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电话响了(2 / 2)
混乱的局面没有持续太久,尽管对于徐宣来说是极其漫长的,不知是店主还是其他客人报了警,附近派出所很快就派人来了,因为徐宣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对方最后也只能吃瘪道歉,讪讪离去,这么折腾了一通下来,天都黑透了。
从派出所出来,徐宣挽着李郁川的胳膊走在路上,他心里实在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李郁川不会被打,可就算是这样,李郁川还说要送自己回去,比起肉体上的那一小块儿的痛,徐宣的心脏仿佛被铁丝钻了个细长的孔,贯穿着又酸又疼。
“对不起。”
“别道歉,根本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找茬,刚才我都看监控了,根本就是他没看路,自己撞得你。”李郁川还有点儿生气呢,徐宣这么干干净净一张脸,嘴角都给人打紫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你都伤到哪里了,要不要去医院?”徐宣听见李郁川声音有点变了,是痛得有些倒吸气的那种感觉。
“没事儿,我回去涂点药就好了,嗳,我要是那会儿没出去就好了。”李郁川拎着在派出所隔壁药店买的喷雾,却也开始自责了起来,他要是没出去抽那根烟,说不定就没这个事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怪你,你帮了我很多了。”徐宣使劲儿摇着头,他怎么能怪李郁川呢。
“你今天这么晚回去,家里人会不会担心?”李郁川突然想起这事儿来,他觉着自己应该给徐宣家人也道个歉,和徐宣比自己可是更年长,该负责任些。
“我一个人住。”徐宣摇摇头,“家里没有别的人了。”
徐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其实是因为他不太有自信表述这些事情,他少有和人交谈的机会,也不知道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不是奇怪的。一个丧失了亲人独自生活的盲人,像是被社会遥遥抛在了身后。可这些话落到李郁川耳朵里,他的同情心瞬间就像八月的钱塘江潮水一样,高卷着把理智拍到最底下,本来只是想送徐宣到地铁站,现在则是亦步亦趋地把人带回了家门口,徐宣拉着他袖子不撒手这事儿,李郁川也完全理解了,要是让他一整天一个人呆着不说一句话,还什么都看不见,李郁川早就崩溃了。
“要是不打扰的话,让我进去坐坐?我想给你涂点药,你嘴角都有点儿肿了。”李郁川站在楼道里,看有些昏暗的顶灯照在徐宣脸上,他嘴角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头发也乱了,看上去像被疯狗咬了一口而炸了毛儿白色山雀,有点儿可怜,但又很可爱。
“好。”听见这话,徐宣赶忙摸着自己的口袋找钥匙,摸索着锁孔,向右拧三下,熟练地打开了门,灯也开了,他自己没关系,但是李郁川需要。
“拖鞋在这里。”
李郁川跟着进门,看徐宣拍了拍玄关的鞋架,上面几双拖鞋,出奇地整齐。这是个老小区,外观看上去已经很旧了,但内里倒是还可以,屋子里陈设简单,非常干净,客厅的窗前放着一架立式木质钢琴,用白色蕾丝盖住了一半,上面还放着节拍器,和一张相框,离得有点儿远,看不清楚照片上是谁。房子布置得很温馨,像是一家人住的地方,唯一让人感到不同的就是,桌子家具之类的地方都贴了防撞条,阳台门和窗似乎也关得死死的。
“你坐一下,我去拿水。”
李郁川刚想说不用了,但似乎回到自己家的徐宣和在外面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在外面的话,好像特别谨小慎微,在家里的徐宣,不需要盲杖,也可以自由飞快地走路,这样自然多了。李郁川拄着胳膊靠在沙发上,看徐宣打开冰箱,拿出玻璃瓶装的饮料,用粘在冰箱门上的瓶起子打开,回身走了两步,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停在了流理台的水壶前,突然皱起了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啦?”李郁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走过去看,什么都没有,只是厨房里的正常摆设而已。
