墙冲到火锅店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串成串的香菇贡丸成精了。
“总之谢谢你。”熊女回头看着男孩。
“我感觉你不是坏人,在这个地方要小心呀。”他认真叮嘱。
然后,他露出一个极夸张的笑容,比刚学会笑还僵硬。
“啊,不好意思,我妹会笑,我不会笑。”他揉着嘴角道歉。
【6】
员工休息室里面静悄悄的,有很多隔间,仿佛迷宫,极其诡异。
熊女扫视周围,面露焦躁。但没有办法她只能一边弯腰从下面的门缝里挨个看,一边哄:
“对不起我错了,没有下次了,我找他问点事情而已。”
“你想让我安慰你总得给我机会让我找到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让我走迷宫了乐乐。”
然后她就找到了晏平乐在的格子。
门反锁了,熊女打不开,她目测了一下栏板高度,直接翻进去,落在狭窄的空间里。
晏平乐还穿着庞大的玩偶服坐在布艺小凳子上,挤两个人实在够呛,温度顿时上去了几度,发酵成一方更加闷热的夏夜。
“你说话。”熊女摘掉他灰扑扑的头套。
男人的脸蛋仿佛上了蒸笼的某种海鲜,呈现出一种死后才会有的美味红色,汗水从鬓角流下,一滴又一滴,用手去摸从发根到发梢都是湿浃浃的。
“衣服脱掉吧。”熊女从他的耳朵尖薄脆的耳骨揉到软烂的耳垂。
晏平乐对她的话没有一丝反应,熊女虽然嘴上道歉但心里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索性站在原地观察四周。
楼下大排档和店里的劝酒笑闹八卦怒骂热闹烟火之声几乎要把房顶掀翻,楼上的隔间里却好沉默好沉默。声控灯早就关上了,屋子里不全是漆黑,至少外墙彩灯吝啬地分了点光。
真的很热,熊女稍稍走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晏平乐在吻她。很主动地啃咬舔舐,用他放荡的技巧去攻掠女人没有想设防的嘴巴,他还穿着笨重的衣服,艰难地扯低熊女的脖子,想要凑得更近更近,他急切地低喘,发出风骚的闷哼,很低俗,很淫贱,但就是可以让人清空理智。
熊女捧着小浪货热乎乎的脸,接过这个吻的主动权,她的指缝被不知是汗还是囗水的可疑液体濡湿,直到灯因为他的呼吸声而亮起。
晏平乐过度呼吸了,他本来不应该这么不专业的。
“钻出来。”熊女拉开他背后的拉链,晏平乐想照做,但手指僵硬到痉挛,只有紊乱的呼吸在狭小空间里急促回响,最后他才爬出衣壳,衣裤被汗渍得彻彻底底,乱七八糟地糊在腰腹的曲线上。
他是一个汁水淋漓的小婊子啊。
熊女将他不住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揉捏着他后脖颈的筋脉,这样过了很久他才安静下来。
“我是不是又把事情都搞砸了。”晏平乐问。
他把头深深埋进熊女的颈窝:“我……总这样……故态复萌,让人生厌。”
“平心而论,你找了个不错的工作,不露脸,不用担心被抓回去,”熊女轻拍他的背,“但为什么突然想打工呢?我在夏天都不想工作。”
“挣钱。”青年似乎不想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买什么?”
他嗤之以鼻:“我要自己买。”
熊女也嗤鼻轻笑,她说前几个星期晏平乐怎么好心放过她的肉体,原来是为钱愁得性欲都没有了。
“很可笑吗。”男人抽吸鼻子,恶狠狠地瞪眼问。
“你干什么!”晏平乐感觉到熊女撩起他的衣服,不可置信地按住她的手。
“你的明知故问确实很可笑。”
“我浑身是汗很脏的,你真下得去嘴啊,”他推了几下发现没用又软下声音撒娇,“老公,回家洗洗好不好呀?身上黏糊糊的影响你的体验感呐,不急这一会,今天整晚都给老公舔鸡巴。”
“谁是你老公,我是强奸犯。”
晏平乐一瞬间仿佛被掐住了喉管,裸足站在地板上,忍受着不适感,畏缩着接受女人的亵玩。
宽松的牛仔裤滑落,熊女从黑发青年的内裤掏出他的性器,那郁馥的男性遗精混合浓郁汗味从湿答答的下体里蒸腾出来,飘散在流通不畅的空气中,明明不算好闻,却亵狎催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女离得很近,故意嗅了嗅,淡淡地点评:“一股狐狸骚味。”
“我都说了让我洗洗……”晏平乐咬牙抱怨。
晏平乐其实体毛挺旺盛的,可以从他浓密的乌发看出来,但他身上其他地方都光滑的如同初生婴儿,不是他会长,主要是因为他家做这些药物产品,涂涂抹抹,吃吃刮刮,自然毫毛无存。
熊女对这份平滑心情复杂,是个人都会喜欢,但这样被处理得干净整洁的人真的干净吗?
