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S我,也可以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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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他的衣服。

女人倒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行,那你就穿着我的衣服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她平时的衣服都很中性,基调为灰白蓝,今天为钓鱼特意还多穿了一件宽松的衬衣防晒。

“没经过你同意,对不起。”她拿起长长的鱼竿,突然开口。

“对不起什么。”晏平乐抬头望她,眼睛里面住着苍白的灵魂。

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救了他?

还是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换他衣服?

“我不想这个湖里出人命,要是被封了我会很伤心的。”女人单膝蹲下来,丹凤眼微微瞪大,里面竟然混合着某种露骨的热情。

“这个湖里,有很多好吃的鱼,胖头又肥又大,偶尔还有小龙虾。”

“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生长,刚寻到这个野湖的时候,我也在思考,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活得没良心一点吧,”熊澜缕指着她马扎放的地方,贴着晏平乐软白的耳朵说,“能找到这里的人很少,今天我就传授你钓鱼的秘诀吧,那个地方有个出水口……!”

熊澜缕强忍住把溺水青少年攀附脖颈的手腕甩开的欲望。

她知道被一代钓鱼枭雄传授经验几乎等同于被皇榜下捉婿,激动是在所难免的,可是能不能别贴得这么近,她身上的衣服还没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突然哭得很绝望,消瘦的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熊澜缕昂扬的情绪在拥抱中渐渐退潮。

但他没有察觉到,一边说一边打哭嗝,很没有形象,紧张,不知所措地扯着熊澜缕的裤子口袋边边:“我下次投胎想当条鱼,物竞天择,从出生就一个人生活。”

那是他的衣服,口袋是避孕套。

“渭城水库你知道吗?那里死的人多,不少你一个,最近上游还禁渔了,你选那里当投胎地点,天时地利。”熊澜缕掏出手机给他看地图,还有三百六十度实景图片。

熊澜缕见晏平乐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索然无味地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她清冽的眼睛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绪,过度自负所以空无一物,谈起热爱的才显露出百分之百的真诚。

显然这位父母教育缺席的医学生对晏平乐是死是活没有半点兴趣。

她拿起鱼竿,把她的棒球帽丢到晏平乐怀里:“耽误我的钓鱼计划,先走了,再见。”

“我……我该怎么把衣服还给你。”晏平乐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叫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洗洗把它捐了吧。”熊澜缕头也不回地说。

她人高腿长,步迈大,步频快,走在校园里仿佛赶场的杀手,想要欣赏湿身诱惑,可能还要估摸一下会不会被她的鱼竿抽死。

不过熊澜缕才不会用鱼竿打人,她爱惜这根昂贵的渔具,胜过爱惜男朋友。

回宿舍她草草洗了个澡,室友翘着兰花指捻起水盆里泡着的裤子问:“你去干什么啦?”

熊澜缕没说自己见义勇为的愚蠢行径,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这几年没见过你穿这个牌子的衣服。”室友看她的眼神写满了盘问。

“不是我买的,”熊澜缕眼珠一转,反问,“很贵?”

室友撇嘴,倒也没有否认:“捧出来的,就冲个新鲜劲,也就这回T恤的款式质量做的上得了台面。”

她倒是想买啊,丫根本没货了!

熊澜缕各有所思地点点头,隔天就把晒干的衣服裤子塞到了楼下公益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避孕套则扔到了可回收垃圾桶里。

“你在扔什么?口香糖?你要终于要戒烟了?”室友无意地扫过,好心提醒,“亲爱的那不可回收。”

“无菌手套。”

“你什么时候把手套带出来了!”

浅论搞神经科学临床的人白大褂和手套有多脏!

熊澜缕神色自若:“忘了。”

中午她和室友吃完饭回学校,走到八角楼楼下堪堪停住了。

晏平乐背手提着防水牛皮纸袋,站在公告栏那里看艾滋病宣传周的海报,懒散地套一件浅色的宽松款体恤衫,但从头发到手指甲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交叉在一起的手腕白皙得让人痴迷,书卷气很浓。

“熊澜缕学姐。”他的声音清澈雀跃,说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杏眼弯弯,如草木葳蕤,倾然华光发于内,清爽干净。

室友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怪异:“我的朋友,他是不是想钓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瞬间熊澜缕明白了他们口中的此钓非彼钓,此钓王非彼钓王。

她十分后悔没有说自己是见义勇为拯救失足落水少男,因为短短几天之后这份光荣的履历便转变成了她的污点。

但后悔也晚了。

【3】

熊澜缕也不是情商低的人,该懂的都懂,晏平乐想钓她,这是连室友都能看出来的事,早恋经验丰富的她怎么看不出来。

之前熊澜缕可从来没有在图书馆见过他,但那段时间窗边就多了一处靓丽的风景。

他的桌子前像模像样地摆着书,有时是蓝色的《纯粹理性批判》,有时候是红色的《火的精神分析》,紫色的《市场经济的变革之路》。

熊澜缕想可能是他觉得装帧好看,颜色纯真配他的衣服,他常穿的颜色就那几个。

那几本书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它们可以亲吻晏平乐香软的脸颊,不幸的是它们作为知识的载体,大概从来没有被晏平乐翻开过。

晏平乐只是伏在桌子上,傻傻地盯着熊澜缕,瞳孔被阳光晒得温暖,如同浪漫的春野,蒸腾出青涩小心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嘶,熊澜缕还不能警告他,他会打蛇随棍上,可怜兮兮地邀请她吃这吃那。

每天都有俊男美女试图把他拉出图书馆这个根本不属于他的地方,各式各样美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身边找不到的。

晏平乐低声发誓他之前只有炮友情没有恋情,言语中疯狂暗示他是初恋仍在的纯情少男。

当时他当时耳根因害羞而发红,眼睛忽闪忽闪的,竟然不合时宜地显示出近乎贞洁的俊朗。

“我是真的真的有男朋友啊。”熊澜缕数次强调无果,掰掉手指上的戒指递给他看。

戒指内侧是两人的名字。

X&W。

晏平乐轻咬下唇,撇开眼睛:“你男朋友每天都好忙,根本见不到人。”

“要是我。”

“肯定会天天陪着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澜缕重新带上戒指,极其残忍:“寸步不离的是狗,不是男朋友。”

“为什么要这么说,”晏平乐眼里浮现出苦涩的泪水,“我说了我只是想和学姐做朋友,究竟怎么了。”

“我知道学姐怕男朋友误会,我知道学姐是个专一的人,他很优秀,我都知道……”

眼泪掉在他手背上,他慢慢抹去,又掉一滴。

熊澜缕心里明镜似的,他哪里是自惭形秽,明明是掂量着文渊长相平平,家境也平平,哪哪都比不上他优越。

是,文渊长相这事熊澜缕耳朵快听出茧来了,但她本来就审美障碍,没看出闻天五官哪里不好,人类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肉乎乎的身材摸起来更舒服,她爱就完事了,关各位屁事!

