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他要G什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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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会首的好意,老夫早在黑山林海就已经领教过了。”跫跫足音在房中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冰冷的嗓音。月泉淮缓步来到陈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讥讽的嘴角似有弧度隐隐勾起。

“倘若这次的书信还是同样的论调,你也不必转交老夫了。”月泉淮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肩膀,转过身去,迈步欲走。

“月泉宗主!”身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月泉淮脚步一顿转头看去,只见陈徽已经翻身爬起,站直身体掏出了信,面容沉肃地双手递来。

“谢采大人书信在此,还请宗主一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月泉淮抬眼注视了陈徽片刻,嘴角一勾。点玉立刻将陈徽手中的信接了过来,转身递到月泉淮手中。

一撩衣袍,月泉淮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拆了信封抽出信读了起来。

月泉宗主亲启:

音问久疏,垂念已深。某鄙薄不足虑,唯思宗主大安,想知大事将举,即可成也。然谢某莽撞,前书忤于宗主,待来日大业即成、眉宇相亲之际,某必负荆亲谢宗主也。

世间有语:有风方起浪,无潮水自平。谢某久居东海,尝谓世人庸碌如海,然则海潮之水已波涛滚矣,孰待风也?宗主神姿英武,自为天上皓月,凡俗仰望者也,是为滚滚沧海。而今金乌之言愈嚣尘上,江湖纷扰,智愚者皆瞩目于宗主,岂不为风卷浪涌之时?海浪滔天而欲啸吞天地,然亦为风卷而不自知也。长风卷浪或则无意,而助风之人未必无心也,况江湖中人惧金乌者众,民心惶惶,三派闻之,而箴言扰扰,再添纷乱。为今鬼市将开,豪杰啸聚,金乌之言更添奇色怖意,而众派则恍若未闻,安之若素,以众弟子遣于鬼市,更兼长歌门李白,亲赴烂柯山。谢某不才,未闻其辈意在之何,而宗主明智,其未谋彼侪心虞之何邪?

“刷啦”一声,陈徽辛苦护了一路的信纸四散而飞,在房间里落得东一张西一张,他慌忙去捡拾,刚一弯腰,就听见了月泉淮带着怒火的冰冷声音。

“果然还是一样的老论调,老夫身边的人,谢采也想指指点点么?!”漂亮的凤眸里升起腾腾怒焰,月泉淮起了身,盯向陈徽的视线里带了杀意,“谢采小儿,手未免伸得过长了!”

“宗主息怒!”陈徽试图安抚月泉淮的情绪,言辞恳切地劝他,“谢采大人也是好心劝谏,现在正派行踪颇有可疑之处,您不能不考虑……”

散落的信纸有几张就在点玉脚边,他好奇地拾起来翻了翻,往下读了下去。

……金乌奇异,又恰和宗主神功,宗主其未思其因果邪?简而言之,诸派何以宽于金乌,乃至助于金乌流言也?此其惧之邪?且其纵之邪?或其假之邪?若或假之,则根由何焉?宗主岂未思之虑之邪?

点玉看得后背直冒冷汗,他无暇听那边月泉淮又和陈徽互相说了什么,只抿着唇,快速地将信纸翻了又翻,结尾的段落突兀地跳进他的眼球,黑色的字迹抓住点玉的眼睛,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今三足金乌乃宗主义子,宗主宠之尤甚,而某代邻击子,实属不宜。来日会晤,某必泥首降跽以谢宗主。然此子或则误之大事,还望宗主慎之再慎,谨之虑之,毋为一子而失之筹谋之久哉!

又及:某欲通讯于宗主久矣,尝数以群鸽交之。然鹰隼无情,竟捕杀殆尽,无一幸免,而今之群鸽,为数寥寥矣。金乌者,神鸟也,可控百鸟也。宗主慧眼,请观其故如何?