他的阴茎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是浅淡的紫红,熊女张开薄唇将半硬的肉含到嘴里,毫不在意地舔弄,晏平乐紧张到了极点,大腿根一直在抖,几乎站不住,比后穴被狠肏时还要剧烈,皮下的经络却开始膨胀地跳动,渐渐塞满了女人的口腔。
他明明很舒服,舒服得想哭,想叫亲爱的好厉害,但只能干涩地张合着嘴,像条濒死的鱼。
“晏平乐,经理喊你去结工钱。”隔板外有女声高喊。
“啊——不!”晏平乐因为心虚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叫,掩饰着咳嗽了几声,手忙脚乱地推搡熊女,“现在7点了吗?你下,你下班了?”
“孩子你没事儿吧?别中暑了,出来喝点水?”女人走到门前关切地问。
“谢,谢不呃……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女非但没有松开他,反而捧起晏平乐的粉臀更深地吮吸,发出啧啧的水声,她是一个聪明的熊,知道怎么玩弄自己的猎物,晏平乐的屁股肉被狠狠掐揉,闭眼咬着嘴唇发出类似于女性的啜泣声。
“年轻人,现在这样玩,老了之后什么病都找上来了!”门外的保洁人员愤怒地撂下一句警告,关门而去。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屑了,结果还是甘拜下风。如某人所愿,他现在已经彻底社死,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啊……嗯……”晏平乐自暴自弃地张开嘴,淫靡地呻吟,眼泪时不时顺着下巴尖儿滴下,青涩纤细的身体无力地烧成水红色,乖顺到失真。
熊女感觉到晏平乐简直要变成蜡烛融化了,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捧住他,不让他像一滩水一样的流走。她吐出性器,吮吸了一口晶亮亮的汁液,亲吻端口,抬起头轻轻地呼唤:
“乐乐。”
再把晏平乐一口含进去。
她摸上晏平乐的手,牵着他消瘦的指尖,将修长指腹插进自己后脑的长发里。可他的手颤抖得太厉害根本无法抓住,熊女只好分开他的腿缝,把着他,压着他使力,一下一下送入喉咙深处。
过程并不漫长,晏平乐泄的很快,颓坐在熊女腿上,环着她的脖子,梦呓似的说:“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抬头看她,眼睛里有一片空荡荡的江面水面,纡静无声,漫漶成海的形象。
“我怕你,不要我了。”
“明明你一直在我身边,可我感觉你,会离开我,很久很久,”他垂下眼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我真的好蠢啊。”
“你把你的真名告诉我吧。”
熊女沉默了一会,反问:“为什么想知道?”
“《西游记》里说的。”他有些害羞地趴在熊女胸口。
“妖怪的主人在云里叫它们的真名,妖怪就会现原形,”晏平乐期待地笑起来,“E国你去过吗?就是木乃伊的那个,他们那里也说,只要你能说出一个神的真名,你就能制服她。”
“熊澜缕。”女人附在他耳边低语。
她捏住晏平乐的手腕,细长的手指在他掌心上慢慢地划:“三点水,约束的束,两点,门字框,绞丝旁,米,女,这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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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
晏平乐坐在院子里乘凉,穿堂风将人间的繁华笑语吹了个零星,在他两鬓呼啸而过。
他在呼吸间明白了什么叫孤独。
为什么熊澜缕去县城还不回来。
可是他觉得好累,甚至都不想去寻她,如果她能早点回来就太好了,不回来就算了,他也不骂她。
这时一只灰扑扑的鸟飞来了,大叫起来:“不行,你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你太被动了!”
