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捞一片沉入湖里的云-02(1 / 2)
('塞在车阵里,何瀚洋不时瞥向车内闪烁的电子钟。快要八点半了,林咏青只用文字讯息向他报平安,可是电话还是没人接。
思来想去,电话里喊她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前男友张焕东没错。
林咏青很早就把张焕东介绍给何瀚洋认识了。
当时他们都还是大学生。校园餐厅里,张焕东先伸手示好,何瀚洋微笑回握他的手,掌心力道均匀,心里却有一点不痛快。他只有弟弟,没有妹妹,对他来说这个表妹就是他的亲妹妹。不论她的男朋友是圆是扁,都不可能只看一次就顺眼。
若不是听林咏青跟张焕东聊到他们小时候的事,何瀚洋几乎忘了以前他们曾在阿公家外面的大树下乘凉,一边交换不同口味的冰bAng,一边b问对方初恋对象的八卦。
林咏青是一本怀旧的纪念册,心里珍藏的回忆b他或何海浩都多,有时候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老成的灵魂。他们纯真的童年时光,他跟何海浩忘记的段落都留在她那里,她一次保管了三人份。
他们早就约好了,长大以後要用一双雪亮的眼睛帮对方监定另一半。虽然当时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但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即使没有小时候的约定,他也会擦亮眼睛,仔细帮妹妹把关。
张焕东给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扮相整洁,谈吐得T,几乎挑不出毛病。但是他不习惯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说话时字斟句酌,好像总是保留三分余地,没有真心待人的感觉。
何瀚洋明白这是一个重视形象的聪明人,需要时间相处才能琢磨出原貌。但他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看人的直觉,也不想随便否定一个条件这麽好的人,於是什麽话也没有对林咏青说。
直到隔年暑假,林咏青用一种x怀大度的口吻告诉他,张焕东多了一个直属学妹,最近很常跟他们一起吃饭,跟张焕东很合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瀚洋不是一张白纸,心中自有笔画。他交过三任nV友,每一任都吃过他的醋,没有谁像林咏青这样心宽,愿意纵放男友结交红粉知己,还无怨无尤的跟着与对方交好。
何瀚洋不解,张焕东也不是一张白纸,应该懂得避嫌才对,为什麽要把一颗未爆弹埋在身边?
是想藉此表现自己是个坐怀不乱的男人?
还是想利用这个学妹来考验咏青对他的感情?
再不然,他已经开始一心二用了吗?
对张焕东的评价如同沾了W泥的雪球,从坡顶慢慢往下滚动,愈滚愈脏,愈滚愈大。他不希望表妹受伤害,所以宁可背负起挑拨离间的骂名,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全对她说了。
幸而,林咏青没有当他是在挑拨离间,还感谢他出言提醒。
然而,林咏青也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还是用至善至美的眼光信赖着身边的人。
八点五十分,何瀚洋重新选择面板上显示的联络人,这次电话终於有人接了。
「喂?」
「喂,我是何瀚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你怎麽会打给我?」
「你刚才是不是跟咏青在一起?」
「??对。」
在一起。
张焕东握紧方向盘,这个词让他心中微苦。
在路口抓住她的瞬间,真的就只是一瞬间而已。咏青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把他当成坏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为了甩开他,竟然随便拦了一辆公车就上去了,也不管那是不是她本来要搭的车。
此时此刻,他坐在自己的车里,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前面鱼贯走下公车的通勤族,一眼就从人群之中看见他在追逐的身影。公车驶离了站牌,下车的人也渐渐走远了,但是还没消失在商办大楼的Y影里,他能看见那nV孩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脚步左右摆荡,伪装成很有JiNg神的假象。
「张焕东。」电话里的声音很冷,连名带姓显得无情。「分都分了,为什麽又跑去招惹她?」
停在後面的车对违停的白sE休旅车按下催促的喇叭。坐在车里的男人不为所动,任凭车子一辆又一辆不耐烦地超越。
半晌,他沉Y:「我只是想跟她好好谈一谈。这个要求很过份吗?」
上班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品宁刚离开会议室,抱着工作电脑溜到我的座位旁边,表情Y恻恻的,像是刚在世界大战的结尾签下不平等条约的战败国代表。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T不适再加上心事缠身,工作效率大打折扣。
「咏青,今天星期几?」