分了让她去哪里找愿意被肏,叫床还甜的小朋友啊。

更何况文渊脑子好,从初三开始和熊澜缕谈恋爱年年是模范学霸情侣,研二直接公派常青藤。

这些年来他因为和熊澜缕在一起饱受长相言论攻击,时常在深夜自卑哭泣。

熊澜缕内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女性的爱有三大主要来源,内疚,怜悯和自我感动。

她常常想:又妻如此,夫复何求。

熊澜缕的研究方向是神经认知科学,应用治疗心理疾病,她用专业的眼光得出结论:

晏平乐没大病,俗套的凡人一个。

他跟在身后自己的几个月看着特别积极特别乐观,完全没有自杀倾向,更没有一丝阴霾,但突然一哭,眼尾红红的,就正常起来了。

十九二十,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想来他因为长相吃尽了甜头,正为赋新词强说愁,人生无趣,自觉飘零,众人皆庸俗我遗世独立。

自己却无视他的脸,肯定激起了这位公子哥的好胜心。

就像她自己也有很强的胜负欲。

熊澜缕挑起晏平乐的下巴,奇怪地咦了一声,像刚刚才认真观察过他似的:“你哭起来竟然还挺迷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之后她把握着分寸亲近晏平乐,果然几个月后男人的热情渐熄,完全把她当备胎吊着。

熊澜缕心里廖寥,莫名唏嘘自己看人太准。

清纯的面孔,无辜的眼眸,多少英雄25书屋上了他的钩,入了他的局,着了他的魔,当了他的狗。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文渊分手?”室友兴奋地问,“晏平乐这样的甜妞真是好可爱,我能rua十个!”

熊澜缕充耳不闻,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等新款电脑开售。

“你他妈的再装聋子我就把你的车胎扎了。”室友冷笑。

“我前几天是情非得已,你可别在文渊那乱说。”

“我看你是情难自禁,你显卡都要一年一换,怎么看他都是高配版,”室友看熊澜缕实在兴致缺缺,故作遗憾地微笑,露出两个酒窝,“也是,和海王也就玩玩,真过日子还得看文渊啊。”

熊澜缕听出了朋友的阴阳怪气,竖起手指认真地说:“小马,不要靠近漂亮的人,会变得不幸。”

室友往她优越的脸上丢了个白眼,拱手抱拳,搬行李去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澜缕以为无妄之灾已经过去了,谁知临着出国晏平乐突然来找她喝咖啡,带着一男一女。

“学姐晚上好呀,”晏平乐大大咧咧地坐在对面,招呼两人坐下,“这件事一定要告诉你。”

“我还想着这段时间没有和学姐说话学姐不会生气了吧,万一你不出来怎么办呢?”他看菜单的时候随口说道。

他抬头对熊澜缕笑得自然不做作,红唇微翘,眼底藏星:“我这个人对什么感情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学姐看出来了吧,我就喜欢玩……”

“有话直说吧,晏平乐。”慌张,像藤蔓一样爬上了熊澜缕堪称粗大的神经,她低头皱眉,还是难以摆脱那种不祥的预感。

“那我就说了姐姐,先说好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生气吃亏是你自己!”旁边的女孩子抢着说。

另一个男孩附和地点点头,好像不敢看她似的。

哦,原来是文渊同时劈腿了女小三和男小四。

“姐姐我不知道你混不混圈,”女孩观察着熊澜缕的神情,怯怯地撒娇地说,“真不怪我啦,我当时找他约他也没有说什么,我就在隔壁美院上学,本地线下聚会和他认识的……”

“他不是个好人!这是他们聚会喝醉后的录音,我听到后就和他掰了。”女孩说着向男孩要过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啥是好女人啊。”有人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渊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让人心痒痒的:“一见倾心爱上我,不言不语忠于我,吃苦受累取悦我,最后当我要换人的时候,不迟不早离开我,这就是……”

熊澜缕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只是往前走,步履不停,风雨兼程,再不曾欣赏人生沿途的风景。

风花雪月,非她所爱。

她没有让更多人知道,没有在文渊面前戳破这件事,没有分手,谁让她死要面子呢?

直到两人在国外完成阶段性的学业,她才找借口搬离同居的房子。

毕业后文渊迅速与一拉丁裔女性结婚,熊澜缕则被导师留在研究所,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只能在深夜抽空给他写了一封电子邮件和平分手。

她沉思良久,最后打下几个字:“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不言不语忠于他,吃苦受累取悦他,最后当他要换人的时候,不迟不早离开他。

嗯,堪称好女友。

熊澜缕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面无表情地看着的它燃烧。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天赋异禀的前男友在成家之后就沉寂了下去,安分当了一个心理医生,成了在学界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她被人称为科长,博士……是炙手可热的“科学家”。

回国后熊澜缕闲了依然喜欢去湖区钓鱼,虽然门票贵得够她吃顿全鱼宴——那又怎样?这世界上除此再没有让她更开心的事。

很少有和她一样有钱没地方花的无聊人士,童颜老头算一个。两个人经常在湖边碰见,不言不语但莫名惺惺相惜。所以当他连着半个月没有来,熊澜缕竟然有些自嘲:人类的关系就是脆弱啊,谁死了世界照样转啊。

又过了半个月,老头提着小桶和马扎出现在了她身边,抛杆,固定,开始发呆。直到黄昏熊澜缕收拾渔具时老头才无奈地撇向她满当当的桶:“妮子,你这运气一天天的有些邪门啊。”

熊澜缕咽下重逢喜悦,整理思绪反问:“大爷你最近怎么没有来?”

“其实我家经营着一个企业,”老头红润的童颜黯然失色,“本来我都退休了,但孙子他突然病了,开着会突然不说话了,说不出来,听不进去,看不到人,就像封闭了五感一样。”

“其实当时我就不同意他学生物医学进公司,勾心斗角的。他嗓子好,我老伴还在时,最喜欢叫他唱歌听……”

“几个孩子我最疼他,他本来是一个多好的孩子,现在变成那副样子,我最心痛!”