好聒噪的鸟,晏平乐狠狠地皱眉,捂住耳朵。
“不行!你不能这样坐享其成!”鸟从葡萄架飞到竹椅上,“你要是想表达心意,你就应该送她一朵世界上最美的玫瑰花。”
“它会比祖母绿更珍贵,比猫眼石更稀少,他必须用你的心血染成,它会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红的耀眼。”
晏平乐有了一点兴趣,歪头想了想:“好吧,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懒得走路,你去把玫瑰花摘来插到我的心口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等她回来,就能得到一束漂亮的玫瑰花。”晏平乐沾沾自喜,眼睛含着期待的雾气。
“好吧,我就最后再帮你一次。”鸟笑嘻嘻地从天边先来一只纯白的玫瑰,它化作人的样子,塌鼻梁,寸头,肥胖,好没特色。
“你真丑。”晏平乐很嫌弃。
鸟不气不恼:“我原谅你的无礼了。”说着,狠狠将尖锐的花枝插进了男人的心口。
好痛啊,晏平乐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看着心血慢慢将花瓣染红,心中的欢喜胜过了痛处。
大功告成之后,晏平乐把花小心地贴放在自己的胸前。
“希望那只笨熊能能识货一点,别浪费了我的好东西。”他喃喃自语,又满脸忧虑。
不过一会他又释然了:这便是爱情啊。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熊澜缕叫醒。
“你喜欢玫瑰花吗?”晏平乐声音软了下来,他还是希望这人配合一点,毕竟他真的很痛很痛。
女人接过花枝,震惊的目光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喜欢,对不对?”晏平乐讨好地笑起来,蹭着她的手。
“我这辈子最喜欢你,乐乐。”熊澜缕手指有些颤抖,一向无波无澜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只要这个妖怪陪他这辈子就好啦,晏平乐一点也不贪心,他是个容易知足的孩子。
“你不是让我买衣服吗?”她抓住晏平乐的手,“我买了,我们冬天一起打雪仗,好不好?”
“你最近对我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了,”晏平乐瞥了她一眼,“傻帽,大夏天的,说冬天的话。”
“嗯,约好了,冬天,下雪,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干干净净的,只有我们两个。”
“说到衣服,我想起来了,当初你为什么要偷我衣服?”晏平乐气鼓鼓地质问。
“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想和你白头偕老,所以撒谎了。”熊澜缕亲吻他上扬的嘴角,含住他的舌头,好像又想要他了。
“我就说你意图不轨吧,”晏平乐眉开眼笑的样子明晃晃的诱人,他得意地哼哼,“毕竟我这么帅,你装不下去了。”
“有了我之后,就不许要别人了,不然我把你的手指头砍下来,”晏平乐还挺适合扮恶人的,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要让我知道你有我之后还敢动歪心思……”
被晏平乐牵起来的无名指抽搐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不把这个戒指摘下来,我帮你割了。”晏平乐泪眼婆娑,倒成了他委屈。
不是熊澜缕不想摘,而是她根本摘不掉。
她根本不知道晏平乐的心里还有那么多坑坑洼洼,让她感觉到无从下手。
“没了手指我怎么给你快乐,你三思而行,乐乐。”
“反正你又不用无名指,少了也没什么问题,”晏平乐低着头,带着哭腔说,“再说我根本不想要什么快乐,我只想要你爱我。”
【2】
晏平乐还是倒下了,熊澜缕无力地看着,挽回不了任何东西。
小地方的医生大概也是第一次碰见病人被宣告了艾滋,还那么冷静的家属,不由多看了熊澜缕几眼。
晏平乐坐在医院栏杆上,悠哉地晃着腿。
“你够了吗?晏平乐,”女人疲惫地笑起来,“你还想要怎样才够呀?为什么总要放弃生的希望呢?你最后还有我呀。”
“你不会得这脏病吧?”晏平乐消瘦的身形岌岌可危,好像随时都能从楼上掉下去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晏平乐见熊澜缕沉默不语,就把漂亮的手伸给她,灿烂一笑,“你带我回家吧。”