我停下敲击键盘的双手,看了一眼萤幕角落。「星期五。」
「那为什麽一点星期五的松弛感都没有?」
其实有,只是轮不到我们松弛。举目望向开放式的办公室,空位至少十个。连假在即,不少人提前休假,携家带眷出国去玩乐,真正有心上班的人没剩几个。
「下午的会议Yarin和Zac都会来,我压力好大。」
Yarin是产品经理,Zac是业务经理,两人日理万机,都是老板的心腹大将。Zac不常在公司里露脸,平日跟Yarin王不见王,即使见了面也会眉眼弯弯,跟对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看起来交情不错。可是这两人一旦同时踏进会议室,坐在里面的人就要小心了。
产品部跟业务部的讨论会议有如黑山羊与白山羊走独木桥,往往在一个议题上互不相让。业务部以客为尊,动不动就投掷破坏专案进度的陨石,时常低估开发时间和人力成本,站在研发团队的对立面。
如果不幸让陨石砸中,少不了被设计师和工程师埋怨,大家的配合度也会下降。因而,站在台上负责简报的我们总是战战兢兢,步步为营。要熟悉产品的特X和运作原理,要分析市场需求。我们的工作是在会议上拦截天马行空的愿望,从许愿池里过滤出真正会发光的金币。
两边大将都要出席的会议,站在台上的人得花三倍心力调停。
「哎,想到就胃痛。你的胃药能不能分我一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而且我的药吃完了,今天下班後才会补货。」
品宁深表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天啊,好惨。」
「你什麽时候才能正常吃?我好想去吃那家新开幕的义大利面。」
「我也不知道。」
「哎,真的好惨。」品宁摆弄着桌上闲置多时的茶包和饼乾,替我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医生下了禁令。茶、咖啡、豆浆、牛N??凡是有滋有味的YeT,这两个月一概不能碰。就连没滋没味的白开水都不能多喝,怕稀释了胃酸反倒刺激更多分泌。
「我记得Jimmy好像也喜欢吃义大利面,还是你要约他去?」
「喂,跟他同桌我哪吃得下!」品宁没好气地瞪我一眼,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麽。
「对了,你最近跟那个叫阿森的朋友有联络吗?」
「嗯?」我愣了愣。「偶尔,怎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上次在医院巧遇後,阿森三不五时就跟我分享一些有关医疗保健的文章。如果把他的名字遮起来,单纯只看讯息内容,很容易误认那是我家老爸传来的。
品宁抿嘴一笑,两颊红润。「约Jimmy还不如约他。你可以帮我牵线吗?」
咦?
「品宁,你该不会是要??」
品宁伸手摀住我的嘴巴,心虚地左右张望,确定周围没有其他耳朵在偷听。
她清亮的声音少有如此低调的时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这一型完全就是我的菜。」
「可是他有nV朋友了。」我错愕地拉下品宁的手。
品宁像是咬到柠檬一样,酸溜溜的噘起嘴。但她没有对我输出负能量,神速地帮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後,马上又振作起来了。
「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没有告白失败过。你帮我问他有没有意愿跟我吃顿饭就好,不然给我他的联络方式也可以。」
面对坦率的品宁,我犹豫了。阿森跟他nV朋友谈的是远距离恋Ai,擅自介绍对他有意思的nV生朋友给他认识,就像是故意在给他们添乱。但品宁的个X就是这样,有话就要说开,被拒绝了才算是把一段感情终结,这是她在感情路上的行军风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品宁,外送到了!来拿便当。」别的同事在走道末端喊她。
她应了一声,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觉得为难的话就当我没提好了,没事。我先去吃饭罗!」
「好。」
为难是为难,但她懂我的,我很难不把别人的请托放在心上。再说,今天的我也没有余裕再去烦恼别的了。出於礼貌与尊重,我决定先问阿森愿不愿意把他的联络方式留给品宁。
下班时间。
悬日夹在两排高楼之间,把天空烧成一片火红。
为了赶在诊所休诊前抵达,我请了早退,提早一个小时离开公司。离开前,我先绕去品宁位置转告她,阿森同意加她好友了。刚从会议中全身而退的品宁笑逐颜开,终於感受到周末即将来临的快乐。
牵好线就cH0U身,我感觉自己尽了朋友的道义,两边都没有愧对,心情也轻松一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诊间里,徐医师一边浏览我的病历,一边问我怎麽没有回医院复诊。我编了一个理由想要搪塞过去,他却b往常还要苦口婆心,建议我之後还是cH0U空回医院一趟,跟主治医师确认检查结果b较妥当。
我心虚地点头答应,结束了漫长的等候和短暂的问诊。
领完药,我离开诊所,朝着自家方向走。现在是晚餐的尖峰时段,路上的餐厅不分菜式,每家生意都很不错。外送员在排队的人流之间来回穿梭,抢单送餐,时间就是金钱。
我难得感受到饥饿,但是禁令还没有解除,徐医师用他的幽默把我的食慾囚禁在脾胃深处。
除非你很想念我,不然目前最好还是吃清淡一点。记住大原则,好吃的通通不能碰。