“你要喝热水吗,今天好像有点儿冷。”
原来是担心自己觉得冷,这种事儿怎么用纠结这么久啊,李郁川笑着从徐宣手里接过了那瓶冒着泡儿的橙色汽水,“喝这个就行。快过来坐,我给你涂药。”
徐宣被拉到了沙发上,其实在家里,他就算看不见,也完全不会撞到任何东西,可李郁川还是那样,像在外面一样,贴心地带着他。徐宣有点庆幸李郁川不需要热水,在盲了之后,他就几乎没有自己碰过厨房里的东西,菜刀,高温炉灶和水壶,对于徐宣来说,是有些危险的。
“你别动哈,可能有点儿凉。”
徐宣听话地坐在那儿,感觉李郁川拿着什么,有液体摇晃的声音,然后如他所言,像冷冷的雾气喷在自己脸上,好像太多了些,药液像眼泪一样从下颌淌下去,疼痛的地方渐渐麻木了起来。
“哎呀,多了。”李郁川抽了张纸巾,徐宣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仰着头,任他操作,男孩脖颈拉出的曲线,此时成了药液流下的轨道,马上就要沾到衣服了,李郁川急忙去擦,那动作却好像沿着领口,由下至上地抚摸徐宣的侧颈一样,肿胀了的嘴角被药液覆盖了一层湿而凉的薄膜,他单薄的唇瓣也跟着微微颤动了下,李郁川忍不住去在意,他庆幸徐宣看不见,迅速别开了眼睛,“好了,别摸这里就行。”
“谢谢。”徐宣低头,喉咙吞咽了一下,刚刚的纸巾几乎是薄若无物,徐宣可以感觉到李郁川帮他擦药抚摸自己时指尖的触碰。
“那我先走了。”
“你的伤呢,不涂药吗?”徐宣没料想李郁川会这么突然就离开,他的手向后胡乱摸着,拍到了李郁川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蓬松又柔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回去自己涂就行,没事儿的。”
“我,我帮你吧……”
李郁川在心里叹了口气,徐宣大概是顺着说话声音找到自己所在的方向的,他看着自己,虽然并看不见,可那双潮湿明亮的眼睛,还是像极了被雨淋湿的小雀崽儿。
“那,后面,我碰不到的地方,你帮我下吧,我也是自己住,找不到人帮忙。”李郁川这话都不知道是在给徐宣听的,还是解释给自己的了。
徐宣点了点头,拿起了药瓶子,耳边是李郁川撩动衣物的声音,他伸手去碰李郁川的背,食指从腰的位置向上滑过,他看不见,不知道应该是在哪里,只能靠手去摸寻,指尖在凹凸不平的脊柱抚过,动作太轻柔了,羽毛搔过一般,李郁川是个怕痒的人,被徐宣这样碰,整个人都像含羞草那样忍不住缩了一下。
“就这里,左边一点。”大概到了撞伤的地方,李郁川提醒徐宣,对方又增加了几根手指,向自己指示的方向摸,大概是肩胛骨附近的地方,徐宣轻轻碰着,李郁川倒吸了口气,小声呻吟出来,“啊嗯…”
后背那只手的动作却突然很明显地顿了下,隔了好几秒才开口,“痛吗,是这里吗?”
“对,你喷两下就行了。”
“好。”
带着冷敷功效的气雾剂喷出,疼痛正在缓慢缓解,可刚喷了药,李郁川不能立刻把衣服盖上,会沾湿,徐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开始沉默了,耐不住性子的李郁川习惯了找话聊,“虽然今天这样,但是馄饨还是挺好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我就说老板人特好吧,还帮咱们说话,让那个人赔打碎的碗。”
“是啊。”
怎么又开始一个字两个字的蹦了,声音也变得低沉了点儿,李郁川觉着自己是才把徐宣从壳里拽出来,他又缩回去了。难不成是又开始自责了?李郁川不想让他愧疚,又忍不住要逗他,“今天的馄饨是老板请的,那你是不是还得请我吃饭啊?”
李郁川感觉身上的药液差不多干了些,放下衣服转过身来,却见徐宣满脸通红,特别局促地并着腿坐在那儿,这是怎么了,逗得太过了?