晏平乐向南方望去,他若是那边的家,会被安置在最好的病房,用研究室最新的药,还可以苟活很久很久。
但他眷恋着北方的寒冬。
熊澜缕苦笑:“你总是这样折磨自己。”
“不,”晏平乐神秘地嘘了一声,用手指了指一碧如洗的晴空,“是上天在惩罚我。”
女人把玩着他的手指,沉默了很久,转移话题:“你想不想知道关于我的蠢事。”
晏平乐眼睛顿时亮了,乖巧地点点头。
“那这样,只要你多活一点,我就给你讲一件。”
“怎么想都是我血赚不亏,”男人当然无法拒绝,撒娇似的用手指蹭了蹭她的手心,眉目低垂,“之前都是我一个人说话,我也累了,现在就由你讲吧。”
【3】
熊澜缕把晏平乐洗洗安顿在床上,见他这么翘首以盼,心里柔软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之前在G国被拘留过15天。”
“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嫖娼!”男人眼色一暗,枕头结结实实地砸了过来。
突然让完美人生代表熊澜缕坦白她人生的污点真的很艰难,她几番措辞才开了口:“你应该知道的,G国有禁烟令。”
“而之前我抽烟很凶。”
“我是在禁烟令之前去那里研学的,突然让我戒根本不可能,科室里面的同事有时会三两成群的去逃生楼道里放松一下,当然我也会去……”
某天,她刚把烟放在嘴里,就从楼道下来一个年轻的女下属,女孩看上去很激动,一个劲的问她是科长吗,是科长吗。
熊澜缕当然内心对于自己的违规十分愧疚,表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略带歉意地表示自己也不想给女孩留下这么差的印象。
女孩却说着你不明白,实在太迷人了之类的话。搞得她以为事情已经翻篇,还想着下次一定要更加谨慎。
“然后第二天,我就被举报了,拘留了15天。”
这里熊澜缕特意停顿了一下,果然,从那个女孩出场时脸色就极差的晏平乐终于嗤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那以后,只要我去食堂吃饭。督察就会揪着我的衣领闻味道,抓住我就盘问不停,我才彻底戒烟,”熊澜缕坦白,“四年过去了,我依然觉得很丢脸,除了你以外,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任何人提了。”
晏平乐揪住她的衣领,小狗一样嗅着她脖子间的洗发水味道,挑衅地抬头:“是这样?这督察真不要脸!”
熊澜缕把他按在床上:“这个动作你做出来了,我才意识到督察在勾引我。”
晏平乐任女人亲吻自己的脖颈,分开自己的双腿,他眼角渐渐染上绯红,目光像化开的春水般荡漾,痴痴地只装了一个人。
他哑声叫:“澜缕……”
啊,可悲的满足感。
一点点的过往,他就心满意足了,他甚至完全可以想象出熊澜缕在求生通道里漠然掐烟的样子,她面无表情地向下属表示歉意的样子,索然无味地接受盘问的样子,冷冷地坐在拘留所床上看书的样子,都那么的可爱啊。
“澜……缕……嗯……”
他舌根发软,用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哭叫。
“澜缕……我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当你的跟班,你在哪我在哪。”熊澜缕哄他,把他再次诱骗上无依无靠的高潮。
“我累了……别……唔……”
【4】
青年男人,带着无框眼镜,儒雅俊美,风尘仆仆却不改威压。
“乐乐,该回去了。”他微笑着,声音低沉性感。
“小舅舅!”晏平乐惊喜地叫起来,扑入他怀抱的瞬间狠狠扯了一下熊澜缕的衣服,用口型示意。
快跑。
他舅舅韩昔,是个好人,但对于熊澜缕来说一定是个危险的人。
“我生病了,舅舅。”晏平乐的下巴被男人挑起,不由娇声娇气地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年你离G国太远了,你在躲我吗乐乐,对不起,”男人担忧地摸摸他,“你在放纵自己,你已经完全失足堕落了。”
“舅舅……”晏平乐见韩昔从下属手里接给了猎枪,一时间眼皮狂跳,身子缠得几乎要把韩昔的衣领扒开,“你要干嘛呀,我们快回去吧……”
“先把一些虚情假意的人除掉。”韩昔温和地安抚。
晏平乐僵硬地回头,见熊澜缕还站在原地,顿时撕心裂肺地喊叫起来,带了血的声音近乎划破耳膜,不似平日悦耳:“傻逼!闪开!没看到他有枪!”