路口旁边是一家香味四溢的面摊。只是站在店门口等红灯,我就快要禁不住嗅觉的诱惑。
已经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餐了。
就一餐,不要吃得太油腻,烫一盘青菜,切一盘卤味,再来一碗乌醋乾面,我就心满意足了。就算晚上真的不幸胃痛,我还有抗生素这个好朋友。吃完药再忍一阵子,总会没事的。
贪吃的小恶魔在我耳边煽风点火,我咽下口水,内心十分动摇,想要接受他的撩拨。
不过现世报来得很快,我马上就领教到人T的奥妙。光是在脑海里稍微想像了一下转身走进面摊去大快朵颐的场景,积劳成疾的肠胃就不乐意了,开始发出罢工的警讯。
这是一场耗时耗力的劳资纠纷,总是游走在破局边缘。正巧小绿人开始起步走了,使我确信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不能堕落。还是别想压榨身T里面这些卖命多年的劳工了,赶紧回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着走着,接近了巷口。
路灯已经亮了,有个人在楼下等门。
见到我归来的身影,那人从自己的思绪中cH0U离,转头向我打了声招呼。
品宁一语成谶,我的星期五直到太yAn下山了都毫无松弛感。
倘若张焕东是闪电,叶莳蕴就是雷声。看见闪电之後,雷声紧随而至并不稀奇。两者一样是打扰,後者却是可以预见的打扰,不至於让人太震惊。
我没有带她回家。超商里,我们选了面向外面的吧台座位,免去面对面的尴尬。她买了一杯咖啡,我不能喝,只能忍住咖啡瘾陪坐角落。
「你们怎麽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们?」叶莳蕴随即意会过来。「原来学长已经来过了。」
学长。
直到今天她还是用这个亲疏难分的称谓叫他。
「虽然你搬家了,但工作没换,只要有心,想找到你并不是什麽困难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但我希望你们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淡淡地说。
叶莳蕴自动忽略我的话,沉声道:「我来是要告诉你,学长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看着玻璃里面的倒影和玻璃外面的街景虚实交融,光影交错,所有边界都是模糊的。她要怎麽定义我在张焕东的世界里到底属於哪一边?
「你为什麽要特地跑来帮他说话?我跟他分开,这应该是你期望的结果。」
「??只能说结果不如我的预期吧。」
她一派坦然,用自嘲的口吻把感情的脓包划开,不介意W浊的鲜血喷溅到我身上。
「学长说他只把我当成妹妹看,是我一直不肯相信,以为你不在了就会改变什麽。」
坐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听她掏心掏肺使我难受,我不想听。
「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跟我没关系。」
「学姐,这段时间不只你在躲他,他也在躲我。」叶莳蕴无视我难看的脸sE,继续把我涂抹成一身腥红的加害者。
「他只有在谈公事的时候才会看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捧着热美式,每喝一口就皱一次眉头,好像店员为她调配的味道特别苦涩。我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半年,如胶似漆的他们竟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呢?」
「学姐,我不会再越线了。只要你回到学长身边,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莳蕴,到此为止可以吗?我想要好聚好散。」
我自认豁达,已经竭尽所能去成全我珍惜的人,我不哭,不吵也不闹,做了最大的让步,可是她却不满意。沉淀了大半年的感情好不容易稍微透光了,又被搅弄得混浊不清。
沉默了半晌,她转头看我,眼神闪过一道猜忌的寒光。
「你会分得这麽乾脆,是因为有新对象了吗?」
「你在说什麽?」
「我在说那个送你离开医院的人。」
「不要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我皱眉道。
「真的是不相关的人吗?那你为什麽提到他才有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轻敲桌面,指尖驻留在我默默缩紧的拳头旁边,好像没有正在挑衅我的自觉。
她踩着我的底线,踩坏了我对她的憧憬和信赖,也踩坏了我的规则和脾气。
「你要怎麽想我不管,可是不要把自己的责任转嫁给别人。」
蓦地,我隔着落地窗瞥见穿越夜sE的身影,身T像被电流窜过,立刻背着包包起身。
「如果你没别的事要说,我想回去了。」
「等一下,学姐——」
超商的开门铃声响起的不是时候,直奔入店的男子目标明确,径直朝吧台区走来。我来不及闪身,单人宽的走道只容许我跟他正面相对。
惊讶与窘迫都写在脸上。他进超商是为了拦我,看见座位上的叶莳蕴则是始料未及。
叶莳蕴起身看着这场不期而遇,惊诧之余,唇角扬起伤怀的笑容。
「学姐,我承认,瞒着你向学长告白是我的错,但你什麽都不问就擅自误会他不也有错?既然我们都有错,各退一步就能回到原点,和好有这麽难吗?」