点玉浑身一抖,只觉后背的衣衫要被冷汗湿透了。

“……不愧是鬼山会,谢会首好算计啊。”月泉淮冷笑连连,“怎么,如今河还没过,谢会首就开始急着拆桥了么?”

“宗主误会了,谢采大人一心为将来的大事考虑,虽然冒犯宗主,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人说得明白,只求宗主再好好想想,那个三足金乌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说?!”一声气恼的叫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点玉捧着书信,红着眼睛奔到月泉淮面前,“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将谢采那最后几页信高举过头顶,“义父看看!义父自己看看!义父看看谢采都说我什么,他见都没见过我,凭什么这么说我?!”

月泉淮眼神一冷,拿起点玉手中的书信,细细读了起来。

点玉胸膛上下起伏,他抬头仰望着月泉淮,一双素来清澈见底的眼睛被气得发红。

“我是义父从山里捡来的,是义父的东西玩意儿,是义父养在自己手底下的!我到底怎么样,又是什么样的人,自然有义父评判发落,还轮不到别人来多嘴多舌!谢采这个人,无缘无故就要说我不好,但他甚至都没跟我见过面,对我的了解也都不过是一些江湖流言而已,义父都没觉得我有什么,谢采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敢说那些鹰隼不是你的手笔?”陈徽也急了,“那些鹰隼行动毫无章法,一看就不是被训练过的,除了你,还有谁能把这么多野鸟集合起来?”

“江湖这么大!除了我就没人能控制鸟了吗?你们自己鸽子被吃了,怎么就非得赖到我头上?”点玉抹了把眼睛,气恼地回头冲着陈徽吼,又转头拽住月泉淮衣摆,委屈万分:“像在成都,找唐简,我有多大能耐,谢采不知道,义父还不知道吗?自从我被义父救出深山,哪天不是和义父待在一起的?我干了什么,义父还不知道吗?我哪儿来的时间安排一群鹰去吃他们的鸽子?再说,就算我真的让鹰吃你们的鸽子,还有什么用吗?你不还是照样来送信了?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点玉这一连串话快如连珠,陈徽气急,正要上前一步,却见月泉淮放下了手中的书信,冷冷扫了过来。

陈徽呼吸一滞。

那一眼如寒锋出鞘,冰封千里,其中毫不掩饰的森森杀意让陈徽头皮发麻。他还要张口试图辩解些什么,月泉淮却已然迈步向他走来了。

“义父!”衣摆被突然扯住,月泉淮带着几分不解回头看去,只见点玉捏着他的衣角,神色期待而祈求。

“义父,把他交给我,好不好?”点玉跪在地上仰着头,充满渴求地望向月泉淮,双手扯着他的衣摆轻轻晃了晃,“正好我要给义父演示新的招数,义父帮我看看好不好?”

这点微不足道的要求月泉淮自然是答应的。他返身悠哉哉地坐下端起茶盏,饶有兴致地看着点玉开心地从地上跳起来,反手从背后拔剑出鞘,烛火在月凌霄清亮的剑面上反射出一抹刺目的寒光。

“陈徽!”一转眼,点玉变了脸色,盯着陈徽厉声呵斥,“仅凭几句江湖流言就敢对我妄下断言,黑山林海你辱我一次,如今竟然还想再辱我第二次,你当我是什么,又把义父当什么!”

“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陈徽还在试图挽回局面,“点玉,都说三足金乌是神鸟,要我看,你倒是更像个迷惑人心的妖孽,你敢说你出现在月泉宗主身边没有别的心思吗?”

“陈徽!”点玉厉声呵斥,手中长剑寒光四射,“我的来历义父清楚,轮不到你在这里多嘴!妖孽……哼!人总会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冠以妖异之名,他人的理解,你觉得重要,我觉得不重要!”

