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之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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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之后她把握着分寸亲近晏平乐,果然几个月后男人的热情渐熄,完全把她当备胎吊着。

熊澜缕心里廖寥,莫名唏嘘自己看人太准。

清纯的面孔,无辜的眼眸,多少英雄25书屋上了他的钩,入了他的局,着了他的魔,当了他的狗。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文渊分手?”室友兴奋地问,“晏平乐这样的甜妞真是好可爱,我能rua十个!”

熊澜缕充耳不闻,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等新款电脑开售。

“你他妈的再装聋子我就把你的车胎扎了。”室友冷笑。

“我前几天是情非得已,你可别在文渊那乱说。”

“我看你是情难自禁,你显卡都要一年一换,怎么看他都是高配版,”室友看熊澜缕实在兴致缺缺,故作遗憾地微笑,露出两个酒窝,“也是,和海王也就玩玩,真过日子还得看文渊啊。”

熊澜缕听出了朋友的阴阳怪气,竖起手指认真地说:“小马,不要靠近漂亮的人,会变得不幸。”

室友往她优越的脸上丢了个白眼,拱手抱拳,搬行李去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澜缕以为无妄之灾已经过去了,谁知临着出国晏平乐突然来找她喝咖啡,带着一男一女。

“学姐晚上好呀,”晏平乐大大咧咧地坐在对面,招呼两人坐下,“这件事一定要告诉你。”

“我还想着这段时间没有和学姐说话学姐不会生气了吧,万一你不出来怎么办呢?”他看菜单的时候随口说道。

他抬头对熊澜缕笑得自然不做作,红唇微翘,眼底藏星:“我这个人对什么感情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学姐看出来了吧,我就喜欢玩……”

“有话直说吧,晏平乐。”慌张,像藤蔓一样爬上了熊澜缕堪称粗大的神经,她低头皱眉,还是难以摆脱那种不祥的预感。

“那我就说了姐姐,先说好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生气吃亏是你自己!”旁边的女孩子抢着说。

另一个男孩附和地点点头,好像不敢看她似的。

哦,原来是文渊同时劈腿了女小三和男小四。

“姐姐我不知道你混不混圈,”女孩观察着熊澜缕的神情,怯怯地撒娇地说,“真不怪我啦,我当时找他约他也没有说什么,我就在隔壁美院上学,本地线下聚会和他认识的……”

“他不是个好人!这是他们聚会喝醉后的录音,我听到后就和他掰了。”女孩说着向男孩要过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啥是好女人啊。”有人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渊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让人心痒痒的:“一见倾心爱上我,不言不语忠于我,吃苦受累取悦我,最后当我要换人的时候,不迟不早离开我,这就是……”

熊澜缕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只是往前走,步履不停,风雨兼程,再不曾欣赏人生沿途的风景。

风花雪月,非她所爱。

她没有让更多人知道,没有在文渊面前戳破这件事,没有分手,谁让她死要面子呢?

直到两人在国外完成阶段性的学业,她才找借口搬离同居的房子。

毕业后文渊迅速与一拉丁裔女性结婚,熊澜缕则被导师留在研究所,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只能在深夜抽空给他写了一封电子邮件和平分手。

她沉思良久,最后打下几个字:“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不言不语忠于他,吃苦受累取悦他,最后当他要换人的时候,不迟不早离开他。

嗯,堪称好女友。

熊澜缕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面无表情地看着的它燃烧。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天赋异禀的前男友在成家之后就沉寂了下去,安分当了一个心理医生,成了在学界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她被人称为科长,博士……是炙手可热的“科学家”。

回国后熊澜缕闲了依然喜欢去湖区钓鱼,虽然门票贵得够她吃顿全鱼宴——那又怎样?这世界上除此再没有让她更开心的事。

很少有和她一样有钱没地方花的无聊人士,童颜老头算一个。两个人经常在湖边碰见,不言不语但莫名惺惺相惜。所以当他连着半个月没有来,熊澜缕竟然有些自嘲:人类的关系就是脆弱啊,谁死了世界照样转啊。

又过了半个月,老头提着小桶和马扎出现在了她身边,抛杆,固定,开始发呆。直到黄昏熊澜缕收拾渔具时老头才无奈地撇向她满当当的桶:“妮子,你这运气一天天的有些邪门啊。”

熊澜缕咽下重逢喜悦,整理思绪反问:“大爷你最近怎么没有来?”