熊澜缕也不清楚和她一起钓鱼的老头背后经营着一个怎样顶尖的医企,只是想帮帮老伙计,将来再一起钓鱼。

她打开手机,点了点地给老人家:“大爷,你要是不嫌弃,就让我来吧。”

“小小年纪就有百科词条了。”老头一看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熊澜缕已经算不上“小小年纪”了,她还是微笑着说:“钓鱼佬除了鱼什么都有嘛。”

老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桶感觉有被冒犯到,尖锐地指出:“不,你还没有男人。”

熊澜缕被戳了心窝子,面不改色淡淡地狡辩:“大爷,过去,现在,未来的女人,未婚,不等于没有男人。”

老头会意笑起来,但不知为何慢慢收敛了嘴角,迎着风叹气:“会当击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独立坚定的人,终身未婚又如何?只会少许多俗透的纠缠……”

“不,我想结的。”熊澜缕不解风情地打断。

老头刚酝酿好的情绪烟消云散,气呼呼地瞅她一眼。

【2】

熊澜缕没有想到老头就是晏平乐的爷爷。

原来他们家的童颜是祖传的。怪不得她觉得那老人笑脸熟悉可爱。这些年她尽量少想文渊,更不要提知道丑事的学弟了,她心里不无感激,但更多是不解,他干嘛来掺和这种烂事,不怕惹一身骚吗?

相遇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笑容可掬的男孩,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好感?

柯艾盯着熊澜缕,她戴着眼镜双手抱臂站在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前,身姿挺拔,冷静而专业,像台精密仪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那病鸡坐在空旷的观察室里,垂着头发只露出苍白的下颌,他纤细的手指交叠在小腹处,葡萄糖通过针管进入静脉吊着他小命,关节显出一种病态的青蓝。

薄暮斜阳透过玻璃,形影相吊,尘光相慰。

而科长的黑黢黢的眼睛融入夕阳里,竟然也有了温柔的色差。

一切进展太快柯艾完全接受不了,干脆打断:“博士,晏先生来了。”

熊澜缕点点头,向咨询室走去。

突然她转头对柯艾说:“我做完这个课题就离职了,boss说让你当科长,虽说你能力比不上我,但人情世故比我懂得多,之前把研究员排挤走的事我是知道的,他现在回老家了,本来他可以拥有很光明的前途。我们搞科研的,有这样的风气不好。”

她依旧是冷傲的语气,没有过分热络的样子:“我倒是承蒙厚爱,不过你前途光明,我敬而远之。”

【3】

晏父看到熊澜缕向咨询室走过来了,他不想说出关于儿子的过去,可事实证明逃避既可耻又没用。

“关于他我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你来听一下吧。”熊澜缕打开电脑里的文件。

“晏平乐,男,28岁,小时候由爷爷奶奶抚养,奶奶姓徐,他大学专业是生物医学,工作后经常熬夜身体比较虚,但是没有便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对,没听过他便秘。”晏父感觉重点往偏僻的地方一去不返了。

“可他在梦里便秘,你说他为什么给自己安排这么尴尬的病呢?”熊澜缕自言自语,“他的梦境是我见过最魔幻现实主义的,没逻辑……”

“哦,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还不够了解他。”女人黯然。

“你认识邓佳涵和邓佳鑫吗?”

晏父摇头。

“在梦里,他们是兄妹,一个话多且自私的女孩,一个不爱笑又敏感的男孩。对此我有个合理的怀疑。”

“什么……意思?”

熊澜缕平静地滑动鼠标:“他是不是把他的舅舅韩昔在卫生间枪杀了,你们就想把这个瞒住吗,因为他们有过不伦的关系?”

【4】

晏平乐感觉自己是要死了,才会有走马灯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

他出生时难产,在保温箱里呆了很久,他自己也是听奶奶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才会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疼爱,给我老实点!天天精力旺盛!”奶奶教训熊孩子。

“哪有,只有你和舅舅疼我。”晏平乐可怜兮兮地掉下几颗鳄鱼眼泪。

韩昔确实疼晏平乐,他曾经有个妹妹过早夭折,便把怜惜转移给了身子弱的小外甥。

小孩子知道谁对他好,会记一辈子的。

“奶奶去世之后,我就把舅舅当成妈来依赖,那时我十几岁,不懂事,嘴巴毒,不怎么喜欢舅妈,就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虽然舅妈是个温柔女人,对我也很好……”

晏平乐在走马灯前喃喃自语。

“其实我觉得自己很恶毒,因为得知舅妈去世消息的那一刻我竟然喜悦大于哀伤,和舅舅上床后我就把舅妈的照片都藏起来了,害怕看到她。”

给他破处的不是韩昔,当时韩昔刚刚丧妻,还在拒绝他,青春期的他真的对这方面的事情很迷茫,糟蹋了不少纯情的青少年。

最后有次他忘洗内裤,被韩昔发现了不对劲。韩昔妥协,他们才算在一起。

晏平乐也是渐渐觉得韩昔不适合他,他对那份极端的体贴接受无能,每当韩昔帮他洗澡,帮他洗内衣,让他戴贞操锁时他都感到惊恐,更不要说他为了让晏平乐能被肏高潮,不仅自己吃药,也会偷偷给晏平乐喂。

“大家都是好人,只有我是个自私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自私,他忍受不了两年监禁和药物控制,用猎枪了结舅舅,把他的脸打得稀巴烂。

“我不知道那时我怎么想的,想不起来了,因为他喂我吃的药所以记性越来越差,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手脚软绵绵的什么都不想干,但身体却很敏感,很饥渴,得了性瘾。”

他当时想自首,但在G国迷路了不知多久才用韩昔的手机给父亲打了电话。

“爸……给我点钱我想吃麻辣兔头了……”

“什么……舅舅死了……”

他慢慢吞吞地说。

“……我没有受伤……因为就是我杀的……”

韩女士或许是最有口难言的人。她的弟弟囚禁了她未成年的儿子,她的儿子枪杀了她最小的弟弟。这件事最后以晏韩二人的离婚收场,两家都占不到理,索性封闭消息,约定家丑不外扬。

甚至杀人凶手穿上正装参加了被害人的葬礼。

晏平乐抽了人生第一根烟,烟雾缭绕指尖,没人追究他未成年抽烟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年后晏父便娶了新老婆,生了孩子。他叫结束心理治疗的晏平乐到医院来。

“快看看乐乐,这是你的小弟弟,你不会孤单了。他是为了你才出生的。”

