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桑柔一愣,哀伤之色僵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但那表情又好像有点别的什么,秦疏桐没来得及分辨,就见她回神,继续拙劣地装出那副一看便知真假的忧伤模样:“秦爷莫骗我了,我早已不抱这种妄想了。”
房中一时静默,而后秦疏桐冷笑一声,拿出一锭金子扔在桌上:“你能断情最好。这样吧,今日你做我的生意,也是你最后一单生意,我就算你与之维正式分道扬镳,明日开始你就安心等着去钱府享受荣华富贵,不用再接别的客人。这十两金是你平日接一次客获银十倍有余了吧?我这单生意可是一个天大的便宜,你不会不要吧?”
语毕,秦疏桐直视桑柔双眼,见她呆滞了一瞬,却又很快堆起笑来,磕磕绊绊道:“秦爷不是……不喜欢女子么……”
秦疏桐走到床边坐下:“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是我的事,让客人满意是你的事,不是么?”
桑柔颇为迟疑地挪到秦疏桐面前:“奴家信期未过,恐怕不便服侍秦爷……”
“你也知道我不碰女人,那就用不着你那处,难道你其他地方也用不了了?”
“秦爷,您是简郎的好友……我与简郎又有情……这样似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都说各自珍重了,还有什么情?”
“这……”
秦疏桐上前将桑柔一拽,桑柔惊慌之下猛地推开他,后退两步跪了下来,惶惶然道:“秦、秦爷,实是……实是钱大人不喜奴家再接别的客人,奴家不能违逆,还请秦爷体谅……”
秦疏桐看了她一会儿,道:“罢了,兴都被你扫完了,那金锭就当白送你了,我明日就会告诉之维,将你的薄情寡义好好说给他听。”
桑柔低着头:“……秦爷慢走。”
秦疏桐大步往房门处走,桑柔并不起身,也不回头看他,任他气冲冲地走了。
一阵开门和关门声后,桑柔仍垂首而跪,在这一片死寂中,不知何处传来滴水之声……“啪嗒”一声……而后又是“啪嗒”一声……声声不绝……这声音极细极小,若不凝神去听,除了发出这声响的源头以外,恐怕无人能察觉……
“既然无情,你又哭什么呢?”
桑柔猛地转身,只见门边立着一个人,正是秦疏桐。
秦疏桐走回桌边举起金锭,俯视着呆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桑柔:“我第一次扔下后你不拿,方才‘离开’后你也不拿,既然不稀罕这东西,又为什么装作贪恋?你演这一出逼真戏码,难道就为了骗我去伤透之维的心?”
桑柔转过头去胡乱擦了眼泪,迅速起身走到秦疏桐对面也坐了下来,她目光如炬、嘴角紧绷,与先前谄媚示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爷,有些话我说了就不怕得罪你,你也是听命于人,对仙音阁其实做不了主。之维是个好人,我的身份原本与他不相配,是他说,他不在乎什么身份,甚至为了我想和家中断绝关系。如果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我早就跟他走了,但我选不了。这种注定无果的感情,倒不如让他早日忘了的好。你说我是为了骗你去伤他的心?没错,我就是要伤他的心,伤得越重越好,最好一次就让他彻底死心……”说到最后,她声音发颤,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感人肺腑的一番话,也的确是感人至深的一段情,恐怕连最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为之动摇。
“但你不能代替他做决定。”恐怕桑柔预想过秦疏桐的反应,大概觉得他会赞同并帮助她,但秦疏桐却并不想这样做。
秦疏桐承认他们的爱情很感人,但如果桑柔承认并接受简之维的爱意,她就不能擅自替简之维决定他能不能或应不应该继续爱她。如果简之维确实爱至愿意粉身碎骨,那也是他的选择,而不应该是被蒙蔽后作出一个误判。
“你是为了他好,并希望他将来没有你也能过得好而欺骗他,但你是否想过,既然你们真心爱着对方,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他只会因为当初没有发现真相而更痛苦。而在你成功欺骗之后,你怎知他会死心?就算他真的死心,你又怎么确定他不会就此绝望,沉沦在这份情伤里?”
是的,桑柔无法回答,甚至按简之维的性格来说,这是极有可能的,但……
“难道有更好的办法么?”桑柔没忍住,任泪水再次滚落,语调中透出三分控诉意味,“难道让他亲身经历这场有缘无分就更好么?之维是放不下情的人,不让他死心他反而可能做出一些不可预料的事,这难道就是秦爷你所乐见的么?如果他因此陷入更悲惨的境地,你还能轻易说出‘告诉他真相更好’这样的话么!”