“其实我家经营着一个企业,”老头红润的童颜黯然失色,“本来我都退休了,但孙子他突然病了,开着会突然不说话了,说不出来,听不进去,看不到人,就像封闭了五感一样。”

“其实当时我就不同意他学生物医学进公司,勾心斗角的。他嗓子好,我老伴还在时,最喜欢叫他唱歌听……”

“几个孩子我最疼他,他本来是一个多好的孩子,现在变成那副样子,我最心痛!”

熊澜缕也不清楚和她一起钓鱼的老头背后经营着一个怎样顶尖的医企,只是想帮帮老伙计,将来再一起钓鱼。

她打开手机,点了点地给老人家:“大爷,你要是不嫌弃,就让我来吧。”

“小小年纪就有百科词条了。”老头一看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熊澜缕已经算不上“小小年纪”了,她还是微笑着说:“钓鱼佬除了鱼什么都有嘛。”

老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桶感觉有被冒犯到,尖锐地指出:“不,你还没有男人。”

熊澜缕被戳了心窝子,面不改色淡淡地狡辩:“大爷,过去,现在,未来的女人,未婚,不等于没有男人。”

老头会意笑起来,但不知为何慢慢收敛了嘴角,迎着风叹气:“会当击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独立坚定的人,终身未婚又如何?只会少许多俗透的纠缠……”

“不,我想结的。”熊澜缕不解风情地打断。

老头刚酝酿好的情绪烟消云散,气呼呼地瞅她一眼。

【2】

熊澜缕没有想到老头就是晏平乐的爷爷。

原来他们家的童颜是祖传的。怪不得她觉得那老人笑脸熟悉可爱。这些年她尽量少想文渊,更不要提知道丑事的学弟了,她心里不无感激,但更多是不解,他干嘛来掺和这种烂事,不怕惹一身骚吗?

相遇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笑容可掬的男孩,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好感?

柯艾盯着熊澜缕,她戴着眼镜双手抱臂站在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前,身姿挺拔,冷静而专业,像台精密仪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那病鸡坐在空旷的观察室里,垂着头发只露出苍白的下颌,他纤细的手指交叠在小腹处,葡萄糖通过针管进入静脉吊着他小命,关节显出一种病态的青蓝。

薄暮斜阳透过玻璃,形影相吊,尘光相慰。

而科长的黑黢黢的眼睛融入夕阳里,竟然也有了温柔的色差。

一切进展太快柯艾完全接受不了,干脆打断:“博士,晏先生来了。”

熊澜缕点点头,向咨询室走去。

突然她转头对柯艾说:“我做完这个课题就离职了,boss说让你当科长,虽说你能力比不上我,但人情世故比我懂得多,之前把研究员排挤走的事我是知道的,他现在回老家了,本来他可以拥有很光明的前途。我们搞科研的,有这样的风气不好。”

她依旧是冷傲的语气,没有过分热络的样子:“我倒是承蒙厚爱,不过你前途光明,我敬而远之。”

【3】

晏父看到熊澜缕向咨询室走过来了,他不想说出关于儿子的过去,可事实证明逃避既可耻又没用。

“关于他我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你来听一下吧。”熊澜缕打开电脑里的文件。

“晏平乐,男,28岁,小时候由爷爷奶奶抚养,奶奶姓徐,他大学专业是生物医学,工作后经常熬夜身体比较虚,但是没有便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对,没听过他便秘。”晏父感觉重点往偏僻的地方一去不返了。

“可他在梦里便秘,你说他为什么给自己安排这么尴尬的病呢?”熊澜缕自言自语,“他的梦境是我见过最魔幻现实主义的,没逻辑……”

“哦,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还不够了解他。”女人黯然。

“你认识邓佳涵和邓佳鑫吗?”