我想找个人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约在周末碰面的何瀚洋是不二人选。
他在他家附近的捷运站接我,一见到我就唠叨起来。先是怪我都没主动跟他联络,接着又念我饮食跟作息都不正常才会Ga0坏身T,应该找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听他絮絮叨叨完一轮,我不觉得心烦,只是有点心累。
幸好,电梯拯救了我。有外人同在的密闭空间里,他也是会沉默的。
推开挂着藤制吊饰的大门,踏进十坪大的租屋处,这是他搬过来之後我第一次上门造访。虽然只有一间卧室和用一张沙发隔出来的小客厅,能运用的空间不多,可是有流理台和电磁炉可以烹煮简单的料理,一个人住很足够了。
「可惜你不能喝咖啡,我上个星期买的咖啡豆味道还不错。」
流理台一隅摆了一台咖啡机,已经用了两三年。他站在那里泡咖啡,放音乐,营造出一种咖啡厅的慵懒氛围,正适合星期六早晨。
「知道我不能喝还泡得这麽香,你故意的。」
「不能喝,给你闻香也好啊。」何瀚洋轻笑。
我闲逛到yAn台边,洗衣机正在运作,阵阵涡流卷动的声音自有节奏,扰人清梦的那种。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斑驳的铁皮屋顶,称不上好看的市容是我已经看腻的风景。
在这个灰蒙蒙的城市蜗居久了,灵魂的饱和度一年不如一年,愈是闯荡,愈是像个透明人。何瀚洋倒是跟木乃伊一样,追逐梦想的初心泡在防腐剂里,倾注热情的眼神永远年轻。柜子上摆了好几帧相片,每张都是他跟剧团夥伴浮夸的笑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吧,谈心时间。」
他端着咖啡坐到地板上,拍拍旁边的坐垫要我过去。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他却不着急,用过来人的语气对我循循善诱。
「张焕东有说他为什麽拖了半年才来找你解释吗?」
我靠向床铺,仰起的视线刚好可以看见横越窗外的电线,几只鸽子在上面站成一排,像极了盯哨的士兵,偷偷打着瞌睡。
「嗯,有啊。他说他拒绝学妹的告白之後,学妹家里刚好发生一些变故,JiNg神状态很不好,所以他没办法放着不管。」
「嗯哼。」何瀚洋啜一口咖啡,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那他现在可以放着学妹不管了?」
「他?他後来才知道学妹是利用自己的家人来骗他,他很失望。」
「失望?他有没有Ga0错聊心事的对象?」何瀚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摔进了一个脑洞,必须重整自己的三观才能同理对方。看我露出无奈的苦笑,他立即正sE道:「妹,如果他是要来找你谈复合的,你要考虑清楚。」
轰隆——
电线上的鸽子被洗衣机脱水震动的巨响吓了一大跳,一起振翅飞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环抱着膝盖,漫不经心的跟着音乐节奏动脚趾。不愧是b我多活三年的表哥,总是替我提灯照路,话只说完三分,他就明白七分。
「我已经明确地拒绝他了。」
「那他怎麽回你?」
「他说他会努力弥补我,希望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河滨风大,他仍是那个保护yu旺盛的大男人,坚持要我穿他的外套,走车道内侧。
他拥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所以总是相信心想事成,由他亲手擘划的未来一定能实现。当我停下脚步,郑重地重申一遍自己无法再跟他并肩齐行,他像是进入无风带的帆船一样静止了,那双眼睛固执地注视着我,绝口不提放弃。
呆坐在超商里的叶莳蕴成了待在平行时空的陌路人,默默被他遗留在幸福快乐的结局外面。
他们写坏的故事,每个人都坐困愁城。而我好不容易走出城门了,却被追上来的守卫拽回去。
「哥,我真的很讨厌当坏人。」
不管是公事也好,私事也好,拒绝别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要拒绝一个曾经慎重对待过的人,我得竭力抵抗内心萌生的愧疚与怜悯才能勉强做到,每分每秒都会损耗内在能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试着不看他的脸sE说话,不管气氛有多压抑,多尴尬,也要T面地陪他把最後一段路走完。回到家之後,在床上躺平的我就跟一具屍T没两样。失眠了一夜,还没从乾瘪的状态中恢复。
蓦地,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在我头顶轻轻拍了拍。
「g嘛这样苛责自己?你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在这个弥漫着咖啡香的地方卸下心防,我安心地红了眼眶。
何瀚洋帮我cH0U了一张面纸,一副拿我没辙的样子。
「妹,这段时间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来住我这。」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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