后妈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点点头,目光温柔而怜惜,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他的光辉事迹。和他的生母不一样,后妈会是个顾家的菟丝子,善良又单纯,情感旺盛——父亲吸取教训了。

中年男人包含期待:“乐乐,你来抱抱他。”

人性多复杂啊。

晏平乐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出生的小婴儿。

他好丑,屋子里三个人都白得发光,偏偏他像一坨皱巴巴的竹纤维纸巾,听说是剖腹产出生时黄疸过高了。

“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啊?”他听到自己雀跃地说。

“你取吧,乐乐。”后妈犹豫地,小声地叫他的小名,弯弯的眼睛盛着汪汪弱水,清澈见底。

好丑,叫他丑丑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逗着小孩子,勾起嘴角:“那就叫引愁,晏引愁,雁引愁心去,希望他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吧。”

怎么可能无忧无虑呢,痛苦的人生已经开始了小朋友。哥哥我就不陪你走了,也许你比我要坚强。

“自杀被阻止并不是第一次,护士医生我常见,我懒得浪费时间,就装作自己痊愈了,大家都很开心。”

但那一次他真的准备了很久,去湖边踩点,计算时间,甚至认真搭配了衣服。

“她救了我,嘴唇很温暖,但人冷冰冰的,很嫌弃我,因为这个湖是她的地盘,让我去水库死。我才不要去水库呢,我就想在这个小湖里死,有树有鱼,水也很暖和。”

“所以我想和她打好关系,说不定她就愿意让我在她的地盘自杀了呢?”

晏平乐也想过如果童话里反派学会了控制自私,学会祝福,全是好人的世界是不是会少了许多戏剧性?

“闲言碎语中我听说她是个很专一到可怕的人,和男友谈了九年。说实话我真羡慕那个男人。”

朋友都怂恿他把熊澜缕一举拿下算了,但他看出来熊澜缕的勉强。

每每她靠近时晏平乐的脸会发烫,他很想亲吻示威,却最终手足无措,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被挖到的墙角,那能是好墙角吗?”他告诫自己的狐朋狗友,可能也是在告诫自己。

她男朋友约炮的事也是偶然得知的,说实话熊澜缕不混圈,接触不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如果不是他捅出来这辈子可能都闷在鼓里了。

他简直毛骨悚然,怕那男贱人有什么脏病再传染给熊澜缕,毁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果然她听了之后眼睛都放空了,晏平乐心里也拘束难受起来,仿佛她的目光是捕网,牢牢地把他罩住。

明明他从来不是同理心很强的人。

“长痛不如短痛,对吧学姐?”他最会笑了,虽然熊澜缕一眼不看。

熊澜缕梦游似的地哦了一声,摇摇晃晃站起来:“谢谢你哦,请你保密,我会自己解决的。”

“学姐你没事吧……”

“一看你就不常来这里,他家的九宫格果茶好喝,咖啡反而是最难喝的,不过你才大一呢,有很多时间可以尝试。”熊澜缕目光游离,声音更沙哑,像是喉咙里有难以咽下的苦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之后熊澜缕一个人去了火锅店吃饭,喝了很多酒,白酒啤酒红酒,付了账单,她慢慢悠悠走去叹息桥。

这人是已经喝醉了还是千杯不醉?

说她行为不正常吧,她行为一直挺脱离群众的。说她正常吧,喝了几斤白酒还能竖着遛弯显然又不那么正常。

晏平乐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有几次她回头环顾四周,搞得男孩一个激灵把别人发给自己的几张火锅店传单又塞到路人手里,试图装作一个发传单的。

真是,他也不是担心,只是不想看到她这么容易就自杀成功——她不让他投湖,自己也别想投河。这河总不是她家的,且不说给市政宣传带来多大影响,给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也是不好的。

可惜熊澜缕只是倚在栏杆上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晏平乐没有偷听的习惯,索性就拉远了距离,快走到宿舍时,突然下起了小雪,多稀奇,冬春之交的雪,窸窸窣窣地飘洒下来,像是柳絮纷飞。

G国向来阳光灿烂,晏平乐土包子进城似的,痴痴地伸出手去接,竟然感觉到了雪的温暖。

“你要上去坐坐吗?”

他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眼珠骨碌转过来,恼羞成怒,“你耍我吗?遛我一整圈!”

“来不来?今天我室友都搬走了。”熊澜缕歪头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不喜欢这样的明示,听她那意思恐怕是想和他来个无缝衔接,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憋着一股劲,语气也冷了几度:“我路过不行吗?你算哪根葱,我不去。”

“那你在楼下等我吧,我把我们不用的资料U盘都拿下来给你,”熊澜缕摇摇头,手插在风衣里,慷慨似的嘟囔,“我们可是一宿舍的学霸,剩下的都是好东西,现在的男孩懒得连楼都不愿意爬了,就知道坐享其成,我泱泱大国,呼……”

晏平乐轻扯嘴角,呆在原地,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睫毛上,搞得他眼睛痒痒的。

“你知道多少人考试前都要拜我吗?这些东西别人要我还不给呢,”熊澜缕肯定是把外套脱到宿舍了,穿着薄薄的衬衫就下来了,她双手献上资料,嘴角上扬,是晏平乐没有见过的好看,“其实我吧,一直都被叫做锦鲤,这辈子的运气可能都在考试上用完了,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就保你这辈子不挂科吧,小朋友。”

她对他是不苟言笑的,这样生动的表情太过奢侈。

“这是咱们系的历年真题,都按科目分好了,你不也是生物医学的吗,这是考研的估计有点老了可以当个参考,这是现在教授们的课题分组,早攀早好,反正你家应该比我有人脉……”熊澜缕说着说着打了个喷嚏。

“你穿得太薄了!”晏平乐烦躁得很把女人推进了楼道里,突然间就想到自己那件被女人穿走的衣服。

“学姐,你……”他缩回放在她后背的手,扯出一个轻松的笑,“不准备把那件衣服还给我吗?”