晏父摇头。

“在梦里,他们是兄妹,一个话多且自私的女孩,一个不爱笑又敏感的男孩。对此我有个合理的怀疑。”

“什么……意思?”

熊澜缕平静地滑动鼠标:“他是不是把他的舅舅韩昔在卫生间枪杀了,你们就想把这个瞒住吗,因为他们有过不伦的关系?”

【4】

晏平乐感觉自己是要死了,才会有走马灯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

他出生时难产,在保温箱里呆了很久,他自己也是听奶奶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才会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疼爱,给我老实点!天天精力旺盛!”奶奶教训熊孩子。

“哪有,只有你和舅舅疼我。”晏平乐可怜兮兮地掉下几颗鳄鱼眼泪。

韩昔确实疼晏平乐,他曾经有个妹妹过早夭折,便把怜惜转移给了身子弱的小外甥。

小孩子知道谁对他好,会记一辈子的。

“奶奶去世之后,我就把舅舅当成妈来依赖,那时我十几岁,不懂事,嘴巴毒,不怎么喜欢舅妈,就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虽然舅妈是个温柔女人,对我也很好……”

晏平乐在走马灯前喃喃自语。

“其实我觉得自己很恶毒,因为得知舅妈去世消息的那一刻我竟然喜悦大于哀伤,和舅舅上床后我就把舅妈的照片都藏起来了,害怕看到她。”

给他破处的不是韩昔,当时韩昔刚刚丧妻,还在拒绝他,青春期的他真的对这方面的事情很迷茫,糟蹋了不少纯情的青少年。

最后有次他忘洗内裤,被韩昔发现了不对劲。韩昔妥协,他们才算在一起。

晏平乐也是渐渐觉得韩昔不适合他,他对那份极端的体贴接受无能,每当韩昔帮他洗澡,帮他洗内衣,让他戴贞操锁时他都感到惊恐,更不要说他为了让晏平乐能被肏高潮,不仅自己吃药,也会偷偷给晏平乐喂。

“大家都是好人,只有我是个自私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自私,他忍受不了两年监禁和药物控制,用猎枪了结舅舅,把他的脸打得稀巴烂。

“我不知道那时我怎么想的,想不起来了,因为他喂我吃的药所以记性越来越差,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手脚软绵绵的什么都不想干,但身体却很敏感,很饥渴,得了性瘾。”

他当时想自首,但在G国迷路了不知多久才用韩昔的手机给父亲打了电话。

“爸……给我点钱我想吃麻辣兔头了……”

“什么……舅舅死了……”

他慢慢吞吞地说。

“……我没有受伤……因为就是我杀的……”

韩女士或许是最有口难言的人。她的弟弟囚禁了她未成年的儿子,她的儿子枪杀了她最小的弟弟。这件事最后以晏韩二人的离婚收场,两家都占不到理,索性封闭消息,约定家丑不外扬。

甚至杀人凶手穿上正装参加了被害人的葬礼。

晏平乐抽了人生第一根烟,烟雾缭绕指尖,没人追究他未成年抽烟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年后晏父便娶了新老婆,生了孩子。他叫结束心理治疗的晏平乐到医院来。

“快看看乐乐,这是你的小弟弟,你不会孤单了。他是为了你才出生的。”

后妈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点点头,目光温柔而怜惜,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他的光辉事迹。和他的生母不一样,后妈会是个顾家的菟丝子,善良又单纯,情感旺盛——父亲吸取教训了。

中年男人包含期待:“乐乐,你来抱抱他。”