熊澜缕肩膀被贯穿时内心无波无澜,甚至还用口型释放她生前无处安放的幽默感:“我守信用吧,死也在你身边。”
晏平乐的神情渐渐晦暗,他的心仿佛也被打碎了,血淋淋的一片。
“你放过她吧,韩昔,我求你,她是无辜的,我们的关系,她是无辜的……”身体无力地滑下,跪在地上,不抱什么希望地恳求着,嗫嚅着,眼泪无知觉地往下掉。
该死,该死的是他,他是会把一切搞砸的人,他不配幸福,他不配拥有那么好的学姐。
……
学姐?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乐你看,她是妖怪,不会死的,”韩昔对着已经化成兽型的熊肆意地补了几枪,低沉地狂笑起来,“看,那妖怪还在动呢!”
“不!才不是!你胡说!你们都在骗我!她不是妖怪!”晏平乐仿佛发出了鸟雀的最后一声嘶鸣。
他呜咽,他痛哭,他成为这一方天地最后的王者,霎时间,大地为之震动,山岳为之荡波,天空阴沉,碎裂的虚像化成玻璃从亿万高地砸下。
熊澜缕挣扎着护住已然彻底失控的晏平乐,冷声催促耳蜗里的机器:“快脱出,他已经发觉到我们的存在了。”
“你在梦里都不愿意给自己一个美好的结局吗,晏学弟。”
女人转头轻叹。
【5】
“博士,刚才真是太冒险了,应该顺应着病人的潜意识暗示向下进行的,肯定会有线索,大不了,再开一组新的……”金发女孩伸手要扶起实验台上的女人,神情关切。
虽然科研团队已经很努力了,但相距于人脑转移脑电波的精确度来说,仍然差上那么一点。
只是那么一点,就能让人的意识永远困在病患的虚无梦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医学的没人性了吗,柯艾。”女人撩起薄薄的眼皮,幽深的眸子难以揣摩。
“可您刚刚就差点成为植物……”
“医生!”一位中年男子见女人走了出来,急忙迎上来打断了柯艾的话。
晏平乐的鼻子和中年男子一样高傲笔挺。
他身后的漂亮女人也瞪大了她的眼睛,满怀期待,她手边的小帅哥那小小的声音,在幽静的实验室里可以听得那么清晰:“妈妈,哥哥是不是已经好了,我给哥哥准备了礼物……唔!”
女人捂住儿子的嘴,腼腆地冲众人笑笑。
“熊医生,乐乐他,怎么样了?”晏父紧盯着眼前穿白大褂的脑神经学家,她翻看着手中的反馈数据,显得冰冷而专业。
“我会把他治好,这是实验合约规定的。”熊澜缕把电子数据库交给柯艾,淡漠地承诺,好像她已经有了百分之百成功的把握。
“谢谢您医生,”叱咤风云的父亲此时无端安心了,小心翼翼地补充,“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得寸进尺,我希望进程能赶在过年之前……我们一家很久没吃过团圆饭了,如果可以,我想叫上晏平乐的妈妈……”
“可以,”熊澜缕公事公办地颔首,状似漫不经心地叮嘱,“到时记得叫我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晏父从欣喜中反应过来,嗓子眼被呛得生疼,“如果熊医生愿意,我可以……”
借孩子康复的名义,办个宴会,多请点有病富豪,帮刚回国的她宣传一下,她照样能财源滚滚,也不至于要参加他家家宴吧。
“晏先生,您儿子的失语症很严重,我能力有限,只能让他一时好转,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我就无法去除他的心魔,”熊澜缕走近晏父,面不改色,说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如遭雷劈,瞠目结舌。
“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承诺好售后了,他的余生,我都会陪伴左右时时照看。”
“阿姨!”晏平乐的弟弟呜呼大叫起来,“你是在求婚吗!”
