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医之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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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沉了下来。

雨水被狠狠地摔在屋外的蕉叶上,京城似乎很久没有下过这样的雨了。这样决绝地,不留情面地冲刷走大街小巷中堆积着的颓靡,这样的天气,大概是为出生在歌舞笙箫之中的京城人所不喜的。

“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长久的沉默后,杨家家长,靖边候杨平突然开口,沾着彻骨的秋雨寒气。

“奴婢明白。”

“那你去把大公子叫来吧。”

“是。”

杨平见春兰转身欲退,便语气低沉地拦住了她:“你觉得他是如此易怒之人吗?那王独仕不过是个左仆射而已,他做了什么能让卿儿一怒之下杀了近十个人。”

“少爷年近弱冠,火气大一些……”春兰感觉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不过她还是平淡地说,“实属常事,少爷是性情中人,希望老爷不要怪罪。”

杨平听到这副说辞,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随后颇为勉强地点了点头。

他相信春兰不会花心思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兰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一双下三白眼嵌在深深的眼窝中,瞳色乌黑,看上去避世厌尘,唇线清晰,唇又薄,所以显得冷淡直白,没有一丝会说谎的感觉。

当然,杨平也不可能仅凭一个人的面相就相信她。

百年前有临川剑派,其中的剑士皆侠肝义胆,勇毅无畏,临川剑派认为众生平等,无论是始影还是虹霓亦或是太阴都可以学习剑艺,所以一时间深受百姓追捧。

但树大招风,更不要说临川氏的观念深深触犯了许多氏族的利益,一系列江湖动乱后,百人的家族只余数十人,幸而当时的杨家主慕临川氏之德行,悄悄将那十余人藏在了后山,临川氏才免于血脉尽断的下场。

临川氏对杨家感激异常,最开始只是让家族剑术有成者来当杨家暗卫,但经过百年的演变,临川氏逐渐变成了杨家的家士,同样也失去了自己家族的姓名。

刻在他们血脉里的只有当初的忠心侠义,曾经是对天下,现在是对杨家。

而从春兰六岁下山来,匆匆二十年已过。

“春兰姑姑,老爷怎么说?”穗儿一见春兰出来便欺身向前。

春兰气郁,皱着眉头看了穗儿一眼,抚了抚长长的衣袖,昂首向长风阁走去。

短短的几段小路,春兰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她在门前站定:“少爷,奴婢春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听到回应,春兰不由敛下双眸:“打扰,奴婢进来了。”

打开房门,只见杨长卿歪着脑袋坐在床沿,一头如瀑的黑发倾泻而下,衣襟敞开,露出脖颈上暧昧的红痕,整个人像一支初开的荷花,亭亭玉立。

“少爷,你好点了吗?”春兰下意识地低头。

杨长卿不声不响,貌似恢复了神志,看上去庄重高洁,全然没有了之前在床上的样子。

“少爷,大老爷叫您去前厅。”春兰走近自家主子,恭敬地说道。

杨长卿突然转头甜丝丝地笑了起来,迷离的桃花眼笑成了明净的上弦月:“看,小兔子,我有兔子啦。”

他拿出放在背后的另一支手,长长的白色亵衣袖子被折出了两只兔耳,还一晃一晃的,男子好像得意极了,炫耀似的把那兔子凑到了春兰的脸边。

春兰皱眉,转而露出一个苦笑:“少爷,你为何又犯了癔症。”

“你才犯了癔症,你才犯了癔症。”杨长卿用细长的手指抵在春兰的额头上,不满地轻轻嗔怪着。

“我倒是希望是我犯了癔症,”春兰伸手抓住杨长卿的手腕,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不要闹了,少爷,走,我们去见大老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闹了,不要闹了,春兰,我的身上好疼,怪你啊,春兰,春兰。”杨长卿嘟嘟囔囔地撒娇,一句话翻来覆去地重复说。

他的声音疏朗动听,带着性事后的沙哑,扣人心弦。

他天真烂漫的样子如挂在枝头青红欲滴的梅子,让春兰的心突然变得酸涩不已,眼睛渐渐被思潮浸湿,连杨长卿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

许多许多年前,当少爷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时,也曾经这么皱着可爱的眉头,奶声奶气地对她说,春兰,我不想读这什么《振国鉴》,《四库书》了,我想去看兔子灯。

“大丈夫当为国立志,杨家需要的是一个刚毅的长子,而不是一个弱气的纨绔。”

自己好像是这么说的。

梅子还未熟就这样被人摘下来了,做成大人们最喜爱的青梅苦酒,封在坛子里,沉默无语着,总有一天会辛辣人口。

“好,那我们便不去了,少爷你好好睡一觉,一会我让大老爷过来看你。”春兰的声音颤抖,她动作轻柔地把杨长卿亵衣上的带子系好,试图让他恢复之前规整的样子。

“不要,”杨长卿激动地挣脱,未遂后狠狠地扇了春兰一巴掌,“不要,不要遮住!”