这一句句质问,秦疏桐同样无法回答。
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妨碍了他人,而是因为这盛朝的的天上有一只手,那只手轻轻落下,便可以翻覆数以万计人的生死,而也是那只手,只一弹指,便将这两人的缘分扯断。
秦疏桐蹙眉沉思,在长久的相视无言后,他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秦爷,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找做得了主的人。”
“不行!”桑柔忽然起身一把抓住秦疏桐的手臂。
不过是给钱忠送礼笼络人心的一件事,秦疏桐尚有几分自信能说动白汲改变主意,最少可以换一份礼送过去,他不明白桑柔为何这么紧张。
“如果那个人不愿意改变主意,再做打算也不迟,你担心什么?你们两人的安全?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桑柔仍是摇头:“还请秦爷莫要插手此事。”
“你是不是被人拿住了什么把柄?”
桑柔显然不愿说,或者应该说是不能说。秦疏桐有些生气,求救不如自救,桑柔不肯说明原委,一味自己逞强,那谁也帮不了他们。
“我本就不是为了帮你,而是帮之维,你拦我又不说理由,我不会听从你的要求。”他甩开桑柔的手,起身就走。
桑柔却身形更快,抢上两步抬手一洒,秦疏桐眼前一阵白雾飘散,等他掩鼻已经晚了,一个吐息之间就呛了一鼻子不明粉末。只见桑柔自己吞下一粒药丸,想来是那粉末的解药,秦疏桐叱道:“你干什么!”
“秦爷放心,只是迷药。”桑柔说着,拔下头上一根钗,握在手中。
“你……你想杀我?”那药见效甚快,秦疏桐已开始觉得微微有些头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没那个胆。”桑柔瞥一眼手中的珠钗,那钗尖原本斜指着秦疏桐,她苦笑着慢慢将钗尖抵在自己颈上,“只是如果我这样请求秦爷,秦爷会愿意罢手么?如果秦爷不愿罢手,那恐怕会不好解释这房里一会儿后的样子。”
这副姿态,让秦疏桐终于想起那张曾有一面之缘的面孔,小红!
小红现在是颐华殿的宫女,又是仙音阁秘密培养的杀手,自然受白汲摆布,桑柔和小红容貌有几分想象,是有亲缘关系么?小红很可能就是白汲掌握的桑柔的软肋。
“你是不是……有一个姐妹……亲姐妹……”秦疏桐强撑着昏沉的神思问道。
桑柔一时惊愕:“你知道?”
秦疏桐趁她分神,一个箭步将她扑倒,连带扯落了桌帷,一桌子杂物摔了个粉碎。桑柔吃痛间松了手,秦疏桐顺势将那掉落的珠钗扔远,又紧紧扣住她双手不让她动作,以免她又行极端。他毫不怀疑这女人心肠极硬,真做得出自残的事,姐妹俩一个脾气。
两人僵持不下间,秦疏桐身上药力渐显,手脚开始无力,就在他即将脱手时,有人破门而入。
“秦爷!桑柔!”