“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没…我要请你吃饭的。”徐宣又拽住了李郁川的衣服下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准确知道李郁川的位置的。
“那你就周末给我打电话吧,什么时候都行,我双休。”
看徐宣没什么事儿了,李郁川把那瓶跌打肿痛药留了下来,穿好外套离开了徐宣的家,他叫徐宣不要送了,徐宣就真的听话地没有从沙发上起来,李郁川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礼貌,只感觉两个人更近了些,他点了支烟散着步往地铁站走,北风把寒意吹进每一缕发丝之间,李郁川裹紧外套,加快了脚步,可身后那幢房子的灯,久久没有熄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馄饨店的风波过后,李郁川便时不时地能收到徐宣的信息,基本都是语音,偶尔还会混杂一些emoji表情,李郁川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着手机喊“表情符号,微笑”这样的指令才发出来的,他只是想象了一下,就觉得很有趣。
为了让徐宣方便,李郁川也只发语音,大多时候其实也都只是在聊些有的没的,可李郁川一点儿都不觉得厌烦。
“你刚吃完饭是吗,我还没吃呢,今天特别忙。”李郁川一边做着报表,一手按着手机给徐宣回消息,可旁边的同事连着好些天听见这种“报行程”对话,都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小川儿啊,恋爱了?”周姐的座位离李郁川最近,说点儿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整天对着手机报备的样子,真的活像是谈恋爱中的人。
“没啊,怎么这么说?”李郁川的眼睛都没离开屏幕,看右下角徐宣发来了一个[早点吃饭]的表情,点开一看是小猫用爪子扒着空碗的动图,他是真的不知道徐宣怎么打出来这种表情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说不是,你这个笑,我可太熟悉了,跟隔壁小丁前几天一模一样。”
“真不是,就是朋友,发了个搞笑的东西。”李郁川为了摆脱恋爱嫌疑,立刻岔开了话题,“对了,小丁组织那个团建,是在游乐场?”
“对,你的票,那天你出外勤了,我帮你拿了。”
“谢谢周姐。”李郁川看了看手里的票,时间上和徐宣见面的日子是同一天,他想都没想,就立刻打开手机发了条语音过去。
“徐宣,周末一起去游乐场吧。”
徐宣兴致满满地回了消息说“好”,他不在意是去哪儿,或者干什么,只是想着又能见到李郁川了,可到了游乐场时,却好似被泼了一杯冷水,原来并不只是他们俩,在那儿等待着李郁川的有很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川儿来了。”“诶,这你朋友啊?长得真帅。”
“那你也不看看,我都这么好看,我朋友肯定更好看了。”
“你就吹吧你。”
“哈哈哈小川儿哪儿都好,就是太自恋。”
李郁川开着玩笑,可其实他确实有这个毛病,也算是自恋的一种吧,站在他身旁的徐宣就是种证明,因为李郁川似乎无法对别人视而不见,这种救世主情结,某种程度上给他增了许多的麻烦。
“你别在意哈,我同事他们都很好的。”
“嗯。”徐宣点点头,他本来就不擅长和陌生人相处,听着那些人和李郁川有说有笑的交谈,只好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自觉格格不入。李郁川有那么多的朋友,自己好像根本算不得什么,一想到这儿,徐宣就莫名地不舒服,像心脏被磨砂纸蹭来蹭去,又疼又痒。
“走吧,走吧,先去那个什么,地平线什么的。”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就都跟着应和,徐宣被李郁川挽住胳膊往前走,他却完全没有游玩的心思。
“诶,小川哥,你朋友还单着呢吗,我有一个朋友……”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靠过来,徐宣习惯性地往李郁川的方向贴着。
“小丁,你这不才脱单吗,别闹啊。”
“视野要有前瞻性,多项投资是必要的,好看的股票需要更多关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开这种玩笑啊。”
徐宣没懂女孩在说些什么,只是听见李郁川笑了笑,带他往另一边走,还小声附到他耳边说着,“她开玩笑呢,你别听她瞎说。”
“嗯。”徐宣只是点头,跟着人们走走停停,过了好一会儿,才被带到了座位上,听着工作人员的指挥握紧了把手,可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身体好像对抗着重力轻飘飘地起来了,这是个比较温和的项目,所以也没有尖叫的人,短短的几分钟结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是不是没意思,我们去别的吧。”李郁川也发觉徐宣异常安静的状态了,这个项目本来就是能看到那些空中特效才算有意思,徐宣又瞧不见,怎么能感觉得到呢。李郁川带着徐宣往更远处走去,没有几分钟,就和原来的同伴分开了,这附近似乎人多了起来,徐宣听得到人们闲谈和奔跑的声音,大概是怕走散了,自己的手被李郁川拉住了,之前他给自己带路的时候也这样做过,不过只是碰一下,放到肩膀或是臂弯就松开,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一直拉着他,徐宣心里的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