他紧紧护住自己的衣服带子,瞪着眼说,他的眼睛大,蓄不住水,瞪起来竟然珠光盈盈的,又委屈又倔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兰总是这么坏,如果我不喜欢春兰,就没有人喜欢春兰了,哼。”

男人的手劲竟然还在,春兰摸了摸自己被扇得有些火辣辣的脸颊,她轻轻笑了笑,向后退了几步,声音柔得仿佛是怕惊动了深夜的鬼怪:“好,少爷想怎样就怎么样,无论少爷怎么样,奴婢都会陪着你的。”

她低头退出房间,在门口站定。

“春兰姑姑,你动剑干什么!”守在楼下的穗儿惊叫,只见春兰刚关上房门就行云流水地拨出了腰间的配剑,锐利修长的剑身闪着阴冷的寒光,面无表情的女子微微转过手腕,毫不动容地把剑刺进了自己的肩膀。

“啊!你也疯了吗?!姑姑!”

“闭嘴!”春兰又狠狠瞪了穗儿一眼,“扶我去老爷的书房。”

“老爷,是奴婢失误,少爷确实不是因怒气杀人的,少爷是被人毒疯了。”春兰浑身是血的样子着实吓到了杨平。

“你什么意思?!”正在品茗的杨氏家主顿时呛声不已。

“我刚才去找少爷的时候,闻到少爷的房里有一股让人头疼的香味,还未开口,少爷就直接抽出我的配剑,结果……就如您所见。”

“我就说卿儿不是易怒之人,”杨平的表情稍有松动,颇为得意地捻了捻胡须,“不过他能刺伤你,还真是不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爷天生英才,奴婢自是敌不过,”春兰故作沉吟,“这件事实在有古怪,不过,先医治好少爷才是当务之急。”

“也是,不知是何人对杨家动了心思,”杨平正色,颇为忧愁地点头,“正好孙医仙请我去终南山小叙,这次就由你带着卿儿去,今晚就出发吧。”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且慢,”杨平拦住了春兰,“我问你,六岁,十二岁,十九岁有分化一说,为何我的卿儿还未有动静?”

“说不定,少爷是个琯朗。”春兰的肩膀一直在阵疼,疼得她唇色苍白,但她尽量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啊,那真是可惜,我江南杨氏已近五十年没有出过东隅,我还以为卿儿会有所不同。”杨平叹道。

“琯朗如何?易辟锋芒又平易近人,少爷今后定位列公卿,”春兰扯了扯嘴角,“请允许奴婢下去处理一下伤口。”

“退下吧,穗儿,你来把地上血擦干净。”

穗儿暗中不满地瘪了瘪嘴,却也只能回答:“是,老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爷,我们走吧。”春兰为靠在后门的石狮子上玩头发的杨长卿披上披风。

杨长卿穿的是平常衣服,玄色的中衣,被一碧玉缕金款的腰带勾勒出优美的腰线,又穿了一个白色宽袖外衣,气度出众,如芝兰玉树,生于庭阶。

“走吧——走吧——”杨长卿歪了歪脑袋,仿佛在戏台上唱戏一般,声调拐了好几个弯儿,他嘴上这么重复着,身上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好,走吧,上车。”春兰耐心地站在杨长卿身边。

“不上车,不上车,不写诗,也不要写骈文。”杨长卿八尺有余,在马车边硬生生地杵着,一双桃花眼里写满了抗拒。

“我们不去写诗会,我们是去玩的,带少爷去看戏好吗?看戏,好吗?”春兰轻轻地拦住杨长卿的肩膀,钳住了他有些躁动的身体。

“要去,春兰也去!”杨长卿一听到戏,眼睛都发亮了,如同葳蕤自生光的星子,点点滴滴地从天空上剥离,再闪现。

之前,杨长卿的笑总是本着一种孤高,让叛逆的人想拉扯的淡然,而如今他笑得好甜,澄澈又透明,春兰忍不住想要接近。

但她不能和少爷长时间待在一起,只是因为少爷身上总是若有若无地散发着淡淡的荔枝香,这种清甜的味道提醒着她,本质意义上来说,少爷是她一个人的虹霓了。

她认为自己显然还没有到达圣人们坐怀不乱的地步,除非自己死透了,变成一堆蛆肉。

“春兰要去哪里?”杨长卿见春兰下了车,连忙把头伸出车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爷乖乖听话,奴婢回来给你带碗儿糕。”春兰发觉自己的后衣领被杨长卿给扯住了,她原本下意识的想把那手给拽掉,但结果只能好言好语地哄着。