“月泉宗主!”陈徽摆出警惕的架势,最后不死心地望向已然摆出一副看戏姿态的月泉淮:“我鬼山会并无冒犯宗主的意思,还是说宗主要因为区区一个三足金乌,要与我鬼山会为敌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徽!你敢威胁义父?”点玉手腕一翻,顷刻间长剑上燃起熊熊烈火,金乌的太阳之火在小小的房间中灼热到耀眼。点玉再不犹豫,手持火剑,直扑陈徽!

陈徽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双指一并,聚内力于指尖,甩出两道琉璃业火欲逼停点玉,转身飞速向门外逃去。

精纯的内力在空中被引爆,琉璃业火落了一地熊熊不息。点玉刹住脚步冷笑一声,透过熊熊的火光,他冲着陈徽的背影举起了燃烧的宝剑。

透过燃烧的琉璃业火,月凌霄的剑尖和陈徽逃窜的背影连成一条直线。

一道金红色的金乌之火从宝剑的尖端激射而出,如燃烧的绳索,如金红的箭矢,如索命的罗网,呼啸着扑上陈徽的脊背,顷刻间金红大盛,像一匹飞舞着的金红的锦缎,炽热地拥抱着陈徽的身躯。三足金乌的火焰灼热得就像无法熄灭的太阳,皮与肉都在太阳无情的热烈下卷曲融化,散发出一股烤焦的肉香。陈徽惨叫出声,痛得就地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可死死黏着的火焰将皮肉都咬作灰烬,又大口啃噬雪白的骨。疼痛让全身不受控制地抽搐,头发已经被烧光,火焰好像直接狠狠啃上大脑。濒临死亡的挣扎间,陈徽竟一时恍惚,眼前突然闪过谢采送他上船时的神色。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来那眼神为什么让他万分熟悉了。

陈徽本能地大口呼吸着,火焰径直灌入他的肺。陈徽睁大了眼睛,火焰已经吞噬了他的眼珠。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但他的眼前又的的确确清晰地出现了当日谢采立在岸边送别他的身影。那身穿红衣,手摇折扇的身影,还有那平静又复杂,让他看不懂、却又万分熟悉的眼神。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谢采……大人……”

陈徽扬起骨肉斑驳的脸,扬起一双黑洞洞的眼眶。他的下颌骨连带着牙齿颤了颤,终究被火焰完全吞没。金乌之火将他彻底包裹,燃烧成一个金红色的火球。火焰烧干了他痛苦的遗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玉站立一旁,冷眼看着。他看着火焰中的人影从惨叫,到挣扎,到打滚,到挛缩,到一动不动,到最后燃烧殆尽。

剑气如刃,利落地斩尽陈徽残留在地上的琉璃业火。点玉收剑归鞘,转身开开心心地来到端坐品茶的月泉淮面前,双眼亮晶晶地跪下:“义父,我刚刚那一招怎么样?”

“以内力化为火焰附着剑身,又将火焰单独分离,即可合二为一,又可出其不意,不错。”点玉的表现取悦了月泉淮,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膝下的义子,嘴角噙笑,语气也难得柔和起来。

“还算有些长进。”一只干燥温热的手掌落了下来,点玉急忙闭上眼睛迎上去,感受着那只手在自己头上轻轻地抚了抚,忍不住伏在月泉淮膝上,手臂抱住他的双腿。

“都是义父教的好。”点玉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满是孺慕地望向月泉淮,“义父教过我的,要多琢磨些有用的,义父还教过我,不能因为他人的看法左右我自己的生命。”

“义父,我记住了,我都记住了,只要是义父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义父对我最好了,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这个世上,我不信别人,只信义父。”

他又弯下腰去,伏在月泉淮膝上,幼雏一般依恋地抱着年长者的双腿,软软的脸颊毫无保留地贴在月泉淮的腿面上,撒娇一样蹭了又蹭。

“我是义父教出来的。义父教我的,我都记得。”