“哦,”熊澜缕好像在认真回想,“在柜子里面。”

“我和你一起上去拿吧。”他忽视心里的微妙,爽快地拍拍她的肩膀。

熊澜缕更自然地反揽住他的肩膀,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咧嘴大笑:“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

熊澜缕当然没有找到那件衣服,因为她喝醉得一塌糊涂,完全忘记她把衣服塞进公益箱里,说不定早就在山区小朋友身上穿着呢。

“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对不起……”熊澜缕小心握住晏平乐的手,把脸贴在他粉白的指间,啪塔啪塔地掉眼泪,睫毛收敛着,像个受委屈的乖孩子。

“你,你喝,喝醉了吧……”晏平乐慌张地抽出自己的手,抽出桌子上的纸巾僵硬地擦了擦手。

“我没有喝醉,我只是,我只是太累了,我忍不了自己的眼泪……对不起……”女人没有形象地蹲在地上,地板上的眼泪很快就聚成了一小谭晶莹的湖水。

晏平乐手足无措地站在角落里,看她哭得厉害,干脆也蹲了下来,笨拙地安慰。

身边的女性都过着逍遥的日子,恋人对她们来说就是个调剂生活的玩意儿,对象劈腿她们大部分都不会当回事,拜拜就拜拜,就算伤心也忍着,她们时时刻刻都是自己的女王,女王是绝对不会在人前哭成这个狼狈样子的。

“你干什么都很认真呢学姐,我很久都……”他突然轻笑起来,“啊,原来我这半生一直在见证各种饥不择食的快餐爱情……”

他一张一张地递纸:“幸好你不化妆,不然就灾难了……”

她那含蓄沉静的仕女长相,敛眉垂泪之时,简直妖艳到了极点,像是凌厉的刀光,刻在比黑夜还沉的眸子里。

他也曾经对这双眼睛有过期待。只是因为那些记录真相的可怕目击者,仿佛在他的生活中无处不在,他如芒在背,他无处遁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复杂的目光时时刻刻提醒他,两年半的犯罪与被犯罪生涯顽癣般真实,它混乱,落魄,阴沉,无数谎言只是为了圆最初的谎言,然后不停地被驱赶,无数追逐到他脆弱的梦境里,大块大块的虚像在他面前晃动。

晏平乐为自己狂跳到痛的心脏而感到耻辱,耻辱到心脏钝钝地痛,这恶性循环让他无助,让他悲哀,让他痛苦,让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偷偷逃跑。

穿着昂贵衣服的青年坐在脏乱的地板上,捂住脸,开始哭。

这不是什么流泪比赛,更分不出谁是冠军。

女人哑着嗓子问:“我是不是……很丢人……”

“那我,陪你一起丢人了,不,我更丢人。”晏平乐泪眼朦胧地说。

“你为什么哭晏平乐,”熊澜缕歪着头,吸了一下鼻子,“我以为你只会假笑呢……”

“你知道我是谁啊,你不是喝醉了吗?”晏平乐把哭得红彤彤的脸埋在膝盖间,崩溃地问。

“我都说了我没有喝醉,我现在有清晰的逻辑,你考我生物特征,考我解剖,随便问,我现在就背给你听!”熊澜缕不开心地站起来,一点点把晏平乐逼到了床边,“来呀,你出题。”

晏平乐紧张地观察着躁动的学姐:“”那我问你,怎么区别……小脑半球病变和蚓部病变?”

熊澜缕呆住了,慢慢面露不满:“你问我脑内科干嘛,我研究生走的神经认知科学,那玩意本科毕业就没碰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是故意的,听她这么说顿时心凉了半截:她不会真的没有喝醉吧?那自己刚刚安慰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岂不是很可笑!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反正你,你也学过,背过忘了就不要找借口了,不丢人。”晏平乐色厉内荏,结结巴巴地嘲笑起来。

熊澜缕顿时脸憋得通红,这简直是对以背书为业的医学生最大的侮辱,她咬牙切齿:“好,我这就背给你听,一个知识点都不会漏!”

在女人绞尽脑汁说出共济失调,肌张力减弱方面,小脑性语言的不同后,晏平乐看到她脸上浮现的得意,简直不好意思告诉她还有小脑性限震和倾向没有背,于是崇拜地说:“学姐好厉害怎么多年还记得!”

熊澜缕笑了,坐在床边摸了摸晏平乐凉凉的黑发:“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轻佻的花瓶,想想也是,这个学校哪里有什么花瓶呢?是我太自大啦,可我改不掉了。”

“不是的,你目中无人一往无前的样子真的很酷!很多人都说你激励了他们,”晏平乐也坐到了床边,“你肯定不懂吧。”

“也包括你吗,失足青年。”女人暧昧地凑近他,挑眉问。

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抽的烟大概是蓝莓双爆。

“当然,”晏平乐沉默了很久,回望她,“你是我偶像。”

“长袖善舞?善解人意?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熊澜缕泛红血丝的眼睛弯了起来,“不过谢谢你,我知道还有小脑震颤和倾向没有说,实在是记混了,也不想说错的。”

“水性杨花更适合我,因为我有性瘾,所以习惯性地谄媚。”青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不是只对你这样。

“那我可以和你上床吗,”女人伸出胳膊将他圈抱起来,慢慢地撬开晏平乐的唇瓣,声音低哑,“我对这种事已经很生疏了,你会体谅我吗。”

可能是她身上的酒气,把他熏得掉眼泪。

熊澜缕含住他微凉的薄唇,用牙齿轻咬,慢条斯理地吮吸他颤抖的舌尖。

这叫生疏,亏她有脸说!

晏平乐扯住熊澜缕的头发把她狠狠推开,他还是不想让她犯错,红着眼尾冷声说:“如果你真的想现在和我上床那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人低头地轻啄他的指尖问:“什么条件?”

晏平乐一个激灵抽回手指:“给你爸打电话,说你要和我结婚。”

作为父亲一定会阻止她的。

“我没有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一愣,焦躁地说:“妈妈也行。”

熊澜缕真的言听计从,拿出手机就叫了一声妈。

“你又在搞什么鬼,酒醒了?现在是凌晨。”对面有个冷冷的女声。

“妈,我想结婚了。”熊澜缕低声说。

女人大概也很久没有听过女儿叫自己妈了,语气缓和不少:“文渊是个好男人……”

“不是文渊,是晏平乐。”熊澜缕语气平静地打断。

“谁?”电话那边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熊澜缕眼神游离没有聚焦:“他很好看,眼睛像是紫葡萄,睫毛翘得比他本人有精神,嘴巴是桃子色的,脸红起来像西红柿,高得像白杨树,哭起来就是大雨天,身上有月光的香味……”

晏平乐听得耳朵发烧,后悔让她打电话了。

“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我都说了不要靠近长得漂亮的人,他们多多少少脑子有问题!文渊怎么了,你怎么把他甩了就怎么追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和他在一个床上了……”

“啊?”那女人咬牙切齿的冰凉语气倒和熊澜缕极像,“果然我和你们熊家的女人命中相克!你直接说打电话来要气死我算了,我死了,呵,一了百了!”