“你玩儿过,过山车吗?”李郁川看着眼前高耸的支架和轨道有些犯怵,这里排队的人是最少的,他不算恐高,但确实没体验过这种把人甩来甩去的东西。
“没有,我好像上一次来游乐园的时候,身高还不够。”
离了刚才的同伴,徐宣又恢复了和李郁川自在相处的状态,李郁川比量了一下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这男孩,这么高大的人也是从爱哭的小豆丁长起来的吧,李郁川又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大人了似的,鼓足了勇气带着徐宣往前走,“是吗,那我们去试试吧。”
坐上了过山车,两个人并排在一起,安全防护的把手也牢牢扣下来,李郁川往徐宣的方向探头,伸手拍了拍对方,“徐宣,你要是害怕,可以握着我的手。”
“好。”
这一声应答过后,伴随着可爱的音乐,过山车就行进了起来,几乎是子弹一般从出发点射出去的,速度太快,李郁川也没想到,头发被风拉到后面,冷风刺得眼睛要流泪,可这只是一个开端,在第一个转弯,过山车轨道就调转了方向,整个人头朝下脚朝天,俯视着下面的一切,李郁川立刻就失重头晕,心要从喉咙里掉出去了似的,身体也在安全座椅上晃来晃去,原本还叮嘱徐宣害怕了就握他的手,反而现在是李郁川自己尖叫,手在两侧扑腾着。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郁川?”徐宣只是觉得身体在跟随着过山车转动前进,停在半空中时,也完全看不到,体会不到那种仿佛要坠落的恐怖感,他听见一旁的李郁川大喊着,手伸到自己这边来,徐宣一下就抓住了李郁川。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双略微发凉的手握住,李郁川突然恢复了些理智似的,是徐宣在自己旁边,他听见徐宣大声地喊他的名字,“李郁川,不要怕。”
摇晃倒挂的恐怖感消失了一些,过山车驶到了后半程,李郁川是真的害怕了,他紧紧握着徐宣的手,一定已经把他握疼了,可是徐宣却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他个子高,手掌也宽大,到了后面,就变成徐宣攥紧了李郁川的手,两个人的体温渐渐融合,而过山车终于要到终点,速度降了下来,缓缓停在轨道上。
“李郁川,你还好吗?我们好像到了。”
“没…没事儿……”李郁川头都晕了,勉强地推开防护栏,带着徐宣往出口走,腿却完全不稳,踩在海绵上似的摇摇晃晃,半个身子都靠在徐宣怀里,好像他只是找个方向,全靠徐宣撑着,坐到了附近的长椅上。
“我的天……”李郁川此时心里想的就是,还好他小时候没玩儿过这种东西,不然一定会别的小朋友笑话,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年长者的自尊心,李郁川浑身虚浮无力,头往徐宣肩膀上一靠,他转头看看对方只是头发被风吹乱了点儿,面不改色的样子,“你没事儿吧,没有哪儿不舒服吧,徐宣。”
“我没事儿。”李郁川的体温好像总是比自己高,可能因为情绪激动,手变得更热了,徐宣抓着对方热乎乎的手,不是很想放开。他所认识的李郁川总是游刃有余,成熟地关照着身边的每个人,可像现在这样有些脆弱,好像必须需要依赖于自己的样子,实在罕见,徐宣不想承认,但他享受这种感觉。
“哇,真是,这种东西已经不适合我了。”
“那我们不玩儿了。”
“不行,你可以玩儿,我,要不我在下面等你?”李郁川感觉自己好一点儿了,坐直了些,才发觉手被徐宣攥得紧紧的,他小幅度动了下手指,却没能抽出来。
“不用,我也没那么想去。”徐宣其实想说的是,他想和李郁川一块儿呆着就行,不需要什么其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咱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这儿太冷了。”
“好。”
徐宣几乎不会拒绝李郁川的任何提议,于是两个人去了附近的咖啡店,大概是时间还早,店里的人不多,李郁川端着餐盘里过于可爱的杯子蛋糕和饮品,往窗边的一桌走去,这天虽然也有些冷,但阳光是顶好的,透过干净的巨大落地窗,将徐宣的周身照地格外明亮,低垂的眼睫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李郁川觉得徐宣身上有一种类似于神的气质,纯粹又洁净,光在他身旁形成一种暖融融的氛围,果然好看的人只是随便坐坐也像拍画报一样。
“唉,今天上午,小丁说得确实没错。”
“什么?”徐宣听见李郁川的声音抬起了头,面前的桌子被放了什么东西,有些细微的声响。
“小丁说你长得特别好看。”
“我……好看吗?”
徐宣那没有焦点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李郁川笑了,“当然了,特别好看。”
可听了李郁川的夸奖,徐宣的表情却仿佛陷入了某种思考,李郁川把热咖啡往对方面前推,敲了敲骨瓷碟的边缘,“想什么呢?”
“李郁川,你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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