人性多复杂啊。

晏平乐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出生的小婴儿。

他好丑,屋子里三个人都白得发光,偏偏他像一坨皱巴巴的竹纤维纸巾,听说是剖腹产出生时黄疸过高了。

“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啊?”他听到自己雀跃地说。

“你取吧,乐乐。”后妈犹豫地,小声地叫他的小名,弯弯的眼睛盛着汪汪弱水,清澈见底。

好丑,叫他丑丑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逗着小孩子,勾起嘴角:“那就叫引愁,晏引愁,雁引愁心去,希望他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吧。”

怎么可能无忧无虑呢,痛苦的人生已经开始了小朋友。哥哥我就不陪你走了,也许你比我要坚强。

“自杀被阻止并不是第一次,护士医生我常见,我懒得浪费时间,就装作自己痊愈了,大家都很开心。”

但那一次他真的准备了很久,去湖边踩点,计算时间,甚至认真搭配了衣服。

“她救了我,嘴唇很温暖,但人冷冰冰的,很嫌弃我,因为这个湖是她的地盘,让我去水库死。我才不要去水库呢,我就想在这个小湖里死,有树有鱼,水也很暖和。”

“所以我想和她打好关系,说不定她就愿意让我在她的地盘自杀了呢?”

晏平乐也想过如果童话里反派学会了控制自私,学会祝福,全是好人的世界是不是会少了许多戏剧性?

“闲言碎语中我听说她是个很专一到可怕的人,和男友谈了九年。说实话我真羡慕那个男人。”

朋友都怂恿他把熊澜缕一举拿下算了,但他看出来熊澜缕的勉强。

每每她靠近时晏平乐的脸会发烫,他很想亲吻示威,却最终手足无措,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被挖到的墙角,那能是好墙角吗?”他告诫自己的狐朋狗友,可能也是在告诫自己。

她男朋友约炮的事也是偶然得知的,说实话熊澜缕不混圈,接触不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如果不是他捅出来这辈子可能都闷在鼓里了。

他简直毛骨悚然,怕那男贱人有什么脏病再传染给熊澜缕,毁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果然她听了之后眼睛都放空了,晏平乐心里也拘束难受起来,仿佛她的目光是捕网,牢牢地把他罩住。

明明他从来不是同理心很强的人。

“长痛不如短痛,对吧学姐?”他最会笑了,虽然熊澜缕一眼不看。

熊澜缕梦游似的地哦了一声,摇摇晃晃站起来:“谢谢你哦,请你保密,我会自己解决的。”

“学姐你没事吧……”

“一看你就不常来这里,他家的九宫格果茶好喝,咖啡反而是最难喝的,不过你才大一呢,有很多时间可以尝试。”熊澜缕目光游离,声音更沙哑,像是喉咙里有难以咽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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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熊澜缕一个人去了火锅店吃饭,喝了很多酒,白酒啤酒红酒,付了账单,她慢慢悠悠走去叹息桥。

这人是已经喝醉了还是千杯不醉?

说她行为不正常吧,她行为一直挺脱离群众的。说她正常吧,喝了几斤白酒还能竖着遛弯显然又不那么正常。

晏平乐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有几次她回头环顾四周,搞得男孩一个激灵把别人发给自己的几张火锅店传单又塞到路人手里,试图装作一个发传单的。

真是,他也不是担心,只是不想看到她这么容易就自杀成功——她不让他投湖,自己也别想投河。这河总不是她家的,且不说给市政宣传带来多大影响,给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也是不好的。

可惜熊澜缕只是倚在栏杆上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晏平乐没有偷听的习惯,索性就拉远了距离,快走到宿舍时,突然下起了小雪,多稀奇,冬春之交的雪,窸窸窣窣地飘洒下来,像是柳絮纷飞。

G国向来阳光灿烂,晏平乐土包子进城似的,痴痴地伸出手去接,竟然感觉到了雪的温暖。

“你要上去坐坐吗?”