房间里一片狼藉,空气中还残留着火焰燃烧过的味道。门口,还有曾经名为陈徽的那摊黑色的灰烬。点玉嘴角含笑,闭着眼睛安静地伏在月泉淮的膝上,头上松枝一样的银簪亮晶晶地反射着烛火的光。月泉淮勾起嘴角,手掌轻轻抚上点玉的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房间被折腾成那样,指定是不能继续住人了。史朝义和端木珩匆匆赶来时,月泉淮已经带着点玉外出散步,只留下一地的烂摊子等人收拾。史朝义头疼地抚了抚额角,到底还是寻了个匣子将陈徽燃烧后残留的灰烬收拾起来,打算找个机会将他好生安葬。

指尖抚摸着匣子,回想起谢采传递给自己的那张纸条,史朝义眼神晦暗不明。

陈徽果然还是被牺牲掉了。

肆即随之,谨避由之。

任性就随他去,躲远点还要小心谨慎?

那还要陈徽送信?

这分明就是预见到了月泉淮不仅不听劝、甚至勃然大怒,一意孤行的情况。而倘若月泉淮反应如此,他就该与月泉淮疏远些,好养精蓄锐,保留自己的实力,等待时机。

谢采这是又有什么鬼主意?

史朝义微微皱了皱眉,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

他们确实不可能轻易放弃这样一个好用的盟友,如今盟友任性,该劝自然要劝,而要是能劝得动月泉淮也当然是万事大吉。只是如今月泉淮态度分明,甚至陈徽都为此搭上了性命。那既然如此,他也确实该想想办法离月泉淮远些,虽然不知道谢采那边有了什么坏消息,不过正派那边的动作确实诡异,他大业未成,倒也确实不想陪着月泉淮一起发疯送死。

掩日送他也罢。月泉淮本就是天下不乱也自会搅乱天下的人物。待有掩日在手,不怕他不能将中原武林搅个天翻地覆。何况,如今再度合作下来,据他打探,月泉淮本也有挑战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的计划,甚至不惜之前就派出岑伤做打擂准备,这倒是和他们之前的计划有些不谋而合了。既然如此,左右于大业无碍,月泉淮如今的做派又能吸引那些武林正派的注意力,那确实不如放任自流,自己正好和谢采养精蓄锐,以待时机。这么算来的话,他倒是还要谢谢他这位好师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陈徽……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匣子,史朝义沉默了半晌,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谢采当真没想到陈徽来送信的后果么?史朝义并不这么觉得。他和谢采联盟已久,深知此人城府极深,智多近妖,凡事做出决定前必要在脑子里过上好几个来回,确定这是最有利的一种方法才会行动。如此谨慎,如此心机,他会想不到陈徽的下场?

只不过比起可能的利益,有些需要发挥最后价值的东西可以被牺牲掉罢了——毕竟陈徽在敖龙岛一战之后心脉渐毁、随谢采藏剑一战后又身受重伤。而也正是因为预料到陈徽可能的结局,所以才要榨干其最后的价值——顺便给自己送来那张提醒的字条。

况且陈徽一死,月泉淮的态度也就无需再探,更不必再劝了,不是么?

史朝义琢磨着谢采的心思,折扇一展,遮住嘴角浮上的一丝冷笑。

他谢采连结发妻子都能舍弃,何况区区一个陪了他几十年的手下呢?

好狠的心呐。

史朝义叹了口气,收起折扇,琢磨着等把房间收拾完就去给陈徽挑个地方。他看着手下打扫着房间,那边端木珩还在紧赶着吆喝人去拾掇出间干净的新房间好给他师尊住,心里思绪不由得一转。

说起来,月泉淮身边那只三足金乌,倒还真是有点意思。

早在刚和端木珩见面、共同商讨月曌盛迹之时,史朝义就已经从端木珩口中得知月泉淮颇为宠爱新得的那只三足金乌——这倒也不算什么秘闻,早在武林正派放出那条箴言的时候,街头巷尾就多了不少对这二人的讨论。但尽管如此,当亲自从端木珩口中听到确切消息的时候,史朝义还是有些惊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流言是一回事,听到相关人员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

“师祖当真如此宠爱那三足金乌?”史朝义满脸惊讶,“我还道只是流言而已。看来,三足金乌确实对师祖极为有用,这也是件好事。”

“哼……不过是嘴甜些、会哄师尊开心罢了。”端木珩喝了口酒,连连摇头,“我倒觉得这小子来历不明,不值一用,但师尊看重他那身功力,难免偏疼几分,还……”

还什么?