“那你去死啊。”熊澜缕耷拉着眼皮说。

“冷血啊,恶毒啊,真是流着熊家的血的女人,就你固执,全世界就你厉害!你看看谁会喜欢你这种糟糕的个性!”

晏平乐看到被子上再次出现片片濡湿,急忙抓住了熊澜缕的手腕,但她的声音依旧很冷静刻薄:“用恶毒这个词形容你的亲女儿你也很恶毒嘛。”

女人直接挂断了电话,留下她的女儿漠然地落泪,把手机握得扭曲变形。

【3】

晏平乐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慌张来形容了。

果然他就会搞砸一切。

“你不开心就上我吧,怎么痛怎么来,都随你……”晏平乐凑过去亲她的嘴,伸手搂住她的脖子,跨坐上了她的大腿,毫无保留地撩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没有人想和我在一起,我反驳不了她。”熊澜缕摇头躲过学弟的献吻,有些自嘲地笑。

“我清楚他们只是喜欢看着我的背影,未知让人恐惧,有开拓者在前面他们会安心,但他们不会依赖我,不会选择与我同行。”

当她工作有了成绩,文章获奖,胜利时,成功时,没有人陪她彻夜欢呼,无人分享。她会喝得酩汀大醉,一个一个打遍通讯簿里号码。

“不是的……”晏平乐急切地摇头。

“我只是,怕毁掉你,学姐,真的,真的。”他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嗫嚅的唇齿间传来。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在图书馆的时候是他睡过最好的午觉。

但有时他盯着女人的侧颜想入非非,其实他人也没有很烂啊,他通乐理,会收拾屋子,烧一手口味清淡的菜,不要太人妻。

就是杀过人。

杀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现在是喝醉了所以才……”

等你酒醒了只会对我避之不及,只会和我演戏。

“呜……别……”

熊澜缕将他软玉般的耳垂含在嘴里,用鼻尖蹭着他的鬓角,听到他低低地嘤咛,便惩罚似的隔着衬衫掐了一下他的乳尖,把他推到床上,然后冰凉的五指将他的牛仔裤褪到脚腕处,触碰到他炙热的阴茎。

“学姐这样的人也会和我做这种事,”他咽下所有的委屈酸涩,颤抖着单薄的身体把自己通通献上,红着脸,带着细小的鼻音哼哼,“好高兴……”

他毕竟是身经百战,有意识的撒娇哪里是熊澜缕能受得住的,女人听得心尖一颤,手不由自主握紧了,引得男人低促地闷哼,双腿分得更开,瘫软在床上衣裳半褪,双眼润着粼粼水光,一副等待蹂躏的痴缠样子。

他侧着白嫩的脖子任学姐在他身上烙下属于她的痕迹,压抑地呻吟着将胸前的红送到她的嘴边,直到被舔到面色潮红才哭着说想要,精致的喉结上下哽咽地滚动。

其他炮友如果看到晏平乐这幅极力讨好色诱的样子估计气都能气死。

熊澜缕身上不缺医用手套,但她的手套都是有数的。

“那个,你知道我的三只手套都用到哪里去了吗?”她忍着醉宿的痛苦,语气尽量平和地问从卫生间出来的学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谢他把自己从火锅店捞出来,还照看了自己一晚上。

学弟漫不经心地对着穿衣镜整理着仪表:“你昨天喝醉了,还记得吗?”

“我没有向你表白吧?”熊澜缕苦笑。

学弟眼里闪过微妙的情绪,撇嘴反问:“你觉得呢?”

“我喝醉了最爱四处示爱了,你千万别当真。”熊澜缕翻看通话记录,愈发无力。

文渊就是她初三那年考上省重点喝醉了告白得来的便宜对象。

文渊。

她眼神复杂地望向晏平乐,正想说什么,结果青年耸耸肩抢先说:“没错,你说会一辈子爱我,还要和我上床,正直的我当然是拒绝了你龌龊的请求。”

他似乎在回想中打了个寒战:“嘶,学姐真油腻。”

“至于手套嘛……”晏平乐瞥了她一眼,“你把它当气球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会是不信吧!”学弟义正辞严地叉腰说。

熊澜缕勉强点点头:“谢谢你,这些资料你都拿走吧,我就出国了,宿舍有什么东西你能看上……”

“一报还一报。”青年大方地拍拍她的肩膀,潇洒地走了。

【4】

室友中午回来继续搬运。

熊澜缕无语地把室友从她背后揭下来的粉色便利贴揉成团,想了一会,好气又好笑,展开它细细端详。

笔迹很丑,用G国语写着一个单词,含蓄点翻译是“狗熊般睁眼瞎的”,直白点就是在骂她“傻逼”。

还能再幼稚一点吗?现在小学生都不屑于玩这种恶作剧了吧。

这是熊澜缕人生中少有的迷惑时刻,满头问号,一脸苦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

熊澜缕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期末,她答应了导师监考。

导师开玩笑说她嫉恶如仇铁面无私,门下几个学生就她抓作弊最狠的,还特别自告奋勇来帮她。

熊澜缕不喜欢被扣高帽子:“我只是喜欢看人窘迫的样子,特别是考进这个学校的天之骄子。”

年轻女导师噗呲大笑,无不遗憾地说:“可惜你以后就看不到了——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不过正因为我相信你有风光的前途,在我这里屈才了,脑科学一片荒原等着我们立碑记功!”导师正是豪气干云的年纪,每次笑起来都很大声。

“嗯,我想造福更多人类。”熊澜缕转头看到办公室外点点的冬色,我见犹怜的雪白。

更遥远的天际,像是清澈的双眸,也在凝望着熊澜缕。

门口另一个监考老师用探测仪检查学生,熊澜缕喜欢考试的氛围,安静又暗藏杀机,有时她觉得这是宇宙的真谛。

晏平乐看到她就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他这么年轻,还不到二十岁,脸庞白皙,上面是肆无忌惮的美,光彩照人。

“幸好是你,通融一下,我完全没复习,学姐最好啦。”男孩贴着熊澜缕的耳朵悄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吐字清晰,带着十足地挑衅:“不然我就把学姐的醉酒实录发到网上,有图有录音有真相,当代高质量女性求偶视频,你会红的。”

“你威胁我?”熊澜缕心里突然不爽,一下子揽住他的肩膀,两人看起来像是勾肩搭背狼狈为奸地密谋什么,“我不值得你装乖了?”