“告诉我一切,我没有任何恶意,我只在乎他。”
柯艾在上司眼里看到了熟悉的热量,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的暗恋死去了。
她暗恋的人是一块稀有金属,沉默寡言,冷酷坚硬。
有自己规定的化学成分,有自己的燃点和沸点,不遇到就不会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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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澜缕喜欢吃鱼,更喜欢钓鱼,沉得下性子,又运气爆表,被钓友们戏称“钓王”。
作为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她多次参与防溺水志愿宣传活动,积累时长一骑绝尘,校内无人能及。
研二那一年,学校论坛上她的名字后面多了一个人。
新任“钓王”晏平乐。
想到钓鱼事业在母校后继有人,熊澜缕古井无波的心一时有些悸动,想着等她把出国的事情安排好,就联系垂钓社社长和他会会。
不过后来有一次,她在路上真遇到了晏平乐,身边的女朋友搡她说:“看,真正的钓王就是这么气派。”
经常钓鱼的人总会那么白呢?熊澜缕承认有天生不怕晒的人,但晏平乐和她心里勾勒的形象天差地别。
好看是好看,难不成他还能学貂蝉沉鱼?
熊澜缕站在树荫下看他被众星捧月,目不斜视地走过,衣摆扬起清新的夏意。
“看什么!拉帮结派的富二代,气派吗?小心我告状,让文渊修理你。”女友愤愤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澜缕不置可否:“他不会吃醋的。”
“靠,智性恋谈恋爱就这样吗,我还是想问你们整整九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女友踮起脚尖凑近她,小声咬耳朵,“我要是你男朋友,只要看见一个帅哥在你身边,我都要疯!”
“人哪里有丑的呢,看久了都会有可爱之处。”
“谢谢您传授爱情保鲜的方法,”母胎单身二十四年的生物医学工程研究生翻了白眼,“对了,你们俩出国的事搞的怎么样了?”
“嗯,明天就闲了。”
“那你和文渊打算去约会吗?”
熊澜缕摇摇头:“好长时间没钓鱼了。”
晨起钓鱼,然后顺道救了溺水的晏平乐。
想到在岸边摆得整整齐齐的电子产品和鞋袜,这个才十九岁的男孩或许不是失足,而是想轻生。
他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又想孤零零地离开,青波碧草,晓寒深处,像个胎儿一样与水进行最沉溺最彻底的纠缠。
在这个欲望的世界,谁也不要蒙谁,都是赤裸的肉身,只有死亡可以宣判纯洁,饶恕污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澜缕此后坚持说他是失足落水,主要是因为她和晏平乐的交集,关于见义勇为的事可以说出来,剩下的,尽是她坦荡人生中的污点。
【2】
水至清则无鱼,所以野湖虽是活水,倒也不是什么清洁水质,熊澜缕也是默默地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自己才跳进去的。
她从来不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外的善事,因为太游刃有余所以善良得不着痕迹。
大不了回家身上痒几天,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被湖底的水蛭吃了。
晏平乐根本没有呼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向他游来呢,他很努力地,想认真地打量那个傻子。
意识逐渐模糊,他只看到细长的阴影,手臂的线条像极了海里的刀鱼。
好安静的影子。
水波,轻浮地搂抱着他的身体。
熊澜缕水鬼般湿淋淋地从湖水里钻出来,晏平乐已经失去了意识,乖乖被拖着倒也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抹掉耳边和锁骨上的藻类植物,扒开晏平乐的刘海,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交替进行。
“沉得不深,应该不会有问题啊。”她脱得只剩内衣裤,在晨间的凉风里打了个冷战,喃喃自语,再次堵上这位溺水青少年苍白的嘴唇。
她反复操作直到感觉到男孩的微弱呼吸。
这时阳光已经出来了,透过树影婆娑映在湖面上。
晏平乐睁开酸涩的眼睛,一个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你就是晏平乐吧,手机呢?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你多带件厚衣服。”
“丢水里了。”他缓缓爬起来,声音沙哑。
女人给出认真的建议:“你用我的手机登社交账号也没关系。”
他神情恍惚看着自己身上穿戴干燥整齐,而陌生人浑身湿透,晃动沉重的头颅:“我不想被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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