来人以纱巾覆面,正是本来不会现面的徐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房中气氛诡异,且弥漫一股淡淡的奇异气味,徐蓉霎时辨明情况,两步上前往秦疏桐嘴里塞了一颗药。药力还未生效,但秦疏桐心知可以放心,便泄力往边上跌坐下来。眼见徐蓉瞪着桑柔,一句话没说就让桑柔收敛了方才那股决绝之色,慢慢站了起来。
“秦爷,您没事吧?”徐蓉担忧道,边紧忙将秦疏桐扶坐在椅子上。
秦疏桐身体无恙,但这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怒气,而且这一连串变故让他察觉一件事:“我今天才知道她的脾气,你难道也是刚知道么,还敢给她这种药?”他指着桑柔斥责徐蓉道。
“是妾身的错……”仙音阁里的人以前没出过这种岔子,对秦疏桐这样冒犯,徐蓉说着就要下跪。
“不准跪!”秦疏桐怒道。
桑柔看得清楚,说他不是仙音阁的“主人”,难道徐蓉看不清?看不清的其实只有他自己。说到底,他和仙音阁的人真的不一样么?他们不一样都是为白汲所用么……
徐蓉直起身等秦疏桐的训示,秦疏桐自觉自己又有迁怒之嫌,压下怒气后道:“你来得倒及时。”
徐蓉坦白道:“照雪听见一阵摔打声,便马上来报了。”
“她先向你报告了我来见桑柔,你叫她注意着的吧?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找桑柔。”
既然秦疏桐一眼看穿,徐蓉也不好狡辩:“回秦爷的话,是。”
徐蓉肯定也知道桑柔和简之维之间的事,而仙音阁私底下各种药物是徐蓉一人监管,她阻止不了桑柔去钱府,却给她这份迷药,其中可能的用意不难猜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迷药是保她还是害她,你现在说说。”
只能说还好今日是用在了他身上,不知白汲和钱忠之间有些什么,但如果桑柔进了钱府真把钱忠弄出个三长两短,坏了白汲的事,白汲发起怒来,必定要扒了桑柔的皮。
徐蓉闻言,走到桑柔面前电光石火间刮了她一个耳光,桑柔默默受下,与徐蓉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你打她做什么!?”只有秦疏桐莫名不已。
徐蓉对秦疏桐恭敬道:“桑柔今日伤了秦爷,还望秦爷开恩,她将去钱大人处,最好是……没有损伤。”
秦疏桐一口气哽在喉中,“啪”地怒拍桌面!
“我是钱忠?还是我是仙音阁的主人?不管我是不是,你们觉得我也是就对了!”原来他在徐蓉眼中和在桑柔眼中是一样的。她们是同一战线,而在她们眼中,白汲或钱忠会怎么对桑柔,他也会同样。
“秦爷……”徐蓉神色中七分恳求,三分不解。
秦疏桐陡然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出声:“哈……”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他在她们眼中并不是人。
他忽然明白,这是一种报应,他在白汲分给他的权力中盲目,不把仙音阁的人当人,那么就别怪她们也不把他当人看。
秦疏桐收起苦笑望向徐蓉,她覆面必是脸上有伤,而且是被人所伤,“谁伤的你?谁能伤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因为应当没人可以伤徐蓉,所以这是一个没必要问和答的问题,而这个“没必要”又有两重含义,真实情况几乎肯定是第一种:那是一个在白汲的意思范围内被默许可以这么做的人。
秦疏桐却忽然心头微动,不知怎的问了不可能的第二种:“是仙音阁的主人么?”
徐蓉稍一犹豫,没有马上作答,只这一点点异样已让秦疏桐知道答案。他在这方面有一种异于常人而不自知的敏锐。
竟然真的是白汲!?
桑柔听得迷茫,忽然想到阁中最近有三个人都不见踪影,这事是从徐蓉覆面开始的,那就似乎与眼前两人所说有关,她脱口道:“阁中那三人……”还没说完就被徐蓉眼神制止。
“什么三人?”
徐蓉又是沉默,秦疏桐便道:“你说季白愿不愿意对我说呢?”说罢铁青着脸就想往房外走。
徐蓉急忙拦住他:“秦爷不用去了。”
秦疏桐停住身形。
“季白已不在阁中。”
不在阁中的意思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蓉将另外两个也已不在仙音阁的小倌的名字说出,接着道:“就是秦爷想的那个意思。”
“不可能!”秦疏桐大吼一声,也不知是为三人之死还是为白汲的所作所为。白汲虽然任性,但不会这样任意打杀人命!
桑柔突然开口:“秦爷不信,所以再去多害死一个女子也无所谓?”
秦疏桐怔住,无言以对。
桑柔说得对,他又要像害了白淙那样,害了小红……
他走到桑柔面前抓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神情扭曲,只注视着对方凌厉的目光:“我有办法把你挂心的那个人带来。”
桑柔亦惊亦喜:“你知道她人在哪儿?你真的能救她?”
“但你要答应我,在和她见面之前你会绝对安分,不做任何极端举动。”
“好,我答应你!”
秦疏桐闭了闭目,松开桑柔,转身时看到徐蓉凝重的神色,他往房外走时在徐蓉边上停了一停:“我还有话问你。”
徐蓉便随他一同出了房间。两人来到后堂,遣退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三人的尸身呢……”秦疏桐声音沉沉。
“秦爷还是不信?想验尸?”
“不管信不信,我连过问尸体的处置情况的权力都没有么!”