史朝义再追问,端木珩就换了别的话轻遮过去。他觉得不太对,几番打听之后,居然得到了岑伤已经离开月泉淮身边、前去准备比武擂台一事的消息。

这就有意思起来了。

提前准备自然并无不可,可如果联想一下之前岑伤得宠、如今是点玉得宠呢?

不管怎么说,为解心中疑惑,在与端木珩陪着月泉淮去见了鬼市主人未亡人、又关起门来私下聊了聊之后,趁着端木珩有话要单独禀报,他便走了出去,趁机找打了那只大名鼎鼎的三足金乌——剑柄上缀着幻月的人,确实很好找。

与他想象中不同,点玉脸上一派天真稚气,语言也简朴幼稚:“你是义父的客人?史小将军?”

“正是。”史朝义轻一点头,嘴角噙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小将军好。”点玉冲他笑得眉眼弯弯,一派纯真烂漫。

之后两人有一瞬间的冷场。史朝义本以为点玉会接着说点什么,没想到这人问了好之后真就一脸天真茫然地望着他,那一副纯真无辜的表情把史朝义看得如鲠在喉。

师祖换口味了?当真独特。

“一路奔波,你们行来也是不易。”史朝义打开扇子摇了摇,挑起一个最不容易出错的话题。

“是啊,马车颠簸,又不得不坐,坐得好累。”点玉果然搭话,还叹了口气。

这句话说完之后,两人之间一时间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史朝义一时喉头有点哽,正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却听点玉抢先开口了。

“史小将军,那你一路行来应该也很辛苦吧?端木长老一年半之前就和我们分开了,你是不是也要坐一年半的马车才能到这里啊?那你也好辛苦呀!”点玉真挚地望过来,一双眼睛清澈见底,满是关怀担忧。

“为师祖分忧,算不得辛苦。”史朝义轻笑一声,微垂了眼帘徐徐作答,“你伴在师祖身边,一路操劳,这才辛苦。”

“你不辛苦就好。”点玉要看清他眼神一样歪了歪头,一句话一句话地回应史朝义,“我也不辛苦的呀,操劳的事都有川哥干,我只要陪着义父就好了。”

说着,点玉笑了起来:“我们都不辛苦,这就是好事呀!史小将军,我还有事要去找义父,就不跟你继续聊了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朝义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点玉脚步欢快地小跑了几步,却又刹住脚,转身笑眯眯地冲他摆摆手,做出告别的手势。

这之后,就是他遇见前来送信的陈徽、还被塞了小纸条的事了。

有点意思。

史朝义垂下眼帘。

他倒是小看了这三足金乌,看来,别看他表面上一派懵懂纯良,实则内里也颇有自己的小心思。就是不知道,月泉淮到底知不知道点玉的小心思了。

他徐徐走着,线条坚毅的侧脸被墙上的火把在对面墙上投射出一片庞大的阴影。手中的木制光滑的匣子表面划过一抹明亮的光。

指尖抚了抚冰凉光滑的匣面,史朝义加快了脚步离开。

不过,陈徽应该不知道自己被送来的真相,这样也好,去时做个糊涂鬼,黄泉路上也算能瞑目了。

山间的风呜呜地吹过,在昏暗的夜空中回荡出哭泣似的声响。是夜无星,云压天低。百草卷折,仿佛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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