他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眼珠骨碌转过来,恼羞成怒,“你耍我吗?遛我一整圈!”

“来不来?今天我室友都搬走了。”熊澜缕歪头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不喜欢这样的明示,听她那意思恐怕是想和他来个无缝衔接,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憋着一股劲,语气也冷了几度:“我路过不行吗?你算哪根葱,我不去。”

“那你在楼下等我吧,我把我们不用的资料U盘都拿下来给你,”熊澜缕摇摇头,手插在风衣里,慷慨似的嘟囔,“我们可是一宿舍的学霸,剩下的都是好东西,现在的男孩懒得连楼都不愿意爬了,就知道坐享其成,我泱泱大国,呼……”

晏平乐轻扯嘴角,呆在原地,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睫毛上,搞得他眼睛痒痒的。

“你知道多少人考试前都要拜我吗?这些东西别人要我还不给呢,”熊澜缕肯定是把外套脱到宿舍了,穿着薄薄的衬衫就下来了,她双手献上资料,嘴角上扬,是晏平乐没有见过的好看,“其实我吧,一直都被叫做锦鲤,这辈子的运气可能都在考试上用完了,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就保你这辈子不挂科吧,小朋友。”

她对他是不苟言笑的,这样生动的表情太过奢侈。

“这是咱们系的历年真题,都按科目分好了,你不也是生物医学的吗,这是考研的估计有点老了可以当个参考,这是现在教授们的课题分组,早攀早好,反正你家应该比我有人脉……”熊澜缕说着说着打了个喷嚏。

“你穿得太薄了!”晏平乐烦躁得很把女人推进了楼道里,突然间就想到自己那件被女人穿走的衣服。

“学姐,你……”他缩回放在她后背的手,扯出一个轻松的笑,“不准备把那件衣服还给我吗?”

“哦,”熊澜缕好像在认真回想,“在柜子里面。”

“我和你一起上去拿吧。”他忽视心里的微妙,爽快地拍拍她的肩膀。

熊澜缕更自然地反揽住他的肩膀,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咧嘴大笑:“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

熊澜缕当然没有找到那件衣服,因为她喝醉得一塌糊涂,完全忘记她把衣服塞进公益箱里,说不定早就在山区小朋友身上穿着呢。

“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对不起……”熊澜缕小心握住晏平乐的手,把脸贴在他粉白的指间,啪塔啪塔地掉眼泪,睫毛收敛着,像个受委屈的乖孩子。

“你,你喝,喝醉了吧……”晏平乐慌张地抽出自己的手,抽出桌子上的纸巾僵硬地擦了擦手。

“我没有喝醉,我只是,我只是太累了,我忍不了自己的眼泪……对不起……”女人没有形象地蹲在地上,地板上的眼泪很快就聚成了一小谭晶莹的湖水。

晏平乐手足无措地站在角落里,看她哭得厉害,干脆也蹲了下来,笨拙地安慰。

身边的女性都过着逍遥的日子,恋人对她们来说就是个调剂生活的玩意儿,对象劈腿她们大部分都不会当回事,拜拜就拜拜,就算伤心也忍着,她们时时刻刻都是自己的女王,女王是绝对不会在人前哭成这个狼狈样子的。

“你干什么都很认真呢学姐,我很久都……”他突然轻笑起来,“啊,原来我这半生一直在见证各种饥不择食的快餐爱情……”

他一张一张地递纸:“幸好你不化妆,不然就灾难了……”

她那含蓄沉静的仕女长相,敛眉垂泪之时,简直妖艳到了极点,像是凌厉的刀光,刻在比黑夜还沉的眸子里。

他也曾经对这双眼睛有过期待。只是因为那些记录真相的可怕目击者,仿佛在他的生活中无处不在,他如芒在背,他无处遁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复杂的目光时时刻刻提醒他,两年半的犯罪与被犯罪生涯顽癣般真实,它混乱,落魄,阴沉,无数谎言只是为了圆最初的谎言,然后不停地被驱赶,无数追逐到他脆弱的梦境里,大块大块的虚像在他面前晃动。