从秦疏桐说出“尸身”二字,徐蓉其实就知道他已经信了三人已死的事实。
“除了季白以外的两人,不是妾身处置,妾身不清楚,秦爷真想找,妾身便遣人私下去郊外乱葬岗碰碰运气。”
乱葬岗……把好好两个人弄死还把尸体随意处置,未免太过残暴……
秦疏桐的手微微发颤,不自觉捏紧指节,又问:“那季白呢……”
“他没有亲人,妾身便做主将他葬在远郊一处坟地中。”
秦疏桐久久不语,徐蓉轻声询问:“秦爷,您想问坟地的位置么?您若去看看他,他必然高兴。”
徐蓉想看秦疏桐的反应,如果像季白说的,他不一样,那他最少也该去吊唁故人,尽些人情。
“祭拜他能让他高兴?也许吧,但我们活着的人怎么知道?而常言道‘人死如灯灭’,他已无知觉才是现实。”秦疏桐直言不讳,只语调中略带悲怆,“我知道他对我……算了,都是空谈。他高兴什么?他该恨才对!他该恨让他死了的那些人,其中就有一个是我。”说罢,他略微佝偻,被抽走气力似的,勉力抬起眼皮与徐蓉对视:“你的伤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蓉有些发愣,不知是因为秦疏桐的话还是这句突如其来的关心。
“无碍,再有两三天便可痊愈……”
“好好养伤。”秦疏桐垂下眼皮慢慢往外走,在门前,他就着背对的姿势说道,“改日把他坟的位置告诉我,我会去祭拜。你说他无亲无故,那你就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我去祭拜他不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对亡灵的安慰,而是因为这是你的期望,如果这能稍稍宽慰你的心的话……”
秦疏桐语毕迈步,默然离去。
徐蓉望着那洞开的门口,双唇颤了颤,虽然人已走远,她还是对着他离去的方向一福身:“恭送秦爷……”
秦疏桐茫茫然回到自己的府邸,管事迅速迎了出来,唤了几声“大人”却不得回应,又见他脸色十分不好,也不敢多嘴,只一路跟随。他直走到正厅中才发现管事一直跟在他身边,便问:“什么事?”
管事将一封信递上:“入夜后不久,就有一丫鬟将此信送来,说是大人今日新交的朋友的一封信。”
丫鬟,新交的朋友……秦疏桐瞬间反应,赶紧接过信,管事便拱手告退。这信封沉甸甸的,显然除了信纸外还放了什么东西。他先取出信纸,再伸手一探,一个触手冰凉的圆环状物品……是那个银镯。
秦疏桐展信一看,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执有是执相,执空亦是执相,今悟二者皆非本相,心念为相。银镯自本银镯,色空皆非,望君笑纳。真言尽处,苦海慈航。”
裴霓霞的意思是银镯只是银镯,不再赋予它任何其他意义,只是一份单纯的朋友之礼。看来裴霓霞是铁了心要把这镯子送给他,她特地遣人送来,秦疏桐当然要收,即刻便将银镯和信收在盒中放进书房的柜中。
陶家的春宴后不过一日,果然如简之维所言,朝廷便下达了豫王即将来京的公文,多个部台都忙碌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疏桐无暇关心这件事,找了个曹运手下的小太监给白汲那边递了话,他要求见太子。消息回得很快,小太监即刻带他悄悄去了东明殿。他到偏殿时,曹运正在房门前候着,见了他便迎上来,秦疏桐应和后,等着通传。
得了允准后他暗提一口气进到房中,只见白汲正在里间摆弄几个小瓷瓶。
白汲懒洋洋地望了秦疏桐一眼,又垂下眼皮:“全都退下。”
待宫侍依言而出,房中只剩他们二人,秦疏桐踟蹰不前,余光瞥见另一边榻上的矮几,摞着的公文倒的倒、散的散,他犹豫片刻,上前去归拢。
白汲微怒道:“你不过来,管那些东西干什么。”秦疏桐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这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
秦疏桐停了手上动作,转过身来在原处黙立了一会儿,才走到白汲对面坐下。
“少容不自己说说么?等本宫问你?”
对方一时没有出声,让白汲略感疑惑,他抬头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端正面庞,想到这是秦疏桐第一次对他这样态度冷淡,正要发怒,却又注意到对方那两瓣唇,想到上一次见面时这唇瓣微微灼人的触感,心情又转晴:“少容要是不想待在谢雁尽那儿,可以对本宫开口。”
秦疏桐又是一阵沉默,终于开口时说的却是:“这件事……那日的那个宫女,殿下准备如何处置?”