说实话,哄孩子的那段时光离她也很远了,她有些生疏。

“不,骗子。”杨长卿抿着嘴摇摇头,看春兰还是想走,他便用手直接揽住了女人的脖颈,清俊的脸都凑近了春兰的后衣领,这个动作太危险了,杨长卿的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春兰一动也不敢动,僵直地挺立着,生怕杨长卿一个不稳直接摔出来。

“少爷,不骗你,奴婢的月俸还是买得起。”

府上的人都知道,春兰姑姑虽一副苦僧的姿态,其实生活奢靡异常——她可是海昌街秉笔斋的座上宾。

海昌街,原名海娼街,是京城目前最大的销金窟,俗言道,太子进,太监出,而秉笔斋中的小倌更是个个恃才傲物,自命清高。

春兰从十六岁开始,每个月领完月俸都雷打不动地到秉笔斋上贡。

厉害的白驹就厉害于此。

同府胆子大一点的人都调笑她:“姑姑你若是少去几个月,把钱攒一攒,也不至于现在都没有成家。”春兰却一直不以为然。

“少爷,奴婢真的可以给你买,买不到奴婢也给你抢到,快放手吧。”杨长卿温热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春兰,她呼吸有些不稳,狼狈地劝着杨长卿。

本性战胜理智可能是很容易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吃,一起去看戏。”杨长卿粲然一笑,他笑得很开心,整齐的牙齿露了出来,晚风拂过他细柔的长发,有一种凌乱的美。

杨长卿瞳色和唇色都浅,配着空冥透亮的夜空,一种飘零轻薄就会油然而生,那么崇高,仿佛他不是该生于现世的人。

雨后月光照得世界溢满粼粼碧波,春兰只能盯着屋檐下显得黑漆漆的斗拱说:“行,奴婢上去,少爷你先松手,在车上坐好,我骗你天打雷劈。”

杨长卿在春兰的脖子上印上一个充满撩拨的吻,满意地钻回了车厢里。

春兰默默对自己做建设,这是少爷的命令,这是命令,所以一定要执行。

她撇了一眼车父,是那个哑巴,她亲手切的,所以才放心了些。

车子缓缓移动,杨长卿一直神神叨叨地在嘟囔着,可以看出来他很开心,摇头晃脑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可爱呢?车子只要一倾,他就春兰的怀里面倒,春兰感觉那种孩童般无知且甜腻的雍素混着青年清淡的发香充斥在自己的鼻尖,她还要抑制住自己的雍素不外泄,以免引起杨长卿再次发情。

杨长卿头靠在春兰的肩上,撩起自己的外衣衣摆,把自己衣服上绣着的丝线一根根地扯掉,那些金银线都是绣娘花了数月的功夫才绣上去的,而扯出来却用不到一炷香。

“春兰,好香,什么东西?”

“嗯?”春兰被杨长卿盯得浑身的血液流速加快,搞得她的肩膀也疼起来了。

“春兰有好吃的,吃过了的。”杨长卿目光迷离地盯着她的两腿间,猫似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把节骨分明的手伸了上去,面如桃花般绯红,“还想吃,好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甚高明,发情期已经过了,疯子还会想这些淫秽东西吗,你是谁派来的,你把少爷放到哪里了,你们有什么阴谋。”春兰听到杨长卿的话,捏住他细细的手腕,冷声问。

她的大脑飞速旋转,几乎确定杨长卿在她禀告杨平时被调包。

“你会易容术?你是源氏的人,我不是已经杀光了?”

杨长卿被女人狠狠地攥住手,舌尖好像被春兰危险的表情吓软了,颤颤地说:“春兰,春兰,不知道。”

“怎么会?”春兰没有找到易容的痕迹,盯着杨长卿那张万里挑一的脸,想发现一丝破绽,根本听不到杨长卿痛苦的呜咽。

杨长卿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他不知道春兰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对他,只能讨好地趴在女人的腿上,猫似的蹭了蹭,冲她笑:“春兰。”

“少爷?长卿?繁儿?”春兰不确定地唤他乳名。

杨长卿叫了一声,声音不娇媚,却足够缠绵:“春兰。”

他手上的力度消失了。

“少爷,我粗莽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兰沉默了一会,低头扣着剑穗,突然说,“少爷,你现在很想要吗?”

“我把对少爷的感情想得那么高尚,其实和任何一个青楼里觊觎头牌妓子的嫖客没有区别。”

“现在的你不懂吧。”

“你醒过来也不会懂的。”

“我想我不应该在心里中藏过于复杂的东西,这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你觉得呢。”

杨长卿静静地看着春兰,歪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目光那么轻,仿佛一堆是没有灵魂的皮肉,又好像在思考一些事情。

春兰平静下来,抬起头来,撞进了一双瞬间被点亮的眼睛,明亮清澈到可以发出珠玉般的脆响。

杨长卿一下子扑进春兰有些松懈的杯里,春兰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手伸到春兰腰带上笨拙地想解开这最后的屏障。

“少爷,我来服侍您,您把腿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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