晏平乐为自己狂跳到痛的心脏而感到耻辱,耻辱到心脏钝钝地痛,这恶性循环让他无助,让他悲哀,让他痛苦,让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偷偷逃跑。

穿着昂贵衣服的青年坐在脏乱的地板上,捂住脸,开始哭。

这不是什么流泪比赛,更分不出谁是冠军。

女人哑着嗓子问:“我是不是……很丢人……”

“那我,陪你一起丢人了,不,我更丢人。”晏平乐泪眼朦胧地说。

“你为什么哭晏平乐,”熊澜缕歪着头,吸了一下鼻子,“我以为你只会假笑呢……”

“你知道我是谁啊,你不是喝醉了吗?”晏平乐把哭得红彤彤的脸埋在膝盖间,崩溃地问。

“我都说了我没有喝醉,我现在有清晰的逻辑,你考我生物特征,考我解剖,随便问,我现在就背给你听!”熊澜缕不开心地站起来,一点点把晏平乐逼到了床边,“来呀,你出题。”

晏平乐紧张地观察着躁动的学姐:“”那我问你,怎么区别……小脑半球病变和蚓部病变?”

熊澜缕呆住了,慢慢面露不满:“你问我脑内科干嘛,我研究生走的神经认知科学,那玩意本科毕业就没碰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平乐是故意的,听她这么说顿时心凉了半截:她不会真的没有喝醉吧?那自己刚刚安慰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岂不是很可笑!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反正你,你也学过,背过忘了就不要找借口了,不丢人。”晏平乐色厉内荏,结结巴巴地嘲笑起来。

熊澜缕顿时脸憋得通红,这简直是对以背书为业的医学生最大的侮辱,她咬牙切齿:“好,我这就背给你听,一个知识点都不会漏!”

在女人绞尽脑汁说出共济失调,肌张力减弱方面,小脑性语言的不同后,晏平乐看到她脸上浮现的得意,简直不好意思告诉她还有小脑性限震和倾向没有背,于是崇拜地说:“学姐好厉害怎么多年还记得!”

熊澜缕笑了,坐在床边摸了摸晏平乐凉凉的黑发:“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轻佻的花瓶,想想也是,这个学校哪里有什么花瓶呢?是我太自大啦,可我改不掉了。”

“不是的,你目中无人一往无前的样子真的很酷!很多人都说你激励了他们,”晏平乐也坐到了床边,“你肯定不懂吧。”

“也包括你吗,失足青年。”女人暧昧地凑近他,挑眉问。

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抽的烟大概是蓝莓双爆。

“当然,”晏平乐沉默了很久,回望她,“你是我偶像。”

“长袖善舞?善解人意?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熊澜缕泛红血丝的眼睛弯了起来,“不过谢谢你,我知道还有小脑震颤和倾向没有说,实在是记混了,也不想说错的。”

“水性杨花更适合我,因为我有性瘾,所以习惯性地谄媚。”青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不是只对你这样。

“那我可以和你上床吗,”女人伸出胳膊将他圈抱起来,慢慢地撬开晏平乐的唇瓣,声音低哑,“我对这种事已经很生疏了,你会体谅我吗。”

可能是她身上的酒气,把他熏得掉眼泪。

熊澜缕含住他微凉的薄唇,用牙齿轻咬,慢条斯理地吮吸他颤抖的舌尖。

这叫生疏,亏她有脸说!

晏平乐扯住熊澜缕的头发把她狠狠推开,他还是不想让她犯错,红着眼尾冷声说:“如果你真的想现在和我上床那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人低头地轻啄他的指尖问:“什么条件?”

晏平乐一个激灵抽回手指:“给你爸打电话,说你要和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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