晏平乐眯起眼睛,欠兮兮地靠近说:“我突然发现学姐是个不知好歹的傻逼,我妈不让我和傻逼上床,算了吧。”

熊澜缕一时无语,点点头,放开他的肩膀,当做接受。

晏平乐坐在靠走道的地方,熊澜缕就看到他对旁边的男孩不好意思地笑,眼睛弯弯的,修长的指插进发间,将头发揉乱得恰到好处,他尴尬地咬嘴唇,舌尖划过后牙槽,像是因为要依靠对方作弊而窘迫。

风骚。熊澜缕偏见地评价。

那男生不确定地望了讲台一眼,还是点头了。

这次的考试出得奇难,有人蠢蠢欲动。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熊澜缕远远看到晏平乐的手在桌子底下鼓鼓弄弄地,像是在抻纸条。

她不打草惊蛇,走到他的身旁才淡淡地说:“你的手,放上来。”

晏平乐抬头笑了,声音低到有些哑:“学姐以为是什么?”

他毫不在意地把手里的东西拿上台面,竟然是颗葡萄味的棒棒糖,他一只手揉皱糖纸,一只手把糖塞到嘴里,牙齿和糖碰撞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澜缕本来只是想稍作警告,但他这态度让她不舒服,不由皱眉说:“糖纸给我。”

晏平乐挑眉,爽快地把糖纸放到她手上,还暧昧地用手指碰了碰她的掌心。

明显,糖纸上有笔迹,熊澜缕笑了,手指慢慢展开那张牛皮糖纸。

谁知上面写到:“就知道学姐是骗子hhh*y′╰╯y【爱心】【爱心】”

熊澜缕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位成年人,对方摆了个剪刀手冲她无害一笑,像极了颜文字里得意洋洋的y。

他是在宣布他的Victory?熊澜缕怀疑他的智商停留在了争强好胜的小学。

晏平乐见她要走,扯住她的袖子,在草稿纸上慢慢地写:“其实如果学姐在考试时不来找我,我考完了就会去给学姐一颗糖。”

他想表达什么!怪她吗!

“不要扰乱考场纪律。”熊澜缕一字一句地说。

男孩见状撇嘴,无所谓地放过她的衣服,懒散地托腮趴在桌子上吃糖,灵活细滑的粉舌舔舐着,发出轻轻的水声。

他就保持这么百无聊赖的姿势盯着讲台上的熊澜缕,时不时舔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澜缕很难忽略这动作里的成人暗示,隔了半个教室她脑海里都能配出他舌头搅动发出的涩情声响。

无名怒气冲垮了她,她忍无可忍,甚至拿起手机要联系她认识的那几个想报复社会的艾滋病携带者来吓唬他,最好吓得他以后天天扛着贞洁牌坊不敢走夜路。

她找到了通讯录里的名单,最后还是悬崖勒马,颓然地关机。

干什么呢熊澜缕,不懂这人在想什么,但他也没有做罪大恶极的事情啊,你还真的很恶毒很唯我独尊啊。

她发誓这是她过得最糟糕的一场考试,没有之一。

【2】

后来熊澜缕就到了G国,待了九年。

这里的禁烟法让全国烟民措手不及,不过许多年过去,慢慢就习惯了。

五十层楼里,走廊上,落地窗前,两个女人放松地交谈:“博士,咖啡因也会成瘾,你的烟都还没有戒掉吧。”

“我知道,”熊澜缕右手端着咖啡,左手随意地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而且我已经上瘾了。”

“什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么说搞得你很像意志不坚定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澜缕不置可否,看着对面层峦叠翠的高楼大厦。

“有什么好看的,我实在是腻了,”同事手机响了,看了一眼,不由咋舌,“妈的男人真烦。”

熊澜缕投过来疑问的眼神。

“炮友,最近老是来找我,明明我最近课题那么忙,他真不知道体谅我呀,不体贴的男人,”同事皱眉,“零分。”

“那你应该坦率地和他说,男人会脑补很多东西,说不定他已经在幻想你为他洗手作羹汤了。”

“不要一脸性冷淡的表情地说这样知心姐姐的话啊,”同事忍不住吐槽,“别再破坏我关于您美好的想象了,好吗?”

“好的。”熊澜缕抿了一口咖啡。

“你有性生活吗?”突然身后插进来另一个挂牌休息的白大褂。

熊澜缕撇她一眼:“没有,这些年我的体力在衰退,很少想这些事。”

同事看她的目光明显少了几分尊敬,明晃晃写着“简直就是大家刻板印象中的女科学家”。熊澜缕无奈,转身想走。

“澜缕,你还记得晏平乐吗?”刚刚插话的白大褂突然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澜缕停下脚步:“他犯什么事了?”

“没有啊,就是听说他订婚了,你之前不是和他传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在我印象里,好像是你最后一个绯闻。”

“他的性格也愿意安顿下来?和他说话折寿,谁这么勇敢?”

同事忍笑:“博士,你真不觉得你自己经常不说人话吗,和你说话绝对也折寿,你竟然还嫌弃人家,我深刻怀疑你话中的真实性。”

白大褂点头赞同:“澜缕,他现在言行成熟了,倒是你,讲话还是那么直来直去。”

【3】

“我在按时吃药,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刘医生。”

刘晓光拿着各项指标都显然不正常的单子,沉默了很久,自暴自弃地说:“谢谢晏总这些年雷打不动地给我送钱,我却一直尸位素餐,很内疚。”

他良心的不安终于战胜了对金钱的占有欲:“其实我有个朋友最近回国了,她在这方面很有一手,听说研究出了一个什么脑电波自动反应法还在外边得奖了,你去找她看看吧。”

“是吗?”晏平乐接过名片,笑容却逐渐消失。

“我讨厌你这个朋友。”他盯着名片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晓光摸摸下巴,笑起来:“我还以为晏总你没有什么讨厌的人呢,不过,她确实挺讨厌的。”

“你也讨厌她?”晏平乐古怪地斜眼望向他。

“她一意孤行,但干什么都很厉害,光看这些不就很讨厌了吗?”医生耸肩,“更不要说她运气爆棚,在国外钓个鱼就能遇上大佬带课题。”

“我啊,”他认真地探头说,“很讨厌这种主角般的人哦。”

晏平乐玩味地挑眉:“不愧是刘医生,真会说话,不管我讨厌她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心里都很舒服。”