白汲一时没领悟他说的是谁,反应过后有些失笑:“什么如何处置?”一件已经生效过的工具,又还有一点杀人的本事,自然是留着备用,“少容是不是怪本宫让你去接近谢雁尽?”白汲将一只手覆在秦疏桐手上,露出一些忧伤之色。
秦疏桐不像以往欣喜,白汲意外于惯用的手段失效,很快收回手,有些不耐烦。秦疏桐最熟悉白汲的每一个动作、表情,白汲每次这样不耐烦的时候,他总会把对他的心意剖白一次,而只要他这样做,白汲就会很快消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自愿的,只要殿下心里与我心里对殿下一样,我就没有怨言。”
白汲闻言一笑:“看你想说与那个宫女有关的事,说吧。”
而这次,他又验证了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都足以打动白汲……说打动其实完全不对,这不是打动,是安抚。
秦疏桐近乎苦笑地扯了扯嘴角,确定白汲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那个宫女现在还在宫中么?”
“在啊,如何?”
“容我一猜,她现在妍贵妃处供职?”
秦疏桐当然知道小红的来龙去脉,但白汲不知道他知道,那他就得装成不知。
“当然,本宫怎么会用不可控的棋子。”
秦疏桐一顿,很快掩饰过去,道:“花园那件事成功让谢雁尽卸了兵权,但这个宫女本身却对谢雁尽起不了什么作用,殿下留着这个宫女是出于有备无患的考量,可将她留在妍贵妃宫中却有隐患。日后殿下若想再将她拿出来作为花园事件的人证来用,那他人必然要问,殿下是何时知道花园之事?既然这宫女一直在妍贵妃的颐华殿,旁人必然认为是殿下早知真相有意保留人证,到时就不是一句保护人证可以辩白的了,极有可能被人针对此点大做文章,被怀疑殿下拿人证威胁过谢雁尽,反受其害。”
不得不说,秦疏桐虽眼界浅又藏不住情绪,常常显得稚拙,但心思缜密这一点上,白汲对他是信服的。这番论述,确实切中白汲没想到的一个疏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少容又有什么好主意?可别说什么把她调去别的宫殿这种话,后宫其他后妃没有可信任的自己人,楚腰又有他用,不便让她收容这女子”
秦疏桐将早就想好的说辞道出:“宫中每年会将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放出宫,也有少部分能得到恩典提前出宫。既然宫里没处去,不如殿下让妍贵妃以恩典为由将这名宫女放出,至于出宫后的去处……将她收入仙音阁即可。宫女出宫后本来就缺少谋生手段,寄身风尘也不奇怪。”
“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对这个两全其美甚至三全其美的方案,白汲欣然应下。
秦疏桐觑见白汲的神情,知道他心情正好,趁势道:“我还想向殿下讨个情。”
白汲笑吟吟地:“哦?少容直说吧。”
“可否请殿下给钱忠换一份礼?不管他喜欢什么,我都会尽力为殿下寻来,以交换桑柔。”
白汲脸上笑意顿消:“你倒做起这女人的主来了?”
这话实际在斥责秦疏桐想做他白汲的主。秦疏桐既然提了这件事,就预料过白汲会有的反应,在数种可能出现的反应中,这是秦疏桐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也是唯一让他伤心的那种。
“少容留这娼妓做什么?”白汲阴沉道。
秦疏桐坦言道:“简之维与她有情,想为她赎身,我想帮朋友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秦疏桐眼界还是太浅,他对秦疏桐沉迷这种无益的交友游戏的行为十分不屑,又同时警觉地意识到,秦疏桐先前提出对那个宫女的处置之策可能别有它意。
白汲冷笑:“少容知道了什么?怎么不与本宫实话实说?你知道的,本宫最恨别人对本宫耍小聪明。”
没想到事情还是往秦疏桐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但还未超出他的应对能力,他对眼前情景亦有预想。
“殿下?”秦疏桐真诚地疑惑着,“我是见过桑柔,也不是多绝色的女人,难道钱忠非她不可?”
见对方的神情不像有假,白汲狐疑着:“你真的不知?”
秦疏桐不明所以:“不知什么?”在一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停顿后,又道,“还是说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
白汲终是打消疑虑。
……
他才愿意承认,晏邈曾说过的是对的,他就是一个谎话连篇的人。多容易,原来只要暂时剥离恋慕之心,哪怕是面对白汲,他也可以将假不知演得如此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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