“语言真是门艺术啊。”他穿上风衣,感慨似的说。

刘晓光看着大客户推门而出的身影,也有些怅然,他打听过,这位公子哥上学时玩得很不像话。多年前他接手了企业,慢慢就被磨平性子,变成大人,谈笑风生,成熟善言,谦让有度,都可以用来形容他了。

高楼层起,霓虹倾倒在黑色森林里,又是一个阴沉的夏天。

【4】

留观一天之后,熊澜缕再次躺在实验台上。

正如柯艾所说,其实这是很危险的,一不留神大脑受损就会变成植物人,本不应该由她来进行这项活动,她只需要在旁边盯着数据看看是否正常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当初她看到病人是晏平乐时心里有种微妙的……不守医德的冲动,所以就亲自上场了,柯艾劝了她一个小时,但她向来听不进任何人的好心建议,无所谓的态度让人愤怒。

她闭上眼睛,在药物作用下陷入深度昏迷。

再次清醒,幽暗房间里,她小心地摸了摸自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变化了,环顾四周,窗户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有糜烂的味道。

她推门而出,直奔卫生间。

“晏平乐,快把门打开。”她不自觉加快敲门的频率。

只有抽水马桶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用,但又没有任何人类的声音在这房子里。熊澜缕侧耳贴着卫生间门,突然,感觉有凉嗖嗖的阴影覆盖了她。她心跳仿佛停了,压低身体,黑影压下来的瞬间把自己摔了出去,撞到墙上。

“你是……”影子动了动,苍白僵硬的脸庞微微抬起,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的人,“谁?”

熊澜缕勉强起来,缓缓挪动身体。她颤抖的神经告诉她这是危机,她脑子里全是一个字:逃。

能跑到哪里去。这个别墅外空旷极了,严杀尽的原野在视线中无限延伸,黑黢黢的窗户吹来一阵阵带雨的冷风,冰凉的气息渗进身体。

僵持着,突然韩昔动了,她顿时如惊弓之鸟般越下窗户,世界突然安静了,仿佛有人把雨声,衣服摩擦的杂音,把一切从她耳朵里消除了。

只有,身后的皮鞋脚步声,提提踏踏的地回荡在空旷的别墅二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感觉肺都在抽搐,呼吸间的酸涩一定是血腥味,驱使自己跑进那看不见终点的夜里。

笑话,她不是想成植物人才进来的,她没有老婆没有爸妈的,生活很成问题!她信誓旦旦说会让晏平乐说话,如果搭上自己,真的很丢人!

熊澜缕越跑越沉重,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感觉自己像是这空荡荡的世界上唯一活着的人了,空虚拉扯着她。

唯一陪着她的是身后的脚步,不紧不慢。

她虚弱地转身,停下来喊韩昔的名字,回答她的只是一片死寂。

体积靠近熊澜缕的左耳,熊澜缕心脏骤停。面孔稀烂的人形物体微微笑着,一动不动,他的目光和熊澜缕一样是斜的,瞳孔挤在眼尾,直直与她对视。

他笑得更大了,露出两排白牙,慢慢端起猎枪,抵在女人的脸颊上。

熊澜缕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尸体,但知道韩昔是尸体,她心里莫名澎湃起来,抬手拉扯枪管,开枪子弹打在她脸上,她左脸麻木了,借着后坐力把枪尾狠狠往他脸上捅回去,男人瞪大眼睛,迟钝地松手枪摔掉在土地上。

熊澜缕狂热的眼睛里只有那把枪了,她要用这东西杀了这不是人的东西。

不知道撕扯了多久,熊澜缕拖行尸体踏上归途,她筋疲力尽,勾着腰捂着脸上的窟窿,一步一步走。

“开门,晏平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回来了。”她靠在门口,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我他妈的是傻逼。”门被她砸开,她整个人趔趄进了卫生间,瘫坐在瓷砖上。

少年惊恐地蜷在角落,他抱臂崩溃地颤抖,嘴唇开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仿佛一场默剧。

熊澜缕的声音不再清晰,没有力气,断断续续的。“虽然成了手上沾了血,但想保护什么,总是没有错的,我没罪恶感,你也,不要有。”

“如果谁再把你关到笼子里,不要羞耻,叫得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到……”

“至少在这个时代……一定……有人能听到的……”

她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感觉掌心塞进了谁热乎乎的手,那手试图把她拉起来没有成功,哭起来。

世界好像突然按下了音量键,男孩不甘的哭声,听得很清楚。

【5】

眉目清秀的男性挡在病房门口,架势很傲慢。

“晏大哥,我只是想进去看看科……澜缕姐,告诉她我现在老家发展得也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冷笑,逐客:“她都成植物人四年了,你说了她也听不到,快滚快滚,别逼我叫人。”

那人悻悻地转头,进电梯前还眼巴巴地瞄了瞄病房。

他是真倒霉,好像他来之前这位现男友刚和科长前来探望的前男友吵了一通,导致他清清白白的感激之情被无情地亵渎了。

他嘟囔:“科长算什么香饽饽嘛,适合当上司不适合当老婆。”

“你还真是香饽饽!肯定醒了就要把我甩了吧。”晏平乐站在床边看到病人手指上前男友的戒指,退一步越想越气,眼下红彤彤的,像个犯了嫉妒病的恶魔。

那年他从实验台上醒来,迷迷糊糊地,好像做了一个完全记不起来的梦。

他爸欣喜若狂,实验室的其他人如丧考妣。

他想到之前心理医生推给他的名片,有种头皮发麻的预感,拦住金头发的实验人员,微笑着问:“请问你们项目的负责人叫熊澜缕吗?”

女人也笑,讲了个没品的笑话:“她?一个植物人,已经不是负责人了。”

父亲陪着他找到熊澜缕的病房,他捧着花呆在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又病了,为什么这么开心,心怦怦地跳,跳得胸腔都在痛。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现在会躺在这里,而你避之不及的我,站在你床前。

“爸,我想照顾她,直到她醒来。”他顾不上欣赏父亲的惊愕,抓起女人的手,把自己发烫的脸放到她掌心里。

他敛下睫毛轻轻地说:“我爱她。”

父亲欲言又止:“可……她不一定需要你的照顾啊乐乐,她不一定就爱你啊,等她醒来你不是……”

晏平乐笑了,看着熊澜缕不说话。

谁让你先成了植物人?不管你愿不愿意,还是要屈从我的意志,这些年来,我终于可以确切地知道你晚上在哪里睡了。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当初他们多么不欢而散,现在她是多么离不开他,至于他会不会为她流眼泪?

对不起,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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